《鱷湖謎案》第三卷 潛屍驚魂 第十章 為誰隱瞞
信仰是一面鏡子,它照射出你心中的光。迷信的人,手裏拿著的是磨砂了的魔鏡,鏡中看不見光,只看見虛妄。有一個盜墓賊,就很迷信,每一次盜墓前,他都要先拜一下神,問一下吉凶,然後再去。
他妻子發現了這個秘密,就問他:「你怎麼知道,神仙讓不讓你去的?」
盜墓賊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妻子奇怪的說:「那怎麼看出,他是左眼跳,還是右眼跳。」
盜墓賊說:「看案子上擺的香,往哪邊吹!」
妻子聽了就暗中竊喜,因為她有個姘頭,總在盜墓賊外出盜墓時,過來和她鬼混。得了這個巧兒,盜墓賊妻子就在盜墓賊外出的時候,放心大膽的叫她姘頭過來。
她姘頭察覺出其中的異樣,就問其緣故。盜墓賊妻子就把這個事兒說了,她姘頭聽了甚喜,因為他正想十五那天晚上過來鬼混。聽到這兒,他就妙想了一個好主意,然後貼耳告訴了盜墓賊妻子,盜墓賊妻子聽了大喜,兩人就依計而行。
到了十五那天,盜墓賊又燒香問吉,結果就見香往左邊←飄,盜墓賊於是就又收拾一下出門了。盜墓賊妻子就備下酒席,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叫來姘頭,二人把酒言歡,耳鬢廝磨,隨後就滾到床間雲雨,一陣的蝶亂蜂狂。
那真箇是:「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沒想到,二人正在床上親熱之際,被盜墓賊回來撞個正著。盜墓賊見了衝冠眥裂,雷霆大怒,他操起手中的洛陽鏟,揮鏟鏟殺了那個姘頭。
然後轉過頭,又要來殺他妻子,他妻子早嚇的驚如篩糠,卻又不解的問:「郎君,不是你左眼跳財,今晚出去的嗎?」
「怎麼你半路又回來了?」
盜墓賊血管崩裂道:「我今天是右眼→跳。」
妻子聽了大悲說:「做人不能迷信吶,迷信坑死人啊!」
盜墓賊嘿嘿一笑,揮動洛陽鏟,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妻子也一併殺死,之後,他就把他妻子連同那個姘頭的屍體,一起拖到他盜挖的墓穴裡拋屍。
結果沒想到,墓洞塌方,把他也一起給埋進去了。
盜墓賊悲痛大哭說:「哎,我真不該不聽神仙的話啊!」
「今天真的是吉簽啊!」
「確定屍源了!」畢向革拿著一份傳真,興奮的對張莉香說。
張莉香接過傳真看了一下,傳真是協查派出所發來的。
被舉報的醫生,經警方核實,名叫李傑,是當地中心醫院的一名主治外科醫師,在民警的大力工作下,李傑交代了自己擅自在患者骨骼上留刻簽名的事。
據李傑交代,凡是在他那兒做過外科手術,長的好看的女患者,他都在她們身上留下過自己的簽名。當然,這些簽名都很細微,不是專業人士,根本發現不了。
在這些女患者當中,警方調查到一個叫汪某芸的女患者,與僧衣死者很吻合,而且,她也做過人工種植牙。
畢向革興奮的說:「就是她了,汪某芸,19歲,離家出走以後,就失蹤了。」
張莉香聽了說:「比對DNA了嗎?」
畢向革說:「已經比對過了,就是她!」
屍源一確定,經過排查,警方很快鎖定一名犯罪嫌疑人,此人姓胡,是「風華旅館」的私人老闆。
汪某芸在他的旅館那兒住了一個多月,然後就突然間走了,走的時候,正是這個胡老闆開車送的。而且,根據員工們的反映,汪某芸入住期間,從來沒有付過費,她也從沒有外出過,也從沒見過什麼人來找過她。
這個胡老闆,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在台湖派出所審訊室,當畢向革和張莉香看到眼前這個犯罪嫌疑人時,他們都大吃了一驚。
眼前的嫌疑人不是別人,正是老胡,那個在葫蘆潭幫他們潛水打撈的老胡!
老胡,全名胡四垣,湖貝村的一個原住民,湖貝村搬遷改造後,他在湖貝新村開了一家旅館和俱樂部,是「風華旅館」和「幽藍潛水俱樂部」的老闆。
「老胡!」
「怎麼是你?」畢向革見了不由納悶的說。
胡四垣尷尬的聳聳肩,表示不置可否,張莉香對這個胡四垣第一印象很不好,她問胡四垣:「胡四垣,你和汪某芸是怎麼認識的?你們之間什麼關係?」
胡四垣攤開雙手,再次聳聳肩:「她是我的一個客人,我和她沒有關係。」
張莉香說:「沒有關係,我們怎麼會請你!」
「還是老實交代吧,為什麼殺害汪某芸?」
胡四垣聽了,圓瞪著吃驚的眼,看著張莉香說:「殺害汪某芸,沒有啊!」
「我跟她毫無關係的,我為什麼要殺害她?」胡四垣反問道。
張莉香說:「你不要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調查了汪某芸在這邊的登記信息,她有一個月時間,都是住在你那裏的。」
胡四垣斜乜著眼說:「這很正常啊,我是開旅館的,她住我那兒,不很正常嗎?」
張莉香便說:「那她住你那兒期間,都和誰聯繫?」
胡四垣斜乜著眼說:「這個我不知道,我平時很忙的,沒時間去關注她。」
張莉香氣的一拍桌子,她厲聲說「胡四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現在坦白還來的及!」
胡四垣矢口否認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讓我坦白什麼?」
張莉香於是說:「那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是誰送走的她?」
沒想,胡四垣竟毫不隱瞞的說:「是我送走的她,走了大半年了。」
張莉香聽了奇怪,便接著問:「你送的她,你把她送到哪兒了?」
胡四垣說:「送火車站了。」
張莉香氣的又是一拍桌子,「啪」的一下,把畢向革和胡四垣都嚇了一跳,張莉香厲聲說:「胡四垣,你撒謊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我們就沒查到,汪某芸有從這兒乘車離開的信息。」
「快說!」
「為什麼是你送走的她?又把她送哪裏了?你為什麼殺害汪某芸?」
胡四垣卻低頭不說話,好像準備頑固到底的樣子,張莉香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說:「胡四垣,你知不知道,汪某芸懷孕了?」
聽到張莉香這句話,胡四垣頓時表現的很驚訝:「懷孕了?」
「這個我不知道啊!」
張莉香說:「是的,她死的時候,是懷著孩子的。」
「你殺死她,一屍兩命,我看你還是坦白了吧。」
胡四垣矢口否認道:「我沒殺她。」
「這事兒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走出審訊室,張莉香納悶的說:「這就奇怪了。」
「明明是這個胡四垣,一直在照料汪某芸的,既然不是他做的,那他為什麼隱瞞不說?」
畢向革說:「是啊,這事兒就堵他這兒了。」
「他咬定不說,我們還真是沒辦法他!」
張莉香說:「提取一下他的DNA,與胚胎的DNA比對一下,看看汪某芸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畢向革說:「這個已經在做了。」
「不過,從時間上判斷,汪某芸應該不是他殺的。」
「根據我們的調查,汪某芸死前,胡四垣一直在水庫,打撈一具事故船員的屍體,他不可能分身作案。」
張莉香聽了奇怪:「那就奇怪了!」
「不是他,他為什麼要隱瞞呢?」
畢向說革:「不知道,但感覺這裏隱藏著什麼秘密。」
張莉香說:「那就申請一張搜查令吧。」
畢向革聽了問:「你想搜查哪兒?」
張莉香說:「胡四垣家!」
胡四垣家在湖貝新村的碼頭邊上,那是一棟很顯眼的,四層獨棟湖邊別墅。光看這棟別墅,就能看出,喬遷大戶滿滿的幸福。別墅門口裝著一個圓形的招牌燈,燈箱上赫然寫著:「新村民宿」。
看的出,胡四垣既把這裏當家,又把它當民宿,可以說是,商人的頭腦滿滿。
敲開別墅的門,出來的人讓畢向革大吃一驚,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風華旅館的老闆馬經理,馬蘭。
畢向革亮出搜查證,馬經理閃身讓他們進去。
別墅一共四層,地下一層,地上四層。地下一層是車庫,裏面停著一輛陸地巡洋艦,一層是娛樂廳和餐廳,包括卡拉OK區,桌球室、小型酒吧和舞廳,二樓是麻將室、溫泉室、還有沙龍、Mini影院和健身區,三樓則是客人入住和休息的地方,四樓也是。
如果沒有客人,四樓就是胡四垣和馬蘭平時居住的地方,頂樓是搭有遮陽棚的花房,種著一些花花草草。
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民宿,還是民宿。
搜查出來,畢向革大失所望,他悻悻的說:「一無所獲,難以想像。」
張莉香坐上車,一直沒說話,畢向革說:「你怎麼不說話?」
張莉香說:「我在想,有沒遺漏什麼。」
畢向革說:「他們的服務人員都說了,汪某芸就沒有在這裏入住過,看來,這裏是白來了。」
張莉香搖搖頭說:「沒有白來,還是有發現的。」
畢向革聽了一愣:「發現,什麼發現?」
「我怎麼沒注意。」
張莉香說:「隊長,你注意沒注意,他們這個民宿,每個房間都少不了一樣東西。」
畢向革聽了說:」有嗎?我沒注意。「
張莉香說:「有。」
「我發現,在他們每個房間,都供著神像。」
畢向革聽了說:「哦,這個啊,你觀察的還真細,迷信唄。」
張莉香說:「可是隊長,你別忘了。」
「汪某芸的屍體被發現時,就是穿著僧衣的,而且墳邊還撒著香灰。」
畢向革聽了,不由一拍雙手說:「哎,對哦。」
「這說明他們之間是有聯繫的,只是胡四垣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張莉香說:「是啊,這一點很奇怪啊。」
「他為什麼要隱瞞呢?」
「難道為了袒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