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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陞官!發財!死皇帝!》朝堂亂相
這邊馮道把同州治理的蒸蒸日上,如日方升,可京城那邊,卻慘了。

首先倒霉的,是兩個宰相,李愚和劉昫。

李愚和劉昫原來作為馮道的手下,政事堂的萬年老二,馮道當初剛做山陵使打算走時,這兩人還想著爭個首相,大展宏圖一番,可想的有多美好,事實就有多殘酷。

兩人先是遇上了任人唯親的閔帝李從厚,李從厚隻信自己從王府帶來的文人,對兩個宰相絲毫不感冒,甚至還把李愚和劉昫劃分為老臣一列,滿腦子就想著把他們和兩個樞密使一起一網打盡。

兩人此時別說大展宏圖了,連相位都動蕩不穩,好在李從厚是個短命的,沒半年就把自己玩完了。

兩人剛鬆了一口氣,想著好歹換皇帝了,可誰曾想,有時換還不如不換,李從厚是任人唯親,可他沒用,反而折騰不出什麼,可換上的李從珂,不僅任人唯親,還手握兵權更能折騰。

李從珂進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國庫賞軍,劉昫首先中槍,因為他分管國庫。李從珂進京的第二件事,就是把自己當初當鳳翔節度使時手下的屬官塞進朝堂,尤其是自己的掌書記馬胤孫,李從珂仿著昔日李存勖升馮道,直接給馬胤孫也加了翰林承旨、端明殿學士,本來由中書省出的聖旨,直接全給馬胤孫,李愚這位中書令頓時被架空了大半。

而就在劉昫李愚兩人拿不定是拚一把重新奪權,還是退一步拱手讓人時,北方地區,居然開始出現了旱災。

本來兩人還沒太在意,畢竟旱澇年年有,小旱小澇撐撐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這旱災很快向南方蔓延,等到馮道上奏章斥責兩個宰相時,整個中原地區,幾乎已經月余不見滴雨。

李愚劉昫兩人這才知道事態嚴重,忙打算開始賑災,而等兩人想賑災時,才發現,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支持沒支持。

要錢?國庫早被李從珂敗光了,別說撥錢賑災,就連下個月的俸祿都不一定發的起。

要人?沒錢,哪個官員願意被派去賑災。

要支持?皇帝還正想著讓自己心腹上位,而那些皇帝心腹正眼巴巴想上位,不使絆子就不錯了,居然還想支持!

兩位宰相居然一時坐愁空山,相對無言,此時兩人已經沒有之前拚一把重新奪權,退一把拱手讓人糾結,只剩下到底是盡全力抗旱扶一把天下,還是趁著旱情還不嚴重趕快退。

此時災情還不算嚴重,兩位宰相雖然才能比不上馮道,但能被馮道提為宰相,能力還是沒問題的,要真豁出去主政抗旱,說不定還能成。只是這卻有巨大風險,抗旱這事本就七分天意,三分人為,要一個不甚,老天就一直不下雨,那兩人幹得再好,最後只怕也不行,而一旦不行,早已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李從珂那些心腹,肯定會落井下石,到時兩位宰相說不定連晚節都不保。

思慮再三,兩位宰相決定擱挑子。

君王不信任,朝中新貴虎視眈眈,國庫赤字,為這樣的朝廷搭上自己,不值得啊!

不過擱挑子也得擱得有水平,要真為了弄個自汙落得無能、貪汙等名聲兩人也不樂意,所以伶俐一動,兩人唱了出雙簧。

某日,兩位宰相正在政事堂處理政務,遇到下面送來一份奏章,劉昫打算按慣例處理,李愚卻想按自己想法,兩人為此爭論起來,在爭論中,李愚突然譏諷道:「公如此按慣例,可是因為這慣例是公親家翁所定?」

劉昫曾和馮道議親,打算將自己嫡女說給馮道次子馮吉,兩家雖然因孩子年幼沒過禮,可這在朝堂上也算人盡皆知,李愚這麼說,是嘲諷劉昫這宰相是靠馮道力捧上來的。

劉昫頓時大怒,當即和李愚在政事堂大罵起來。

兩人罵仗聲勢之大,不僅震動整個三省六部,甚至連宮裏的皇帝李從珂都驚動了。

李從珂大感丟臉,從唐設三省六部以來,朝廷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兩個宰相在政事堂相互對罵的,忙讓樞密使去勸架,告誡兩個宰相,「爾等何等身份,居然在政事堂口出汙穢,若再犯,定然不饒。」

可不想這壓根沒用,兩宰相居然無視皇帝勸架,仍然在政事堂大罵不止,甚至還越罵越難聽。

李從珂忍無可忍,直接將兩人同時罷相。

於是,李愚和劉昫兩人成為華夏歷史上第一對因為在政事堂罵仗而被同時罷相的宰相,「親家翁」一詞更是流入民間,源遠流長。

李愚和劉昫被罷相後,第二個倒霉的是新上任兩個宰相盧文紀和姚豈頁。

李愚和劉昫兩人雖然滑頭,可在位的時候,也算恭謹盡責,政事堂一乾政務,兩人也算打理的整整齊齊,可等兩人一罷相,政事堂一個宰相也無,頓時就癱了,李從珂自然隻得選新宰相。

李從珂本來想讓自己幾個心腹上位的,可他很快就發現不行,他遇上了昔日和李存勖一樣的問題,那就是他雖然把一眾心腹插入朝廷,屢次提拔,可他原來那群心腹官階太低了,無論身份名望都不可能勝任宰相,無奈之下,李從珂只能讓朝廷一群眾臣推舉一些有名望有身份的,讓自己選新宰相。

朝中想當宰相的自然大有人在,很快,二十多個人選就被推舉出來。

可李從珂面對二十多個人選卻犯了難。

這麼多人,他到底該選哪個?

糾結不定的李從珂非常創造性開創了一種另類的選相方法。

找一個透明的琉璃瓶,把二十個人名分別寫在紙上,然後疊起來,放入琉璃瓶中,然後沐浴齋戒一日,最後用一雙筷子從中夾出兩個紙團。

俗稱抓鬮!

繼唐僖宗打馬球選節度使的荒唐之舉後,李從珂再創了抓鬮選相!

不靠才華、不靠能力,靠運氣!

而靠絕對運氣被選中的兩人,一個是盧文紀,另一個是姚豈頁。

李從珂此時對自己的手氣還比較滿意,因為這盧文紀、姚豈頁兩人都出身名門,是有名的世家子。

盧文紀出身范陽盧氏,和之前的盧質、盧程是一族,不過是不同支房。而姚豈頁亦是大唐名相姚崇之後。

所以李從珂欣然任命兩人為相,把朝政託付給了兩人。

只是此時李從珂好像忘了昔日李存勖任世家子豆盧革韋說為相教訓,世家子,最容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而盧文紀和姚豈,恰恰是這樣的世家子。

所以等盧文紀姚豈頁兩人當上宰相,兩人不僅沒有意識到正在危機四伏的旱情,反而為了提高自己威信,開始大力抓點卯率。

後唐朝廷的文武百官,從李存勖建國,十一年以來,第一次被迫開啟了上班打卡的生活。

剛開始,文武百官還以為兩位宰相新官上任三把火,打算給宰相面子,老老實實點卯,可很快,看著兩個宰相越抓越緊,甚至還鼓吹皇帝五天一上朝,眾大臣直接惱了。

大唐三百年,後唐十一年,什麼時候皇帝五天上一次朝。

大唐剛開國時,雖然曾規定五天上一次朝,可很快,皇帝和大臣們就吃不消,改為初一、十五上朝,而其後皇帝更懶,有時就初一上個朝,甚至到唐僖宗時,只有逢節日皇帝才出來,與群臣同樂一下。再到後唐,李存勖時又恢復了初一、十五上朝,李嗣源時,剛開始也是初一、十五上朝,可很快,李嗣源因為年老體弱,只是初一上朝,再後來,李嗣源病得起不了身,就只能在重大節日露露面,穩定民心。

所以盧文紀兩宰相提出讓皇帝和朝臣五日上一次朝,簡直犯了眾怒,甚至連李從珂都覺得荒謬,直接呵斥兩個宰相無能。

在朝廷因為上朝和點卯吵成一團時,中原的旱情也漸漸遮不住了,當李從珂和眾朝臣得知夏收會大量減產,秋收可能顆粒無收,國庫赤字更重甚至都發不起下月俸祿,更是整個朝廷都亂了。

朝中一些有學之士開始公開上奏彈劾兩位宰相,其中太常丞史在德更是直接在上朝時當眾說「如今朝堂之上,屍位素餐者太多,有些人空有名望,卻無絲毫才能,別人詢問政事,不僅沒有謀斷,反而一問三不知,這樣的人,身居高位,於國家於朝廷都是危害……」整篇奏章雖然絲毫沒提兩個宰相的名,卻讓兩個宰相如坐針氈。

而這些混亂,都在下個月發不起俸祿時達到了頂端,李從珂在某天上朝時,突然發現自己底下的朝臣少了大半,而就算來的這些,也都閑散輕慢,毫無上朝的恭謹,一眼望去,竟不像在上朝,仿若在菜市場!

李從珂心裏某根弦突然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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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不發俸祿,我們憑什麼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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