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姑奶奶，上班時間快到了，你再不起來，可就要遲到了。你可就三天白幹了。」張小五把做好的西紅柿蛋湯和在小餐館買來的五六個包子放到飯桌上，向還躺在床上的齊小紅喊道。

「老公，我怕是去不了了，你和海子去吧，我現在是渾身無力，頭重腳輕，也不想吃東西。好像是感冒發燒了。」齊小紅的聲音確實是有氣無力。

「昨天夜裏你把被子都蹬掉了，這下好了吧？退燒藥放在西廂房那張抽屜桌裡，我們走後，你別忘了吃了！」張小五叮囑道。

「行，別忘了給我請病假？」齊小紅也提醒道。

「忘不了，我一到班上就給你請。你就在家歇兩天吧，海子，我們吃吧。吃過飯，我們爺倆還得去機械廠上班呢，快點，要遲到了。」張小五喊道。

「好的，姨夫。我看看車，咱們那輛兩輪摩托車好像是沒油了。昨天晚上我忘記加油了。」孫海答應了一聲，就從外邊家院裏快步來到了房間內的飯桌旁。

「現在加油來不及了，你姨她生病了，正好用她的那輛帶孩子上學的棚式三輪車吧。」張小五遞個包子給孫海，又為孫海盛了一碗雞蛋湯。

「那，那太好了。姨夫，我來開，你坐後頭車棚內。」孫海咬了一口包子，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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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紅到了南方後，一家三個成年人就都到了張小五原來打工的艾縣機械廠工作了，孩子們也被帶到南方學校就讀。但由於齊小紅得提前一小時下班接孩子，所以就買了輛棚式三輪車。平時都是孫海和張小五一輛二輪摩托車，齊小紅騎那輛三輪電動車，方便接孩子。

張小五和孫海爺倆吃過早飯，孫海就騎著她小姨接孩子用的那輛三輪車上了路。

孫海一看時間，有點急，把三輪電動車打到了最高檔，三輪電動車立即飛奔了起來。

艾縣雖然是南方的一個縣城，但外地打工的人多，路上是車水馬龍，遊人如織。幾乎每條街道的兩旁都是店鋪林立，於是街道便顯得窄了許多。

「你小子不要太急，人車過多了，容易出事。晚就晚點吧，到時我跟老闆解釋一下，大不了扣點工資。」坐在後邊車棚內的張小五急著對坐在前邊駕駛座上的孫海扯著嗓子喊道。因為隔著一層篷布，聲音小了，他把孫海聽不見。

「姨夫。沒事的，我開了那麼多年的車，你還不放心嗎！」孫海也是高聲答道。於是，車子仍然是風馳電掣地向前飛奔。

「媽的，你瘋了，你家死人了，你要搶孝服穿嗎？」一個老太婆被嚇得癱倒在地上，罵了一句。前面的人紛紛閃開一條路，讓這輛發瘋的三輪電動車急速通過。

前邊是紅綠燈控制的十字路口，眼看綠燈就要變紅，孫海想搶道通過，但還是晚了一步，紅燈亮了，他被迫按下了急剎車。

三輪電動車「嘭」地一聲停了下來，張小五猝不及防，頭撞到了前邊的車棚上，「哎呦」叫了一聲，用手一摸，頭上鼓起了個大包。但車子卻穩穩停在了斑馬線的後側。

孫海也吃了一驚，剛想撩起衣襟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突然覺得身後像是被人猛力的推了一下，摔出了三輪車的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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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海立馬感覺自己好像長了翅膀，在空中飛了起來，轉了一個圈兒，就聽「媽呀」一聲。正在路旁兜售棉鞋的一個攤販被落在他身上的孫海砸倒在了地上。

「後邊那輛黑色的轎車撞人啦。裏面好像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司機！說你呢，你丫的撞人了！快停車！停車！」是一個中年男人拚命喊叫的聲音。

「車棚裡的那個男人頭好像已經被撞扁了，人現在一動不動，媽呀，流了那麼多的血！夠嗆！看起來是活不成了。」一個青年男學生模樣的人驚恐地喊著。

「快快，你們還看什麼熱鬧，抓緊打電話報警啊。看起來那個女司機駕車想跑！」是一個男性老者的聲音。

「110嗎？110嗎？這裏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有人死亡，有人死亡，司機想跑！趕快，趕快……」剛才說話的那個青年學生抖抖嗦嗦的拿起手機撥打了110，然後又給撥打了120。

「你看你看，那輛轎車要幹什麼？要跑！快把它攔住，不能讓它跑了。」一個女青年手指著正在轉向調頭的轎車，尖聲喊叫道。

這話說起來容易，可誰敢攔吶？那輛黑色的無號牌轎車，像一頭髮瘋的野獸，東奔西突，不顧一切地沖開人群，駛離了現場，絕塵而去。

「我的媽呀，這女司機也忒大膽了吧。警察不來，這轎車就像老虎一樣，誰敢攔吶？」一個老太太被嚇得臉色蠟黃。

十多分鐘後，110警車和120救護車都趕到了現場，車上迅速跳下了十多名工作人員。

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迅速跑到已經被撞的稀爛的三輪車車邊，看了看張小五血肉模糊的那張臉，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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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主任，那邊還有兩個男的躺在地上。」一位女護士把這個叫高主任的人領到兩個躺在路邊，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的身邊。

「抓緊急救，這兩個還行。」那個叫高主任的人用手指探了探兩個人的鼻息，迅速指揮著救護車上下來的幾名工作人員忙活了起來。

同時110警車上下來的幾名警察也迅速展開了各項警務工作。有的拉警戒線，有的俯身看著道路上的各種物品和痕跡，有的拿起捲尺測量著什麼，有的不斷的詢問周圍的群眾記錄著什麼。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迅速通知px215省道各檢查站點注意，有一輛黑色無號牌桑塔納轎車肇事後逃逸。駕車司機為女性。迅速通知市交警支隊，封鎖px215省道各個交叉路口。千萬不能讓這輛桑塔納轎車跑掉！」一個高個子警察拿起手機，對著手機呼叫著。

「是！」

「是！」

手機聽筒裡不斷的傳來對方的應答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