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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頌》第二百四十一章 私心
次日,陳平就上了一份奏章,內容所述與張辟強所說無異。呂太后看過之後,非常高興,再守喪時,哭起來也顯得哀傷了。

之後不久,劉盈於安陵下葬後,呂太后的權勢由此開始。

她先是按照陳平的奏章所書,提拔呂祿、呂產、呂台,像郎中令、衛尉這種直接掌管兵權的要職,全都由呂氏的人擔任。

她還在宮中佈置黨羽,重用寵臣審食其等人,完全掌控宮中局勢。

期間,雖然有右丞相王陵等一班老臣反對,但因為陳平和周勃等人也站到了呂後這邊,反對的力量大大削弱,最終無效。

在不久,太子劉恭正式登基即位,呂後臨朝稱製,行使皇帝職權,號令天下。

寒來暑往,冬去春來,一場春雨洗去了往年的種種積鬱已久的晦氣。每一個都期盼著新的一年能有新的好運。

劉恆身著素皋,手捧三炷香,磕頭拜了三拜,然後起身將香插入香爐之中。香爐後面,正是漢惠帝劉盈的靈位。

想起自己在長安時,若不是孝惠皇帝幫助,就不能回到代宮,因此,對於劉盈的死,他頗為傷感,立誓齋戒三個月,以示哀悼之情。

慶幸的是,朝廷沒有讓他到長安崩喪,但服喪也是必須的。

雖然代地和長安有千裡之遙,但有些事不要以為你不做,長安那邊就不知道。服喪期間,嚴禁一切鼓樂、喜事。

鳳儀宮。

「那邊又消息傳來了……」劉恆道,「太后大封諸呂,呂氏已經掌控了漢宮,近聞太后有意封諸呂為王,但礙著高祖皇帝立下的'非劉氏不得封王'的遺詔,才不得不暫且擱下。」

「她還是做到了這一步……」蒲太妃嘆息道,「今後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凡事還是要謹慎處置才是。」

「孩兒知道。」

「聽說漢宮那邊送來的家人子不日就到都城了,大王對她們還要多個心眼。」

「正好孩兒現在服喪,可以不用見她們。」

「嗯……」蒲太妃點了點頭,又問道,「竇漪房那邊是什麼情況,她快生了吧!……」

「嗯……」想到這裏,劉恆心裏就歡喜不已,但他不想表現出來自己對這件事情很關心而故意壓抑,使得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知子莫若母,劉恆在想什麼,蒲太妃自是看得出來。為了不讓兒子感到尷尬,她也就沒有說破。

「待竇漪房誕下孩子之後,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蒲太妃問了一個劉恆最不想面對的問題,他還沒有決定,所以回答不上來。

「大王沒想好的話,那就依哀家之意吧!……」太妃道,「就將竇漪房軟禁在梅子塢,準許她每個月出來一次,如何?」

「就依母妃吧!……」劉恆頷首道。

……

旬日後,合芳殿。

「兩位小主這邊請。」

大宮女引著朱千雲和張含煙走了進來,面前站著一人便是中常侍萬全了。

「這位是萬公公。」大宮女介紹說。

「參見萬公公。」兩人欠身頷首行禮。

「二位主子不比多禮,該奴才向二位請安才是。」萬全雖這麼說了,但卻沒有這個意思,也只是表面上客套話而已。

行禮後,兩人站直了讓萬全打量著。這萬全瞬間就被張含煙給吸引了,但見張含煙膚白貌美,笑靨如花,淺淺的兩個酒窩十分可愛迷人。

萬全滿意的露出了微笑,再看看張含煙旁邊的朱千雲,冷冰冰的站在那裏,雖說也算是亭亭玉立,面容姣好,但這份冷淡看了就不讓人舒服。

萬全心裏已經有了評判,這張含煙必定能獲得大王的寵幸。

「奴婢鬥膽請問萬公公……」張含煙嫣然道,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朵玫瑰,「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大王?」

「這恐怕就要等上一段時間了……」萬全道,「你們也知道,先帝晏駕不久,大王姿勢要服喪守孝,這期間是不會來見你們的……」

「那大王要服喪多久呢?」張含煙又問。

「少則半載,多則一年吧!……」萬全道。

張含煙不免有些鬱悶,但朱千雲依然面無表情,就好像與她無關似的。

原本這兩位來自漢宮的家人子要由劉恆過目,若是滿意,就封位等候侍寢了;如果不滿意呢,就先分到別處做宮女。

但現在劉恆服喪,這事就交給萬全處理了。萬全還記得劉恆那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萬全先看了看朱千雲,朱千雲這冷漠的性格,想必不會討王妃們的喜歡,讓她到別處去做宮女,恐怕有一天朱千雲得寵,自己就落不到好處。

因此,萬全決定將她送往渡雲樓去,讓她跟那些舞女歌姬學學怎麼柔情似水。

宮女帶走了朱千雲後,萬全才告訴張含煙她要去哪裏。

張含煙不但長得討喜,而且懂得人情世故,早就讓人送了一斛珍珠給萬全。萬全又料她必回受寵,所以這去處的安排當然不差。

「你就去幽蘭宮吧!……」

「謝公公。」

一名宮女引著張含煙退了下去。

「找個機靈一點的丫頭,看著她啊!」萬全吩咐道。

「是。」身旁的宮人應道。

張含煙雖然還沒有位分,但已經是幽蘭宮秋茗閣的主人,小魚是萬全選派給她隨侍宮女。

主要的目的還是監視張含煙的舉動,畢竟張含煙是漢宮過來的人,再怎麼討人喜歡也不得不防。

張含煙是呂太后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人,自是知道自己很可能被人監視著,所以做事情絕不顯山露水。

幽蘭宮有兩個宮閣,一是秋茗閣,二是春艷閣。

張含煙知道春艷閣是不住人的,但今日卻在閣樓上看到有三五名宮人進入了春艷閣,便問身邊的小雨,「這些人來幹什麼?」

小魚答道:「那邊曾經是竇夫人的寢閣,竇夫人在自家的後院種了好些花草,那些宮人正是去護理那些花草的……」

「噢……」張含煙來了興緻,「我們去看看吧!……」說完便往樓下走去。

小魚在後面一陣小跑追上了她,勸道:「主子,那可不是隨便能進去的……」

張含煙停下腳步,睜著水靈的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大王不允許。」小魚說,「大王擔心進去的人弄壞了那些花草。」

「噢……」張含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這麼說來,大王很喜歡竇夫人了?」

「那倒未必。」

「為什麼?」

「因為竇夫人她……」

小魚突然打住了話頭,想起竇漪房的事情不能亂說。

「怎麼不說了?」張含煙問。

「沒什麼……」小魚閉著嘴搖搖頭。

「說!」張含煙命令道。

小魚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奴婢告訴主子,主子可不能隨便亂說哦……」

張含煙有點氣惱,「我是這樣的人麽?」

小魚趕緊說了不是,然後竇漪房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對於竇漪房的那些風流韻事(宮人們都這麼認為),她也只是道聽途說,東拚西湊湊成的一個故事,真正的原委她並不清楚。

不過,竇漪房已經被打上了水性楊花的標籤,宮女們提到她的時候,語氣裡充滿了鄙夷,小魚亦是如此。

聽完了竇漪房的故事,張含煙沉思許久。

在她看來,代王對竇漪房很用情,否則代王有怎能容忍一個出格的女子留下的花園呢?

現在,她更想去看看這個花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也可以從側面了解竇漪房和代王,為自己以後便宜行事。

「主子,您千萬不能去呀……」

小魚努力地勸著,但張含煙不為所動,已經走出了秋茗閣的大門。很快就來到了春艷閣的門前。

春艷閣無人居住,因此門口就沒有應門的宮人。現在大門虛掩著,張含煙走上了階梯,準備推門。

小魚攔在她的面前,焦急的小聲說道:「主子,千萬不要……」

張含煙不悅道:「你要不來,就自己回去,否則就別出聲!」

小魚勸不住,又怎能丟下張含煙不管呢?所以只能閉上嘴。

張含煙推開門,正好可以側身鑽進去,小魚緊隨其後,然後又闔上大門。

春艷閣跟竇漪房離去的時候並無兩樣,只是顯得很冷清。

地面上沒有雜草落葉,盆景修剪得很整齊,欄桿也一塵不染,由此可見經常有人進來打理。

竇夫人被逐出王宮那麼久了,春艷閣一直空著,又經常有人來打理,這就更加印證了張含煙之前的推測——代王還是放不下竇漪房。

或許在代王心裏,期盼著竇漪房有一天還能夠回來。

不過,竇漪房做出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代王真的能原諒她嗎?

張含煙不解。

闖過走廊,在過了半月形的拱門,就是春艷閣的花園了。

微風從花園裏吹過,帶著淡淡的芳香,令人心情愉悅。

張含煙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進入花園,入眼便是爛漫的花圃。紅的、黃的、白的……各種各樣的花開放正好!!

花叢裡還有蝴蝶翩翩,蜜蜂飛舞。

花圃鋪設精美,和周圍的假山小池相襯得相得益彰,給人一種進入花之仙境的感覺。張含煙彷彿自己就是百花仙子。

但凡女子,都是喜歡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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