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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頌》第二百一十八章 竇嬰失意
「他會將你的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塞進關著許多隻惡狗的籠子裏,讓你看著自己的手腳被惡狗們撕爛,吃掉……怎麼樣,想不想試一試啊?」

辰盈已被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說到底……」馮律陽接著說,但這次他換成了勸說的口吻。

「你已經犯了那麼多條戒律,道士是肯定做不成的了,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離開白雲觀,我能保證讓你享盡榮華富貴,還有美人作伴花前月下。」

「以後再討個一官半職,要錢財有錢財,有女人有女人,要權勢有權勢,人生如此,還有何遺憾呢?你說對不對?」

這番話,徹底打動了辰盈的心,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將那兩瓶「千日醉」拿了起來……

馮律陽雖然已經讓馮遠派人劫殺張武的人,但他依然不放心,生怕被張武的人闖過來埋伏。

所以,讓玉真和玉靈永遠不能開口才是上上之策,如此一來,竇漪房將永遠不能翻身了。

辰盈拿了毒藥,就去和王氏道別,他下山已久,也該趕回去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

「妾身願等相公歸來。」

辰盈將王氏擁入懷中,依依不捨。馮律陽走了出來,故意咳嗽了兩聲,提醒辰盈趕緊上路。辰盈做了最後的道別,策馬而去。

這時,王氏和馮律陽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狡猾、得意的微笑。

「你這戲演得不錯,本官會重重賞你啊!!」

「謝大人。」

「但是,你今後也要給本官注意了,千萬可別說漏了嘴。魯安侯是假的,但是喂狗的事情卻是真的……」

話分兩頭,張武挑選出了兩個人準備出發前往白雲觀,這時候竇嬰找到了他,告訴他這兩個人必須分開行動,以免被人中途堵截。

張武明白,交代去了。兩人領了命,一人走最近的路前往,另一人稍微繞的遠了一些。如果不出意外,他隻比走近路的人晚到一天。

江雁香聽了竇嬰的佈置,對其智謀讚不絕口。這也是要說給張武聽的,其實是想故意氣他,看他下一次還要不要有人逼他才去做事。

竇嬰可不想摻和他們的家事,找個理由先走了。

沒了外人在,張武就在江雁香面前服軟道歉了。想要獲得原諒的話,江雁香還要求他做一件事情——帶她去見竇漪房。

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竇漪房被關押在梅子塢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但這一次,張武沒有決定試一試。

他帶著江雁香乘坐馬車來到梅子塢山下,上了山沒走多遠,就被一夥兒巡邏的衛兵攔了下來。

衛兵中有人認出了張武,立即行禮。張武讓他們免禮,然後讓他們帶他去找負責看管梅子塢的將領。

那將領聽了張武的來意後,表示為難。他不能開門讓江雁香和竇漪房相見,但是可以通融讓她們隔著大門說幾句話。

能爭取到這個許可權已經很不錯了,江雁香來到大門前,迫不及待地就喊起來,「漪房,我是雁香啊,聽到快回一句話……」

藍衣正在打掃庭院,依稀聽到點聲響,仔細一聽,聽明白了。她跑到門後,大聲回話道:「是雁香姐嗎?」

江雁香聽出了藍衣的聲音,歡喜道:「是我,漪房呢?快叫她來,我有話和她說。」

「你等等。」藍衣飛奔來到後院,將此事告知了正在和淡荷、浮萍一起除草的竇漪房。

竇漪房聽了喜不自勝,連忙趕到門後,「雁香,我來了……」

姐妹兩如今只能隔門對話,不免令人唏噓感慨。

「漪房,你放心吧,你的事情竇嬰已經有了對策,相信很快就能救你出來。」

江雁香的這個消息,雖然讓竇漪房感到欣慰,卻並未感到高興。她只怕現在高興得太早,換來的卻是失望和打擊。

但是竇嬰的肯為她出力,令她不枉收了這麼一位好侄兒。

竇漪房不想過多的談論她的事情,因為她不想讓江雁香卷進來,所以就問了江雁香懷孕的事,得知江雁香再有不到兩個月就生產時,她打從心裏感到高興。

兩人隻聊了不久,衛兵就來催促江雁香離開了。

江雁香也不想讓張武難做,最後向竇漪房保證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出來後,就和張武乘坐馬車離開了梅子塢。

江雁香離開了,竇漪房倒是鬆了一口氣。想當初,她們五個從漢宮來的家人子裏,最不起眼的江雁香如今反而生活得最幸福。

有時候,竇漪房真羨慕她,可羨慕歸羨慕,竇漪房是不可能過上她這種安定的日子的。因為,還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做。

上了馬車,江雁香的眼淚就留了下來,張武問她怎麼了。

她說道:「漪房都這般處境了竟然還為我著想,她不想讓我捲入她的事情,故意岔開話題,對自己的事情避而不談……」

張武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你放心,為夫一定會儘力把她救出來的……」

話雖是這麼說,張武的眼裏卻流露出了憂慮之色。根據他的經驗,他察覺到了梅子塢四周部下了天羅地網,這又是這麼一回事兒呢?

……

黃昏,夕陽拉長了行人的影子。

忙碌了一天的人都在此時匆忙得趕回家裏,去和家人共進溫馨的晚餐。

人流中,竇嬰顯得形單影隻。

他拖著身子來到了醉紅樓前,想想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了。

沒有來的時候,他仕途正在蒸蒸日上,時間都用在和別人打好關係上了。而如今竇漪房出事後,曾經稱兄道弟的那些人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和他走到一起。

「大人已經許久沒來了呢。」楚紅袖一邊倒酒一邊說。

竇嬰已有三分醉意,忽然一把將楚紅袖攬入懷中,再將她翻倒壓在身下。

楚紅袖臉不紅,心不跳,微笑道:「大人做過這種事情嗎?」

竇嬰雖然已經加冠,但男女之事卻還沒有嘗試過。楚紅袖的話令他臉紅,但不是焚身的那種臉紅,而是慚愧。

所以他放開了楚紅袖,又坐了起來獨自喝酒。

楚紅袖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伺候竇嬰,和竇嬰談話。說起了今天之事,「今天我接待了宮裏的一位宮人。」

竇嬰淡淡一笑,「你如何得知他是宮人?」

「因為他分明是來尋樂子的,卻不碰女人。」

「來這裏的人都要和女人上床不可嗎?」

「奴家可沒這麼說。」

「後來呢?」竇嬰接回宮人的話題。

楚紅袖繼續說道:「他想把奴家灌醉了,結果自己卻喝醉了……」

竇嬰苦笑道:「能灌醉你的人並不多。」他曾經也吃過這個苦頭,往事歷歷在目。

「大人相信酒後吐真言嗎?」

「他說了什麼?」

「關於竇夫人的事情……」

喝醉的宮人吐露了劉恆計劃用竇漪房把虞念楚引出來的計劃,這個計劃他也是聽說而已,真假楚紅袖無法判斷,只是覺得有必要告訴竇嬰。

竇嬰聽了之後,彷彿是從睡夢中做了惡夢驚醒來一樣,他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轉身匆匆離去。

竇嬰來到了張府,正好張武也要去找他,想將近日在梅子塢的情況告訴他。

「這就對了!」聽了張武的講述,竇嬰嘆道。但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眉宇間滿是愁雲。

「竇兄弟,怎麼了?」張武問。

「他們想要誘捕虞念楚!一旦虞念楚落入他們手裏,即便竇夫人真是清白的,也會變得欲加之罪。」

張武想明白了,竇嬰擔心的是虞念楚會被擅自殺害,然後被他們偽造口供,從而置竇漪房於死地。

「現在該怎麼辦?」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虞念楚,可是……」

竇嬰的為難張武也深有同感,要找到虞念楚並不容易,否則的話,大王早就找到了。

竇嬰忽然靈光一閃,「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虞念楚極有可能會去梅子塢,所以,我們最好能在他陷入重圍之前攔住他。如果不能,那就把他救出來!」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竇嬰真的不想冒這個險。

就憑他們這點綿薄之力,要想從佈防嚴密的禁軍手裏救人談何容易。搞不好的話,就連自己也會搭進去。

竇嬰見張武眼中有猶豫之色,知他是有顧慮,便說道:「張大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我和你同去都凶多吉少,更別說你自己一個人了……」

「但是,我若是失敗被抓了問題倒不大,可以說是想要去救姑姑,大王最喜仁孝之人,我罪不至死。」

「但你不同,你身為郎中令,該是大王的侍衛,出現在那裏斬殺禁軍,罪名可就大了。更何況……」竇嬰微微一笑,「你快要做父親了,可不能連累了家人。」

被竇嬰說出了心中的顧慮,張武羞愧萬分,如果他真幫不上忙的話,那更是無地自容了。忽然間,張武想到了一個人,「孫猙,你可以去找他!」

事不宜遲,竇嬰向張武告辭後,就立刻前往貴人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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