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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的好大兒??》第44章 第 44 章
「森先生。」就在森鷗外對著牧野裕司方才的話語感到無奈,並且覺得對方果然還是保持著孩子氣的思維,無法理解這個社會之時,牧野裕司單手支著下顎,金色的瞳仁略微闔起。

「就這麼放不下你的過去嗎?」

「......這是什麼意思?」森鷗外沉默了片刻,負著手問。

「我聽說,人的一生往往會被困於自己的青年時的所見所聞。」牧野裕司罕見地路出了少許沉穩的神色,目光平靜地陳述道,「森先生你從十幾年前的異能戰.爭中帶過來的思維,或許已經不再符合現在的需要了。」

「有利用價值的就立刻利用殆盡,沒有利用價值的就就地銷毀......這可並不符合這個時代的需求。」

似乎是看出了森鷗外蹙了蹙眉,打算說些什麼的模樣,牧野裕司笑了笑,抬起修長的食指,擋在了唇前。

那副姿態簡直像極了太宰治,以至於森鷗外都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之感。

「我並不打算和森先生你進行思想上的辯論,自古以來沒有哪一次思想上的變.革是純靠嘴上的言論就能實現的。」牧野裕司略顯隨意地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十隻交叉著擱在了腹部的位置,「但至少成王敗寇,願賭服輸的道理森先生還是能夠接受的吧?」

「......是我一直以來小看你了,牧野君,能為了太宰君做到這種程度麽?」森鷗外也並沒有露出一般人走投無路時那般歇斯底裡的神色,正相反的,此刻的他顯得無比坦然。

他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一般,略微嘆息道,「真是令人羨慕的情誼啊。」

儘管他能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但他也並非是輸不起的人,或者說,就算是輸不起又能如何?就算表現得再不甘,也頂多徒添醜態罷了。

牧野裕司想到了這會另一邊應該已經被人掛上了旗杆的太宰治,在沉默了片刻後,他誠懇道,「也沒什麼令人羨慕的,森先生你等下比他開心多了。」

森鷗外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但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

他是個現實的人,在意識到他現在身不由己,再多說些什麼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後,他便繼續問起了他更在意的另一個問題,「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牧野君你能替我解惑。」

他問,「為什麼異能特務科會選擇站在你那邊?雖然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的確算不上盟友,但也不至於輕易背叛我才對。」

牧野裕司盯著森鷗外看了片刻,冷不丁地問,「既然森先生你也參與了十多年前的異能戰.爭,那你應該認識他吧?」

森鷗外聞言再度蹙著眉望向了牧野裕司身側的金髮青年。

看面容倒是很容易看的出來,對方有著很明顯的歐洲血統,身上更是有著和當初的魏爾倫近乎如出一轍的氣質,只是少了幾分魏爾倫身上的厭世之感。

「我想,或許沒有。」莎士比亞神色冷淡地接過了話頭,「我參與進來時是戰.爭的後期,那時基本已經是屬於超越者之間的戰.場了。」

「超越者......」森鷗外瞳孔微縮,「你的意思是——?」

他緊接著沉聲道,「無論你是誰,在戰.爭結束後,按你們超越者之間的潛規則來說,擅自闖入異國領土都是違背約定的吧?」

「做人不能雙標到這種地步啊,森先生。」牧野裕司攤了攤手,「魏爾倫不也是你讓太宰引過來的麽?」

「你是為了魏爾倫來的?」森鷗外瞬間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又倏地輕笑道,「牧野君,我原先還覺得你不像太宰君,但現在看來......你的確和他是一類人,不,我們彼此才是一類人。」

他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犧牲一切也無所謂,在這一點上,你與我的看法似乎並無不同。」

牧野裕司聽完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怎麼可能,連【太宰治】都沒猜出他打算怎麼威脅莎士比亞來的,怎麼森先生一眼就猜到了??

再說了,犧牲點敵人的節操怎麼了,他又沒把這威脅擺枱面上,只要對方不想著撕毀協議他甚至不會跟人提起這茬!魚死網破的招數在乎什麼顏面!

猜到了牧野裕司這會已經想歪了的【太宰治】嘆了口氣,【森先生說的並不是這個,他只是覺得你是跟其他國家商議好了,用魏爾倫來換他退位罷了。】

牧野裕司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也配??魏爾倫一個人能幹.翻一支軍.隊,森先生能嗎??他那個養娃娃的變態異能牧野裕司更是半點都不想複製過來啊!

做人貴有自知之明,這人明明這麼普通,但怎麼就這麼自信呢!

「如果要通過犧牲什麼人才能達成我的目的的話,那我也太失敗了。」牧野裕司嘆了口氣,陳懇道,「而且森先生你的想法為什麼就那麼極端呢,我要是真想犧牲什麼人,那我早把你從港口Mafia大樓樓頂扔下去了啊,你現在不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麽?在拉仇恨這點上你應該對自己有點自信才對。」

森鷗外:......

【太宰治】:......

【太宰治】這會無言倒不是他在心疼森先生此刻遭到的言語暴擊,而是這人自己此刻也思忖了一下,要是一開始遇到牧野裕司的人是他自己......

雖然在後續的發展上,他有自信無論是什麼時候的自己最終也肯定會被對方的態度所觸動,但在那之前,他也絕對會是抱著利用對方的心態來行事的。

那個,黑.心資.本.家什麼的.....他是不是該考慮對自己的部下好一點了?

但好就好在他有人間失格,應該......不至於遭到和森先生接下來要享受的規格一致的對待吧?

然而【太宰治】這口氣顯然松的太早了,他壓根不知道牧野裕司其實更早之前就想過怎麼對付太宰治的方式,就是把對方塞那個四四方方的小集裝箱裏隔著鐵皮開啟滾筒洗衣機模式......

也就是後來太宰治和牧野裕司的關係詭異地轉好了,這大孝子這才放棄了原先對待太宰治的預案。

只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太宰治】顯然是逃過了這一劫——至少目前是這樣。

出於替莎士比亞的面子考慮,牧野裕司沒具體說對方到底為什麼選擇了幫助他,「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

他緊接著滿懷期待地搓了搓手,遺憾道,「我現在有點趕時間,只能先讓森先生你體驗一遍了,等你拍完退位的聲明後,接下來的事莎士比亞會幫忙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啊?」就在森鷗外輕笑了一聲,召喚出了戰鬥狀態下的愛麗絲的同時,牧野裕司又催著滿是無奈的【太宰治】聲明自己加回了港口Mafia,藉此將原本複製來的莎士比亞的異能切回了魏爾倫的重力。

倒不是說他的異能是在跟著太宰治走,如果說宣稱自己加入燈塔侍從的人是魏爾倫,那他的異能也會跟著魏爾倫一起切換的,只是這樣的話他的隨身外掛就得換人了,麻煩。

而且讓【太宰治】說一聲多方便,只要他在腦海中戳一下對方,讓對方出個聲小嘴叭叭一下就成,換成魏爾倫他還得考慮魏爾倫方不方便接電話,就像是這會,鑒於對方大概率正在忙著他拜託對方去做的事情,就算打電話他也未必有空接。

藉著重力的便利,他直接單手揮開了愛麗絲向著他的方向刺過來的針筒,又隨意地擋下了森先生的手術刀,直接在對方愕然的神色中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帶著森先生衝天而起,直到在與遠處的港口Mafia的大樓差不多平齊的高度時,倏地緩緩地鬆開了手,冷淡地目視著對方緩緩墜落。

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在被對方拽至高空時,森鷗外大腦一片空白了一瞬,他緊接著又頗為疑惑地注視著正俯視著他的牧野裕司湛藍的瞳孔片刻,兀自自天空墜落。

「魏爾倫的異能......?」不得不說,的確是理智限制了他的思維,直到此刻森鷗外都對此感到無比的困惑。

在魏爾倫叛逃之後,他本身再無任何組織作為後盾,倘若他虛弱的事實暴露,其他的超越者就算不想著生擒他,至少也會想要殺了他以絕後患才對?

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得道者多助?

緊接著森鷗外回憶了一下牧野裕司這段時間的做法......問題是這傢夥的做法也沒怎麼高尚到哪裏去啊!!如果說他自認為自己沒什麼人性的話,那對方至少能攤上個缺德吧!!

雖然此刻正直面著死亡的威脅,但以森鷗外的智慧,他自然分析出了至少此刻牧野裕司不會置他於死地,對方還需要他來錄製退位視頻,以方便繼任者名正言順地上位。

只是,在注意到據他越來越遠的牧野裕司臉上不似作偽的冷漠神色時,森鷗外也忍不住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少許的疑慮。

牧野裕司有充足的理由置他於死地。

畢竟,先算計著想要讓他與安德烈·紀德同歸於盡的人就是森鷗外自己,以對方一貫秉持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態度來看,想殺了他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直到森鷗外在墜落到離海面只有十數米的距離時,他終於確認了此刻依舊懸停在高空之上的牧野裕司壓根沒有半分要衝下來的意圖。

在意識到死亡或許將臨的此刻,他才放下了心中全部的陰謀與算計,輕聲嘆息道,「身為首領的我卻讓自己的鑽石這麼憎恨我麽,那還真是......失敗啊。」

如果他真的死在這裏,又有多少人會真心地緬懷他呢?

又或者說,是緬懷「森鷗外」本人,而非是「港口Mafia的前任首領」這樣泛泛的概念呢?

但就在森鷗外即將墜入海面的前一瞬,甚至在他的衣擺都已經沾上了海浪雪白的浪尖之時,依舊留在船上的莎士比亞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一道虛幻的「牧野裕司」的身影倏地出現在了一臉愕然的森鷗外身旁,將對方重新拎回了高空的位置。

牧野裕司笑吟吟地問他,「怎麼樣,在覺得別人不會對你下殺手時卻被人置身死地的感受如何?」

「你既然無法跟其他人共情,亦無法與其他人感同身受,那我就只能請你自己親身走一遭了。」

他是故意讓莎士比亞發動的異能,畢竟如果他自己衝下去救人,那對森鷗外來說不過是趟普通的蹦極體驗罷了,他知道自己不會死,自然也不會產生什麼在面臨真正死亡時才會有的體悟情緒,更不會反思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

但莎士比亞的異能可以將還未發生的可能性具現出來,也就是只要他產生了去海面上拽一趟森先生的想法,那莎士比亞就可以捕捉到他的這種想法,並且將這種想法具現到現實中。

就像是在剪輯視頻一樣,「已經產生的想法」就是視頻的素材,莎士比亞可以隨意地用異能將這些素材剪進現實。

在短時間內自死亡的邊緣重回人間的感受實在是過於刺激,饒是森鷗外此刻都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苦笑道,「這還真是......深刻的教訓啊。」

牧野裕司欣慰地點了點頭,「知錯就好,那希望森先生你能保持住這般陳懇認錯的心態,微笑著面對接下來的美妙時光。」

「——等一下?」森鷗外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牧野君你的意思是?」

牧野裕司驚訝道,「不會吧、不會吧?森先生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思想還這麼幼稚呢?你不會覺得只要你「知錯就改」我就會原諒你吧,你這怎麼也能算是個謀.殺未遂了?我看起來像那麼聖母的人嗎?還是說你的敵人跟你認輸的時候你放人了?真有這種好事兒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在接連反問了幾句後,他緊接著又安慰對方說,「沒事的,我也不是什麼魔鬼,雖然你接下來的日程有點緊,但我等下還是會給你留出時間去錄個視頻的。」

還沒等森鷗外緩過來說些什麼,牧野裕司就拿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你們說好的路燈呢?快運過來!時間就是金錢啊我的朋友!我尋思了一下這蹦極的時間也不能白白浪費啊,給他吊上去再和路燈一起蹦也一樣!什麼蹦完了怎麼辦?這都要我教嗎,蹦完了給他找個地方杵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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