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教徒？原柊眼睛一亮，這個群體雙方的幾個交集不是在對著乾就是在對著乾的路上，原柊還真沒詳細了解過這個在他看來大概相當於人類叛徒的雜碎們，再加上本身對方就是些玩具車、遙控車，一不小心碾過去都不知道把人碾到了。

只聽說過掌握著一些奇怪的詛咒手段，但是對自己沒效果也就沒注意。

托斯塔亞看到了原柊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一些，搖了搖頭，「那時候的異教徒還和現在的有很大的區別，那時候的他們也有著明確的目標，偉大的志向，想要將人類從大城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據他們所說他們的起源似乎和那位神明的某些關係者有著密切的關係，托他們的福，我倒是接觸到了不少其他地方沒機會看到的東西，對那位神明也有了些許了解。」

「只不過後來他們掌握了一種特殊的詛咒手段，利用對方的名字、或者是對方身體上的某些頭髮皮膚血液之類的東西，可以操控怪物們襲擊對方。」托斯塔亞嘆了口氣，「說起來還很羞愧這個能力和我還有點關係，因為我對古人類的語言有著超乎我自己想像的理解能力，偶然解讀出了一份奇怪的資料，後來那份資料被他們稱為神的語言，那個詛咒手段就是在那上面的。」

「代號法也是我傳出去的，因為我更清楚那個詛咒手段的必要條件都是什麼，所以也能更好的規避，但是我也沒有想到，這樣一份奇特力量被發現，本來只要繼續研究下去操控怪物的機制就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但是有一部分的異教徒立刻將這東西據為了己有，我只在剩下的一部分異教徒的掩護下離開了，所以其實如今的異教徒手中也沒有完整的解讀手段，他們現在還在想著抓我呢。」說到這托斯塔亞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呃......這位老人的人生經歷有那麼點子豐富啊。

「只是可惜了，當初帶我從那個遺跡出來的人也死在了那場混亂中，從那以後異教徒就徹底變成了如今這個人人喊打的組織，以依靠恐怖手段控制人類服從他們為目的，卻忘了最初的他們也只是想再為人類努努力而已。」托斯塔亞嘆息道，「可惜了異教徒手中的文獻了，那裏面的內容拿出來足以顛覆現在的所有觀念。」

「而且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位關係者所說的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意思，那位神明出現的時間比你我想像的時間還要早上很多，甚至可以追溯到人類歷史的起源，也正是從那時起，我才對歷史研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很想知道，那位神明，在漫無邊際的生命中，都做了些什麼，所以我在種種歷史裡尋找他的痕跡。」

原柊沒有那麼大的感觸，想想一個神明活的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至少不是應該拿來炫耀的事情，別的神明都在彰顯偉力，吹捧權柄，到他這他來了一句我活得長？

不過對於托斯塔亞這樣的普通人類來說，隨便一個長生種都能拿這事跟他倆炫耀半天吧。

「因為相對於能吃能用的東西，資料這種東西方便攜帶不佔地方而且沒人在意，我有幸委託拾荒者為我搜刮到了不少，是歷史的我就自己留下，不是歷史的我再轉手出去，就這樣我隱約的窺見了一絲歷史的真相。」托斯塔亞繼續說著。

「這為神明引導了人類點燃了文明之火，將人類和那些爬行的動物分隔開，並且間接促成了整個人類文明的統一，將人類文明一點一點推到了如今的高度，這樣一個存在，我也想不明白祂為什麼會毀滅掉這個他一手促成的文明。」托斯塔亞說出了足以震撼世界的事實。

原柊只是興緻缺缺的嗯了一聲，他想知道的不是人類是怎麼來的，他想知道的是人類是怎麼沒的。

「他本來就身受重傷，後來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了未嘗不是一種解釋嘛。」原柊攤了攤手。

托斯塔亞則是驚喜的看著原柊，「沒錯，這也是我猜測的，我猜想祂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不然以祂最後展現出來的力量而言，祂引導人類的這些年不應該只是到這種程度而已，當然不是說不滿意，只是現在表現的情況和祂最後表現出來的力量不太相符。」

「但是這些事情就不是可以佐證的東西了，但是我可以說一下我的猜測，我猜祂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甚至失去了在星空中漫遊的力量，於是寄希望於人類發展出宇宙航行的能力，可以送祂返回群星之中，但是最後人類沒等發展到這個程度的時候，祂便撐不住了。」托斯塔亞笑了笑。

「不過也就是一個猜測，裏面有很多沒法說通的事情，比如我在異教徒的基地中看到了某位關係者的日記，裏面沒有提到神明身受重傷的情報，而且他的語氣中似乎與神明大人多有來往，關係好像很融洽，在他的描述中神明大人是一個沒有架子，而且待人親切，與人類融為一體的慈祥神明。」

在托斯塔亞看不到的角度，奈亞和蚩尤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精彩，雙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份釋然。

翻譯一下就是，「啊，這樣啊，那還真是活該。」「是啊是啊，死的不冤。」

原柊也感覺到了身後兩位的情緒變化，他用眼神想要插句嘴，但是兩位進入私聊狀態的神明沒有理會他那意義不明的眼神。

原柊尷尬的摸摸鼻子，轉向托斯塔亞，「不過也算是一個方向吧，多謝您提供的情報，不過更多的研究這裏可能不太方便，您有興趣和我們離開這裏再慢慢研究麽？」

托斯塔亞還以為原柊再說笑，「進到這裏的人就註定無法出去了，其實是我研究發現了神明可能陷入重傷狀態之後，再配合對方收割生命這一點，我在想如果有了足夠的生命力量，他是否能夠恢復過來，再度幫人類擺脫現在的痛苦呢？我來這裏也是這個原因。」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我也在想，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如果死後可以見到那位神明，一定要將所有的疑惑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