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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每晚發瘋》第60章 第60章
冷白的手指穿過軟帳,帶著涼薄的溫度,輕輕地落在明恬如玉般的頸側。

明恬雙手被輕紗縛在兩側,腳腕也被固定在了床尾處。她眼睫輕顫,一雙目卻直直地望向帳頂,決然道:「陛下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太醫好不容易才將你和朕救回來,」燕雲朝低啞著聲音,壓抑住了喉間幾要溢出的那一聲輕咳,「你就這般辜負他們的努力麽?」

宮中毒物難尋,一切皆有規製。明恬是自己研究了醫書,長年累月吃藥攢下來的余葯,挑了一些相剋有害之物,混在一起,做成殺人的毒藥的。

她把葯混在親手做好的馬蹄糕中,在燕雲朝來關雎宮找她的時候,端給了他。

她自己當然也沒想活。

整整六塊兒馬蹄糕,他們一人吃了三塊兒。

吃下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燕雲朝就發現了不對勁。

也幸好,這葯是明恬自製,威力不大,太醫們熬了幾個通宵,把他們救了回來。

明恬知道自己失敗了,以後再想下手難如登天,更何況她本就存了死志,當即拔下頭上金簪,用力朝自己心口捅了下去。

這一幕恰被前來看她的燕雲朝瞧見,立時上前奪下金簪,掌心被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他怕她再做出什麼過激舉動,索性直接用輕紗綁住了她。

人是安生了,可他坐在她身邊看她,心裡隻湧起幾分涼薄的滋味。

「自戕乃是大罪,」燕雲朝盯著她,提醒道,「你若敢死,朕就把你們家的案子再翻一次,好好治你們的罪。」

明恬空洞的眼神裡終於有些波動,她幾乎是瞬間轉眸看向他,面上浮現出震驚和憤恨。

燕雲朝輕飄飄道:「朕說到做到。」

「昏君!」明恬厲聲怒斥,胸口因氣憤而劇烈起伏起來。

燕雲朝目光便落在她輕薄的衣衫上面,手掌從她的頸側起,緩緩向鎖骨處移動。

他指尖研著那處凹陷,輕輕地磨了磨,目色幽暗道:「也只有在你這裡,朕才是昏君。」

掌心粗糙的紗布時不時觸碰到她細嫩的肌膚,明恬想躲,卻因手腳被縛而掙脫不得。可她明明應該難受得很,身體卻忍不住瘋狂顫慄,意識朦朧。

燕雲朝俯下身去,薄唇順著她的下頷處遊移,吐息溫熱:「好好當朕的貴妃,表現好了,或許朕可以考慮封你為皇后。」

明恬沒有說話。

燕雲朝便抬頭看了看她,只見她怒瞪著一雙美目,雖然仍是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模樣,但到底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氣。

興許是他的威脅奏效了。

燕雲朝這般想著,便慢悠悠伸手,解開了她腕上的束縛。

下一刻,明恬便抬手朝他揮了過來。

啪地一聲。

燕雲朝偏了偏頭,觸摸到了臉上被她指甲勾出的傷痕。

燕雲朝盯著指尖那一團淺淡的血跡,輕輕地「嘖」了一聲。

「這是打算讓朕無法見人,從此不早朝,隻與貴妃廝混麽?」

-

燕雲朝聽到明恬在低聲囈語。

她眉頭皺著,在睡夢中也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彷彿要衝破什麼禁錮,去將她惱恨厭惡的人通通殺掉。

燕雲朝覺得有趣,便不免多看了一會兒。

他看到明恬張口,嘴唇蠕動幾下,卻是無聲說了什麼。

當下心中好奇,不由微微低首去聽。

下一瞬,就被明恬飛過來的掌心蓋住了側臉。

燕雲朝渾身一僵。

明恬睜開眼睛,原本就還沉浸在夢中的她嚇了一跳,頓時向後哆嗦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看著燕雲朝。

燕雲朝沉下目光。

他直起上半身,坐在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明恬,冷聲道:「挨打的是孤,你躲什麼?」

「孤?」明恬腦中還有些懵,疑惑問道,「不是陛下?」

燕雲朝眯了眯眼。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麼奇怪,莫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燕雲朝伸出了手,想要觸碰明恬的額頭,明恬卻驀然瞪大了眼睛,一骨碌翻了個身滾到床榻最裡側去了。

燕雲朝頓住動作,側眸看向明恬。

明恬看看周遭熟悉的擺設,才恍然明白過來,她這是在行宮的重明殿。

燕雲朝只是太子,她也不是什麼貴妃。

可夢中的場景實在太過真實,讓她怎麼都緩不過來。

真實到……就像是她親身經歷過似的。

明恬心中亂糟糟的一片,在燕雲朝傾身過來,想要再次觸碰的她的時候,立即出聲製止了。

「殿下!」明恬盯著他頓住的手,緩了幾息,「我……我怎麼會在這兒?」

燕雲朝眉頭輕皺:「忘性這麼大?你中午突然腹痛,你還說你中毒了,不記得了?」

燕雲朝這麼一說,明恬才恍然想起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真是奇怪,她只是做了個夢,卻好像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那夢實在是太消耗她的精力了。

明恬心裡揪著,看到燕雲朝微微側目,端起了案幾旁的一個瓷碗。

「正巧葯還溫著,你喝了吧。」

明恬抿唇看向了燕雲朝。

因著夢裡的場景,再加上眼前的太子給她的印象實在不好,以至於她現在都不太想應付他。

可她今日病痛,迷糊間倒也記得一些,似乎就是眼前這個太子把她抱到榻上,又為她請來太醫的。

她有心想知道自己怎麼了,是不是中毒了,卻又不想開口問燕雲朝。

倒是燕雲朝略有譏諷地勾了勾唇角,嘲弄道:「還怕孤害你?」

明恬眸光低垂:「臣女不敢。」

燕雲朝「呵」了聲。

看來是徹底清醒過來了,都知道自稱「臣女」了。

「太醫說你身上是婦人之症,先前服用避子湯過多之故。」燕雲朝淡淡道,「調理一陣就好。」

他端著葯碗,看明恬毫無動作,低聲問:「還要孤喂你?」

明恬微怔,聽著燕雲朝所說的原因倒也有些明了了。早在她當初選擇服藥的時候就料到了今日的狀況,她心中反而鬆一口氣,不是中毒就好。

明恬從燕雲朝手中接過葯碗,仰頭一飲而盡。

燕雲朝的指尖頓在原處,停了幾息才收回來。

明恬飲盡湯藥,輕抿了抿唇角葯汁,自榻上跪立而起,傾身將葯碗放到案幾上。

「殿下,臣女該回去了。」

燕雲朝慢慢地想,她在他這裡昏睡半日,還咬傷了他的手,這是利用完就想走?

但他也沒找到留她在這裡的理由。

燕雲朝眉頭緊皺幾分,嗯聲:「走吧。」

明恬低著頭挪到榻邊,穿上繡鞋,正要起身離開時,視線突然掃過燕雲朝的腰處。

——那裡正靜靜地掛著一塊玄木符牌,上面篆刻著金色的符文,與燕雲朝身上的玄衣金線紋路幾乎要融為一體。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驀然地,明恬就想起前幾天在這裡聽到的,華真道長與皇后、皇太子的對話。

這塊符牌,會不會就與華真道長所做法事有關?

明恬心臟砰砰狂跳起來,她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想法,但她手上動作更快,伸手就朝燕雲朝的腰腹處挪了過去。

燕雲朝扣住了她的手腕。

明恬仰頭看他。

在這一瞬間,明恬知道,燕雲朝看穿了她的目的。

「福忠,」燕雲朝沉聲喚道,「送明小姐回去。」

-

臨回宮前最後一晚,行宮舉辦了盛大的宴席。

雖然皇太子因傷病沒有出席,但皇帝還是興緻高漲,不禁多飲了幾杯。

皇后陪在一側,幾次勸誡,都被皇帝不悅地擋了回去。

由張川扶著回廣明殿的時候,他搖搖晃晃,險些連路都走不穩。張川提議坐攆,竟也被他拒絕了。大約是今晚月色極好,皇帝精力旺盛,宮人只能作陪。

清清冷冷的月色下,皇帝遠遠看見前頭站著一個身影。

他怔了怔,語帶醉意道:「張川,你看那是不是太子?」

張川也瞄過去一眼,應道:「正是太子殿下。」

「這麼晚了,」皇帝嘀咕道,「他不在重明殿好好養病,跑這兒來做什麼?」

如果他沒記錯,明日上午就該是第二場法事的時間,他會待在這裡,盯著華真道長按既定的計劃完成第二場法事,確定皇后與太子都不能再有別的動作之後,中午就啟程回宮。

張川自然答不上來。

說話間皇帝便又往前走了幾步,而那負手而立的身影,也迎著皇帝走了過來。

「父皇。」

燕雲朝走到皇帝身前兩步的距離,停下了腳步。

皇帝道:「你這是做什麼?」

「兒臣來就是想問問,」燕雲朝目光低垂,語氣極淡,「前兩日明氏因病臥床,是不是您的手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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