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沒關係，那我們就走了！」

張雷把我們送出門，來到秦飛車前，秦飛把人塞進後座，跟我們說道：「來，你們兩個一邊兒坐一個！」

胖子對這種事兒最熱情，趕緊跑到另一頭上去了。

我也跟著上了車，把猴三兒夾在中間。

猴三兒還在那兒說呢，「領導，帶我去哪兒？我不回家也要跟家裏說一聲啊！」

他看起來挺害怕，也挺可憐的。

但我能看出來，他是裝的，估計現在就想趕緊溜，甚至直接跑路。

秦飛上了駕駛座，從手套箱裏掏出一個頭套扔過來，「把他腦袋蒙上。」

「啊？不是吧！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胖子動作利落地把頭套給猴三兒戴上了，「來吧你！」

猴三兒不說話了，來回扭頭，可能黑暗下，讓他真的不安了。

我沒說話，看向車窗外。

這麼一折騰，都過了十二點了。

外面大街上，行人車輛也都少了很多。

秦飛也不說話，直接往倉庫那邊開去。

我心裏有了數，這是要把猴三兒帶到那邊去了。

到了地方，大門開著，曹英站在燈光下看著我們停車。

她看向秦飛，秦飛點點頭，等我和胖子從車上下來，他也把猴三兒拉下來了，抓著他的胳膊往裏面走。

「領導，領導！這是哪裏？能摘了嗎？就是槍斃，也讓我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吧！」

他的話，引起駱駝一陣笑。

這個笑聲和往常不一樣，「嘿嘿」的，還壓著嗓子。

就是我都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然後我就看到猴三兒腿一軟，往地上癱去。

秦飛拉著他的胳膊，皺眉看駱駝，「嘖，你嚇唬他幹什麼？」

「給我！」駱駝走過去，直接把猴三兒拎起來，往裏面走去。

那邊還有好幾個門，我都沒去看過是幹什麼的，也沒問過。

現在知道了，其中一個門，裏面和刑警隊的審訊室差不多。

猴三兒被關進了審訊椅上後，頭套終於拿下來了。

他驚恐不安地到處看著。

發現還是審訊室，可面前的人都變了。

尤其是駱駝那個大塊頭，看起來下一秒就能把他生撕了蘸醬吃！

他嚇得雙腿顫抖著。

胖子進來了，看到他這個樣子，說了一句：「駱駝，這小子膽兒小，你別把人嚇……尿了！」

審訊椅上，開始不斷往下滴水，猴三兒哭喪著臉，「我招誰惹誰了啊！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我們幾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最後，還是胖子反應過來，把我們往外推，「走走走，太他媽丟人了！這怎麼辦？誰打掃？」

我們出去了，秦飛和曹英正在說案子，洪宇在旁邊把資料錄入系統。

看我們跟躲狗似的跑出來，全都看過來。

「怎麼了？」曹英問。

駱駝都笑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也摸摸鼻子，忍不住樂。

胖子還一本正經地跟他們說：「這小子太慫了，我就說別讓駱駝嚇唬他，他膽子小，就尿了！」

「尿了？」曹英和秦飛都愣住了，然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駱駝，你搞出來的，你處理！」曹英直接說道。

駱駝笑著，揮揮手，上樓去了。

沒一會兒拿了一條褲子下來，又拿了拖把進去。

「來，坐下說！」秦飛招呼我和胖子。

坐下後，洪宇已經把資料都弄好了，投影儀也開了。

「今天……昨天上午，侯建去城南舊貨市場溜達，準備偷點兒東西拿去賣錢，不經意間看到你們和六子從一個老房子裏走出來，買了不少東西。下午，他吃過飯後，就打算過去看看，然後就撬門進了這個老房子，看到了馬海亮死了，慌亂中跑出去，被人發現，報了警。」

事情經過，都有筆錄，大致就是這個情況，我們也都知道了。

幻燈片換了一張照片，正是張雷給秦飛的那張瞳孔照片。

秦飛起身，接過曹英說道：「這是死者馬海亮的瞳孔，當時是江子午發現瞳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經過放大，發現裏面倒映出一個女人的形象。」

洪宇敲打著鍵盤，不愧是頂級計算機專家，就這麼一會兒，就把瞳孔裡的女人形象放大了，還非常清晰。

秦飛回頭看到後，愣了一下，對洪宇點點頭，「就是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死者在最後見到的兇手形象。」

曹英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把唯一的目擊證人帶回來了，子午，你有什麼想法？」

她這麼問，其實心裏已經認定兇手不是人了，不然也不會把案子要過來。

我說道：「這個女人的穿著打扮都不是現代人，我之前就說過，可能和我們在他那裏見到的一面鏡子有關係。」

秦飛打開帶回來的紙箱，從裏面拿出幾樣東西，其中就有那面鏡子。

「就是這個？」他問道。

我點頭，不太放心他拿著，就起身把鏡子接了過去，在鏡面上貼上了一張黃紙符。

「這面鏡子，我當時看到的時候，就發現邪煞之氣很濃，但它旁邊有一個睜眼關公像，散發出來的殺氣，能很好壓製住這股邪煞之氣，所以一直都沒有出事。現在出事了，我感覺是六子把關公像動過了，或者把鏡子挪到了一邊兒去了。」

洪宇立刻又調出現場的照片，來回翻找了一會兒停下了，「是這個嗎？」

我一看，頓時明白了，那個關公像不知道六子出於什麼原因，被放到了地上，還是背對著外面的。

「果然動過了！」秦飛聲音很低地說了一句。

他又看了我一眼，「那現在呢？如何確定兇手？」

我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在城南刑警大隊時候說過的話。

他當時說過，想要親眼看到那些東西，不然，還無法打消我嘴裏說的關於鬼魂的說法。

他說想試試。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秦隊，開陰陽眼真的對身體不好，你確定一定要親眼看一看嗎？」

駱駝正好從審訊室出來，把猴三兒換下來的褲子扔到了一邊兒，走了過來。

「開陰陽眼？帶我一個！」

我扶額，這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一個個怎麼還搶著上啊！

「其實，我也想試試！」曹英也說了一句。

他們都看著我，我看胖子，胖子和我對視了一眼，笑著說道：「子午說得對，這事兒對身體影響挺大的，最好還是別試了。」

我們越是這麼說，可能引發他們的懷疑越重，從他們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

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試試是可以的，但是我要做點兒準備，還有，試過之後，是不是還能恢復，我就不能保證了！但是身體都會虛弱一陣子，輕的多曬曬太陽就沒事了，重的，可能以後時不時就能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