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怎麼不說話了？您不至於吧？」

陳羽無語，道：「只能贏不能輸嗎？」

「胡說八道。」

老廠長冷哼，道：「行吧！要是你能把電扇廠搞成第一，在春城立棍，我願意聽你的。」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那行，期限半年？」

陳羽試探問。

「三個月吧！」

老廠長還是很雞賊的。

「行，一言為定。」

陳羽哈哈一笑，道：「其實我預想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沒想到竟然有三個月。」

「你小子誆我？」

老廠長感覺被套路了。

「您不會想要反悔吧？」

陳羽警惕道。

「放心，我不至於跟自己的兒子耍無賴。」

他倒也不至於反悔。

畢竟他大小是一個人物，不可能說話不算數。

「兒子，你要小心，春城有一位秦老闆，也是搞電風扇廠的，他可是很厲害的。」

老廠長提醒，道：「你要小心，別被人家搞垮了。」

「到時候別說把工廠搞大了，結果倒閉了，可就丟人了。」

雖然他也想贏，可，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把工廠搞垮。

「您還知道秦老闆？」

陳羽好奇。

「當然了。」

老廠長冷哼，道：「春城工廠行業的大小人物，我都認識。」

「也對，您畢竟在這一行混了這麼多年。」

陳羽點點頭。

老爹的人脈，他是清楚的。

都是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

「其實這個秦老闆，算不上什麼人物，沒什麼本事。」

老廠長面色凝重，道：「可，他老丈人厲害，資金雄厚，你要小心。」

「放心吧！一個秦老闆不是問題。」

陳羽笑了笑。

他倒也沒有向老爹炫耀自己的戰績。

要是說自己已經把秦老闆乾倒了，老爹有可能大呼上當。

畢竟陳羽現在已經擁有了春城最大的兩家電扇廠。

其餘都是小蝦米了。

「你小子別吹牛，小心陰溝翻船。」

老廠長白了陳羽一眼。

「放心，一個秦老闆不是我的對手。」

陳羽笑了笑。

別說秦老闆，就是他老丈人，陳羽也不怕。

說難聽點，玩弄於鼓掌之中。

「小子，乾工廠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就算秦老闆對你沒有威脅，你也要敬畏市場。」

老廠長作為過來人，要給陳羽傳授經驗。

殊不知，陳羽的經商經驗，要遠遠超過他。

「知道了，謝謝老爹指導，我先走了。」

陳羽不想聽老爹嘮叨。

孩子們都不願意聽父母嘮叨，自古如此。

「別著急走！我得給你好好講講。」

老廠長打開了話匣子，自然一定要說。

可，陳羽根本不給機會。

「我去給爺爺上香。」

「行吧！」

老廠長這才沒去追。

要不然，他肯定追陳羽一路，好好跟兒子聊一聊，如何管理工廠。

要知道，他可是非常有經驗的。

很快，陳羽來到了爺爺的墳前。

他們家還在村裡住，祖墳就在村外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本來陳羽老爹已經平冤昭雪，可以住回原來的房子了。

可，老爹一直沒讓。

說是為了工廠節省經費，把房子租出去賺錢了。

陳羽對於吃住也沒有什麼要求，就順其自然了。

而且，有空他也能跟爺爺說說話，不是壞事。

「爺爺，旗袍的事情，差不多了。」

陳羽點了三炷香。

「洋人們可以會用詭計，讓咱們財寶兩空。」

「不過，我也有一些手段，不至於那麼被動。」

「他們想賣假貨賺錢，差遠了，這件事，他們得叫祖宗。」

「您放心，等旗袍回來，我一定讓您孫媳婦兒穿上，讓您也看看。」

一直以來，爺爺都希望找到旗袍，讓奶奶穿上，風光一回。

可，一直沒能如願。

奶奶走後，更是成了爺爺一輩子都沒辦法實現的遺憾。

現在爺爺也走了。

讓薑清茹穿上，算是了卻一下心願。

希望爺爺在泉下有知，可以含笑。

「陳老哥，我來看你了。」

正在陳羽要走的時候，錢老爺子竟然來了。

還有錢多多。

這讓陳羽非常之意外。

而且，錢多多面容憔悴，很明顯，這兩天沒睡好，備受折磨。

「錢老爺子，您怎麼來了？」

陳羽不解。

「我來看看老哥哥。」

錢老爺子坐在地上，點燃了三炷香。

「我時日無多，先跟老哥哥打聲招呼，讓他在黃泉路上接著我。」

聞言。

陳羽一陣錯愕。

什麼意思？

錢老爺子身體不是一直很棒嗎？

他看向錢多多。

錢多多只是搖搖頭，意思很明顯，讓陳羽別多問。

「那您跟爺爺聊聊吧！我跟錢多多聊點事情。」

陳羽道。

「行，你們年輕人，去聊吧！」

錢老爺子也沒有阻止。

錢多多和陳羽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確保錢老爺子聽不到。

「老爺子得病了？」

陳羽不解。

「沒有。」

錢多多搖頭，道：「他身體很健康。」

「那他為什麼…」

陳羽不解。

「我也不知道，老爺子擅長佔卜，他說自己劫數就在今年。」

錢多多倒是很平靜。

「以前還沒說過這種話，自從見到宣化大瓶之後，就開始說了。」

這一次，更是強烈要求來看陳鶴年。

要知道，平時他都是足不出戶的。

因為身體原因，這麼多年，只是在院子裡轉轉而已。

「是因為宣化大瓶？」

陳羽皺眉。

「不知道。」

錢多多搖頭，道：「對了，宣化大瓶，我幫不了你了。」

「什麼叫你幫不了我了？」

陳羽錯愕。

這話，讓他更心驚。

「我作不到，我差遠了，根本不行。」

這些天她已經失敗了很多次，完全沒了信心。

本來，她覺得自己天賦不錯，在瓷器這一方面，技藝精湛。

可，見到前人的東西後，她認清了自己。

知道自己啥也不是，跟大師差遠了。

「你不幹了，我怎麼辦？」

陳羽無奈。

時間快沒有了，根本找到第二個替代的人。

而且，就算時間足夠，估計也很難找到。

「這一點你不用著急，耽誤不了你的事情。」

錢多多開口，道：「老爺子答應幫你。」

「錢老爺子？」

陳羽驚喜。

「不錯。」

錢多多點頭，道：「本來，我一開始不希望爺爺插手，可，我真正了解了自己後，才知道自己多狂妄。」

「而且最重要的，老爺子強烈要求自己作。」

見到宣化大瓶之後，錢老爺子本來渾濁的眼中，閃爍起往日從來沒有的光彩。

就像煥發了新生一樣，整個人都精神了。

爺爺如此強烈，錢多多自然不可能拒絕。

「若是有老爺子大事可成。」

錢老爺子的技術可是沒得說。

而且，最重要的，他可是有著別人沒有的優勢和經驗。

他作舊了很多年。

其中一個關鍵細節，學也學不來，只有他自己清楚。

「只是我擔心爺爺的身體。」

錢多多看著錢老爺子佝僂的背影，很是擔心。

「你多幫他一點就行了。」

陳羽勸道：「有些勞累的活，你也能幹不是嗎？沒必要非要讓他來。」

「嗯。」

錢多多點頭。

這一點，她很清楚，用不著陳羽提醒。

「走吧！」

錢老爺子聊完了，準備走。

「陳小子，對了，你的宣化大瓶我弄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就在車上。」

突然一句，讓陳羽錯愕。

「您沒開玩笑吧？」

陳羽不信。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錢老爺子反問，道：「就算開玩笑，我也不會在陳老哥墳前。」

「真的？」

陳羽看向錢多多。

「是。」

錢多多點頭，道：「我們還帶來了真品。」

「你不是說……」

陳羽不解。

「別問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錢多多留了一個懸念給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