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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傳說》第二章 離開
黑翼的表白令吳用徹底地驚呆了,他知道她很聰明,很敏感,但是他沒有想到她的愛會這麼勇敢又這麼倔強,她竟然從自己行為以及語言細微的變化裡察覺到自己對待她的態度。在她衝天而起後,吳用才如夢方醒,連忙緊追出去,耳畔仍然迴響著她那溫柔的話語,一股暖流在他心間流淌,他忽然發現自己錯得是多麼厲害,自己以往做的一切又是多麼讓她傷心,她背叛親人背叛家族只是因為深愛著一個並不懂愛的人,她愛得是那樣無怨無悔,她只希望自己會把她當做同類,一個最簡單的要求,可自己竟然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吳用忽然無比地痛恨起自己,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大喊道:「黑翼,快回來,我喜歡你,我愛······」

吳用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種深深的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黑翼竟然忽然停下了,但卻不是她自動停下,而是無意識的停下。「黑翼!」吳用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隨即撲到她面前。黑翼睜著眼睛,但卻不是在看他,因為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聽不到他的聲音了,她只是在嘴裏無意識地自語著:「陽光真溫暖啊,好美麗的花······」

吳用頭皮一陣陣發麻,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種場景他太熟悉不過了,當初在大沙漠裏自己就是這樣在陽光下被那顆魂石的力量暗算的。「笨鳥!黑翼!醒醒!不要睡過去!」吳用一邊搖晃著黑翼的身體,一邊大喊著,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四周的陽光開始變得溫暖,吳用知道這是那顆魂石的力量在對自己施壓,不過由於自己經歷過一次,所以這種程度的力量還不足以對自己構成威脅,只是黑翼的情況卻很危險,她的靈魂要弱小的多,是絕對不可能像自己一樣從最後關頭清醒過來的。

吳用盡量用身體擋住射向她的陽光,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這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她的靈魂還沒有從身體中逸出之前找到一處完全隔離所有陽光的地方,可是這裏哪有這樣的地方呢?在五彩魂石的穿透下,所有的植物,動物,甚至岩石泥土都可以替它傳遞它的力量。

「怎麼辦,怎麼辦?」吳用焦急萬分地想著,忽然靈機一動,想起自己靈魂內的那個神秘空間,「不錯,就是那裏,也只有那裏才能將五彩魂石的力量完全隔離開來,」想到這裏。吳用已經顧不得自己無法開啟那個空間的事情,將身體內那種白色果子的能量釋放出來,在黑翼身體周圍形成一塊巨大的冰,然後又放出一縷神識瞬間將黑翼收回,在黑翼進入自己靈魂內的那個神秘空間後,一股灼熱的力量頓時轉移到他身體之上。

吳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黑翼已經脫離了五彩魂石的控制,感受著那股越來越灼熱的力量,他並不太擔心,因為以他現在靈魂的實力,只要避開了魂石最初無影無形的攻擊,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不過如果這種灼熱的力量繼續增強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事實上,他現在很吃虧,由於身在空中,便不得不迎接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更何況,他還不能使用瞬移或者分身,因為這是純粹的靈魂之間的對抗,使用那些方法只會讓五彩魂石鑽了空子。

微微一笑,吳用忽然沖著天空大喊道:「喂,那塊石頭,我們講和吧,你現在奈何不了我的,你我各退一步,我不管你和那個天變者之間的恩怨,你放我離開這顆星球,怎麼樣,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回到地面與那個老東西聯手。」

吳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只不過是想讓靈魂振奮一些,然後減輕一下自己身上的壓力,但他並沒有想到,那顆魂石竟然真的做出了回應。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傳進了吳用的腦海之中:「哼,卑微的可恥的下流的骯髒的愚蠢的智慧生命,你是想向一個偉大的高尚的尊貴的強大的無敵的星魂生命投降麽?」

吳用聽得一愣,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這是那顆魂石在與自己談判,感情它也到了強弩之末,想來如果再給自己施加壓力的話,那邊無為那個老傢夥就會造反了,不過這傢夥很愛面子啊,什麼偉大尊貴,怎麼到了它嘴裏自己就變成了比臭蟲還臭的東西了呢,哈哈!有趣,真有趣,可自己是否再加把勁,犧牲自己把無為給換出來呢?想來他一定會給自己報仇的,不不不,吳用使勁地搖了搖腦袋,強壓下去這個充滿誘惑又可怕的想法。此時那個魂石的聲音再次傳來,看樣子它倒是比想投降的人還著急。「哼,卑微的可恥的下流的骯髒的愚蠢的智慧生命,你究竟想與一個偉大的高尚的尊貴的強大的無敵的的星魂生命是戰鬥還是投降?」

吳用強行忍住想哈哈大笑的**,想不到這塊石頭竟然如此有趣,「喂,那塊石頭,我們講和,我說的那些條件你答應不答應?」「什麼講和?」那顆魂石的聲音傳來,「講和就是投降,你這個卑微的可恥的下流的骯髒的愚蠢的智慧生命,你是想投降嗎?」吳用一攤兩手,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講和就是投降,那麼我就投降好了,你接受我的投降條件嗎?」

「不接受。」那顆魂石回答的倒是很乾脆,「什麼?不接受?」吳用頓時火冒三丈,原來這個狗屁石頭說了一大堆繞口令敢情是在耍我,他正要發作,就聽到那顆魂石繼續說道:「我一個偉大的高尚的尊貴的強大的無敵的星魂生命是不屑於接受一個卑微的可恥的下流的骯髒的愚蠢的智慧生命的投降的,更不要說任何投降條件,我以一個高貴的生命命令你這個渺小的生命立刻離開這顆星球,永遠不能返回。」聽到這裏,吳用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這不就是自己講和的條件麽,怎麼到了它嘴裏搖身一變就變成了恩賜了呢?不過它答應放自己離開就好,沒有人會願意和這傢夥拚個魚死網破的,至於說無為,他不理解也要理解,因為如果要在魂飛魄散與囚禁幾十億年之間選擇一個的話,自己一定會選擇被囚禁的。

吳用仰頭看了看天空,剛才那顆魂石給自己施加的壓力已經消失,他愕然半晌,沒想到那顆魂石還真是說話算話,「喂,那個高大的有錢的星魂生命,那我們就再見啦!我真的走啦!」他小心翼翼地施展著瞬移,將每次移動的距離定為幾百米,因為他不得不防範那顆魂石會耍什麼陰謀詭計,而且他也堅決不相信它所說的那套『偉大高尚』之類的大帽子,它之所以放走自己,要麼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麼就是設下什麼圈套讓自己上鈎。

出乎吳用的意料,直到他穿越出大氣層,也沒有見那顆魂石耍什麼花樣,回頭看了看雙星旁邊的一大一小的真假兩個太陽,他不禁想到那顆魂石此刻在那顆假太陽之中是在跳腳大罵還是在繼續給他自己安裝一個又一個頭銜。胡思亂想了一番,吳用默默地看了一眼雙星上的那巨大的藍色海洋,心中暗道:「無為老兄,我可真的走了,不過一旦我的能力不夠從而被別人幹掉,你可不要怪我背信棄義,好啦,祝我好運吧,希望不會被餓死在這太空之中。」長籲了一口氣,吳用轉過身來,想起被自己冰封在那個神秘空間的黑翼,心中不由得一痛,強忍住要流下的淚水,向茫茫太空中奔去。

在吳用離開雙星的時候,雙星的那片廣闊的海洋忽然掀起滔天巨浪,隱約可見一道金光與無數道彩光在互相糾纏著,它們每一次交擊都會令整個星球震顫,無數的火山在噴發,大地在搖晃,所有的生命都感到深深的不安與恐懼,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來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引發這場巨大的災難的那道金光和那些彩光消失了,大地與海洋終於再次恢復了平靜。在茫茫大海中的某處,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來,「這個臭小子,非得要搞風搞雨,老老實實地飛出雙星多好,偏偏無比囂張地去捅五彩魂石的屁股,最後還得麻煩我老人家,唉,可惜我花了五百年培育的海神茶,全部都泡湯了。」無為一身白衣靜靜地站在在海面之上,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也許用不了五億年,一切就該結束了。」

當吳用一口氣在太空中跑出一段距離之後,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方向,一驚之下連忙回頭去看雙星,卻見滿天繁星,那裏有雙星的影子。「不會吧,我沒使用幾次瞬移啊!蒼天啊!我還沒有做好太空旅行的準備,我,我還有二十五個超級皮球沒有帶上呢?我以後吃什麼啊!可惡的臭石頭,可惡的無為,完了,完了,若乾年後,茫茫太空之中一定會多出一具太空殭屍的。」

抱著自己的腦袋裝模作樣地大哭了一會兒,吳用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再也回不到雙星的命運,望著疑似雙星所在的方向,他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些沉重,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一百多年前初來雙星的那個一無是處的懶漢,而是一個有著天變者身份的超級大懶漢。而他在雙星呆的時間比他在老家地球呆的時間還要多上幾倍,所以在心裏他已經將雙星當成了自己第二個故鄉,可是此刻,他自己竟然無法知道這兩個故鄉的方向,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在他心裏油然升起。

「唉,從今以後,自己就是一個不知故鄉在何方的浪子了,是否該慶賀一下呢?」搖了搖頭,吳用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這無窮無盡的星空上面,可是憑著他那可憐的天文知識,他實在搞不清銀河系在哪裏,以及究竟那顆星星與銀河系有親屬關係。

「哎!無為這個老混蛋,他一定是在騙人,什麼價值一百個銀河系的雲心,有這麼大的後花園麽,就算是把這後花園送到自己面前,恐怕自己也無福消受啊!嗯嗯!也許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從這個後花園的東邊走到西邊呢。」使勁地詛咒了無為一番,吳用最終還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用手指頭隨便地指出了兩個方向,同時口中念念有詞道:「公雞頭,母雞頭,不是這頭是那頭。」就這樣,他便稀裡糊塗,滿不在乎地向著剛剛選定的那個方向瞬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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