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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的自述》第三十六章 替罪羔羊3
烈日炎炎的夏日,突然被迫澆上了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心撲通撲通慌張起來。

公安局

當初探案組人員再次匯聚到一起,眼神嚴肅地注視著屏幕上的死者主要面部輪廓以及致死部位。

依舊是法醫張藝優先講述驗屍的結果,給予大家某個方向的猜想。

「各位請看,」張藝聲色俱厲,「死者大概率是因缺氧而亡。我在檢查頸上的繩索痕跡時,發現其邊緣紅腫,受害者被勒死時還是在生的。

從弄斷頸上的舌骨來看,頸被扭斷的表現為勒殺。通過對屍體體溫和屍體的僵硬度的探查,皮膚呈現出如同大理石的外觀接近於皮膚表面,大概是在昨天夜晚凌晨一點鐘左右,講述完畢。」

孫昔明沉默著點頭示意程穆調動出受害者當天的攝像視頻,程穆邊解說邊控制進度條。

「根據於第一時間拿到的案發現場視頻來看,當天夜晚的樓道在12點之前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除了十點前定時定點打掃衛生的阿姨,其後,請大家看這個斜邊的角落,」程穆滑動滑鼠將其放大,「有明顯的兩個移動的身影在12點10分左右,有模糊的臉部輪廓,我們的技術檢驗部門正在生成,大概一段時間後會出現完整的臉部。」

「嗯,做的很好,這兩個人的確嫌疑很大。」孫昔明起初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些,但腦海裡晃蕩的銀灰色十字架,不由得咬緊唇瓣。

技術檢驗部門很給力,很快就形成兩張人形素描,交於彭可實施抓捕行動,而這一切尤為的順利,比之前任何一樁案件都來的順當。

很快,兩個學生模樣的青年被各扣在審訊室內,由孫昔明進行盤問,封沉雙手叉腰,站在雙面鏡後面,注視著身形瘦高,眼神若無其事調轉視線的男孩。

「你好,沈宇鵬。」孫昔明先上下看了幾頁檔案介紹,指著身旁一個亮著綠燈的四方盒子道,「局裏新規定,錄口供的時候,需要測謊儀全程參與記錄,避免出現嫌疑人錄下,防止假意留下假供,你不介意吧?」

沈宇鵬在桌前弓起食指,點了點頭。

「自己說一下吧,從作案到案發的全過程。你要清楚,你有充分的作案嫌疑,要如實坦白,這對於你來說,前途很重要。」

孫昔明擰開保溫杯,喝了口一往如常泡好的薄荷水醒醒嗓子。審訊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有時候連續吐沫橫飛一兩小時也是常有的事。提前喝水潤嗓子成了大多數探警很有必要的事情,一旁的記錄員早已準備好提筆嚴陣以待。

「前天下午七點多,我和徐成成我們兩個先去夜店玩到十點多,正好玩的高興,他突然對我說,輔導員由於寢室放違規物品要來逮我倆。

嚇得我們趕緊跑出夜店了,就從晨清一路跑到了晨明大道。

跑了很久,又一晚上沒吃啥東西,我的肚子很餓,我們就準備去搞點吃的。但是我們身上都沒錢,都在夜店裏花光了,所以我們就打算搞點錢。

然後我們就挑到了那女的(受害人)想偷點錢,當時她就在我們前邊,就跟著她到那旅館。」

孫昔明耐心地聽著,測謊儀也維持平穩的運行——目前為止,測謊儀一直顯示綠燈。

「那你們是怎麼確定受害人是住哪個房間的?」

「站在外邊看窗枱亮起的燈唄,一閃一暗就知道她在做什麼了。」

沈宇鵬的供詞結束,而寄予厚望的測謊儀電動助手也適時的遞上了紅燈——明擺著,在最後這段話裡無疑是隱藏著謊言。

側後邊的封沉眼睛上下打量著坐姿悠閑的嫌疑人,他的兩眼角連線與鼻樑中線相交處有明顯的橫紋,可能是含有心律不齊或心臟狀況不佳,如果有舌頭上出現深的豎紋,則可能為較嚴重的心臟病。如果有,為什麼會去那麼喧鬧的場所呢?

「孫隊,我懷疑他有較為嚴重的心臟病,你問一下。」封沉對著傳導耳麥說道。

孫昔明喝了口水,咳嗽了幾聲。

「小夥子啊,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首先,你們是怎麼進的門,其次,你們怎麼做案的?最後你們為什麼會選張琳進行行竊。」

「警察叔叔,最後一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就是大路上面隨便找的一個人,況且周圍也沒啥人呀。

我也懶得解釋了,這件事情我是主犯,取得鑰匙不就是讓前台開個房嘛,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的旅店,基本上都缺錢,所以門都是同一型號的,鑰匙也是。這不就解決了?

然後嘛,我們就覺得那女的睡得蠻熟的,先是將她勒死,哦,那個繩子啊,就是那種普通的日式浴衣那種繩子,隨便嘞嘞好啦。

當然,這一切主要都是我做的,孫一凡啥都沒幹,他膽子本來就小,就幫我望望風,然後翻箱倒櫃找找錢唄。

但是那女的好死沒死,臉色慘白的可怕,我就再次用繩子將她勒死過去,幸好沒多大動靜,然後…然後好像是孫一凡幫忙確定沒有氣息,他可慌了,我就著急拿了些就逃跑了。」

孫昔明側頭看了眼測謊儀,顯而易見的綠色,嘴唇一翹,伸手關了測謊儀。

「好的,了解了。」語氣帶著些嘆氣,「小夥子,你是不是有心臟病啊?」

「嗯,是的,警察叔叔,不過我可什麼都沒幹,都是孫一凡乾的。」突然沈宇鵬孫社慌張,急忙辯解道。

孫昔明眉頭一皺,不禁有些好笑,「嘶,可是你剛剛親口承認你是主謀,這不就有些顛倒黑白了嗎?」

眼前的男孩頭微低著,沒有顧及他的話語,自顧自的點頭應聲,「我瞎說的。」

封沉雙眼死死盯著微躬薄背的青年,怕發現了什麼,嘴裏小聲一直嘀咕著,而青年兩腳不由自主的相互揉搓。

中午時分,炎熱的氣氛將公安局蒙上了一層模糊不清的迷霧。

孫昔明伏案工作間睡著了,彭可把一摞資料往他辦公桌上輕聲一放,不料還是吵醒了。

迷糊的揉搓著睜開雙眼,「彭可。」聲音帶著軟弱,「你怎麼來了?」

「你抬表看看幾點了?說好的一塊去吃午飯,你又放我鴿子了。」彭可順手將孫昔明的左手抬到他的眼前,假裝賭氣似的說道。

孫昔明下意識往後一傾,正午時分,尷尬的摸摸後腦杓,帶著歉意,「啊,忘記了。這件案子審訊的嫌疑人說的話根本不著北,還得重複再詢。」

彭可深沉的呼氣,將身後熱乎乎的飯盒放到他面前,柔聲說,「封……我師父說過,工作雖重要,但也不要累壞了身體,得不償失。」

說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轉身離開了。

孫昔明試著清醒的瞪大眼睛,緊接著打開餐盒,一邊往嘴裏扒著飯菜,一邊看起了資料。是關於孫一凡的口供副本。

這位年齡較小的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相比沈宇鵬稍微短了些,但是同時,也算是較為混亂,語氣有些剛烈的。

「孫一凡,男,21歲,某大學大一生,是吧?」審犯的是彭可,先是統一的詢問方式。

「是的。」

「據我所了解的,你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挺好的,曾經還考過市狀元,對吧?這麼說,你是個好學生,怎麼會和他混到一起了呢?」

「我,我那天,證書沒考出來,對,就是我考試沒考好。我想墮落,我想放棄我自己,難道我就不能找上他嗎?」

嘀——測謊儀亮起了紅燈。

「再說我跟他本來就同一個宿舍的,相互認識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我們只是想要點錢去吃個飯,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不過輔導員如果逮到我們的話,那那我們可能會被退學,我的我的父母會……會打死我的!

我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是個優秀的孩子!」

嘀——測謊儀綠燈不斷的轉換,像是失去了控制,形成參差不齊的狀圖。

「別問了,你們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嗚嗚…」

緊接著,孫一凡抱頭痛哭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他有時用力勾動著手指,為了保護嫌疑人的安全,隻好告一段落,並安排封沉將其勸阻,這才緩和了不少。

封沉見到孫一凡的第一眼,就發現他的額上三分之一與鼻樑中線相交處出現豎紋,而且深而發紅時,大多數是代表心腦血管供血不足,可能會產生頭痛、神經衰弱、多夢、睡眠不足的表現。

會議室內,孫昔明和彭可一行人正在火急火燎地討論著案情。

「唉,這兩個人說的話不著北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狗屁不通。都不老實。」彭可愁楚著眉頭,將記錄的文本重重往桌子上一扔。

此時,封沉端著兩杯水走了進來,自己先稍微抿了一口,氣定神閑的開口道,「我去暗訪了一下,問了幾個跟他們了解一些的教授,他們在大學就像是是攪屎棍般的存在,對於那所學校,也是頭大的很。」無奈的搖頭。

封沉拿起桌上的文件,邊翻邊說,「不過,孫一凡這個孩子性格脾氣古怪,學校的暴力事件幾乎都是以他為中心發生的,三天兩頭耐不住火氣找人打架鬥毆,但好在沒鬧出過人命,聽同一個宿舍的學生了解到此人倒是極為講義氣,不會欺負他所上心認可的朋友。.

而沈宇鵬性格也是如出一轍,與他相處過的人都說這人不好相處。

不過,他們倆彼此間相處的倒是挺合拍的一對,像是打太極似的,黑白相對,卻毫無違和。」

未閉的窗戶散著如無形般狡蛇的寒風,孫昔明順手披上外套,淡淡開口,「之前麻煩張法醫調查孫一凡,他患有精神病,我專門去他家確認在醫院確診為狂躁症伴有失眠多夢的狀態,並且我從醫院拿來了他的確診單和這幾年的治療單據。

另一個是患有較為嚴重的心臟病。」

話語間,封沉將收集到的材料和嫌疑人歡快淋漓的合照交給他們倆。

彭可接過從封沉手裏遞過來的資料,有些好笑似的脫口而出,「難怪孫一凡敢如此囂張,看來是因為精神病的原因,但是沈宇鵬不應該為了保護他,前說是自己後說不是吧,不會是因為自己死期將至吧?」

孫昔明揉了揉太陽穴,「他們之中定有一個是主謀。說實在話,我感覺沈宇鵬是團隊的核心。」

說著說著又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讓我們再去會會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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