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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五十九章 嬌郡主闖監取供狀
第五十九章嬌郡闖監取供狀

李雲翰回到了芷園,歇息了一日,漸覺恢復了氣力。他向蕎嬤說了,欲帶她同去榴花客棧看望一下石楠。蕎嬤欣然答應了,起身正欲離開收拾一下行李,只聽得院門一響,似有人走了進來。

蕎嬤出屋一看,卻是燕然。燕然進了廳內,對李雲翰說,達復有要事見他。

李雲翰問了幾句,可是燕然也不知詳情,說不出什麼來。李雲翰無奈向蕎嬤道了聲歉,隨燕然一同出了芷園。

到了達復宅,燕然將李雲翰帶到了院後的一間密室。室內燭光暗淡、冷氣森森,達復正背著手踱步,一見李雲翰便道:「李兄,這一回事情可鬧大了!」

李雲翰心頭一震:「可是雄武城被焚一事?」

「沒錯。」達復點了下頭,「目下季溫、褚漠寒反咬一口,說是郭將軍派納尼縱火……陛下為此雷霆震怒,已將郭將軍打入了死牢,交由三司會審。」

李雲翰聽了大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達復並未作答,對著竹簾輕輕擊了三下掌,掌聲一落,從簾後走出一位壯漢。那漢子鬍鬚盡去,待其扯去了頭巾,李雲翰方認出來了,原來是敏泰,驚道:「將軍………」

敏泰道:「先生走後不久,季溫便假借巡視之名,拘押了郭將軍,說是他指使納尼火燒雄武城。無奈之下我隻得連夜出逃,趕回了長安。」

「噢,原來如此。」李雲翰輕嘆了聲,眉頭一皺,「那份反叛頭目的供狀呢?」

敏泰思忖了下,「這……或許還在郭將軍身上。」

李雲翰沉思了片刻,說九原郡雖小,可是地勢十分險要,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了褚漠寒的後胸;九原郡若有閃失,褚賊怕是更有恃無恐了。

「嗯,達某也為此頗感焦慮哪。」

「出此變故,不知太子有何對策?」李雲翰問。

「他還能怎樣;」達復苦笑了下,「阿思諾已死,林賊一黨更是無所忌憚;陛下顧及顏面又怎會為此聽信太子一人,而去得罪林弗、褚漠寒這些當朝重臣!」

「那楊嗣郎呢?」

達復冷笑道:「姓楊的稍見事色不妙,就做了縮頭烏龜。朝堂之上,他是裝聾作啞一聲也不吭。」

「那,朝中再沒人為郭將軍說話了?」

「沒有,」達復輕輕搖了下頭,「郭將軍身為邊將,原就與朝臣交往甚少;遭此變故,他們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陛下既然將此案交由季溫主審,那不明擺著是要殺他!」

李雲翰聽了不由得淚濕眼眶,哽咽了下,道:「火是我放的,如能救郭將軍一命,我願向朝廷自首。」

達復道:「沒錯,火是你放的,可如今又有誰會信?林弗、季溫那是些什麼人?你想用一己之命保郭將軍,也太天真了。」

「唉,以郭將軍之性情,絕不會俯首認罪。如此一來,他又要遭受酷刑了。」李雲翰一臉憂傷。

「嗯;季溫兇險毒辣,號稱當朝第一酷吏,什麼手段使不出來?到了他手裏,即便是鋼筋鐵骨,也沒誰能扛得住。」達復神情漠然。

屋內一時悄然無聲。

敏泰咬牙道:「那就只有劫獄了!」

達復乾笑了聲,道:「大理寺天牢機關重重,就憑你我這些人,只怕還沒見到郭將軍就死傷殆盡了。」

「嗯,目下還沒到劫獄的份上。」李雲翰頓了下,「以雲翰之見,當儘快見到郭將軍,找到那份叛軍口供。」

「唉,難哪;」達復輕嘆一聲,說第五祺早已調離大理寺,目下天牢內外全是季溫的人,如何見得上!

李雲翰說,李嫿郡主或可。

「她,一個弱小女子,又不沾親帶故的,能行?」達復有些懷疑。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試了。」李雲翰語氣堅定,「我去找郡主;達兄與邊塞諸將熟絡,可否遊說褚言忠、戈長風等駐京將領聯名上奏,保釋郭將軍?」

達復面露難色,唉嘆了聲。

「別猶豫了,就這麼定了!」李雲翰說畢起身告辭。他剛走了沒幾步,被達復喊住了。

達復說,要是他沒猜錯的話,伏龍山莊的慶公子就是褚漠寒長子——褚慶。

李雲翰聽了並未感到什麼意外,笑道:「這隻狡狐,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李雲翰先去了歸義坊。正巧王詰在家裏為父親煎藥,待聽清了來由,與他一同到了惠王府。

李嫿正在瓊香亭前倚欄遠眺,眼神充滿了迷惘、苦悶。自從平鈺從她手中奪走了自己的心上人——王詰,她雖然表面上屈從,可是仍心有不甘,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重回王詰的身邊。

達復說他有一計,勸他不妨與戈長風、封存勝等在京將領聯名上奏,以郭翊昔日有功為名,懇請聖上從輕發落……

褚言忠聽後思量了一陣,勉強答應了。

褚慶擔心夜長夢多又生什麼變故,於是托賈升攜帶著重禮去見季溫,催促他儘早結案、除掉郭翊。

賈升本不想摻和此事,只因受了重金一時不好推脫,隻好答應了。

到了大理寺,賈升說明了來意,季溫聽了輕蔑一笑:「賈兄放心,陛下已降旨意,就等著秋後問斬了。」

賈升聽了頓覺釋然,恭維了他幾句,季溫聽了好生得意。兩人閑聊了一陣,忽見仝立匆匆來報,說是榮義郡主帶人慾闖天牢、面見郭翊。季溫聽了登時一驚:「這是為何?」

「她說是奉惠王之命,來找郭翊算帳。」仝立回道。

「算帳……」

「她說郭翊曾因盜取瓊花,用一本偽書《三略》騙了惠王。」

「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生事。」季溫當即下令,將李嫿逐走!

「大人,這不太好吧,」仝立猶豫了下,「萬一傷著了她,小的們可擔當不起哪。」

季溫怒道:「不就一個郡主,怎麼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大人息怒。」賈升稍稍欠身,對著季溫勸道,「惠王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萬一得罪了惠王,不好收場哪!」

季溫聽了思忖了片刻,決定前去會一會她。

大理寺天牢,院內佈滿了手持刀槍、弓箭的士卒,李嫿帶著扮作隨從模樣的李雲翰和武七,手持著刀劍,一步步逼退了守兵,正欲闖入牢內,忽聽得身後一聲大喝:「何人擅闖天牢?」

李嫿回過了頭一看,卻是季溫、賈升等人,於是拱手道:「找郭翊算帳!」

「算什麼帳?」季溫黑著臉,問。

李嫿指著李雲翰手裏的一本書冊,高聲道:「此部《三略》若是真跡的話,市值可超百金,誰料郭翊竟用一本偽書矇騙了父王!」

季溫聽了微微點了下頭,道:「既來探監,可有禦旨、公文?」

李嫿說,沒有。

「那就別怪季某不客氣了。」季溫厲聲喝令,將李嫿等人趕出院子!

武七手提長劍飛身上前,對著一眾士卒揮舞了幾下,喝道:「爾等誰敢亂來!」

那些兵丁懾於武七的勇武、李嫿的身份,一時不敢冒然動手。雙方僵持不下間,賈升突然發現其中一個僕人好生眼熟,仔細辨認方知是李雲翰所扮,心裏不禁咯噔了下,問他怎麼來了?

李雲翰神色肅穆,說是來幫郡主討回公道。

「季大人,真不想通融一下?」李嫿有些沉不氣了,問。

「哼,就是惠王親自來了又能怎樣!」季溫鐵青著臉,「季某身為大理寺卿,沒有禦旨、公文,任何人休想踏入牢房半步。」

「大人可真是不徇私情哪。」李嫿要過了那本書冊晃了晃,「不見也罷,只要你肯出百金,此書歸你。」

季溫聽了一時愣怔無語。

「賈大人可是惠王府的常客,怎麼也不吭聲了?」李雲翰嘴角一撇,「大人可是鑒定古物的高手,不妨一驗真偽。」

「嗯,好說。」賈升訕訕笑著,伸手要過了那本書冊細看了起來。書皮雖是破舊,頁邊尚有些起毛和紋理不清,可是內頁絹色較新。

賈升看後不免有些失望,對著季溫言道:「單看這內頁成色較新,確像是一部偽書。」

「季大人,這回該信了吧。」李嫿道。

季溫仍心存疑慮,伸手欲取書,不料被李雲翰一把搶了回去。季溫有些尷尬,聳了聳肩,冷言道:「郡主今日前來,可真會選時候哪。」

「當然了。一開始父王也沒細看;待發現是贗品時,郭翊已去了九原郡;如今聽說他入了大獄,父王隻好急命我來見他。」

賈升對著季溫道:「既是惠王之令,還請大人給她一個薄面。」

「不可!」季溫仍固執己見,「郭翊現為死囚,沒有陛下恩準,誰也不能見!」

話音剛落,忽聽得身後傳來了一聲叫好:「季大人,可真是鐵面無私哪。」

季溫回頭看時,只見荊王率著艾允等人翩翩而至,於是急忙上前施禮,問他怎麼來了?

「本王奉旨督辦此案,豈敢有所懈怠!」荊王瞅了眼李嫿,復將目光對準了季溫,「何故爭吵?」

季溫說,李嫿郡主擅闖天牢,他隻好將其攔下。

「王兄來得好,你可要替小妹做主哪。」李嫿抽泣了幾聲,「郭翊用一本偽書《三略》欺騙了父王,我是來找他算帳的!」

荊王「嗯」了聲,問:書呢?

李雲翰大步上前,呈上了那本書冊。

荊王見李雲翰一身隨從裝扮,不禁愣住了,正欲開口問時,只見李雲翰使了個眼色,笑道:「殿下,請細看。」

荊王聽了似有所悟微微頷首。他接過了那本《三略》翻看了一會,猛然見到一頁破損之處寫有李雲翰的留言,頓時明白了過來;他神情自若將書遞還給了李嫿,掃視了一圈眾人,語氣沉重道:「確是一本偽書哪。」

「王兄好眼力。」李嫿贊畢,復將目光對準了季溫,命他即刻放行。

季溫見狀苦笑了下,隻好陪著荊王和李嫿進了牢房。

牢房內光線昏暗,陰冷又潮濕。

郭翊蓬頭垢面、遍體鱗傷,蜷伏在牆角的一張草席上目光凝滯望著他們。

荊王打量了一會郭翊,板起了面孔問季溫:「你給他用刑了?」

季溫冷笑道:「沒錯,縛虎豈能手軟!」

「季大人,做事可得有分寸哪,」荊王似乎有些聞不慣獄內的霉臭氣味,走到門邊乾咳了幾聲,「人犯要是死在了獄中,本王何以向父皇交差!」

「殿下放心,他活不了幾日了。」

「哦?」

「忘了告訴殿下,郭翊已全招了,」季溫嘿嘿一笑,「陛下降旨將其秋後問斬。」

「這……」荊王聽了一驚,「大人可真是手快哪。」

話音才落,李嫿走到了郭翊身前,厲聲喝道:「你這個騙子,想不到也會有今日!」

「你是……」郭翊抬起了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榮義郡主。」

郭翊聽了緩了下神,一頭撲倒在地,高呼道:「郡主,臣冤枉哪,你可要為臣做主哪!」

「你也有冤情……」

「是的;他們要我認罪,我死不答應,他們就濫用刑罰逼我招供。」郭翊顫抖著褪下了衣服,指著身上的傷痕,「你看,這些都是被他們打傷的。」

「哼,我可不是來聽你喊什麼冤的。」李嫿說著將那本《三略》丟給了郭翊,「真沒想到,你竟敢用一本偽書騙我父王!」

「偽書……」郭翊聽了一時有些發懵。

「是的,是我的門客李雲翰發現的。」李嫿說著瞅了眼門外。

「李雲翰……」

「沒錯,是他說的。」李嫿說著拿起了腰間的魚龍玉佩擺弄了幾下。

郭翊見了那玉佩,似乎聽出了李嫿話外之音,他抖抖索索打開了書冊,一頁頁的翻看著。

荊王見狀,故意找了個話題將季溫叫到了門邊。

郭翊小心翻看了一陣,忽見一頁破損處寫道:「郭兄:請告知那份叛將供狀的下落。」他頓時明白了過來,趁季溫不注意,從牆角磚縫裏摳出了那份供狀,夾藏在書裡,又交還給了李嫿,冷笑道:「不就一本偽書……我一個將死之人,你又能拿我怎樣!」

李嫿佯裝惱怒,道:「交出真跡來,免得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了?還是等下輩子再說吧……」

「真是死不悔罪。」李嫿哼了聲,走到門前對著季溫道,「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待我告知了父王,再找他算帳!」

「那就由不著季某了。」季溫眯縫著眼,女乾笑了兩聲,「再過兩日,他也該上路了。」

出了大理寺,李雲翰拿過了那本《三略》告別了李嫿,轉身去了歸義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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