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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第十七章豬龍進京陰風起
第十七章豬龍進京陰風起

漁陽節度使褚漠寒年過五旬,他身材矮胖、豬鼻深目,一臉絡腮黃須;他雖為胡人,十多年來卻憑著能說會道、擅於投機鑽營而一步步升遷,成了鎮守一方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他接到了駱峰的急報,得知炫帝打算任命他為左相,為此思慮了許久,決定還是儘早進京面聖。

這日,他安排好了漁陽、盧城兩鎮諸事,帶著義子拔都和號稱渤海雙煞之一的索鴞等一乾人馬前往長安。

出了漁陽城,褚漠寒下了馬,對著前來送別的部將史鳴、謀士嚴過等人說道:「俺這一去,也不知何日才能返回,漁陽、盧城諸事就有賴你們各位了。」

史鳴、嚴過聽了忙道:「大帥放心,我等願效犬馬之勞。」

褚漠寒微微頷首,將目光移向了長子褚慶身上。原來,褚漠寒膝下有三子,長子褚慶和次子褚勖皆為其原配段氏所生;段氏死後,他又新娶了蒙氏,生了幼子褚恩。

褚慶年方二十齣頭,他身材凜凜,烏髮束起戴著頂鑲金小銀冠;臉形稍有些尖削,雙目狹長微露著逼人的寒光。

褚慶上前一步,道:「父帥,孩兒也想隨您一同進京。」

「你小子去做甚?」褚漠寒愣怔了片刻,「還是乖乖地呆在漁陽吧。」

「父帥,孩兒好些年都沒進京了,」褚慶語氣懇切,「再說有孩兒陪護您,多少也讓人放心些。」

「有拔都、索鴞二將在,還怕什麼?」褚漠寒嘿嘿一笑,「俺辛辛苦苦打拚了一輩子,就攢了這麼點家業,將來還想讓你接手呢。」

「父帥,不是有史將軍、嚴先生他們在嘛,我去一趟有何不可!」

褚漠寒聽了一時有些猶豫,問嚴過有何看法?

嚴過道:「大帥,長公子久居漁陽,若能去京城開闊一下眼界、長長見識未必不好。」

「好吧,」褚漠寒思忖了下,對著褚慶道,「此去京城若是趁心,俺就多待些日子;要是不合俺意,俺就即刻帶你回漁陽。」

「是,孩兒明白。」

史鳴道:「大帥此去,三軍將士可是無日不盼您早歸哪。」

褚漠寒手撫虯髯,凝視著史鳴,道:「史將軍,本帥走後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一切均按原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是,末將遵令。」史鳴答道。

褚漠寒隨即揮了下手,示意車隊出發。

自蕭妃出家後,太子整日神情恍惚,提不起一點精神來。除了上次出京悄悄會見過蕭良媛,為防奸黨誹議,他待在少陽宮內,從不肯輕易踏出宮門一步。

這日,太子孤苦無聊,打開了寶匣,撚起了一縷黑亮的長發,對著它黯然神傷。

正默思間,付果悄悄進了屋子,輕聲道:「殿下,又想蕭妃了?」

太子點了下頭。

「殿下,達復有急事見您。」

太子「嗯」了聲,傳達復進來。

太子將髮絲慢慢放入了寶匣,剛一回身,達復一腳邁進了屋子。

「你來何事?」

「回殿下,在下見過李雲翰了。」達復道。

太子一愣,急切道:「可談妥了?」

「這,」達復臉露難色,「在下向他轉達了殿下好意,無奈被他婉言謝絕,不懇入府為僚。」

「這是為何?」

「他說自己生性散漫,怕受不了宮禁約束。」

太子聽後跺了下腳:「唉,真是可惜呀。」

「殿下放心,他雖不能入府,可已答應願為殿下效命。」

太子有些不解,問:「這是為何?」

「在下以為,他是為避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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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或許身在暗處行事更為方便些。」

「嗯,本宮明白了。」

達復又道:「對了,殿下,他還說當下為保太子之位,當向平鈺公主求救。」

「皇姑母,」太子思忖了片刻,「這些年來,她遠離朝堂從不過問政事,可她與父皇畢竟手足情深,關係非同一般哪。」

想到這,太子心裡泛起了一股暖意,「嗯,是該找她一回了。」

太子扭過頭,對著付果,「小果子,可知皇姑母現在何處?」

付果思忖了下,道:「據奴才所知,平鈺公主素與李嫿郡主交好,進京後常就榻於惠王府內。」

「好,你再派人前去打探一番,」太子雙眼頓時有了神采,「一有消息即刻稟報。」

付果諾了聲趕忙出了屋子。

「還有,李雲翰建議阿思諾將軍長駐河西,以保殿下無虞。」達復又道。

「長駐河西?」

「是的,河西到京一路坦途,一旦殿下有事,同羅鐵騎可星夜馳援。」

「嗯,目下也只有阿思諾這個盼頭了,」太子當即醒悟了過來,「他若是回遷到了受降城,那可就鞭長莫及了。」

太子隨後決定,派岑燊去見阿思諾,將他心中所憂告知於阿思諾。

黃昏時分,太子打探到了平鈺公主下榻於惠王府內,於是在付果的陪同下,攜其幼子李莧來見。

太子拜見過平鈺公主,略作寒暄後,太子撲通一聲跪下了,哀聲道:「皇姑母,你可要救救侄兒哪。」

平鈺見他面色蒼白,驚道:「恆兒,到底出了何事?」

太子流淚不語。

李莧道:「皇姑奶,父王膽小不敢說。」

「說吧,恆兒,到底怎麼了?」平鈺說著上前扶起了太子。

太子咳嗽了幾聲,淚水漣漣,道:「唉,都怪侄兒無能,半年前突遭小人構陷,韋妃受驚嚇而去;如今蕭良媛也受我牽連,被迫出家為尼;侄兒憂苦難耐且久病在身,隻恐來日無多了。」

「原來如此,」平鈺沉思了片刻,「不知你說的是哪個小人?」

「林弗及其同黨。」

平鈺恨恨地道:「是他……」

「唉,父皇年老,受小人一時蒙蔽,侄兒也不敢多言哪。」太子抹了下眼淚。

「恆兒呀,我是想幫你,」平鈺輕輕嘆了口氣,「不過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我從不過問朝政的。」

「姑母誤會了,此為家事並非乾政;況且莧兒年幼,侄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怎麼辦呢?」

平鈺聽了默然不語。

太子止不住又嗚咽、落淚。

李莧上前扯著平鈺公主的衣衫,叫道:「皇姑奶,救救父王吧;兩個娘親都走了,我不能再失去父王了。皇姑奶,求你了……」

李莧說著大哭了起來。

平鈺見狀不由得回想起了她自幼失母、孤苦無依的遭遇,於是起了憐憫之心,勸太子別再難過了,她會設法為他說情的。

太子聽後這才換了副笑顏,趕忙上前一步,施禮答謝。

李雲翰在京城四處打聽王詰被關押於何處。

跑了多半日,他終於打聽到了,原來王詰被關押在京兆府獄內。

李雲翰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了月泉藥鋪。

樓月和少凌見他回來了,趕忙上前詢問。

李雲翰喝了口少凌遞上的熱茶,說王詰現押於京兆府獄內。

「這下有著落了。」樓月輕輕嘆息了下,「只是也不知要關押到何日?」

「樓姑娘,多準備些銀兩,明日你以王詰家屬之名前去探監,」李雲翰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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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另找人救他。」

「找誰?」

李雲翰凝視著樓月,道:「李嫿郡主。」

「算了吧,王詰不過一個彈唱獻藝的,郡主哪肯管這等閑事?」樓月有些懷疑。

「目下再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李雲翰緩了下,「我見過郡主,此人心地善良,很是看重王詰。」

杜少凌道:「沒錯,她對王詰有情有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樓月聽了頓起妒意,臉一紅,道:「你呀,亂說什麼呢。」

李雲翰命少凌明日在藥鋪幫樓伯打理生意,閑暇之餘看看書,待樓月探監回來後再走。

杜少凌嘟噥道:「省試早已取消了,還看什麼書?」

「讓他去吧,」樓泉在一邊聽了,急忙高聲道,「這兩日店裡也沒什麼生意,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

「這就對了,」杜少凌面露喜色,「李兄,我要和你一塊去惠王府。」

李雲翰點頭答應了。

次日上午,樓月到了京兆府,經過熟人引見上下打點了一番,用銀子買通了獄卒,進了牢獄。

她隔著柵欄望著王詰一臉憔悴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哭泣。

王詰見了一驚,問她怎麼來了?

「李兄叫我來的,」樓月止住了啼泣,「公子,這一回你可遭了大罪了。」

「別擔心。獄裡有吃有喝的,也不用做事,可清閑了,」王詰神態淡然,「對了,李兄呢?」

樓月看了一眼獄卒,低聲說,他去惠王府了。

「惠王府……」

「嗯,」樓月唉嘆了聲,「想讓郡主救你出獄。」

王詰聽後內心一陣曖熱,微微點了下頭。

簡單用過了早餐,李雲翰和杜少凌出了折柳客棧,徑往惠王府。

二人在街頭匆匆行走了一陣,路過一個十字,忽然迎面衝來了一隊官兵,一邊鳴鑼開道,一邊驅散路人。

李雲翰和杜少凌隻好停下了腳步,擠在人群裡觀望。

只見一隊士兵拱衛著一頂紫紅色大轎耀武揚威的走過。

轎中之人正是褚漠寒。轎子裡悶熱,褚漠寒掀開了簾子,一面透氣,一面漫不經心地望著街道兩邊。

路邊行人見了一陣騷動,紛紛議論著。

有的說,這個肥頭大耳的傢夥又來了,比去年還胖了一圈。

有的說,做節度使的油水多,哪一個不胖!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僧拄了隻粗碩的紫檀手杖,輕捋著銀須,兀自高聲道:「一副豬龍相,凶兆哪!」

「長老何出此言?」杜少凌瞅了他一眼,問。

那老僧微微一笑,說豬龍進京,社稷不寧;大唐將有大難矣!

李雲翰擠上前來,打量了那老僧一番,道:「晚生李雲翰,不知長老如何稱呼?」

「老衲智明是也。」老僧漠然答道。

李雲翰緩了下神,問他可是王詰的師父?

智明微微點了下頭,道:「正是。」

「請問長老,方才為何說他是豬龍?」

「老衲愚見,此人雖非真龍長相,可命中注定貴有九五之尊,」智明接著長嘆了一聲,「天有兩日,豈非災禍?」

杜少凌聽了很是不屑,道:「笑話,不就一頭肥豬嘛,養肥了讓人宰唄。」

李雲翰打趣道:「莫非小弟又餓了?」

杜少凌聽後嘿嘿一笑。

智明靜立了片刻,又喃喃自語道:「天降災星,社稷不寧呀!」說罷,他拄著禪杖飄然而去,轉眼間消失在了熙攘的人海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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