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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第二十六章盜仙瓊郭翊悔罪 爭郡治面聖苦諫
第八十章炫帝亂點鴛鴦譜褚慶誤迎惠王女

炫帝欲將平鈺公主嫁與褚慶的消息很快從宮內傳到了宮外,沒多久,便在京城的達官貴人間傳得沸沸揚揚。

林弗聞訊後心內一陣恐慌,他擔心褚慶不樂意,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於是命人將他帶到了月堂。

兩人剛一見面,林弗便冷冷道:「恭喜小王爺了。」

褚慶一臉困惑,問何喜之有?

「平鈺公主就要嫁與公子了,難道不值得賀喜?」

褚慶聽了一頭霧水,待問明了事由這才緩過了神,笑道:「只怕是謠傳罷了,大人又何必當真!」

「看來公子還蒙在鼓裏呢。」林弗板著面孔,「老夫且問你一句,若是陛下令你完婚,你當如何應對?」

「這……公主為人任性驕橫,且長我數十歲之多,我必一口拒絕;若還不成,一走了之!」

「抗旨不遵,如此一來公子將大禍臨頭矣!」見褚慶愣怔無語,林弗乾咳了聲,緩緩道,「聽著,老夫尚有一言;若是陛下降旨,公子可接旨不起,當面向欽差哭訴你已和他人訂下了婚約,懇請陛下恕罪;老夫呢,再擇機向陛下當面陳情,或可保公子無憂。」

「多謝大人指點。」褚慶皺了下眉,又問,「只是晚生仍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這還不是楊嗣郎的主意!」林弗臉帶怒色,頓了下,「老夫實在擔心這又是他設下的圈套哪。」

褚慶聽了心頭猛的一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午後,岑燊到了芷園,來見李雲翰。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岑燊說起了王詰被貶渭州一事。

李雲翰聽了登時一驚,道:「遭此一劫,他的仕途可就全毀了!」

「嗯,確是有些可惜。」岑燊唉嘆了聲,「不過能擺脫了平鈺公主,他倒也心安了。」

「不,你想得太過簡單了,」李雲翰嘴角微微一撇,「公主的心性我再了解不過了,無論王詰走到哪兒,她豈肯輕易罷手!」

「當然會了。」岑燊語氣堅定,「聽說聖上欲將她嫁與褚慶,她若成了婚還有臉死纏著王詰不放?」

李雲翰聽了會心一笑:「噢,原來如此。」

這時武七帶著房東藍伯來見。原來芷園的一年租期將至,卻遲遲不見李雲翰前來續租,故此登門問個究竟。

李雲翰聽明了來意,趕忙向藍伯致歉,說他打算再租住半年。

岑燊勸藍伯不急,好言撫慰了他幾句;待問清了藍伯的住址,說他會去交付租金的。

藍伯聽了滿心歡喜,當下二話不說離開了芷園。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岑燊看似有些心神不寧,借口手頭有事要回少陽宮。臨行之前他又叮嚀了李雲翰一番,說王詰被貶,他就不去送行了;若見了王詰,請李雲翰代問一聲好。

李雲翰爽口答應了,說他待會兒就去歸義坊。

藍伯回到了城西待賢坊家,坐下來歇息了一陣,正在閉目小憩,忽見門簾一挑,走進來了三個腰別長刀的年輕壯漢,個個身材魁梧相貌凜然。他怯怯一看,認出了那為首之人,卻是岑燊。

岑燊向藍伯拱手行了禮,命侍衛呈上了一隻包裹,當眾打開了,內有五十兩黃金。他說要買下芷園,讓藍伯開個價。

藍伯聽了面露難色,說那宅子乃先祖遺留之物,實在捨不得賣……

岑燊陰沉著臉,說是太子看上了此宅;若不答應,他無法向太子交待。

藍伯聽了驚懼不已,猶豫了一陣,小心問道:「那李先生呢……」

岑燊冷笑一聲,勸他不必多問。

藍伯見狀雖有不樂,也隻好答應了。當下他收了黃金,寫好了賣房契約,將其交給了岑燊。

歸義坊,王詰宅。

一想到要離京,樓月的心裏百感交集難以言表。她在京城生活了二十餘年,京城的一草一木都讓她分外留戀。可是能擺脫平鈺的糾纏,和心上人生活在一起,雖是去一個陌生、苦寒之地,她也心甘。目下,她唯一的遺憾就是臨行之前沒能為父報仇殺了元沖……

她收拾好了行李,坐在窗前凝思了一陣,王詰、王詢匆匆走進了屋子。王詰說,他已告訴了父母,就說是到渭州出一趟遠差,過些日子便回。隨後,他轉過了身子,又叮囑了王詢幾句。

樓月「嗯」了聲,指著桌上那兩隻大包袱,說時候不早了,催他趕緊上路。

王詰突然想起了什麼,長嘆一聲,道:「唉,想不到我闖蕩京城多年,一朝失意,竟沒一個兄弟前來送行……」

話音未落,忽聽得院內有人高呼王詰之名。王詰出了屋子一看,卻是平鈺、寧芯二人。

平鈺眼含些許憂傷之情,對著王詰低聲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正巧被樓月瞧見了,她登時來了氣:「裝什麼好人呢,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王詰冷冷道:「托殿下之福,送我遠離這是非之地。」

「你誤會了,我真沒害你。」平鈺鼓足了勇氣,「這都是賈升在背後搗的鬼。」

「還想洗清自己?」樓月柳眉一揚,「晚了,說什麼也沒用了!」說畢,她拉了把王詰就走。

平鈺不讓,一把拽住了王詰,一邊讓寧芯呈上了隻包裹給他,道:「這件錦緞金絲大衣,帶上禦寒吧。」

「哼,鬼才稀罕呢!」樓月一把推開了。

王詰見平鈺淚濕眼眶,深情款款的凝望著他,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三人正僵持間,李雲翰進了院子,見此情形一下子全明白了。他心生一計,對著平鈺拱手笑道:「恭喜師姐,雲翰有賀了。」

平鈺聽了一愣,問他此話何意?

「聽說師姐要嫁與褚慶,難道不值得道賀?」

「可謂大喜之事哪,」王詰略帶些幸災樂禍的口吻,道,「可惜我要去渭州了,喝不上你們倆的喜酒了。」

平鈺聽了一頭霧水,怒道:「瞎說!」

李雲翰淡然一笑:「師姐息怒;有道是無風不起浪,不然,師弟又豈敢亂言……」

平鈺強忍著心裏的火氣,問他從何得知?

「怎麼不信?」李雲翰搖了搖頭,將目光對準了平鈺,「你還是去問問聖上吧。」

平鈺聽了狠狠的瞪了李雲翰一眼,帶著寧芯怒氣沖沖離開了王宅。

待平鈺走遠了,李雲翰將那日面見賈升之事向眾人扼要述說了一遍。王詰聽了雖是讚許,可仍不免有所顧慮,道:「想讓她嫁給褚慶,這也太難了……褚慶若是得知了實情,豈不更恨你!」

「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李雲翰淡然一笑,緩了緩又道,「只是想懲治一下他們二人;即或不成,好歹也會讓其收斂一些。」

「嗯,也是。」王詰聽了會心一笑,隨後和樓月帶著行李出了門,與李雲翰揮淚而別上了馬揚長而去。

慶華宮,禦園。

炫帝在楊嗣郎的陪伴下,沿著龍池岸邊漫步賞景,不時回過頭來聽他說上幾句。

楊嗣郎說臣僚們私下對林弗頗多非議,認為他年老體衰已難以應對繁雜的政務,卻又不肯提拔年輕有為之人,致使政務效率十分低下。

炫帝聽了停下了腳步,說他也曾考慮過此事,只是囿於其為官多年樹大根深,一時又沒有合適的理由動他。

兩人正說著,一個小太監來報,說林弗有事覲見。

炫帝聽了隻覺好笑:「真是的,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一會兒,林弗隨著小黃門到了近前,未及參拜,炫帝便道:「聽說林愛卿近來身子不適,朕正想派人去看你呢。」

林弗深施一禮,道:「多謝陛下;臣這咳喘病已患有多年,每逢歲末酷寒之際,便會有所加重;不過以禦葯調理了幾日,已沒什麼大礙。」

「嗯,不錯。」炫帝皺了下眉,問他此來何事?

林弗說,只因南詔遲遲未定,他憂心如焚夜不能寐。為保南境長久安寧,他願獻上一策。

「林愛卿費心了;說吧,是何良策?」

林弗高聲道:「陛下,平定南詔需得從長遠考慮,以攻心為上。南詔有四大土司,多年來他們為搶奪地盤相互攻伐。朝廷不妨對其採取分化、優撫之策,願歸順者可多賜以錢糧布帛,並委以要職;對於個別死硬者,可斷其糧草圍而不打,以示寬大。如此不出兩年,則南詔定矣。」

炫帝聽了甚是高興,道:「好一個攻心之計。有此良策,南詔無憂矣!」

楊嗣郎聽了並不以為然,說這不是養賊為患嗎?那些土司的胃口可大著呢,只怕還沒等朝廷餵飽,官兵一走,他們又翻臉不認了。

炫帝聽後登時沉下了臉,一聲不吭。

楊嗣郎又說,南詔蠻夷實難教化,且背後有吐蕃為援,朝廷與其耗費錢糧收買人心,倒不如在其四周駐以重兵,以示威懾。待其內亂,再起大兵一舉滅之。

「嗯,二位愛卿所言各有道理。」炫帝輕撚了下龍鬚,呵呵笑道,「朕意呢,目下且不宜大舉用兵,以保持南詔現狀為好。」

林弗、楊嗣郎見狀隻好停止了爭論,齊聲道:「陛下聖明。」

話音才落,忽見平鈺氣呼呼的走到了近前,對著炫帝高呼:「皇兄,王詰冤枉哪。」

炫帝一愣,問有何冤情?

平鈺說,王詰遭貶皆因賈升陷害,懇請他收回成命。

「這……」炫帝聽了一時困惑不解。

楊嗣郎對著平鈺冷冷道:「殿下,君無戲言。聖上旨意已下,豈能朝令夕改!」

「不,我要還他一個清白。」平鈺語氣堅定。

炫帝似乎想起來了黃獅衣舞一事,對著平鈺溫言道:「說真的,朕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小妹又何必替他說情!」

平鈺道:「既是有冤,就不該貶逐!」

「並非貶逐,」炫帝嘿嘿一笑,「小妹放心,皇兄只是讓他去渭州好好反省一下,以觀後效。」

平鈺聽了稍稍心安,緩了緩又道:「還有,聽說皇兄欲將小妹嫁與褚慶,可有此事?」

「這……朕正想問你呢。」炫帝面色凝重,「這麼多年了,你孑然一身飄來飄去,皇兄著實有些不忍心哪。」

「我的事我做主。再說了,我與那褚慶既無緣分,更無一絲一毫情義可言。」

炫帝聽了十分生氣,道:「小妹呀,正因你任性慣了,皇兄才要為你做一回主!」

楊嗣郎勸道:「常言道,「長兄如父」,殿下可要體諒聖上的一片良苦用心哪。」

「哼,我還沒問你呢,」平鈺狠狠的瞪著楊嗣郎,「這騷主意可是你出的?」

「微臣不敢,」楊嗣郎身子一顫,換了副笑臉,「如今褚漠寒坐擁三鎮兵馬,殿下若嫁與褚慶,那老褚家豈不對朝廷更為忠心!」

「笑話,褚漠寒忠不忠那是他的事,休要拿我去討好!」平鈺回過了頭復對著炫帝,泣道,「皇兄,別的什麼我都可依你,唯有這婚嫁一事實難從命。你若再強逼,小妹寧可老死山林,也不願與自己不愛的人苟且一日!」

「這……」炫帝聽了一時語塞。

林弗在一邊聽了心頭暗喜,乾笑了下,道:「殿下息怒,陛下只是隨口說說,你又何必當真!」

炫帝見有台階下,趕忙換了口氣:「沒錯,朕當然尊重小妹的意見了;若是小妹不肯答應,那就算了。」

平鈺恨恨的瞪了炫帝一眼,隨之拂袖而去。

「唉,這個小妹……」炫帝望著她遠去的身影長長嘆息了一聲,對著林弗道,「只是此事既已傳出,若讓褚漠寒聽到了,他又會做何感想?」

林弗建議,不妨另擇一女嫁與褚慶;如此一來,既消解了君臣誤會,又彰顯聖上仁愛大度。

「另擇一女……」炫帝苦笑了下,「這可難為朕了。」

楊嗣郎說,惠王的小女兒榮義郡主尚待字閨中,且貌美賢惠,不如將她賜與褚慶,豈不兩全其美。

「不錯。此二人門當戶對、倒也般配。」炫帝笑道。

林弗聽了忙說不可,此事還需徵得褚慶同意才行。

「別囉裡囉嗦了,」炫帝很不耐煩,當即降下了旨意,將榮義郡主嫁與褚慶,令其擇日完婚。

楊嗣郎聽了甚是得意,又提議為將婚事辦得隆重體面些,可命禮部會同駱峰協辦。

「好。」炫帝神情有些激動,「告知褚漠寒,到時候朕也要參加其子婚慶。」

靜默了片刻,炫帝見林、楊二人仍不肯離開,於是搔了下後背,輕嘆道:「唉,京城歲寒,朕好久沒有泡溫泉了,身上皮膚乾裂奇癢無比……」

楊嗣郎聽了當即會意,說他願隨駕一同前往溫泉宮。

炫帝點了點頭,說那就後日出發。

很快,惠王便接到了賜婚旨意,他倒是很認可這門親事,震驚之餘不免有些欣喜。

李嫿聽說了後不由得陷入了迷惘,她實在不明白此事為何會落到了自己身上。她靜坐在窗前,努力追憶和褚慶在一起時的場景,想了許久,心緒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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