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大唐賦之群英志》第九十七章 欲嫁禍劫持公主捨身救泄露行蹤
第九十六章婚慶日負約惹帝怒扮厲鬼復仇驚魑魅

達復站在曲觴酒館的二樓,遙望著斜對面的伏龍山莊,許久才回過了身子,道:「僕人笑臉相迎,賓客往來有序,莊園看似並沒什麼異常。」

李雲翰正在自斟自飲,聽了淡然一笑,道:「那不過是些表象而已;陛下將欲親臨,四周怕是早就暗設伏兵做好了警戒。」

達復「嗯」了聲,坐下來兀自斟了杯酒,冷笑道:「怕什麼,這些我當然想到了。」

話音剛落,岑燊進了屋子,說他方才去莊園送禮,不僅沒見著褚漠寒,就連褚慶也沒了影蹤。

「莫非事情有變……」達復思索了一陣,決定親自去察看個究竟。

達復出了酒館,信步邁入了莊內。他混跡於客流之中,暗中查看著動靜。

前院,迎親隊伍早就整裝待發,可是等了近乎一個時辰,仍遲遲不見褚慶的影子。

達復心存疑惑,輕步行至後院。剛轉過了一處迴廊,忽見褚慶和索鴞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於是急忙閃身躲開了。

過了一陣,褚慶身著紅袍,笑吟吟的來到了前院,命迎親隊伍即刻出發。

褚慶無精打采地坐在馬上,隨迎親隊伍緩緩行進著。眼看著要到惠王府了,突然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褚慶抬頭一看,卻是平鈺公主,帶著數十名道姑持劍肅立、威風凜凜,指名道姓叫他前去答話。

褚慶見狀無奈下了馬,走上前對著平鈺深施一禮,道:「殿下,大喜之日為何攔我?」

平鈺淡然一笑,道:「不知公子誠意如何,本公主且試一回!」

褚慶乾笑了下,問如何試法?

「就依公子今日娶親為題,當眾做一首合乎情意的催妝詩來。」平鈺沉下了臉,「若做不出,休想邁過一步!」

倪遂上前欠了下身子,道:「殿下,這催妝詩呢,按規矩進了王府才做的。」

「多嘴!」平鈺瞪了倪遂一眼,復對著褚慶,「你敢嗎?」

褚慶聽了連忙點頭稱是,卻一時心慌意亂說不出什麼詩句。

平鈺見狀仰天大笑,道:「真是委曲了我家嫿兒,嫁了你這個酒囊貨色!」

褚慶聽了羞紅了臉,雖內心惱怒卻又不好發作,於是硬著頭皮懇求道:「殿下,事急矣,請放我一馬。」

平鈺橫眉道:「不可!」

這時,達復擠上前來,向平鈺行過了禮,道:「殿下何必難為褚公子,作為儐相,在下願賦詩以對。」

平鈺說,不行!

「殿下,」褚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乞求道,「陛下將欲親臨婚宴,一刻也耽誤不得呀……」

正僵持間,惠王派來探問的姬管家到了,見事色不妙趕忙向平鈺求情,說惠王都等的心焦了,勸她趕緊答應了吧。

平鈺聽了這才緩和了語氣,對著達復道:「你若能做出令本公主滿意的催妝詩,也算。」

達復「嗯」了聲,抖擻了下精神,高聲吟道:「雲安郡主貴,出嫁五侯家。天母親調粉,日兄憐賜花。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

平鈺聽了微微一笑,示意眾道姑讓開了一條路。

褚慶見了大喜,也顧不上迎親隊伍了,跳上馬來一路狂奔。進了惠王府,他直奔李嫿的寢室。

此刻李嫿正等的心焦,見他到了急忙用綉扇遮住了臉。

褚慶快步上前欲拉她起來,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聲高呼:「公子且慢,還沒行沃盥之禮呢。」

褚慶聽了一驚,轉身看時,只見寧芯端著水盆的肅立於一邊,請他凈手。

褚慶猶豫了下,伸出了雙手。

寧芯又道:「請公子閉目。」

褚慶聽後閉上了眼睛,忽覺一股冷水從頭頂澆下,他不禁打了個寒戰,睜開了眼看時,只見平鈺笑吟吟的望著他。

褚慶怒道:「為何澆我?」

「怕冷了?」平鈺放下了水盆,嘴角微微一撇,「這叫洗心革面、從頭做人!」

「哼,你敢整我……」

「公子誤會了。」平鈺一臉雲淡風輕,「公子相貌非同凡人,就不能按常理行事;公子既想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一開始不吃點苦頭能行嗎?」

褚慶冷笑道:「笑話,這是什麼破規矩!」

「漢人的規矩;公子本為胡人,當然不習慣了。」平鈺說罷取出了寶劍,在廳前揮舞了幾下,冷不防朝褚慶頭上砍去。褚慶驚叫一聲,躲閃不及,被砍落了一縷黑髮。

李嫿心疼地驚叫道:「公子——」

寧芯上前撿起了褚慶的頭髮,將它和李嫿的剪髮綰結在一起,交給了他,道:「此乃合發,是公子和郡主的婚姻信物,可要保管好了。」

褚慶戰戰兢兢地接過了合發,低沉著聲音,道:「褚某對天發誓,發在人在、發失人亡,今生今世誓與郡主生死不離!」

誓畢,褚慶回頭怯怯地看了眼平鈺,問她還有什麼規矩?

「當然有了,日後嫿兒會教你的!」平鈺說罷仰天大笑、揚長而去。

半個時辰後,迎親隊伍又一路浩浩蕩蕩地返回了伏龍山莊。

褚慶對倪遂交待了幾句,吩咐他安排好眾賓客宴飲,隨即帶著眉黛悄悄離開了宴席。

一些賓客吃喝了一陣,仍不見褚慶和褚漠寒的身影,不免心生困惑、口吐怨言。

賈升道:「今日公子大喜,按說褚將軍理應在場酬謝賓客,可是郡主都娶回府了,也不見他。」

張薈聽了並不以為然,說他或是去恭候聖駕了。

賈升搖了搖頭,說不會吧;他若是到了,多少也會露個面;可喜酒都喝了快半個時辰了,也沒個人影;看這光景,他八成是到不了羅……

「你呀,別操那份閑心了,」張薈舉起酒杯,「咱們還是接著喝吧。」

季溫獨自站在藤廊下的陰暗角落,一邊冷眼掃視著宴會場,一邊聽著眾人議論。為保證此次婚慶順利舉行,他早已在莊園內外設下了數百伏兵。不過,他對褚漠寒沒有現身仍心起困惑,甚至有一絲恨意。

褚慶等人出了莊園行走了約莫百步開外,遠遠的望見了一隊甲戟鮮明的禦林軍,陪護著炫帝的車隊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褚慶趕忙跑上前去,跪在了炫帝的車前,道:「臣迎駕來遲,還請恕罪!」

「愛卿免禮;」炫帝見隻他一人,愣了下,問,「令父呢?」

褚慶畢恭畢敬道:「回稟陛下,七日前家父本欲進京面駕,不料突厥突然舉兵南侵,家父為解邊困隻好留下。」說著,他掏出了那封褚漠寒的書信,請炫帝過目。

高峻上前接過了信,呈與炫帝。

炫帝粗粗瀏覽了下,雙眉一皺似有些不悅

楊嗣郎冷笑了兩聲,對著炫帝道:「陛下,果不出臣之所料,褚將軍不敢進京哪。」

「這……」炫帝面無表情,「邊關軍務緊急,也由不得他呀。」

「這也未免太湊巧了吧。」楊嗣郎加重了語氣,「今日其子大婚,他卻借故推脫,分明拿陛下詔令當兒戲!」

炫帝聽了心生怨氣,點了點頭。

林弗乾咳了聲,笑道:「陛下,您該為此高興才是哪。」

「哦?」

林弗道:「為臣者,當以國事為大、家事為小;褚將軍為報聖恩,舍小家而為國事,陛下有如此忠勇之臣難道不該高興?」

炫帝微閉雙目黯然不語。

楊嗣郎對著林弗冷笑了兩聲,道:「大人別忘了,你我可是對賭過的!」

「老夫當然記得了。」林弗頗不在乎,「雖事出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狡辯!」楊嗣郎隨即將目光對準了炫帝,「陛下,當初您可在場哪。」

「嗯,既然林卿賭輸了,可不得食言喲。」炫帝板著面孔道。

林弗聽了身子顫抖不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陛下恕罪,都怪老臣年邁,一時糊塗。」

炫帝見他那驚惶失措的狼狽樣,心裏隻覺得好笑,靜默了片刻問楊嗣郎:「愛卿,你說呢?」

楊嗣郎見炫帝一臉和顏悅色,不像是真的難為林弗,於是肅然道:「林相的烏紗帽還是留著好;只是那褚漠寒抗旨不遵,其罪難赦!」

炫帝見有台階下,趕忙打了個哈哈,笑道:「褚將軍沒來,也是為了國事,楊卿就不必較真了。」

一陣冷風吹過,炫帝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神情有些恍惚。高峻見狀忙在一邊提醒他,說街頭風大,小心龍體受寒!

楊嗣郎對著炫帝憤然道:「今日褚公子大婚,他做爹的都不來,陛下又何必再去!」

炫帝聽了頓覺掃興,對著褚慶怒道,「你轉告令父,命他一月之內務必進京請罪!」說畢,他揮了下手,帶著眾人掉轉方向回了慶華宮。

褚慶聽後又驚又恐,孤零零的一人跪在長街上。待炫帝的車馬走遠了,方才站了起來。

得知聖駕已去,達復趁著宴席嘈雜紛亂悄悄溜出了伏龍山莊。

他回到了曲觴酒館,只見李雲翰正緊閉雙目躺在長椅上小憩。達復進了一間內室,燕然和敏泰等人正在焦急不安的等候,見他到了,急忙圍住了。達復說情況有變,褚漠寒爽約未至,勸大家趕緊撤走。敏泰聽了恨恨的跺了下腳,雖心有不甘,可也隻好作罷,帶著幾個親信從酒館的後門偷偷逃走了。

達復懸著的心方覺落地,走到了李雲翰跟前拍醒了他,道:「李兄,咱們也該走了。」

李雲翰眨了眨皮道:「褚賊沒來?」

達復「嗯」了聲,道:「趕快走吧。」

「不,我留下。」李雲翰朗聲道。

「李兄這是何意?」

李雲翰從長椅上取過一隻紅綢包裹,笑道:「我可是備了厚禮的,還想討杯喜酒喝呢。」

伏龍山莊院內,眾賓客圍坐在酒席桌前飲酒吃菜、高聲喧嘩,氣氛仍很熱烈。

在眉黛的陪同下,褚慶挨桌向各位賓客敬酒。三四桌下來,他喝得已是醉意熏熏、頭暈腦漲。

當他捧起一隻酒杯正欲喝下時,不料被人一把搶了過去。

褚慶回過頭一看,卻是李雲翰,不禁心頭一驚,遲疑了下,道:「喲,李兄……」

「今日公子大喜,我來送賀禮了。」李雲翰晃了晃手中的包裹,遞上,「請公子笑納。」

褚慶見了方才打消了疑慮,滿心歡喜接過了禮物,稍作頷首道了聲謝。

謝聲剛畢,賈升湊到了近前,說什麼賀禮,快打開了瞧瞧。

褚慶喜滋滋的打開了紅綢布和兩層油紙,不禁啞然失色,原來裏麵包的是一隻又臭又爛的竹筍。

近前圍觀之人見了紛紛掩住了口鼻,躲到了一邊。

褚慶對著雲翰怒道:「你這是何意?」

「此筍嘴尖皮厚腹中黑,給公子再合適不過了。」李雲翰一臉肅然,道。

「哼,你敢辱我!」

「沒錯,我就是要讓大夥瞧瞧,你到底是何等貨色!」

「你,真是可惡……」褚慶咬牙道。

「你無端害死駱大人,連他的家人也不放過,難道還不夠心毒手黑!」

「休要血口噴人!駱峰,他是畏罪自盡……」

李雲翰上前一把揪住了褚慶的領口,責斥道:「駱大人死了,錦兒也死了,你心安了?你陰險卑鄙壞事做盡,到了陰間他們也不會放過的……」

「李兄錯了,不是我害的,真的不是我!」褚慶先自軟了下來,哆嗦著身子。

賈升上前勸李雲翰:「李兄冷靜些;今日喜慶,給點薄面行不?」

「哼,他還有臉面?今日我全給他!」李雲翰怒喝。

「唉,我真是冤哪。」褚慶哭喪著臉,「駱姑娘死了,我也心痛呀;可是,這並非我的錯……」

「胡說,他們才冤呢!」李雲翰仍不肯鬆手。

這時,倪遂帶著七八個院丁沖了上來,紛紛亮出了刀劍,欲將李雲翰拿下,宴會上驟然情勢緊張。

眉黛撥開了院丁,舉著一杯酒對李雲翰道:「先生息怒;褚公子有何對不住的,這杯罰酒我代他幹了。」

李雲翰並未理睬她;他猛一用力,將褚慶推出了三五步遠,倒在了地上。

眾院丁持械上前,欲擊殺李雲翰。

褚慶掙扎著站了起來,喝令院丁退下;他要過了眉黛的酒,雙手呈與李雲翰,道:「小弟知錯了;敬兄長一杯。」

李雲翰接過酒杯,敬了下天,爾後將酒水緩緩傾灑在地,一邊嘆道:「蒼天呀,你為何如此絕情,要帶走他們!駱大人、嫂夫人、妙錦,今日我來找褚慶了,讓他給你們交待個明白……」

李雲翰說罷淚如雨下。

他再回頭看時,卻不見了褚慶的身影。

原來眉黛擔心二人再度交火,悄悄扶著褚慶回了婚房。褚慶跌跌撞撞的進了婚房,一邊亂語,一邊在眉黛身上亂摸。

正端坐於榻前的李嫿見了,生氣道:「公子都醉成這樣了,還不省心!黛兒,這兒沒你的事了,走吧。」

眉黛輕諾了聲擰身出了屋子。

褚慶踉踉蹌蹌地撲向了李嫿,一邊嘴裏念叨著:「錦兒,我來了……」

「真是喝醉了;公子,我是嫿兒。」

「不,你是錦兒,你沒死……」

「公子,錦兒是誰?」

「錦兒,不是我害你的……」

話音未落,從帷幔後閃出了一道白影,那白影厲聲喝道:「褚慶,你死到臨頭了還不認罪!」

褚慶抬頭一看,只見那人一身素衣手持著短刀,隱現在煙霧裏。原來此女正是妙錦,探得了褚慶大婚,欲趁其婚宴之際復仇。

李嫿壯了下膽子,厲聲喝問:「你是誰,膽敢入府行兇!」

「哼,我是來為父報仇的!」

褚慶聽後驚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眼李嫿,又看過妙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神,問:「你,是人還是鬼?」

「鬼!」

褚慶似乎明白了什麼,傻笑道:「你是錦兒,你沒死……」

「哼,我當然沒死;我要剜了你的黑心,為父報仇!」

褚慶身子顫抖不已,道:「不,不是我害的,真不是……」

「休要狡辯,拿命來!」妙錦持刀上前,欲刺殺褚慶。

「你不信?」褚慶並未躲閃,伸長了脖子傻笑著,「那,就動手吧。」

「你……」妙錦猶豫了下,眼前浮現出了一幕幕往事,淚水奪眶而出。

妙錦狠下心來再次舉刀刺去,不料被李嫿抓住了手臂。兩人為了搶刀,扭打作一團。妙錦一不留神劃傷了李嫿的左臂,頓時鮮血直流。

李嫿仍不肯放手,一邊與妙錦拚鬥,一邊高呼褚慶快逃。

妙錦見褚慶欲起身出逃,急忙拋出了手中的利刃;不料用力過猛,刀子稍有偏出、扎在了木柱上……

眾賓客正在院中喝酒,忽見褚慶臉色煞白失魂落魄地跑了出來,一邊高呼著:「鬼,有鬼了……」

賈升攔住了他,問:鬼在哪兒?

「在那兒。」褚慶指了下婚房。

「真是活見鬼!」眉黛狠狠的拍了下他,「公子,你又說胡話了!」

褚慶這時酒已醒了大半,道:「她沒死,她還活著。」

「誰?」

「駱姑娘,她要殺我……」

「公子又說胡話了。」眉黛扶褚慶坐下了,一邊拍打,一邊給他水喝。

李雲翰聞聽後急忙沖向了婚房。

他進了屋子,只見李嫿正一手捂著傷口,坐在地上喘息。

李雲翰迅疾掃視了一遍屋內,忽見柱子上插了把利刃,趕忙上前將它拔下藏在了懷裏。

這時,倪遂帶著幾個家丁也進了屋子,一面安慰李嫿,一面為她包紮傷口。

李雲翰趁著屋內混亂,悄悄溜了出去……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