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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第九十九章 鬧科場戲耍權奸
第九十八章歷劫難密林重聚首

渭州。庫房。

因有元沖的舉薦,呂克被陳業碩收留下了,安排在官庫做了一名記帳的主簿。

呂克十分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差事。為方便工作,他在官庫附近租了間簡陋的民房。他做事勤勉、任勞任怨,很快獲得了身邊同事的認可。

這日臨近黃昏,呂克吃罷了晚飯像往常一樣去值夜班。他進了官庫大院,只見老王頭和數十個民工在緊張的勞作。老王頭像是沒見著他一樣,一邊往袋子裏裝鹽,一邊將沙子摻入其中。原來元沖早已和陳業碩竄通好了,命河東幫的會員假扮成民工前來行事。

呂克見狀大驚:「老王頭,你敢摻沙子!」

「去,別瞎操心!」老王瞪了他一眼,仍不肯丟手。

呂克急切道:「這可是運往回紇的官鹽哪。」

老王聽了停下了手頭的活計,對著呂克嘿嘿一笑:「這就要問問你們陳大人了。沒他點頭,我們這些賣苦力的怎敢呢!」

呂克聽了目瞪口呆。

一個瘦些的民工嘴角一撇,道:「放心,這種鹽只是磣牙,吃不死人的!」

見呂克仍愣怔在原地,老王伸手輕輕拍了下他,道:「走吧,別誤了兄弟們幹活。」

呂克見狀輕嘆了聲,默默的走開了。

當他途徑庫管的辦公房時,聽到屋裏有人在和陳業碩高聲交談,那聲音十分的耳熟。他猶豫了片刻,伏在窗外偷聽。原來和陳業碩說話的那人是元沖。

屋內。元沖打開了一隻皮箱,笑道:「陳大人,這些銀子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陳業碩假意推辭道:「幫主也太客氣了,白送了上千石鹽不說,還要破費這麼多的銀子。」

「都是自家人嘛。再說了,河東幫的貨存放在此,也讓您多費心了。」

「嗯。此次朝廷急令本官籌措三千石鹽,若非元幫主及時出手相助,可真是難為陳某了。」

「小意思。上一回,這些鹽貨要不是存放在官庫,那還不讓第五祺一鍋給端了。」

「幫主放心,渭州官庫戒備森嚴,別說是第五祺,就連一隻小麻雀也休想飛進來。」說畢,陳業碩得意大笑。

「好,有陳大人這句話,元某就更放心了。」元沖長長出了口氣,問,「這批官鹽何時發往回紇?」

「後日。」

元沖點了下頭,又叮嚀了他幾句,起身告辭。

陳業碩送元衝出了門,只見呂克在院內神色不安的站著,不免心頭一驚。他隨意詢問了呂克幾句,見他神情緊張文辭支支吾吾,不由得暗起疑心。

次日午後,第五祺帶著丁副尉等人到了渭州,問陳業碩鹽貨籌措的怎樣了,催促儘快發往回紇。陳業碩見他突然前來查訪,不免有些心虛,可表面上仍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小心應對。

隨後,第五祺在陳業碩的陪同下去了貨場。他仔細查看了一遍貨場,一邊詢問,一邊抽查鹽袋。他見鹽粒白凈品質甚好,方才放下了心。

陪行的呂克見了,愈發感覺事態嚴重,頗為惶恐不安。巡查完畢,他望著第五祺遠去的背影,當下便有了逃走之意。

妙錦逃到了榴花客棧。她在店裏苦等了兩日,仍遲遲不見

李雲翰前來,不免有些焦躁不安。

午後,趁著少凌在屋內讀書,她女扮男裝背著行李下了樓,打算進京去找李雲翰。

剛走到院中,被一邊打掃雞舍的杜姨攔住了,問她為何要走?

妙錦訕訕一笑,說有急事,想回京城一趟。

「算了吧。」杜姨仰頭看了眼天色,「鎮子距京少說也有三十裡地,上月桃河發大水,沖毀了官道;小路雖說近些,可是偏僻險惡,你一個人怎行?」

話音才落,杜苗拎了隻酒葫蘆走了過來,道:「天色已晚,即使你趕到了京城,城門也關了。」

三人正說間,少凌聞聲出了屋子,問妙錦為何不等李兄了?

妙錦稍稍低了下頭,道:「店裏客人多,我住不慣,想去芷園見他。」

「唉,真是抱歉,」杜姨輕嘆了聲,「這幾日哪,店裏全是外地來的考生,實在騰不出一間空房了。」

杜苗看了眼妙錦,輕笑道:「我和杜兄睡一張床都不嫌擠,你倒有怨言了。」

「這……」妙錦聽了臉色一紅,低頭不語。

「再將就一宿吧;後日吏部將要銓試,明日無論李兄是否到店,咱們一同回京,行不?」杜少凌懇求道。

妙錦聽了這才點頭答應了。

眾人又說了幾句寬心話,氣氛旋即緩和了下來。

這時一個年輕貨郎挑著擔子悄悄溜進了院內,一邊東張西望。

小斑見了突然一躍而起,沖著那貨郎撲了過去,吱吱的叫個不停,嚇得那人急忙退後了數步。

杜姨轉過了身子仔細打量了一番貨郎,問他是否住店?

貨郎點頭「嗯」了聲。

「晚了,床位早就沒了。」杜姨高聲道。

那個貨郎忙說他再去別處找找,隨即挑著擔子出了院門。

夕陽西沉,漸漸收斂了最後一抹餘光。

夜幕降臨,天空幽暗,月兒鑽進了厚厚的雲層裡。除了偶爾有幾聲鴉啼,榴花客棧靜寂一片。

因進京參加銓試的考生驟然增多,床位十分的緊缺,今晚少凌又不得不和杜苗擠在了一張床鋪。

耳聽著杜苗的如雷鼾聲,少凌感覺聒噪無比,翻來覆去睡不著。

少凌嫌杜苗身上的汗臭氣味兒大,起身走到了窗前,獃獃的凝望著深沉的夜色。隨後,他坐在了妙錦的床邊靜思了一陣。因耐不住睏乏,迷迷糊糊的倒下了。

少凌緊貼著妙錦昏睡了過去,做了一連串的夢,夢見自己金榜題名,身著官服騎著駿馬榮歸故裡……

子夜時分,一個蒙面黑影悄悄翻窗進了室內。原來此人是索鴞,奉嚴過之命前來查找密信。

藉著微弱的月光,索鴞在屋內四處查找了一番,卻沒找到他想要的。他想拿走壓在妙錦頭下的那隻包袱,無奈一時半會抽不出來。

少凌在夢鄉裡忽覺左臂受壓,說著夢話:「你呀,又喝多了……」

索鴞聽了趕忙縮回了手,愣怔了片刻,才發覺是少凌夢囈。他猶豫了下拔出刀子,欲割開包袱,又被少凌無意間用手臂擋了一下。

刀尖刺在了少凌的胳臂,他頓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猛然大叫一聲坐直了身子,吐出了一口酸水,噴在了索鴞的臉上。

索鴞一時猝不及防,頓覺眼前一陣模糊,步子踉蹌碰倒了桌上的花瓶。

妙錦被驚醒了,見床頭站著一個持刀的蒙面漢子,急忙翻身下床,隨手撿起了一隻棍棒打向索鴞。

這時少凌也醒了,一邊高聲呼喊,一邊與妙錦攜手打鬥。

打了兩三個回合,索鴞見一時難以得手,又聞院內有人高聲喊叫,於是瞅了個空當慌忙跳出了窗外……

次日,少凌起了床,天色早已放亮。他回頭看了眼妙錦的床位,卻空空如也。

少凌思忖了下趕忙收拾好了行囊。他下了樓,見公雞小斑追著自己叫個不停,頓起惱意,撿起了一支竹棍打它:「叫你不打鳴、不打鳴,害得我睡過了頭!」

冷不防小斑飛身撲了上去,狠狠地啄在了他的手腕上,痛得他立時丟掉了竹棍。

杜姨抱著一大盆衣服出了屋子,朗笑道:「都快正午了,還打什麼鳴?」

少凌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問:駱姑娘呢?

「她呀,早就離開了客棧,差不多半個時辰了。」

少凌聽了十分懊喪,耷拉著臉道:「嗨,真是的,你也不早說一聲。」

「她生你氣了!」杜姨沉下了臉,「說,昨晚你在樓上做什麼呢,踢裡哐當的,差點把客棧都震翻了,一點也不安生!」

「姨,有盜賊,」少凌噘著嘴,「不信你問苗苗。」

「胡說,我這店都開了十多年了,風平浪靜的哪見過盜賊的影!」

「算了,不跟你解釋了。」少凌扮作一副笑臉,問,「她沒說走哪一條路?」

「這還用問,當然是抄近道了。」

「小路……我這就去找她!」少凌說著就欲離開,卻被杜姨攔住了,要他先把帳結了。

少凌問多少錢?

「你的,加上李先生和小楠,連吃帶住合計六兩銀子。」見少凌面露難色,杜姨的語氣變得柔緩了些,「雖說咱們是老親戚,可也不能總欠著不給吧。」

少凌摸了下口袋,哭喪著臉,道:「姨,少收點行不?」

「夠少了!我全都按淡季算著,差不多打了五折呢。」

「嗨,上一次走得急,銀子全落在芷園了。」杜少凌摸了摸腰上的寶劍,道,「要不先押上這把劍,待我趕考回來再給。」

「押什麼劍呢!」杜姨眼皮一翻,「它能切菜還是能砍柴?你呀,還是帶著做個行頭、去嚇唬別人吧。」

這時,杜苗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近前,帶著乞求的口吻道:「娘,杜兄又不是什麼外人,您就不能再多等幾日?再說了,我還要跟李先生學劍呢!」

見杜姨面色平和,少凌笑嘻嘻道:「您放心,這回我要是高中了,連本帶利加倍奉還!」

「唉,遇上你們這蹭吃蹭喝的,算我倒霉……」杜姨嘟噥了幾句扭身走開了。

妙錦一早出了榴花客棧,沿著小路趕往京城。因不熟悉路,加之小路曲折難行,她一路走走停停十分的緩慢。

行到了林蔭深處,她突然腳底一滑,險些跌進了小溪裡。

妙錦緩了下神,正欲邁步,只見一道黑影劃過。那人身形敏捷,揮刀直撲向她。

妙錦見了趕忙側身躲閃,不料被削掉了頭巾,登時髮髻散開,那隻裝有密信的蠟丸掉落在了草叢裏。她正欲拔劍迎敵,忽然一張巨網從天而降,罩住了她,動彈不得。

那個蒙面漢子走上前來,高喝道:「交出密信,不然就殺了你。」原來此人正是索鴞。昨晚失手後,他潛伏在客棧附近;一早見妙錦出了門,於是在此伏擊。

妙錦怒道:「休想!」

索鴞見一時問不出什麼名堂,於是縛住了她的雙手。他用刀尖挑開了妙錦的上衣,陰笑道:「不急,這兒有我想要的。」

妙錦怒罵:「卑鄙、下流!」

索鴞搜遍了她的全身,仍沒找著信。他用刀劃開了妙錦的裙衣,淫笑道:「小心肝,聽話……它會自己跳出來的。」

妙錦在網內不停的反抗、怒喊,卻無濟於事。

「住手!」忽聽得身後一聲大喝,妙錦扭頭看時,李雲翰飛身而至。原來自那日兩人分手後,他被人死死盯上了,因一時沒有機會脫身故而誤了赴約。

索鴞轉過身來慌忙迎戰。他揮刀猛劈了幾下,恨不得一刀將李雲翰砍翻在地。可是對打了七八個回合,他仍佔不得絲毫便宜;又見小路行人漸多,於是虛晃一刀倉皇而逃。

待鬆了綁,妙錦整理好了衣衫,默默的凝視著李雲翰。歷經一番劫難,此刻林間只有他們二人,她心有千言萬語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默默相擁了一陣,還是李雲翰先開了口,低聲道:「駱大人遇難了……」

「嗯。」妙錦聽了並未驚慌,眼含著淚花,「我爹到底怎麼死的?」

李雲翰面色沉重,向她扼要述說了駱峰遇難的經過……

妙錦聽後失聲痛哭道:「爹,你死得也太慘了……褚賊,我非親手宰了你不可!」

李雲翰勸她別難過了,小心傷了身子。

妙錦止住了啼泣,問:「我爹葬在哪兒了?」

「涿州城外,三槐嶺、坡下。」

妙錦聽罷目光獃滯,喃喃自語道:「爹,等我報了仇,再去祭奠你。」接著,她向李雲翰述說了自己和母親被龍標、江伯所救,出逃漁陽的經過。

李雲翰聽了不禁慨嘆道:「江伯……真義士哪!」

靜默了片刻,李雲翰憤然道:「那胡雜真是可惡,連個女子也不肯放過!」

「哼,他還不是想得到那封密信。」妙錦回道。

「密信……」

妙錦「嗯」了聲,綰了下髮髻,這才發現它被弄丟了,於是趕忙四下裡尋找。

這時少凌也趕到了,問明了情況,與雲翰一起幫她去找那隻裝有密信的蠟丸。

不料,這一幕都被那個躲藏在暗處的索鴞看到了。索鴞望著妙錦手裏的蠟丸,恨恨的跺了下腳,轉身悄悄溜走了。

索鴞一趕回京城,便向嚴過做了彙報;說若不是褚慶有令在先,他早就一刀殺了妙錦。

嚴過聽後安慰了索鴞幾句,勸他權且忍耐一下;說當務之急還需找到那封密信,以便向林弗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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