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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無限片場當反派[無限]》第86章 古縣夜話
野鳥咕嗚嗚的叫著,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紛紛振翅飛離。

「卓鬱」的腳步停下了。

幽暗的紅色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那挺拔玉立的身形逐漸扭曲、緩緩變形,好像有無數枝條從他的軀殼中鑽出,正在空氣中探尋獵物的味道。

「我是卓鬱啊。」男子癡癡笑著,「我是卓鬱,我這麼愛他,就像愛我自己樣,所以我就是他。」

「什麼歪理!」羅木生反應過來,拉著兩個妹子就要跑。

但是枝條速度更快,三根兒臂粗細的須莖貼著地板纏在了他們的腿上,三人齊跌倒在地,被那東西不停拖拽,眼看離大門越來越遠。

柳靜雲隻覺得腦門熱,股無名的怒火襲來,抬手就用修眉刀割向這須莖,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大力氣,薄薄的枚刀片,在她手裡竟然像兇器般,僅憑股寸勁兒,就將纏在腿上的須莖全部割斷。

她此刻已然忘記了恐懼,腳踢向「卓鬱」本體,那人踉蹌了好幾步,驚訝的盯著柳靜雲看。

這小姑娘,怎麼比個成年男人的力氣都大?!

而且,這腳的位置非常刁鑽,正好是他的脾臟,「卓鬱」直接跪在了地上,感覺身體正在不停的冒冷汗,那些須莖胡亂揮舞,最終軟軟的落在了地上。

羅家兄妹趁機掙脫了束縛,三人對視眼,不再選擇逃跑。

羅木生關上了大門,羅小鷗左看右看,將纏著紅燈籠的麻繩扯下來,三人齊心協力,將麻繩纏在了怪物的脖子上。

羅小鷗用膝蓋壓在他的後心處,防止他暴起,柳靜雲和羅木生人邊,用了吃奶的力氣狠狠拽,那怪物的脖子咯嘣聲,連頸骨都被勒斷了。

三個大學生,連社都沒有步入,此刻殺了人,心中居然沒什麼波瀾,只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柳靜雲用腳將屍體踢翻過來,差點沒忍住噁心,吐在他身上。

這怪物果然不是卓鬱,無數根須在麵皮底下攢動,已經漸漸露出本來的面目,居然正是白天裡見過的癩頭漢子,而且這屍體實在是過於獵奇。

羅木生和羅小鷗過來看時,也臉色蒼白。

這東西的眼眶被兩根巨大凸出的蓯蓉佔據,眼球被擠了出去,滴裡噹啷的掛在臉頰,染血的紫花蓯蓉嬌顏盛放,個個卵狀花苞好像眼睛,乍看,蓯蓉柱身好似組成了蝸牛狀的眼柄,花苞則是密密麻麻的複眼,他的口鼻處也被須莖佔據,像是死屍的腸子溢進了嘴裡般。

連恐怖片裡都沒見過這麼噁心的東西。

柳靜雲不想再看它,轉身去收拾行李了,三人盡最快的速度將東西整理好,然後偷了客棧停在門口的小麵包車,驅車駛離這恐怖的蓯蓉縣。

待出縣的時候,黑壓壓的草原撞進了他們眼裡,三人驚累,已經非常疲倦了,不知不覺就閉上了雙眼。

再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

三人抱著行李坐在車後排,迷茫的睜開眼,發現個熟悉的人坐在駕駛位上,是李天成。

「遊客們,咱們已經到蓯蓉縣了,可以先去我的客棧歇歇腳。」

李天成回頭,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見他的雙眼,也是兩串繁盛堆疊,紫花團簇的蓯蓉。

「!!!!!」

看著倒在地上面色慘白的三人,個眼盲的少女嘆了口氣:「李天成,不要再玩了。」

客棧老闆托著下巴,他的眼睛完好無損:「好不容易進入了深度睡眠,他們沒那麼容易掙脫夢境的,這夢還能再做上三層,多有趣啊。」

「現在最重要的是祭師大人。」眼盲少女語氣冰寒,藍色的眼珠蒙著層霧蒙蒙的白霾:「你應該留在神廟守護祭師大人,現在他馬上就要和查乾告亞靈樞相通了,只有他才能……」

「好了好了。」李天成打斷了少女:「莫芃,既然祭師大人按照他死前的預言,重新回到了蓯蓉縣,那麼之後的事情也不出現紕漏,你這是在質疑他。」

「我!」

「你快點回家找你哥哥去吧,他心心念念的祭師都回來了,他還躲在破屋裡入定呢,別到時候機被別家的年輕男人搶了,他直接慪死。」

莫芃藍眼微睜,冷哼聲拂袖而去,李天成目送她背影離開後,將目光投向了地上了三個外鄉人。

「好了,礙事的傢夥已經走了,我們可以繼續玩點有意思的花樣,你們說是不是?」

遠處,蓯蓉神廟的氣氛已經升至了頂點,縣民們手拉著手,背對著和雕像站在處的卓鬱,嘴裡不停哼唱著縣裡流傳百年的神歌。

「榮哉妙哉,幸甚至哉。」

「深埋於地下的主,屈尊顯聖。」

「儀式天成,天成天理,洗清原罪。」

「待主現世之時。」

「將被招入樂土。」

卓鬱聽著這古老的歌謠,渾身像是失去了重力,思維輕飄飄的漂浮在大殿之上,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看見了紫花神像,看見了陷入癡迷的縣民。

他混沌的閉上了雙眼,忽覺寒風刺骨,向他面頰刮來。

卓鬱的思維落了地,睜開眼後,便見到了處天塹般的懸崖,光禿禿的岩石寸草不生,只有翻滾的濃霧在懸崖間不斷升騰,隱約透出個古怪龐大的影子。

「查乾告亞……」

卓鬱默默念出了聲。

「吾之祭師,吾之愛人。」彷彿千萬人起和聲,震耳欲聾的怪異聲響自崖底響起:「來前往樂土,你真正的的歸所。」

「樂土……」

卓鬱亦步亦趨的走向崖邊,腿部的金屬支架被風颳得叮叮作響,他半長的頭髮隨風飛舞,遮住了他的雙眼。

卓鬱腦海中已經不自覺的浮現出快樂的景象,他的雙腿痊癒了,朋友們都好好的在那邊等待著他,還有個銀髮的高挑男人,正在向他伸出雙手。

只要他跳下去,就能落入對方的懷抱。

那是他的愛人,他所渴慕的切,他想要那人的慾望勝過世間切。

跳下去。

跳下去!

卓鬱猛地驚醒,不對,他還有三個同行的同伴,他們在哪?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他心裡知道,他們應當寸步不離。

當卓鬱在這瞬間清醒的時候,他清楚的看見崖底並不是心上人,而是朵龐大無匹,堪稱壯觀的巨花絕景。

卓鬱隻覺得身體也跟著變沉,種失重感隨之而生,他的思維落回了軀體裡。

「!」

卓鬱睜開眼,發現自己正抱著個四五米高的怪花雕像,而且衣衫不整,下方則是上百個唱著歌謠的縣民。

他們見卓鬱已經清醒,無不歡欣雀躍,擁而上。

「儀式成了!」

「成了!」

卓鬱斂下眼眸,什麼儀式,怕是根本就沒有成功,他在最後的關頭清醒了過來,沒能跳下懸崖,落入那巨花的懷抱。

領頭的縣民激動的臉都紅了,他拉住卓鬱的手,傾慕的神色幾乎掩蓋不住。

「祭師大人,請您挑選合格的孩子吧。」

他指向已經快跪不住的年輕人們,這些年輕男孩都在十八歲上下,最大不超過二十五,全都用渴望的目光看向卓鬱,期望自己能成為被選中的那個。

但是當大殿門口傳來聲冷哼後,所有人都瑟縮了。

「還好我來得及時。」

個高大的男人踏入殿中,身後跟著個眼盲的少女,那是他的妹妹,若不是妹妹通知消息,他真的就錯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

卓鬱望著來人,心下有些驚異。

這人銀髮,深色肌膚,看就和普通的縣民格格不入,而他身後的少女藍瞳盲眼,兩兄妹的身份似乎比這些年輕人都要高。

他盯著這男人看了好兒,而男人也察覺到了卓鬱的視線,微微笑。

「祭師大人,你看我的樣子,是不是最有資格成為你心中的人選?」

卓鬱眯了眯眼,他還不清楚這鬼縣城到底有什麼民俗,不想隨隨便便就完成這儀式,但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確和夢中的神明有幾分相似。

「此事之後再議。」卓鬱語出驚人,所有在場的縣民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好像他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但那可是祭師……

縣民們雖然極度渴望卓鬱挑出人選,成為地母神的軀殼,與神明合而唯,解除蓯蓉縣百年的詛咒,但是祭師說的話就是絕對的,他們無權反駁。

「嘖。」男人走上前,非常大不敬的挑起卓鬱的縷髮絲:「怎麼,你不想和我在起?」

「?」卓鬱疑惑的看著他。

「我叫莫子敬,如果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當年的縣長,就是我的祖爺爺。」莫子敬胳膊伸,就把卓鬱摟到了懷裡:「我的爺爺、父親、叔父都沒能挺過去,只剩下我,我是你最完美的人選。」

他同樣略帶藍色的眼眸看著卓鬱:「你對我不滿意嗎?」

卓鬱推開他炙熱的胸膛,皺眉環視了圈深色各異的信徒。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我什麼都不記得。」卓鬱開門見山,他感到了厭煩:「比起完成儀式,你們應該先讓我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話出,猶如驚雷投入人群,縣民們臉色驚慌,絕望的看著面沉如水的祭師大人,他們慌亂了兒,最終還是被領頭人鎮壓下來。

「我們無權告知您任何消息,切……」

「那就別說了。」卓鬱睥睨這些惶惶不安的群眾:「我自己弄清楚。」

他無視了跟隨在身後的眾縣民,站在大門口就要推開廟門,嚇得大家都來攔他。

「不能出去啊!」

「祭師大人使不得!」

「怎麼,你們還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卓鬱透過人群去看廟堂中的蓯蓉雕像,所以剛剛見到的地母神,是幻覺?

「我們不敢!」縣民們苦著臉道:「蓯蓉縣的夜晚很危險,外面有、有……」

「野獸?」

眾人搖頭,卓鬱這才看見他們的額頭上不知何時也畫上了白色符號。

「那就離我遠點。」

卓鬱心裡焦躁,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和他起來的那三個人失蹤了,卓鬱不愛管閑事,但是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讓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去找人。

縣民苦不堪言,除了莫子敬那種有本事的人,他們這些普通人,包括卓鬱,在晚上上街就是尋死。

領頭的縣民拽住卓鬱的胳膊,還焦急的對莫子敬道:「你也攔攔啊,可千萬不能讓祭師大人出去!」

莫子敬玩味的看著卓鬱,聳肩道:「我不管,這是祭師的自由。」

卓鬱趁機把將縣民推開,用肩膀撞開了大門,邁著步子就往客棧的方向走。

而縣民們簡直猶如喪考妣,驚恐的看著卓鬱離開,卻不敢邁出神廟步。

完了,切都完了。

——祭師大人死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緊急通知全城核酸,排隊排了好久,回家晚了。明天加更。

另一支工會出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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