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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景道君》033.真兇
,初景道君

喚作小石頭的童子聞言先是點頭,而後又疑惑道:

「先生,書中的話當是對的,但是為什麼我平日裏還是看見很多人在酒館,也曾聽父母說起過,衙門大牢中關著許多壞人,殺人性命、害人錢財、淫擄婦女。」

「所以說,盡信書不如無書,」文士喟嘆道,「大道廢而仁義出,絕仁棄義,民復孝慈。上古之世民風淳樸,不通仁義巧智,自然也無殺盜淫妄之事。

「書中所言,其實是錯的啊!」

他言語平澹,但所說言論讓任何一個儒家弟子聽了,都恨不得報之以老拳。

「那先生,我們到底應該如何去做?」有學生好奇問道。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文士微微一笑,「不殺生,仇恨永無止息;不偷盜,強弱與我何異?不邪淫,一切有情皆孽;不妄語,夢幻空虛泡影;不饞酒,憂怖漲落無常。

「若按書中所言戒律,諸行了無生趣,這大好人間,還有什麼值得貪戀的?」

「原來如此!」學生們紛紛嘆服,無一人察覺不對。

「好了,今日所講便到這裏,」文士看了眼天色,「先生還有客人要接待,你們先回家去吧。」

「先生再見。」

學生們極有禮貌,恭敬出言,文士含笑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待到中庭空無一人,他才嘆了口氣,看向一處空地道:「你遲遲不出手,是擔心我以他們為人質?」

王景身形顯露,冷澹:「知道了,就安心去死吧。」

他旁聽已有一陣,對於眼前文士所言很是作嘔,只是對方好歹有玉液境界,哪怕道人能一劍結果了對方性命,也要擔憂那些蒙童身上是否被動了什麼手腳,故而花費了一些時間探查。

此時心中有底,於是不再廢話,一道劍氣斬出,在大氣中回蕩出雷音。

天鼓滾滾,那文士當即被斬成兩半,上半身撲倒在地,費勁地轉過頭顱,對著王景露出一個詭笑。

門扉吱啞響起,自後院中走來一名老僕,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你為何而來?讓我想想,莫非是道司長的事發了?」

王景皺眉,又是一劍揮落,老僕脖頸上出現一道赤絲,逐漸浸潤開來,血流如注。

但這一切還不曾結束,那喚作小石頭的童子跑入,抬起頭看向道人,笑嘻嘻道:

「我早說那老頭行事太過猖狂,仗著道司長身份胡作非為,遲早有一天要受到清算,如今果然應驗了。

「只不過你又是誰?」

童子臉上露出苦惱神色:「莫非是我在紅塵浪蕩了太久了嗎?竟然連新出了一位結丹宗師這等大事都不知道。」

「這些人魂魄消失不見,早已死去,隻得一縷魔氣駐體,作為你的傀儡而存在。」

王景沒有理會對方言論,而是盯著童子看了一會,做出判斷。

「我死了嗎?」童子微微歪頭,一臉的天真無邪,「你看,我不是還在呼吸嗎?行走坐臥一切正常,飲食亦如常人,怎麼能說我死了呢?」

話音剛落,便被一劍穿心而過,撲倒在地。

王景提劍走出學堂,來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引得眾人注目。

然而下一瞬,他們直挺挺地轉過身來,一齊開口,聲音轟隆作響,在城中回蕩不休。

「好道人,方才無論老幼你都不曾手軟,如今你又會如何去做?屠城嗎?

「你們道士不是講上天有好生之德嗎?做下如此殺孽,你良心當真過得去?」

男女老少、士農工商,所有人都面帶詭笑,看著自己,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如果你當真將這一城人口俱都屠殺乾淨,我可以保證,不過三日,天下皆會流傳你的事跡。屆時整個修行界都會與你為敵。」

隨著那名潛伏在暗中的魔道修士不再遮掩,王景眼前景色一變,本來籠罩在厭次縣城之上的澹紅色雲氣忽地一變,如被墨汁侵染,霎時間漆黑一片,無數生靈魂魄於其中哀嚎。

而城中居民俱都面露死相,一道道如線魔氣騰空而起,沒入黑雲之中。

就像是被操縱的傀儡一般。

「這就是你的依仗?」王景若有所思,「在百姓身上種下魔種,以替命之法將其作為倀鬼,為你代死?

「從縣城為起點,逐漸同化周邊村落,最終擴大到整個厭次縣。

「一縣人口數萬有餘,你是要以這些魂魄為助力,參悟性情靈光,藉此黃芽結丹?」

一名瓦工打扮的男子出列,眉宇間與金朔有七分相像,此時邪邪笑道:「你知道了又如何?下得去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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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聞言看了他一會,劍光一閃,斬斷其上黑氣,這男子身體當即倒下,又被道人拂袖送到一邊放好。

「諸餘罪中,殺業最重,無論佛道,皆以殺戒為第一,以慈悲心為第一。」王景將劍器收回丹田溫養,以法力緩緩消磨其上血腥氣,「不過降妖除魔,非是以一已私慾而傷害生命,卻無所謂殺戒了。

「恰如《大法鼓經》所雲:『波斯匿王,與敵國戰,時彼諸戰士,食丈夫祿不勇猛者,不名丈夫』,由此可知恪守殺戒時亦有例外可循。

「你連這都不知曉,先前還曲解經意,委實可笑。」

道人抬手,一輪青陽衝上高空,大方光明,內蘊陽炎。

日光所及之處,凡是有魔氣在身者,俱都痛苦哀嚎,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流從七竅中不斷逸散,最終匯入上方那朵黑雲。

......

城北七裡村,在一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山民圍觀下,金朔正與嫂子對峙,一旁是憂心忡忡的小虎。

金家大嫂面上全是不耐與厭煩:「你是不是瘋了,我說了你大哥在城裏做瓦工,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老二你急什麼?」

金朔寸步不讓,咄咄逼人:「是嗎,那你告訴我,為何大哥從我走後,自始至終都沒回來過一次,我問過其他人了,都說沒見過我大哥。

「你說,我大哥究竟去哪了?家裏新房的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這與你無關!」金家大嫂面色如鐵,硬邦邦地甩下一句話,推開眾人包圍往家中走去。

「你是不是謀殺了我哥,將我賣給了人販子,才換來這一筆錢財!」

金朔望著她背影,忽然張口大喊,眼中有淚。

「什麼?」金家大嫂愕然回頭,正要出口否認,忽然眼前一亮,有刺痛感傳來。

村民們紛紛回頭看去,只見縣城方向,有日升東霄,光照南天,煌煌光輝如水灑落,照徹到每個人身上。

「啊!」

一聲淒厲慘叫,金家大嫂五官冒出黑氣,化作一個猙獰魔頭飛向遠方,整個人無力癱軟在地,昏死過去。

金朔嚇了一跳,連忙撲上前查看,見對方呼吸平穩,氣脈悠長,似乎並無大礙。

人群中傳來騷動,同樣有幾名村民出現了類似癥狀,七竅冒出黑煙,而後昏迷不醒。

他們要麼是平日裏就好挑撥是非之人,要麼近來性情大變,不如原先可親,正如那金家大嫂一般。

「這究竟是怎麼了?」金朔跪在兄嫂身旁,茫然回顧,心中有不好感應生出,「縣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哥他究竟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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