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思索了片刻，點點頭，「行。」

雲茉又看向李麗，「大嫂，你覺得呢？」

「端午和中秋節各加5塊我同意，但過年的太少了，過年要置新衣辦年貨，起碼得好幾十塊才夠。」

聽到李麗的獅子大開口，雲茉似笑非笑的，「大嫂，知道麽，大哥本可以一分錢都不用掏。

你婚內出軌，讓大哥戴了五年的綠帽子，替別人養了五年的兒子，光憑著這點，就足以讓你帶著凌家樂凈身出戶！

大哥不僅讓你帶走了那些傢具，還願意給你錢和糧，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是好聚好散還是走司法程序，大嫂可以自己選。」

李麗被雲茉的這番話給震住了，乖乖在協議上籤了字。

為了節約時間，雲茉直接打計程車送兩人到了民政局門口。

「大哥，你進去後找一個姓劉的登記員，她是我一個同學的姑媽，可以幫你們快一點辦理。」

「欸，好。」

此時是下午4點半，天陰沉沉的，風刮在臉上跟刀子刮一樣，雲茉一邊跺著腳，一邊背著風向，防止被冷風吹臉。

「媳婦，你要不要過來躲一躲？」

聞言，雲茉有些奇怪的瞅著男人，「住哪躲？」

話音剛落，就見對方利落的將棉衣扣子解開，露出裏面穿著黑色毛衣衫的寬闊胸口。

凌川將棉衣拉開，「住我懷裏躲，我用衣服給你擋一擋風。」

「……」

雲茉嚴重懷疑對方是想佔她便宜。

「不用了，我不冷。」

「你鼻子都凍紅了。」

雲茉伸手摸了摸鼻尖，果然冷冰冰的，感覺都不像她的鼻子了。

看著男人敞著口的棉衣外套，雲茉一邊哈氣搓手一邊說道：「你把先衣服扣好，

別著涼了。」

「我不冷。」

凌川嘴上回著，手卻聽話的扣起了紐扣。

雲茉此時特別懷念以前冬天下雪時，在有暖氣的大別墅裡吃涮羊肉的日子。

「明天就是冬至了，我們今天晚上吃涮羊肉吧。」

「好。」

「把大哥和春花也叫上，還有翠花嬸子她們。這段時間你和大哥不在，擺攤的生意全靠翠花嬸和周小偉支撐，大家都挺辛苦的。」

「嗯，聽你的。」

扣好外套扣子後，凌川上前，用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手，輕輕揉搓著給她的手取暖。

男人的手很大，指節粗長，掌心佈滿硬繭，磨得她手背有些刺癢，可卻十分的暖和，就像烤手的小暖爐一樣。

雲茉好奇的瞅著他，杏眸眨呀眨的，眨得凌川的心都快融化了。

「媳婦，怎麼了？」他柔聲問道。

「你身上也跟你的手心一樣熱嗎？」

凌川愣了下，「應該差不多吧。」

「我摸摸看。」

說完，也不等男人有所反應，雲茉忽然惦起腳，直接將手從男人的衣領伸了進去。

手摸到男人胸口的第一感覺是又熱又燙，簡直就像個移動的火爐子。

跟男人熾熱的體溫比起來，她的手涼得跟雪團沒什麼區別，可男人卻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的手往他衣領下伸，彷彿一根沒有知覺的木樁子。

雲茉有些納悶，「我的手不冷嗎？」

「不冷。」

說著，還抬手將她的手壓在衣領下。

雲茉掙了掙，沒掙脫，忍不住嗔怪，「你幹嘛呀？」

凌川笑著回，「讓你多烤會，你的手太涼了，另外一隻手要烤嗎？」

「川子，弟妹，你們這是……」

雲茉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就傳來大哥凌江好奇的詢問。

她心一慌，趕緊將手收回來，轉過身，努力保持鎮定的解釋，「他身上癢，不知道是不是有蟲子，我想給他檢查來著。」

凌江詫異的看著自家弟弟，「川子，你不會身上長虱子了吧？」

凌川：「……」

雲茉連忙心虛的轉移話題，「大哥，你們的手續辦好了？」

「辦好了。」

凌江從兜裡掏出一本綠皮的小本子，遞給兩人看，「弟妹，我找了你說的那個姓劉的登記員，她直接就給我們辦好了。」

看到本面上寫著燙金的離婚證三個字，雲茉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時，李麗沒好氣的走到三人面前，「這個月還有幾天才過完，錢和米怎麼算？」

見凌江看向自己，雲茉直接說道：「當然按日子算，這個月是31天，算下來每天是3毛2分，大米是3兩2錢，離月底還有6天，算你整數好了，2塊錢加2斤大米。」

李麗立刻朝伸手，「拿來。」

凌江身上沒帶大米，索性都折成了現錢，給了李麗2塊5毛。

「以後每個月1號你把錢和大米給我送到家裏來。」

說完這句話，李麗也沒再跟其他人打招呼，甩手就走了。

凌家兄弟倆都沉默的看著李麗遠去的背影，直到雲茉出聲，「大哥，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欸，好。」

回到老街巷子，沿路遇到不少街坊，見四人出門只有三人回來，紛紛好奇的打聽凌江是不是真的跟李麗離婚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大家頓時奔走相告，很快就傳遍了整條老街。

回到凌家，雲茉拿出一串鑰匙，「大哥，我早上幫你把大門的鎖換了，正房、廂房和廚房也裝了鎖，希望你別怪我自做主張。」

凌江趕緊道：「弟妹，哪能呢，這家裏的房間早該裝鎖了，只是以前條件不好，加上春花她媽又時常在家看著，這才一直拖著沒裝。」

這年頭的鎖不便宜，一把小點的鎖也要三塊錢，加上鎖扣釘子這些零配件，三道門的鎖裝下來至少要十塊錢。

對從前的凌家而言，十塊錢是一筆不菲的開支，本著能省則省的想法，所以才一直拖著沒裝鎖。

正屋一共有三個房間，中間是堂屋，堂屋左邊進去是原來凌江和李麗的臥室，現在已經被搬空了，只有一張光禿禿的床，床上堆放著凌江的舊衣服，以及廢舊紙本之類的。

雲茉將電燈拉開，環顧著屋子，「大哥，這房子太舊了，地面和牆面都風化得厲害，房頂好多地方都在漏雨，一下雨就潮濕得不行，長期住對身體不好。」

凌江嘆氣，「沒辦法，這幾年一直在還債，實在拿不出閑錢修整這房子，再等兩年吧。」

「大哥，我倒是有個想法，你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