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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夫人》第9章:殘影追魂
她看了一會兒。

含糊道:「沒事,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她站起身來往回走。

俞飛揚不明所以,但白玉沒有說的打算,他也沒有追問。

兩人去食堂吃了飯,就各自回了寢室。

白玉拿著房卡刷開門,正見何柔站在陳樂樂身旁,兩人對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議論著什麼。

聽到開門聲,陳樂樂扭頭望來,興奮招手:「玉子,你快過來看,有人把你男朋友的照片髮網上去了!」

白玉沒什麼興趣,應了一聲:「發就發吧。」

邊說,她一邊往自己床位走。

經過陳樂樂身旁時,被陳樂樂一把抓了過去:「哎喲,看看唄,這麼帥的男朋友,可得盯緊了。」

白玉踉蹌幾步,撲到桌前。

只見電腦屏幕上,是A大的校園帖子,標題寫著:A大校草候選人,東耀集團少公子——俞飛揚!

帖子的一樓,正是一張俞飛揚放大版,帥炸天的照片。

他站在女寢樓下,穿著一件灰藍色的休閑裝,手裏抱著軍訓服,身旁立著一個名牌旅行箱。

陽光下的他愈發耀眼,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眼尾旁的硃砂痣為俊朗鋒利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風流。

照片的視角是從旁拍攝,畫面正中只有俞飛揚一人,沒人知道他在看誰。

但從帖子下方的回復來看,大家都很私心的希望他看的是自己。

陳樂樂感慨了一句:「這年頭,不怕男人帥,就怕男人又帥還深情。」

白玉無奈,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醒醒吧,越帥的男人越危險。」

說完,白玉轉身回了她自己的床鋪,只不過在轉身之前,她還是沒忍住,又多看了一眼屏幕。

白玉的這個眼神,被陳樂樂瞧見。

她暗笑一聲,把俞飛揚的那張照片下載下來,在微信上轉發給了白玉。

白玉看到了,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陳樂樂坐在床上,朝她瀟灑揮手:「不用謝,助人為樂。」

說完,倒在床上,蒙頭就睡。

白玉跪在床上,正鋪著被單,背後忽然有人輕喊:「白玉……」

白玉頭也沒回的問:「想好了嗎?」

何柔看了一眼對面陳樂樂,見她發出鼾聲,才小聲問道:「你真的能幫我?」

白玉回頭打量她幾眼,問道:「回來後照過鏡子了嗎?」

何柔摸著自己的臉,點頭。

早上的時候,她整張臉毫無血色,看著有些瘮人。

但自從白玉給她燒了天火後,一個上午的艱苦軍訓下來,她的臉不見半點疲色,反而紅潤光澤。

這讓久病多年的何柔,一下看到了希望,覺得白玉沒準就是那個能治癒她的「醫生」。

白玉將床鋪好,反過身來:「走吧,我們去外面說。」

午休時間,大部分的學生都在寢室睡覺,走廊上很安靜。

推開走廊盡頭的防火門來到陽台,白玉倚著圍欄,點了根煙。

吸了一口,回頭正見何柔怔怔地看著她。

白玉揚了揚手裏的煙,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問你,你不介意吧?」

何柔搖了搖頭:「還……還好,只是沒想到你會抽煙。」

白玉輕笑一聲:「不抽不行,會死。」

何柔沒有多想,隻當白玉是有癮。

白玉飛速的吸上兩口,還是把煙頭摁滅在圍欄上,然後當著何柔的面,將那剩下的一截煙桿,單手揉成灰,對著那空中輕輕一吹,煙灰化成白霧消散無形。

何柔在旁看呆了,看向白玉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敬畏。

這正是白玉要的效果。

她要在這裏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何柔與陳樂樂是她室友,長期相處,她難免會展現出異於常人的地方。

倒不如一開始她就攤牌,掌握主動權,讓她們替她保密。

白玉眺望遠處,溫柔道:「我會幫你,但你也不要告訴別人我會術法,好嗎?」

「好,」何柔沒有猶豫:「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白玉說:「別急,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丟了天火。」

「我出生在鄉下,那個時候家裏條件不怎麼好,連雞蛋都吃不起……」

剛開始,何柔有些難以啟齒。

當她看到白玉望著她的眼神,並沒有想像中的鄙夷之後,她才漸漸放鬆下來,以平常心態述說起往事。

何柔家境不好,每周只能吃一次肉,那天她太饞了,沒忍住,半夜裏悄悄去灶房壁櫥裡拿了個雞蛋吃。

悉悉索索的響聲,讓她媽以為是賊。

何柔剛把雞蛋剝了殼塞進嘴裏,還沒能咬上一口,就聽她媽在後一聲怒吼:「誰!誰在那!」

何柔本就緊張,被這樣一嚇,口腔跟著一縮,整顆圓溜溜的雞蛋滾進喉嚨,卡在那裏。

她喘不過氣來,害怕得不行,舉起手不停的捶打胸口,用手指去摳壓舌根,都不管用。

何柔她媽聽到何柔的嗚咽聲,也認出她來,趕忙開了燈,去叫何柔她爸過來幫忙。

被噎住這事,如果是根魚刺,她爸還有些土辦法。

可這麼大顆雞蛋卡在那,她爸也沒轍。

那個時候鄉下人不懂什麼海姆立克急救法,她爸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去叫村裏的赤腳醫生。

她爸跑著出了門,她媽在家陪著何柔,不停的幫她拍背順氣。

可這些都不管用,何柔眼睜睜的就不行了,出得氣越來越少,臉色逐漸發青,兩腳一軟倒在地上,白眼朝天。

等何柔她爸帶著赤腳醫生趕回來的時候,何柔的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她媽在旁邊哭天搶地,直嚷嚷著是自己害死了何柔。

赤腳醫生走了,換了送靈的黃袍道士來。

那會兒何柔不過五歲,按照當地的習俗,不能埋在村墳裡。

哪怕何柔她爸媽再是心疼女兒,也只能將她埋在亂葬崗裡。

出於愧疚,她爸媽給她的墳外砌了彩磚,在一堆無碑無磚的土堆墳裡,何柔的墳最為醒目。

那幾天天氣不好,淫雨不斷,彩磚上的水泥凝固不了,被雨水一衝,斷裂開來,露出了裏頭的木棺。

碰巧有個外村人路過,那人是個遊手好閒的,一見彩色的墳,想著裏面多半有些值錢的陪葬物。

墳頭裂開,不用任何工具都能摸到裏面的東西,讓那人更是賊心大起。

他趁著夜跳進墳坑,卯足了勁兒去推棺蓋。

誰知,棺蓋貼合得很緊,那人想著來都來了,即便是有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他,現在走也來不及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抱著那棺木不停的搖,想著把那蓋子給震開。

也虧得他這一莽夫勁兒,把何柔喉嚨裡的雞蛋給搖進了肚。

何柔猛抽一口氣,睜開眼來。

她醒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棺外那人的嘀咕聲,說著什麼最好有陪葬品給他,不然他就白費這力氣了。

何柔那會兒還小,見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頓時就嚇哭了,不停的錘著棺木,求外面那人救救她。

外頭那人被她這一哭,也是嚇得怪叫一聲,什麼陪葬品也不要了,屁滾尿流的跑了。

跑得時候,他手忙腳亂,踢翻了棺蓋,何柔趁機從裏面逃了出來。

看著漆黑的四周,何柔哭得撕心裂肺。

她藉著天上的月光,努力朝著有房子的地方走。

邊走,邊哭。

邊走,邊喊「爸爸媽媽」。

每到一處門外,她都要敲門求助,可都沒人開門。

何柔沒辦法,隻好去下一家。

也有人壯著膽子問她是誰,每當何柔一說出自己的名字,裏面那人立馬就不吭聲了,不管何柔怎麼敲門,都再也沒人搭理她。

就這樣,何柔後來實在走不動了,坐在一戶人家的門外,坐在地上就睡著了。

天亮之後,鄰居去找來她爸媽,這才把她領了回去。

過了很久之後,何柔死而復生的事情,都還是他們那村子裏的飯後閑談。

何柔說完,淡笑了下:「事情就是這樣,你要問我天火什麼的,我是真不懂,反正就這事以後,我的身體就越來越差,看了很多醫生都看不好,問村裏的黃袍道士,他也說不出個緣由來。」

「嗯,很簡單,」白玉說,「要麼是你們村裏那道士學藝未精,要麼就是他不敢說。」

「不敢說?」

白玉點頭:「亂葬崗本就是幽魂聚集的地方,那裏的魂早就錯過了去陰司報道的時辰,他們只能留在陽間的第三空間裡,可因為你的哭喊聲驚擾到了他們,把他們從第三空間招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是亂葬崗裡的遊魂害了我?」

「不錯,」白玉觀察著她的面相道,「你剛才不是說,你敲門的時候,屋裏有人問過你的名字嗎?」

「對,他們問過。」

白玉搖頭:「問題就在這裏,依照村莊的分佈來說,一般不會修建在亂葬崗旁邊,你想想,你當時不過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在大半夜的,從那麼遠的地方走回村莊去?」

何柔細思極恐:「那你的意思是……」

白玉看著她說:「所以,是你的記憶出現了錯誤,其實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亂葬崗,你一直是在亂葬崗裡打轉,你看到的那些房子,都是亂葬崗的土堆墳,你敲的門,也是立了碑的墳堆,至於那些問你名字的人……」

白玉看了她一眼。

何柔手腳發冷:「他們……」

儘管何柔害怕,白玉還是說出了事實:「他們都不是你的村鄰,而是亂葬崗裡的遊魂,你告訴了他們名字,他們偷了你的陽氣,導致你魂魄不全,天火也留在了那處,所以你時常手腳冰涼,血液不暢,面色發白嘴唇發青,只有把天火奪回來,你才能恢復健康。」

何柔的表情又恐懼,又隱怒。

白玉瞭然道。

「你也別怪那黃袍道士,他不敢說,只是因為他擔心幫你找回了天火,那些遊魂會找他的麻煩,畢竟亂葬崗裡的遊魂都不是什麼小嘍囉,十年百年修為的遊魂多不勝數,一般的術士根本不敢幫你。」

何柔意識到其中利害,直接跟白玉跪下了:「白玉,你一定要救救我。」

白玉將她扶起:「別怕,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下午軍訓時保存點體力,今晚就把天火搶回來。」

「搶?」何柔驚訝。

白玉點點頭:「對,搶。」

兩人回了寢室,何柔想到剛才白玉說的話,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躺在床上,給她媽發了個微信,問道:媽,我小時候死過那次,你們後來是不是在羅叔家把我找到的?

叮鈴一聲,她媽回了信息。

「不是啊,是在亂葬崗,還記得我們剛找到……」

何柔剛看到這裏,眼前這排字突然變得模糊,等她揉了揉眼再看時,屏幕上的那句話已經變成。

「是的,媽媽在羅叔門外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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