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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幽靈船的我被迫當了船長》第167章 挖人
誤上幽靈船的我被迫當了船長黑天鵝第169章接班人1492年,11月1日。

這是哥廷哈根不同尋常的日子,《精靈遺跡的探索與發現》發表在了各大國際知名學術期刊。

這是一本深究精靈種族日常習慣和飲食文化的期刊。

一經發出便在學界引起了不小轟動,尤其對考古、歷史學科,對費人類種族的研究,算得上是歷史性的突破。

從漢諾伊村回歸後不久,凃夫連著在密斯卡史塔克大學待了幾天。

他作為見證了精靈部落,熟知他們習慣的唯一見證人,自然要協助考察隊完成那篇核心刊物的。

一篇幾乎不比他自著的光學小論文在行業裡的地位要差的著作,也極有可能是本世紀對精靈這一種族的探索開端,

對業界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

而現在凃夫並不在意這篇刊物,他要面對的是另一個難題。

「天哪。」

看著宿舍門口那密集成山的郵箱,凃夫隻抱著腦袋感到一陣後怕。

因為寄件人都是從哥廷哈根大學郵來,從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開會,溫斯特小姐便持之以恆的以三天為一次的周期向他發送郵件。

從郵件前後的時期區分,信件中蘇菲的語氣也愈發暴躁。

從「凃夫·卡佩先生」的全稱,到後來的「致不回信件的凃夫先生」,至於現在已經變成了「混蛋凃夫!!!」。

感嘆號越多,事情越大。

下意識抹掉額頭汗水的凃夫逐一打開那些信封,一封一封很認真的讀下去。

幸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就是近期蘇菲的學習計劃和目標,跟導師埃德蒙走訪報社媒體,還有分享些獨自在外的孤單和大概是深夜記錄的小emo情緒。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如果你敢忽略這些,下次見面蘇菲一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尊敬的溫斯特小姐,請接受我最誠摯的歉意……」

已經提前備好格式的凃夫,在信件的開頭便迅速向她道歉,反正有理沒理先道歉就對了,改不改那是以後的事。

女士向來不會聽你講道理,她們只要你的態度。

深譜此道的凃夫道完歉後,看準日期在每一封信前,相應在要回的信件中也描述了他最近一些在漢諾伊村的生活狀態,

用以相互交換最近的生活。

嚴格來講,凃夫並不討厭用書信的方式保持聯繫,這個時代書信很慢,車馬很遠,一生的時間也只能愛一個人恨一個人。

大概是在快節奏的時代生活了太久,比起每天固定的微信視頻程序,他更現在很喜歡這種老套的方式。

這意味著有足夠的時間,不必每日都與對方保持聯繫。

「起碼在我有生之年,決不能將電話給發明出來,那一定是讓所有男士操心的事。」

凃夫去密大門口郵局寄送這堆信件時,暗自在內心發誓。

直到做完這件事,才走向在密大校門等候他已久的克蘭·索倫斯,那位首相之子一張喜慶的臉上,擺出笑眯眯看戲的表情注視著他的舉動,

「我猜這些信一定不是送給那位溫斯特小姐。」

「幸好,裏面有一封是寄給索倫斯首相,討論社會保障法案相關的提議。」

凃夫提到那個名字時,這位貴公子一張俊臉直接萎縮,幽怨的目光在凃夫身上打轉。

「快走吧,別讓魏瑪小姐等得急了。」

除了他的刊物發表外,今天還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艾琳娜·魏瑪小姐的成人禮就在今天,魏瑪公爵會在中心城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而提前收到邀請的兩人,不管作為同學還是朋友身份都應該赴約。

「凃夫,求你了,以後沒事別總在我面前提我父親的名字,聽到這個名字時總是讓我感到後怕。」

「可以,但你也不要再打聽我跟蘇菲的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很滿意克蘭這幅慫蛋效果的凃夫,拉開車門便登上了對方的專車,順嘴問道:「而且我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何你會這麼害怕索倫斯首相。

至少在我看來,他並不像外界傳言中那樣是個七手八腳的惡魔。而是位有著良好修養的紳士,精明、冷靜、做事果斷,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在一位王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首相先生身邊長大,你大概就能明白這種感覺。

從小他便不會告訴我他在想什麼,總是告訴我『要多想』,我總是循著他的話或者一些蛛絲馬跡推測。

一切都要憑藉我自己去觀察去猜測,我自幼便在他身旁歷練。

看著他身邊那些或虛偽、或懦弱的官員和下屬彙報工作,他們每個人都很畏懼著我的父親,有時真實發生的事跟他們嘴上說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每次談話結束後,父親都會問我那些人腦子裏在想什麼。

我也必須猜出來那些成年人的想法,一定不能辜負父親對我的期望。

這樣的挑戰簡直成了個該死的遊戲,答對了就有糖吃,猜錯了就會挨巴掌,所以,你現在能明白我的想法了嗎?」

克蘭嘆了口氣,即便談論這個話題他都感到有些壓力。

「啊哈,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能輕鬆揣測到別人的心思?」

「這並不算難,接觸久了的人,有時甚至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呵,我可不信你能猜到我送信時在想什麼。」

凃夫瞄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完全不信,正好想試試這位貴公子的能力。

「毫無疑問,你對那位溫斯特小姐有著別樣的好感,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儘管你為她做了許多事,卻遲遲不敢動最後一步。

顯然,你現在的責任心和道德感不足以讓你張口,所以只能找到某種借口不斷往後退、再向後退。

直到哪天退到懸崖邊上,要麼跌得粉身碎骨,要麼絕境重生。

或許是過去的經歷使然,這種觀念幾乎成了你的本能,一旦面臨重大抉擇時便本能想要逃避……」

「夠了!不如讓我們重新談談你父親,蒂洛·索倫斯先生,索倫斯先生,拜亞王國最偉大的首相,如何?」

凃夫果斷大聲結束話題,一連提及了那位首相先生的好幾個稱號,這一連串的名號實在令克蘭渾身開始不自在。

而凃夫嘴裏還嘟囔道:「而你剛剛的猜測,在我看來純粹是胡說八道。」

「當然,都是瞎說的。」

克蘭顯得無奈的耷拉了一下肩膀,安撫對方的情緒也是一門必修課。

「你繼續剛才的話題。」

「父親是個嚴格的人,所以我總是很害怕去揣測他的心思,但他深沉的心胸比大海更加難以猜測,他許多奇妙的想法總是讓我覺得雲裡霧裏,捉摸不透。

這要比揣測國王陛下還要困難,簡直成了我的心魔,有時我恨不得遠離哥廷哈根,遠離拜亞王國,找個小國家躲起來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但我不能,我不能這樣做,他已經將我幾位哥哥和姐姐都趕走了,父親身邊必須要有一個能幫助他的人。

現在就只剩下了我……只剩下了我,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這位從首相府裡出生的公子哥,他的經歷跟大多數人都不相同。

凃夫能從他的話裡感受到他活得十分矛盾,掙扎,總是猶猶豫豫,舉步不前,他隻想變成父親眼裏聽話的乖孩子。

賣力討好、極力服從,可卻總是不如意。

即便再賣力大多時候只會換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或許,索倫斯首相將你留在身邊,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刻意栽培你,接整個索倫斯家族的班。」凃夫不動聲色的提點了一句。

「就憑我?」

「是的,我現在越來越確定這件事。」

「你簡直就是在開玩笑,我這樣的人怎麼有能力接手索倫斯家族的事。

別說比起他來我什麼都差得遠了,我能力一般,處事手段一般,做什麼都只是一般,甚至比不上家中任何一位兄長。

何況,如果是你的父親,會用這種瘋狂的方式栽培你嗎?真是好笑。」

克蘭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漲紅著臉努力反駁,本能的,下意識的便出言反駁。

意識到發言不當後他忽然低下頭,沉默片刻:

「對不起。」

而凃夫並沒有怪罪他,語氣清和的說道,「所以你不認為你父親是用這樣的特殊方式在培養你,鍛煉你的能力,以此成為索倫斯家族下一代的接班人。」

「從未這樣想過。」

克蘭咬緊牙關,堅持己見。

凃夫臉上反而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他發現自己似乎掌握了對方破防和察言觀色的能力。

就比如這句話。

此乃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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