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搶來的夫君竟是個白切黑大佬》第一百一十九章 似他
「呼隆」一聲,遠處陰沉的響起了驚春的雷。似有細密的春雨在遠處落下,就算現在沒有飄到郡主府上,但所有人都知道,不出一會兒,這春雨定當要灑滿整個金陵。
江慎從傍晚十分捧著裝著衣衫的盒子回到了臥房,換好了衣衫之後,便坐在了蘇長樂的鏡子前。
他看著鏡子裏面的鏡子,腦海中卻想像的是畫像上裴渡的樣子。
那人的眉,那人的眼,那人的鼻樑,那人的嘴。
江慎手上拿著一隻筆,他對著鏡子,腦袋裏面全然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而他自己本來就與裴渡有些相像的臉,也在他的畫筆之下與裴渡越發相似。
天色漸沉,旁邊的蠟燭昏暗。
直到他聽見了蘇長樂的腳步聲傳過來,再到他聽見蘇長樂的開門聲,還有那句——
「江慎,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蘇長樂站在江慎的背面,並沒有看見江慎臉上的改變,聽著江慎不回答她的話,她便直接走到了江慎的後面站定,抬眼的瞬間,便看到了鏡子。
鏡子裏面是江慎的臉,又不完全是江慎的臉。
看著鏡子裏面的那張臉,蘇長樂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她震驚的看著鏡子中的那張臉,腦袋一片空白。
裴……裴渡?!
蘇長樂的反應在鏡子中被江慎一覽無遺,他嘴角露出來了笑,隨即他放下了手中的筆,側頭去看蘇長樂。
用的是今日蘇長樂用捲軸抬著他的臉的角度。
現在的江慎,與裴渡有九分相似。
他將蘇長樂的反應盡收眼底,如今他像是看著蘇長樂,又像是看著別的地方,在燭光搖晃之下,讓人分辨不出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郡主可還滿意?」
江慎不知道裴渡說話的聲音,於是便用的是自己的嗓音,卻不知道在這低沉的嗓音之下,原本就與裴渡有八分相似。
蘇長樂還震驚在他的臉上,她小聲的不敢置信的問:「你……你是誰?」
「呵,」江慎保持著這個角度,「郡主想我是誰,我便是誰。」
「江慎。」蘇長樂終於確定眼前的人是誰,她閉著眼睛緩了兩口氣,再睜開眼睛看向江慎的時候,眼神裏面卻帶著些戒備:「江慎,你穿著這樣要做什麼?」
「郡主上午的時候說若是我想恢復記憶,不如求求郡主,我思來想去了一天,還是覺得求人便要有誠意一點。」江慎說著,便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他走到了蘇長樂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用現在這副樣子來求郡主,算不算有誠意呢?」
江慎的身影被燭光拉的老長,蘇長樂站在他的影子之下,抬頭便是那張與裴渡十分相似的臉。
她不敢抬頭,也不敢看。
「江慎,你是在生氣嘛?」
蘇長樂側著頭,根本不去看江慎的臉。
「我沒在生氣,只是在學著做郡主最喜歡的郡馬而已,郡主不看看我嘛?」江慎說著,伸手將蘇長樂逃避的臉挪了回來,他捏住了蘇長樂的下巴,強迫她抬頭來看自己,「郡主不想看看我嘛?」
「或者……看看裴渡?」
蘇長樂被迫抬頭對著江慎的臉,一瞬間她便扭開了頭:「江慎!」
手指下的臉有些輕微的顫抖,江慎的指尖觸碰著一片細膩,他輕輕的笑了下:「郡主在怕?」
「本郡主怕什麼?」蘇長樂強撐著冷笑,「不過是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本郡主有什麼害怕的。」
「郡主自然不會怕裴渡,郡主愛他都來不及,怎會怕他?」江慎看著蘇長樂逃避著自己,他彎下腰貼著蘇長樂的耳朵似笑非笑,「那郡主不想他嘛?」
簡單不過的一個問題,卻讓蘇長樂僵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麼,她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原本躲避著江慎的視線也迎面與他對視。
「想啊,本郡主自然是想他的。」蘇長樂說著,伸出右手貼在了江慎的心口處,伸出了一個手指摁在了他的心尖,用力的點了兩下。
「本郡主當然也沒有忘記,那天本郡主是怎麼殺了他的。」
嘩啦一聲,外面的春雨已到。
蘇長樂說著,眼神裏面好像進了一點冰冷的春雨。
她冷冷的看著江慎,輕聲的威脅:「所以江慎,你最好是不要玩火。」
聽到蘇長樂的威脅,江慎卻忽然笑了,他嘴角的弧度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大,他帶著笑眼看向了蘇長樂,手掌也漸漸滑到了蘇長樂的腰窩上。
他用力一摟,便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郡主想多了,我可不是在玩火,我是在討好郡主,在求郡主,這不明顯嘛?」江慎的聲音盤桓在蘇長樂的頭頂。
他說著,摟著蘇長樂腰的手空出來了一隻挪到了心口,將貼在他心口的蘇長樂正威脅著他的小手捉住:「而且,郡主捨得殺了我嘛?」
蘇長樂聽著他的話,默不作聲。
果真捨不得嘛?
江慎拿捏著蘇長樂的喘息聲,攔著她腰的右手暗暗使力。
蘇長樂繼續不說話,但雜亂無章的呼吸聲已經暴露了她的緊張,江慎放下了蘇長樂的手,直接攔腰將她從地上騰空抱了起來。
蘇長樂小聲驚呼,腳也蹬了兩下:「江慎,你做什麼!」
「別動。」江慎低聲道。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不容拒絕。
蘇長樂果然乖乖的待在了他的懷裏,一直被他抱著到了榻上。
她的背剛剛貼到床榻,便一個翻身滾到了床榻裡側,她看著江慎慢慢的上了床,朝自己貼過來,有些緊張:「江慎你……」
「郡主若是不知道說什麼,不如想想自己想讓自己的郡馬做什麼。」江慎抬眸看他,「因為有求於郡主,所以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聽郡主的話。」
他聲音低了又低:「心甘情願的聽話。」
江慎貼的越來越近,蘇長樂的心裏卻直慌。
「江慎,你停下!」蘇長樂伸出了手,隔出了兩個人的距離。
江慎聽著,果然停了下來,但對著她的角度,卻還是上午那個她指定最像裴渡的角度。
江慎停了下來,卻伸手將勾在床邊的床帳放下了來。
床帳內,瞬間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