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傳送光門設置完成之後，糰子很高興地繞著王策轉圈：

【主神可以體驗一下藍色傳送光門。這扇門對於空間來說很重要——糰子認真地強調。】

王策：「為什麼？」

藍色光門是通往現實世界的。

糰子：【因為空間的源質增長，是來自現實世界的挖掘。就是通過這扇門。】

王策想了想，舉步走向藍色光門。

身體沒入一片湛藍的光波時，王策能看到周圍的景物在飛速旋轉。

重新定格的時候，王策已經能看到熟悉的學校景物，圖書館、露天籃球場、宿舍樓……

不過，王策的身體卻處於時間凝固狀態，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基於主神化身的敏感，王策能感覺到，從現實世界中，湧來絲絲縷縷的能量，注入了自己的肉體。

這絲絲縷縷的能量，和起源空間的源質紫霧，性質是一樣的。

「我明白了……空間從現實世界薅羊毛的手段，還真是妙啊。」

王策不由感慨。

看來，現實世界也存在源質，只不過常人觀測不到而已。

從現實世界中挖掘「源質」能量，是空間提高源質紫霧上限的主要途徑。

契約者在空間探索中提升屬性，增強實力之後，還要和現實世界同步，才能返回現實。

比如王策，原本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現在已經成為接近N4的超人（四倍於常人的身體素質），個體獲得如此大的提升，能量從哪裏來？

答案只有一個，從大世界（現實世界）之中挖掘、汲取！

所以，契約者實力壯大的過程，就是起源空間從現實世界中，挖掘源質的過程。

就算契約者死了也沒關係，源質會自動被本空間回收，不會損失。

除非一種情況：本空間契約者被其他空間的契約者殺死。這就等於是被其他空間割了韭菜，血虧的那種，本空間要損失相應的源質。

這也是空間戰爭的基本原理。

需要說明的是，王策是主神，天生就能感知到源質的存在，所以才能洞悉空間和現實世界的秘密聯繫。

對於其他契約者來說，回歸現實的同步過程，是毫無知覺的。

同步完成之後，王策周圍的時間凝固解除。

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了起來，無論是景物還是聲音。

王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他當時在喪屍之城位面，一直戴著的大墨鏡，屬於無法帶出位面世界的搜刮物品，現在回歸現實，臉上自然是沒有任何遮掩的。

萬物真瞳太過特別，容易被人看出異常。

看來要先買眼鏡。

王策眯著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高。

當初剛剛獲得主神許可權，給這具契約者身體重塑外形的時候，王策太過興奮，直接把身高拉高了十公分，變成了一米八五。

容貌倒是沒有調整，因為王策的顏值本來就不低，有了萬物真瞳之後，氣質更提升了一個大段。

就是這身高，突然長高10厘米，很難用科學理論解釋，王策不想被關注。

【主神，去收集源質吧！糰子已經把可能產生源質的地方都標記好了！】糰子的信息流傳輸了過來。

在現實世界，空間的權能受限，糰子也無法顯露身形，只能通過信息流交流。

王策心中一動。

收集源質，的確是當務之急，畢竟空間草創，只有一個喪屍之城位面世界，是遠遠不夠用的，還要收集更多源質，創造新的位面世界。

雖然契約者是優質的韭菜，變強的同時就自動給空間增加了源質，但王策這個辛勤的菜農也不能鬆懈。

要讓空間成長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而且，收集源質，可以在熟悉的同學、老師面前，消失一段時間。

過幾個月再回來，就說自己二次發育了。

雖然比較少見，但並不是沒有類似情況，感覺解釋得通。

王策找到班導孟清舟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王策，你這些天到哪裏去了，到處找不到你人！」

「什麼，你要請假？你都曠課那麼多天了，還要請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你不說的話，我只能和你的家長溝通了……」

「欸？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不在人世了。你是爺爺撫養長大的？有沒有你爺爺的聯繫方式？」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考上大學的那年，剛給你爺爺辦過葬禮……」

「電話裡不方便說，還是見個面吧！你來學海樓的行政辦公室找我……」

「不行！必須得見面，你不來找我，我可以去找你！你在哪——」

嘟嘟嘟。

感覺解釋起來太麻煩，王策掛斷了電話。

很快，孟清舟又打了過來，王策直接拒絕，併發送了一條信息：

「孟老師，非常感謝你的責任心，不過我確實沒辦法到校，請您理解。」

主要是身高、氣質變化太大，見面了要多出無數口舌，還解釋不清楚。

有了起源空間，王策的人生軌跡已經完全改變，他不再看重大學文憑了。

只不過王策在成為主神之後，感覺自己越來越缺乏人味，取而代之的是神性。

他不想把自己的「原生身份」搞沒了，畢竟承載著許多記憶，是他的回憶錨點。

而且在人類社會，有一個清白合理的身份挺方便的。

孟清舟發來信息：「王策你不要想不開，是不是遇到了經濟困難？我可以為你申請助學金的，你平時成績也很好，還能得獎學金，生活應該不成問題呀。你要是一直不出現，我只能報警了。」

「孟老師，能聯繫上我，說明我不是失蹤人員，警方也不會受理的。」

王策碰到這樣負責的班導，也是一陣無奈，只能編了一個理由：「我要回老家一趟，我二大爺沒了，奔喪。下個月，就下個月我一定回學校跟您當面道歉。」

不管這個理由孟清舟信不信，王策關上了手機屏幕。

然後，直奔校外超市，選了一副深茶色眼鏡，戴上。

大功告成，只要平時不刻意睜開眼睛，就不會被人發現萬物真瞳那標誌性的線圈眼眸。

……

「糰子，你說的收集源質，怎麼收集？」王策問道。

糰子：【主神主神，糰子把離這裏最近的一個野生源質的地點標註出來了，你過去看看。】

「『可能』產生？」

王策有點納悶，「告訴我，野生源質是什麼？」

糰子解釋道：【現實世界每分每秒都會有執念深重的橫死之人。空間會抽取部分橫死之人，引渡成為契約者。】

【但是，空間等級太低，不可能把所有符合條件的橫死之人全部引渡過來，大部分都被漏掉了。】

【那些漏掉的執念，相當於常人無法觀測的精神體，就是野生的散落源質。主神只需親自到場，把這些精神體吸收掉，就能完成源質的收集。】

王策大概明白，現實世界的源質能量，是怎麼來的了。

糰子繼續提醒道：【野生源質在一定時間之後就會被磨滅執念，散入現實世界。至於磨滅的時間，跟執念強度有關。】

【有的靈魂執念太過強大，能和某些特殊器物融為一體，不僅不會磨滅，反而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這樣強大的存在，已經超越了執念體的範疇，被稱作『源魂』。它們融合的器物，被稱作『源質奇物』。】

【某些古老的源質奇物，擁有強大的源魂，甚至有扭曲現實的力量。】

【糰子在此敲黑板劃重點強調：請主神在現實世界，多注意收集『源質奇物』，那是創造新的位面世界的重要基石哦。】

王策問：「我能否觀察到野生源質，或者源質奇物。」

糰子回答：【野生源質和奇物，可以看作是『無主源質』，主神只要開啟萬物真瞳，就能發現它們。】

【不過，建議主神先凈化它們的執念，這樣能夠100%完美吸收，為空間增加源質。要是強行吸收的話，不但消耗時間長，收穫的源質還少。】

「凈化執念？怎麼凈化？」王策問道。

糰子：【簡單來說，就是滿足它們生前的願望啦。提醒一下，主神親手殺死的人，雖然也算是『橫死之人』，但形成的執念無法被主神凈化哦。】

「知道了。」

王策邁開大長腿。

「走吧！去找最近的野生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