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金氏以後，鈕祜祿氏也不敢再耽誤了，直接帶著弘曆回了乾清宮。

康德忠一路陪侍，親自監督開了葯，又伺候著弘曆喝下了。

不知等了多久，鈕祜祿氏隻覺得每分每秒都無比煎熬，終於等到了弘曆的蘇醒。

等她確認弘曆再無大礙以後，一直在心裏壓著的怒火攻了上來，冷聲道：「這次是皇帝大意了，居然這麼輕易就被矇騙了。」

弘曆抿著嘴，悶聲道：「兒臣慚愧。」

鈕祜祿氏最想責怪的人當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冷哼一聲，吩咐道：「來人，把金氏給哀家帶過來！」

謀害真龍天子，這件事可不能關個禁閉這麼簡單。

聽到那個名字，弘曆眸中冷意乍現：「皇額娘……兒臣想親自來審。」

鈕祜祿氏一怔，看到弘曆眼中的寒光，這才放下了心：「好。」

她怎麼忘了，她這個兒子可不是良善之輩，知道自己遭了算計之後斷斷不會心軟。

鈕祜祿氏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弘曆剛開始閉目養神，金氏就過來了。

她剛一進門就跪了下來，頭垂得低低的，語氣還是如往常一般柔順：「臣妾參見皇上。」

弘曆睜開眼睛，看到她這般作態，不由得內心作嘔。

「金貴人，聽皇額娘說，今日之事，是你帶著皇額娘過去的……對吧。」

金氏垂著頭，聲音娓娓道來：「是的，皇上。」

據她的描述，自己是看到劉芊芊鬼鬼祟祟前往禦花園，又看到皇上被人以劉芊芊落水的名義請了去，這才擔心，故而才帶了鈕祜祿氏一同前往禦花園查看。

這件事的真假弘曆自有論斷，另外還知道了他身邊居然有了金氏的人。

不過這件事先按下不表，弘曆更關心的是劉芊芊的去向。

金氏作為背後主謀，她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想要坐實兩人有染，到那時受到傷害最大的，只有劉芊芊一個人。

他隱約記得昏迷前是劉芊芊打暈了她，之後的事就再也記不清了。

金氏或許會知道。

「這件事是你一個人所為？」弘曆抬了抬眼，語氣貌似漫不經心。

金氏頓了頓，剛想要否認，就被弘曆攔住了：「我最後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你要好好珍惜……朕相信，你絕對不會想要看到忤逆朕的下場。」

弘曆對待后宮眾人的態度向來都十分冷淡，對於不喜歡的金氏更是從來都沒有過好臉色。

金氏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弘曆的冷漠，但她發現，即便已經過了這麼久，她還是無法忍受這樣的蔑視。

為什麼啊……

明明她才是弘曆名義上的妃子，可弘曆對她和劉芊芊的態度卻堪稱雲泥之別。

金氏心裏愈發不甘，但同時又有一股無法避免的無力感。

即便她如此深愛弘曆，甚至為此做了巨大的努力，也比不上劉芊芊在他心中的一絲一毫的分量。

金氏沉默了很久，一直等到弘曆都有點不耐煩了，才聽到她低沉沙啞的聲音。

「臣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