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忠語氣恭敬，可房間裡的氣氛卻因為這句話降到了冰點。

劉芊芊看了看他手裏的葯碗，聲音有點涼：「這就是你們辛辛苦苦找出來的新藥方？」

費了這麼久的時間，研製出來的藥方居然還有副作用。

既然如此，那她還等他們這些太醫做什麼。

康德忠頓了頓，心裏也有些愧疚：「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問題……太妃。」

劉芊芊等了一下，也沒等到他繼續說下去，幾人僵持了一會兒，劉芊芊忍不住在心裏嘆息。

看來是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她熟悉康德忠，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康德忠是絕對不會給病患喝有毒性的葯的。

無奈之下，劉芊芊隻好低聲道：「那就……先讓弘曕喝了吧。」

哪怕是以毒製毒，也聊勝於無。

康德忠自然明白劉芊芊心中是何等掙扎，內心的歉疚越來越濃。

他悄然握緊了手裏的葯碗，良久，才鬆開手，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是。」

劉芊芊眼睜睜的看著弘曕喝下了那杯有毒的解藥，內心無助又痛苦。

她依舊沒有放棄喂弘曕靈泉水，如今的她也只能寄希望於空間了。

空間的升級刻不容緩。

一連五天，劉芊芊每天晚上都會偷偷趕往弘曆的寢殿。

不得不說，也幸虧弘曆不近女色，一直都留宿在自己的乾清殿，否則劉芊芊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趕了過來，弘曆卻不在，豈不是撲了個空。

劉芊芊自認為自己做的隱蔽，這麼久了，弘曆也沒有發現。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弘曆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劉芊芊的到來，也存了個疑影。

第五日的清晨，弘曆猛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看向床外的腳踏處。

毫不意外，那裏並沒有人。

弘曆死死盯了一會兒，驀然失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這麼敏感，難不成還會有人大半夜偷偷潛入乾清宮要害他不成？

弘曆在心裏嘲笑自己的多疑，剛想坐起身，一股淡淡的葯香鑽入鼻孔，令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這個味道……

弘曆心中驚疑不定，提高了聲音：「小林子。」

守在殿外的小林子彎腰進來了：「皇上，您醒了。」

弘曆一邊自己動手穿鞋，一邊皺著眉問道：「剛才有人來看過朕？」

小林子有些詫異地搖了搖頭：「沒有，皇上，奴才一直在外面看著呢。」

弘曆對這個回答並不奇怪，隻好又換了一個問題：「你把我宮裏的熏香換了？」

小林子一聽，不由得更迷糊了。

「沒有啊，皇上。」

弘曆的寢殿一直點著同一味香，因為聞習慣了，弘曆並不允許底下的奴才擅作主張換掉。

小林子就算有八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乾啊。

弘曆動作一頓：「哦……朕知道了。」

小林子噤聲，走上前幫弘曆整理著裝。

皇上一定是還沒睡醒呢吧。

小林子專心致志，突然聽到弘曆問道：「弘曕……怎麼樣了。」

小林子會意，語氣有點猶疑：「……聽說貝勒一直不見好呢。」

弘曆眉頭一皺：「還不見好？」

都過去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見好，他派過去的太醫都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