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小嬌娘》第152章 珍瓏棋局
孟時雨看著黑乎乎的雞湯實在沒什麼胃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玉樓娘子下廚房。
「吃呀……」李玉樓端了一碗雞湯端在他面前,還吹了一口氣給他。
「我燉了兩個時辰,可入味了,味道我也嘗過,真的很好……」
可孟時雨隻聞到何首烏夾雜著其他藥材的味道,這哪裏味道很好了。
但他還是忍著喝了半碗下去。
正房裏沒有傳來,闔府上下都對孟時雨的忍耐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沐浴之後,孟時雨便翻身將李玉樓圈在自己的懷裏。
「我還有事要跟你說……」李玉樓道。
「什麼事情也得等辦完了事情,誰叫你給我吃藥,讓我火焰焚身……」孟時雨道。
「可你的手還是涼的……」李玉樓握著孟時雨的手掌有些失望道。
「哪有那麼快……」孟時雨道。
褪去衣衫,……
她心中頓時很失望,。
「你這樣不專心怎麼辦?」孟時雨無奈道。
「……」李玉樓雙臂攤開,雙腿抬起,眼神閃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都說了你不要在意這個,早知道就不告訴你,本來開心的事情,現在也沒心思了……」
孟時雨道,
「你嚇唬我?」李玉樓認真地看著他問。
「誰嚇唬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如果讓別人認出你來,可能全京城的人現在已經知道,堂堂狀元郎不能……」孟時雨道。
李玉樓頓時警覺起來,「不應該,我只是買了幾樣藥材……」
「可那些藥材一看不就知道是?」孟時雨皺眉道。
李玉樓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能不能生孩子是其次,聲譽毀了那就麻煩了。
「時雨,是我的錯,我太心急了,沒有考慮這麼周全……」李玉樓笑著賠禮。
「你覺得自己錯了?」孟時雨挑眉問。
「嗯!」李玉樓點點頭,態度誠懇。
「這個不是道歉的樣子……」孟時雨道。
「那你想讓我怎麼道歉?」李玉樓問。
「你說吶……」孟時雨睨著她挑了挑眉梢。
他唇瓣粉嫩,眉目清朗,美得不可方物。
李玉林面頰微紅,如剛剛褪去青澀的桃子,眉眼低垂,
那些藥物似乎真的有作用。
「好像這葯的確有問題,你這樣身體會受不住的……」李玉樓微微喘息著,纖細的手指在他健碩的胸膛上滑動。
「嗯,一定的……」孟時雨呼吸均勻
「你說有事情要與我說,是什麼事情?」孟時雨問。
「哦……」李玉樓道,「玉寧公主要召玉琨做駙馬?」
孟時雨顯然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玉琨這麼厲害。」
「厲害嗎?」李玉樓微微皺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攀上了公主……」
「要攀也是丈人攀的更容易,我畢竟遠了……」李玉樓道。
「爹很生氣,也很難過,只是很無奈……」李玉樓想起今日李旭的樣子,心裏有點不舒服。
李旭還是很大男子主義的,希望李家能出一個頂天立地的。
娶了公主雖然看著風光,可相當於嫁了一個兒子,誰家能將駙馬真當兒媳婦來看待。
「木已成舟就不用多想了。」孟時雨道,「對玉琨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反正他也隻想做個一生享樂的紈絝而已,這倒是成全了自己。」
李玉樓也沒有再說什麼,這的確是李玉琨一直以來的志向,可惜之前的家底還不能支撐他成為一個紈絝。
玉寧公主和李玉琨的賜婚聖旨下得比李玉樓想像的還要快。
頓時李家便不一樣了。
京城很多貴族之家根本沒有聽說過李家是什麼來頭,現在一下子就像是從天而降似的。
李旭在衙門也不一樣了,不論上峰,還是同級別的官員對他更加客氣,禮遇。
當然背後罵他將兒子送去當男寵換取自己來日飛黃騰達的也不少。
李旭心情很不好,白天面對官員們虛情假意的笑容他還得一笑面對。
李玉樓又回了一趟娘家,勸慰李旭。
張秀蘭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反倒是很開心,因為玉寧公主直接將那個鋪子送給了她。
而且,皇帝賜下來的宅子也是現成的。
宅子碩大,裏面雖然算不上富麗堂皇,可對於李家這樣的人家就是豪宅。
張秀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生意中,根本顧不上照顧李旭的情緒。
而且張秀蘭已經寫信讓秀州那邊的染布坊也抓緊時間搬到京城來。
玉寧公主雖然算不上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可她第一次婚事是皇帝做主的,沒想到駙馬跟人跑了,這一次玉寧公主提出來,皇帝雖然對李家不滿意,對李玉琨這個連童生都沒有考過的女婿很不滿意,但玉寧公主堅持他也就答應了。
他們的婚禮全部都交給禮部辦理,李家幾乎不用操什麼心。
玉寧公主要再嫁的消息不脛而走,成為京城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當然其中不乏對李家的貶低和對李玉琨的輕視……
在這些議論聲中,玉寧公主的生辰到了。
「我就不去了,在生辰宴上一定會有人說些不好聽的,我聽著難受……」李玉樓道。
孟時雨見李玉樓真不想去便也沒有勉強,不過是一個年輕公主的生辰……不去也就不去了。
「你與蓬萊王子的比試不知道還要不要進行?」李玉樓問。
「自然要進行,他一直等著,不然早回蓬萊去了。」孟時雨笑道。
「他還真是夠鍥而不捨的。」李玉樓哼了一聲。
玉寧公主府上人頭攢動,棋盤已經擺好,也沒有設置男女之間的分界,只要來的人都可以去觀棋……
此外這一場比試在京城的賭坊中也開了局,很多人在外場押注。
沒想到只是隨口的賭約,卻成為全京城的豪賭,聽說賭注加起來已經有幾萬兩白銀。
昭和十六郎先手棋,他淡淡一笑落下一子。
昭和十六郎神情謙遜,可是落子的位置卻很有殺氣。
「這裏落子,這是要擺一條大龍嗎?」
「看著好像是,只是不知道是陽龍還是陰龍,還是一條響尾蛇……」
「這位王子看著謙遜,落子可半點也不謙卑,很有攻擊性的樣子……」
「蓬萊國的人不就是這樣……」
孟時雨面色平靜,落下一子。
李玉樓也不懂棋局,可府裡的管家好像懂,不時的派小廝打探棋局的進展,並在府裡也擺起來。
「少爺怎麼落子在這裏,太沒有攻擊性了……」管家皺眉,「這樣下去,這一片子都是會被對方吃掉的……」
玉寧公主府裡的人也是這般想法,孟時雨的棋路太過於退縮了,很多人擔心狀元郎會輸。
雖然孟時雨的棋道可能在大周算不得什麼,可是他是狀元郎,這個身份很容易讓人認定他是最厲害的人。
半個時辰之後,棋盤上已經滿滿的全部都是棋子,可是觀眾卻越看越模糊,沒有人能看清楚棋局的形勢。
因為昭和十六郎一直在進攻,孟時雨一直在防守,可是,昭和十六郎就是沒有吃掉孟時雨。
很多人都在談論這個子應該怎麼落,那個子應該怎麼下,可很快就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因為這場棋局,玉寧公主府很多人爭論不休,比棋局還有意思。
「小姐,困了你就回去睡一會兒吧!」春桃看李玉樓在打盹道。
李玉樓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棋局覺得好無聊,然後起身回屋子補覺去了。
一開始一群小娘子還在關注棋局,可時間久了,不是真愛的人便覺得無聊起身離開。
「我新做美甲……」安平郡主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向自己的姐妹們炫耀。
「哎呀,真好看……」眾人恭維起來。
在坐的都是公主,郡主,各府大小姐,缺錢自然都不缺,但也不敢炫耀金錢,只能炫耀這些精巧的東西。
「這個是我夫君送給我,」安寧郡主擺弄著手中的一個小物件道,「你們看看……」
「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玉佩嗎?」有人道。
「自然是普通,可這上面有我夫君親自雕刻的東西……」安寧郡主翻開玉佩的裏面給眾人看。
果然在玉佩裏面有一個心的形狀,心的裏面是兩個人的小字。
「哎呀……」一位還沒有出嫁的縣主羞澀道,「姐夫真好,不知道我將來……」
眾人拿這位小妹妹打趣了片刻。
「你們看我這個……」安瀾郡主拿出一面精巧的小鏡子,「這上面的雕花也是我夫君給我做的……」
安平郡主皺著眉,心裏很不開心,她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美甲,怎麼都開始炫耀自己的夫君了。
她的夫君除了是個進士還有什麼可炫耀的。
可別人家的夫君倒也不差。
他們現在還在分床睡,難道她要向姐妹們炫耀這個。
安平郡主越想越沒好氣。
她抓了一把乾炸小酥肉往嘴裏塞。
「郡主,您這是怎麼了?」丫鬟玉珠問。
「駙馬在哪裏?」安平郡主問。
「駙馬在看孟大人下棋。」玉珠回答。
「他對自己的情敵都比對我上心……」安平郡主道。
玉珠一臉疑惑地看著安平郡主,這又是哪裏跟哪裏,您也不讓駙馬爺靠近,人家怎麼對你上心。
他們還沒有圓房玉珠自然知道。
孟時雨看了昭和十六郎一眼。之前都是昭和十六郎攻擊,他被動防守,雙方戰局焦灼但也沒有分出一個你勝我負來。總體的局面是昭和十六郎佔據著優勢。
但這一手下出去,頓時局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昭和十六郎看著眼前的局面完全不敢相信,怎麼會?
「好棋!」一人大喊道。
「珍瓏棋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所以語氣帶著疑惑。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是失傳已久的珍瓏棋局……」
頓時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孟狀元果然是孟狀元,原來他根本沒有跟著昭和王子的節奏走,他是自己在跟著自己下棋,擺了一個真龍棋局……」
周圍的感嘆聲鋪天蓋地。
昭和十六郎額頭的汗珠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被孟時雨放在眼裏。
孟時雨是自己在擺棋局,卻將他繞在其中不可自拔,他們之間的差距簡直比東海還要深遠。
「承讓了!」孟時雨語氣淡淡道。
昭和十六郎不服氣,想要再來一局,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與孟時雨的差距太大了,即使心中有不服,也得受著。
「我認輸……」昭和十六郎道。
周圍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是千古一局了!」周圍人看著棋局感嘆不斷。
「好棋!」管家一拍大腿大喊一聲。
場外也爆發出熱烈的討論聲。,這一場對弈讓全城轟動,就連皇帝也讓人重新演示了一遍,嘖嘖稱奇。
只有燕王氣憤地將棋盤砸了,他想弄死孟時雨將更加艱難。
「殿下,真的輸了嗎?」玲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昭和十六郎,這可是他們蓬萊國最厲害的棋手,就連國手遇到王子都不敢一戰,怎麼能輸的這麼慘。
「確實是輸了。」昭和十六郎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昭和十六郎不僅輸了這場棋局,而且輸了氣勢,輸了心智,輸的那叫一個徹徹底底。
「我不服氣,我要與他們再戰。」玲子說道。
「你要與他們戰什麼?」昭和十六郎問。
「刺繡……」玲子回答。
「你要比刺繡,可以呀。」玉寧公主笑著說道。
「不過得稍等一會兒,本殿下得做些準備。」
玉寧公主讓人準備刺繡的東西,又將孟時雨叫了過去。
「姐夫……」玉寧公主見周圍沒人,笑著叫了一聲。
孟時雨即使再淡定,被公主這麼一稱呼還是有幾分尷尬。
「公主殿下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孟時雨道。
「該當你就是我姐夫,沒什麼不敢當的。對了,昭和十六郎身邊的那個婢女說要和我們比賽刺繡,我想著姐姐是最厲害的,京城的這些貴女們都是花架子。
不知道對方實力,我們也不能輸了這一局,還是拿個穩妥的人出來,只是姐姐今日沒來,你得派人回去請她一趟。」玉寧公主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