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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172章 第 172 章
她摸出一方手帕,小心將僅剩的珍珠粉末包起收好。

一旁的萬葉默不作聲地看著,起身撿起了那隻被擊飛的短劍,收回刀鞘裡,對蒼木解釋道:「還是暫且……由我保管吧。」

蒼木看著他的動作,有點茫然地應下一聲,其實她用刀刺自己只是想證明是否真的出了夢境,不過既然從耳環推斷出結論,就不必擔心她還會有類似行為了。

但她的攻擊手段也不只有短劍,萬葉想拿便讓他拿吧,蒼木平靜地想。

她見萬葉撿劍的動作還有些彆扭,不由得想起他先前接住自己後軟軟垂在身側的胳膊——大概是芭芭拉幫著治療了一番,但祈禮牧師的能力還不足以一瞬痊癒。

蒼木指了指他的手腕,示意萬葉抬起手,光華流轉,轉瞬之間修復完成,她捏了捏少年緊實的小臂,隔著一層布料和皮肉確認骨頭的情況,確保沒有出現失誤。

萬葉注視著面前的女孩,她垂著眼,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目光專註地望著傷處,手指即便隔著層層阻礙,依舊有魔力般,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些許酥麻的癢意。

他想到剛剛的夢,忽然覺得口中彷彿還殘餘著一點腥甜的氣息,這讓萬葉難得感到了苦惱。他無意窺探蒼木的私隱與過去,也明白這種情況該對她坦誠,但蒼木眼下的狀況,卻無論如何都不是開口的時機。

晚上,女孩子們不約而同地把蒼木的床位鋪在最中間,她們剛剛討論了下情況,又結合魈的診斷,得出結論——魔神畢竟是魔神,蒼木在交戰的過程中難免受了影響,眼下她對現實和夢境的認知間出現了模糊,這種無悲無喜的狀況很可能是身體為了自發保護她所產生的反應。

好在夢之魔神已死,影響終究會隨著時間而消散。

胡桃和煙緋一左一右把她擠在身邊,兩個熱乎乎的火系女孩子分別握著她的手,帳篷裡暖烘烘的。

身下躺著的是一整張厚實的狼皮褥子,如此便不需要蓋得太厚,以免發汗。

或許是仙獸混血的緣故,煙緋的手背上生著零星的鱗片,蒼木被她拉住手,便不由自主地去沿著略軟的邊緣撫摸,惹得她咯咯笑著來拍蒼木的手,嗔怪道:「好癢。」

她這一拍,旁邊的胡桃也湊了過來,兩隻梅花瞳在黑暗中貓一樣的閃光:「什麼什麼?!讓我也摸摸!」

「走開啦!」煙緋左躲又躲,還是因著不方便挪動的角被撓到了癢癢肉,笑得胡亂求饒。

帳篷裡霎時亂作一團,女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笑聲。

「頭髮!誰壓到了我的頭髮!」

「哈哈救命啊!不要哈哈哈,不要撓了哈哈哈……」

連一旁的芭芭拉都無辜捲入戰場,只有派蒙依舊在角落裏睡得十分安穩。

一番玩鬧後,原本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睡意也消散了,蒼木和旅行者爬出帳篷,找出鍋灶,擦洗乾淨,熒拎著分量十足的鑄鐵鍋往小溪邊去汲水,蒼木則翻出自己倉庫裡的配套茶碗,按人數點出來,每碗裏都放了滿滿一湯匙的焦糖桂花,藉著燒好的熱水沖泡。

「出來喝點甜湯。」蒼木小聲招呼著。

男生的帳篷離得有些距離,蒼木不確定先前有沒有吵醒他們,但帳篷依舊安安靜靜,也並無聲響。

外面太冷,雪地裡一片白茫茫,樹上林間都是雪景,並未半點暖色,看得人心中也寒。

胡桃率先鑽出來,又以比剛剛更快的速度鑽了回去,隻漏了個腦袋在外面:「嘶!冷得真厲害!!」

「那你們別出來了,咱們在帳篷裡喝。」蒼木把茶碗都端到托盤,毫不客氣地指使著胡桃:「勞駕,給我掀開門簾。」

「欸!您裏面請。」胡桃側跪著往旁邊挪了挪,確保兩人都進來後,又立即把帳篷拉得嚴嚴實實。

一進裡,熱氣又撲了上來,煙緋和芭芭拉把小桌板擺在正中間,招呼她們趕緊坐。

「我不冷呢,一直在火堆旁邊,倒是熒去打了水,辛苦了呀。」蒼木去摸摸她的手,果真十分冰冷,便把被派蒙當成枕頭的奎絲多撈了過來,塞給旅行者:「暖一暖,把手伸到它翅膀下面。」

失去了枕頭的派蒙睡得四仰八叉,頭頂的小皇冠都歪到一邊。

甜湯配淡點心吃,蒼木又端出幾碟小餅乾放在桌子上,大家把被子推到旁邊,開始聊天。

熒和芭芭拉講了她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煙緋和胡桃補充了她們視角的經歷,蒼木則負責給出夢境視角的故事。

只是聊著聊著,話題難免跑偏,胡桃和煙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戳戳那個,那個捅捅這個,看得熒不耐煩地一嘖,拿出枚摩拉:「誰選正面?」

片刻後,慘敗的煙緋破罐子破摔:「蒼木啊,那個萬葉是怎麼回事……」

「我雇傭的保鏢。」蒼木平靜地說:「一個人行醫遇到困難沒人照應,我就拜託了北鬥姐介紹個身手好的。」

「就這麼簡單?」胡桃眉毛一挑,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熒比誰都來勁兒,兩隻金色眼睛閃閃發光:「怎麼了怎麼了!!」

芭芭拉雖然沒說話,但雙手交握在胸前,表情是夾雜著興奮的緊張。這種是可以聽的嗎?巴巴托斯大人原諒我!

胡桃立即看向蒼木:「可以說嗎?可以嗎可以嗎?」

處於無悲無喜狀態的蒼木點頭應允。

胡桃立即轉向旅行者,那叫一個眉飛色舞:「……你們可是沒見到,當時她從空中掉下來,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呢!萬葉『唰』就竄上去了……胳膊傷成那個樣,第一反應是問蒼木有沒有事!」

芭芭拉和熒:「哇!!!」

「不!不要去!!」煙緋壓低聲音模仿聲調,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頓時急得直拍蒼木大腿:「你好狠的心!那個眼神誰看了不會心碎!結果你倒好,居然安慰都不安慰,之間拿刀出來割斷被他拉住的衣服?!」

芭芭拉和熒:「噫!!!」

即使被拍大腿,蒼木也不為所動,鎮定得喝完了茶。

「然後你們知道對方想幹什麼嗎?」胡桃痛心疾首:「他居然還想用手去抓刀也要組織你!蒼木!你小子!別告訴我你們之間沒有故事!!」

煙緋斬釘截鐵:「我拿我背過的法典發誓,這稻妻人絕對對你有意思!」

蒼木有些無奈:「那個——」

「你不要說,讓我先說。」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清清嗓子:「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前情提要,那要從海燈節說起……」

「……露台上冷風習習,卻阻止不了兩顆火熱的心互相依靠……煙花升起,你在看煙花,而對方卻在看向你……風景再美,一人獨自走過又有什麼意思……」

三個女孩子感動得眼淚汪汪:「蒼木——」

旅行者把壓軸消息爆出來:「我幾天前經過望舒客棧,老闆和掌櫃說不久前有一位白頭髮的異國少年去客棧找你,得知你不在,一個人在露台上坐了一整天。」

大家:「!!!」

胡桃撲過來握住蒼木的手:「我免費給你升級的雙人套餐,保證你們生則同衾死亦同穴!」

煙緋立即接:「我給你們做婚前財產證明。」

芭芭拉左看右看,連忙道:「就算不是阿……我來證婚,或者拜託姐,我是說琴團長肯定願意幫忙。我會向巴巴托斯大人為你們的幸福祈福……蒼木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四雙眼睛閃亮亮地看著她。

蒼木不動聲色地伸出一根指頭,將捂嘴的手推開,想了想緩緩道:「萬葉他耳朵很靈,葉落雪融的聲音,他都能聽見。」

「噫——」單身狗們的表情好像突然舔了口檸檬般,扭曲了一瞬。

「所以你們有沒有想過。」蒼木平靜道:「你們剛才說的話,他完全能聽見呢?」

……

一片死寂。

女孩子們默默喝完茶,默默藉著剩餘的水漱了漱口,默默將被子重新鋪好,默默鑽了進去。

蒼木見狀,安慰道:「沒關係,萬葉很周到的,明天他會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啊啊啊你不要說出來啊!」煙緋氣得拍枕頭:「即使知道他知道了,但如果他明天裝作不知道,我們也就相當於不知道。但你現在說他知道假裝不知道,明天看見他一副不知道的模樣,即使真的不知道也像知道了!」

蒼木略一思索,點頭讚揚:「好像是這樣的。」

大家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伸出手,把這個置身事外的傢夥撈進被子裹成一團。

「睡吧。」胡桃望著透著月光的帳篷頂,語氣幽怨:「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嗚嗚嗚嗚,但我感覺這輩子都沒辦法直面萬葉先生了。」芭芭拉羞愧地捂住臉:「對不起,難道這就是巴巴托斯大人的懲罰嗎!」

熒安慰她道:「沒關係,芭芭拉只是個聽眾罷了。巴巴托斯……絕對不會懲罰你的。」他只會聽得更起勁。

蒼木忽然開口:「我覺得……」

「閉嘴!求你了!」

蒼木乖乖保持安靜。

夜談消耗了一番精力,加之甜飲料帶來的血糖升高,大家很快就睡了過去,蒼木聽著周圍均勻的呼吸聲,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她睜開眼睛,望著帳篷頂,默默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獨自一人的時候,回憶總會很容易湧上心頭,蒼木回想著記憶,大概仍被夢之魔神的力量影響,那些痛苦的記憶在她面前閃現。

真奇怪啊!即使感受不到情緒的現在,她的心臟依舊不由自主地難受。

大家的睡姿隨著時間推移,不由自主地散亂了起來,不知是誰把腿壓在蒼木身上,她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哼哼唧唧地接近。

奎絲多蠕動著身子,跟隨熟悉的氣息,半夢半醒間回到了蒼木懷中,它現在已經很大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整隻都縮在媽媽手中,只能用腦袋枕在手心,吮著她的手指。

蒼木於是去看它,看它用兩隻爪子抱住她的手腕,聽它穩定的呼吸聲和間歇的夢囈,就這麼看著,於是天在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時候,亮了起來。

帳篷的樹林裡又傳出嘰嘰喳喳的鳥鳴,蒼木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抱著小龍起來。

奎絲多睡得十分香甜,她不忍心放開,也不願放開,便坐在小凳子上,往燃燼裡塞乾木柴,開始燒水。

她能驅動魔文,乾這些事比常人輕鬆許多。

暖呼呼的小龍沉甸甸,蒼木像抱嬰兒一樣抱著它,有節奏地拍打著它的背,奎絲多吧唧著嘴,似乎是察覺到外界的寒冷,本能往懷中鑽了鑽。

男生的帳篷逐漸有了動靜,門簾一動,露出白髮少年俊秀的面容,是萬葉。

他看到蒼木時毫無驚訝,打著招呼坐到了她對面。

冬天的清晨尤其凍人,蒼木便裹了一張鮮紅的狐裘在肩上,紅楓一樣的顏色,襯得她黑髮白膚的模樣如此鮮明,懷抱小龍的姿態卻顯露幾分溫柔的慈悲,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萬葉睡得並不好,正如蒼木所言,他的聽力十分敏銳,所以昨夜女孩子們間的戲言,不說全部,十之八九是有聽到的,可惜他最想聽到的回答等了許久,卻遲遲沒有回復。

在勉強入眠後,他的夢裏總是充斥著雷光,風暴,以及友人的身影。

明明才過去一年,萬葉卻覺得自己好像不記得他的面容了。唯一無法忘懷的,似乎只剩下那天守閣前,劍斷人敗的背影,而這背影,下一刻又與蒼木執意離開的面容重合住。

他仍記得當時刻骨銘心的恐懼與無力。

哪怕如今她安穩歸來,昨夜的夢境依舊充斥了另一種可能,噩夢折磨著他,徹夜難眠。

那種失去的恐慌太過真切,以至於不知如何才能緩解?

夜晚的聲響對萬葉而言算不上寂靜,他輕而易舉便能循著各種聲音追根溯源,他在諸多動靜中搜尋,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熟悉的、那個微弱卻安穩的心跳聲中。

撲通——撲通——

這細微的信號安撫了他,少年翻了個身,終於遲遲墜入夢鄉。

直至心跳聲起了變動,他下意識驚醒,才發覺已是清晨。

夢中的主人公現在就坐在不遠處,心臟聲比昨晚更清晰,懷中的小龍崽嘟嘟囔囔著醒來,用濕潤的舌頭去舔她手心。蒼木笑著伸出指頭,揉了揉它圓潤的雙頰,語調溫柔地哄著小龍。

她看起來平和而幸福,與記憶中過於暗沉絕望的模樣大不相同。

萬葉認真地注視著面前的少女,忽然很想觸碰她,握住她的手……

周圍的帳篷陸續響起動靜,萬葉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回神。

先出來的是凱亞,他似乎也沒睡好,略皺著眉鑽出帳篷,卻發覺此時的氣氛有些微妙。

嘶……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騎兵隊長輕咳一聲,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便自覺拎起水桶去小溪邊汲水準備早餐。

女孩子們也醒了,在帳篷裡窸窸窣窣地整理著裝,不時響起嬉笑聲。

蒼木聽見熒嘲笑的聲音:「你怎麼還流口水啊!」

應急食品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昨天夢到了好多好吃的,還聞到了一股很香甜的味道,派蒙餓了嘛。」

不知她們又說了什麼,等出帳篷時,派蒙的語氣已然猖狂了起來:「好啊!你們居然晚上偷吃夜宵不叫我!太壞了!!」

胡桃正幫著芭芭拉綁頭髮,煙緋活力四射地朝著蒼木打招呼:「早啊!蒼木要不要吃煎蛋。」

看到萬葉時,幾位姑娘的臉色都有一瞬不自然,好在他也體貼,不多時便走遠了些。

夢之魔神帶來的麻煩已然結束,善後的工作卻仍要繼續,飯後,凱亞和旅行者將離家多日的行秋帶回復命,其他人則自願留下幫忙。

胡桃收回了那個無辜者的靈魂,回到村落簡單舉辦了一場法事,超度亡魂。

村莊內其餘受到波及的人家也陸續醒來,除了身體虛弱外,其他並未影響,蒼木開了幾劑安神的藥方,派發下去,煙緋利用自己靈活的思路,試圖以常人能接受的角度,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全鎮昏迷的現象」。

村民勉強接受了說法,卻依舊對罪魁禍首心懷怨懟,不願意出人手來安葬,這位死者似乎又沒有親屬,後事居然只能靠他們幾位陌生人來料理,實木的棺材頗重,索性他們中間還有一位能單手推石磨的人士沒有離開。

就是可憐的重雲,明明剛失了血,卻沒法好好休養。

冬天的凍土極其硬,按理來說,這種時節的喪事一般會進行停靈,直到開春雪融土軟才進行安葬。

但好在眾人皆非常人,煙緋和胡桃有火神之眼,大家借來鐵鍬,挖一會兒停一會兒,輪換著來,不知不覺竟也完成了大半。

趁著空閑時節,蒼木看了看自己的能量點損耗。

每每打架,她不由得會出事,但能量點絕對會大跳水。

構建完善的書籍世界,所需的能量點是按秒來計算的,蒼木先前還疑惑為什麼帳單詳情裡會出現一筆238億的支出,現在算來,恰好是她和散兵兩人的沉浸支出。

他們在夢境中待了近9個月,平均下來每人每秒的能量花費是500點。

還是那句話……從來沒有男人能花她這麼多,這稻妻佬還挺高貴。

蒼木心平氣和地想。

這次戰鬥由於耗時短,三個人平均也就待了一星期,大頭反而不在沉浸支出,而是戰鬥技能的消耗,總計90億左右,更慘的是,由於打的消耗戰,夢之魔神方積累的殘念能量完全殆盡,戰鬥完全單方面賠本。

算了,活著就好。

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的,比如系統終於又進化了,多出一個名為【化形】的新功能。

以及,蒼木在交戰時觸及了夢之魔神的權柄,兩人的能力極為相似,不然但它林也不會挑中蒼木作為復活載體,夢之魔神作為天生的魔法生物,對天賦的運用非常精細,遠不比蒼木憑著系統功能的操作胡亂。

兩人之間的區別彷彿是能自主編輯功能的程序員和只會點擊功能按鈕的用戶一般。

吸收了她的經驗,蒼木感覺自己也能繞過死板的系統,琢磨出點新東西,這是很玄妙,也很自由的感受。

簡而言之,她變強了。

不過萬事萬物都有代價,變強了的蒼木受到的世界排斥也更加強烈,現在維持每秒維持她不被排斥的能量點花費,由1點,變成了7點。

……往好處想,至少在世界眼中,她有七個以前的自己加起來一樣強。

蒼木心如止水地計算,247億減去90億,但她進山半個月,阿爾邦那邊大概由於觀看人數增多,電影收入反而更高了些,有15億。

現在目前餘額為172億……不太妙啊!

即使是現在情緒毫無波瀾的狀態,理智依舊感到擔憂,回去後要加緊監督映影的拍攝了,順便趕緊把《21次》的連載開了。

蒼木捏捏眉心,雖然不煩悶,卻有些疲憊。

「累了?」萬葉注意到她的動作,走過來接過鐵鍬,示意她先去休息:「我來吧。」

蒼木搖搖頭,默不作聲地繼續挖起土來。

棺材是實木棺材,用料非常厚實,佔地也大,坑自然不能小,三米的坑,他們從白天挖到了晚上,村民雖說對死者有怨懟,但璃月講究死者為大,後面還是有人前來幫忙,最後胡桃舉著護摩之杖給大家照明。

「到底是我們同村的人,即便鬧了這麼大的事兒,可到底曾經也是一起長大的,哪能勞累你們一群小娃娃來……」那人嘆著氣,搶過蒼木手中的鐵鍬,將自己手中的火把遞給了她。

蒼木舉著燈站在旁邊,發現遠處村子也有村民舉著火把而來,點點亮光,不能不使人動容。

她卻沒什麼感覺。

這些村民都是平日裏乾慣了農活的好手,很有一把子力氣,就算遇上盜寶團也不虛。有了他們的加入,進度一下子變得飛快。

還有婦人們主動取來家中的糧食,起了鍋灶,給大家準備著夜宵。

一種很奇妙的氛圍,是離別,有傷感,但仍然能感受到世俗的日子在往前流淌。

並不矛盾,反而相當融洽——前方的火盆裡飄著紙錢,有相熟的人們在為死者哭墳,後方的嬸子往蒼木手中塞了碗暖融融的雞蛋湯,囑咐她快喝。

蒼木捧著手中的粗瓷碗,蹙著眉,有些不知所措。她如今無法產生情感,眼前的一切都荒誕得與夢境無疑。

她想,人從這個世界走上這一遭,其目的為何呢?難道是為了眼下荒誕的一幕嗎?

那她呢?她離開的時候,會有人真心實意地為她落淚嗎?哪怕只是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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