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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232章 第 232 章
這一招直球打得蒼木猝不及防,她眨眨眼慌得渾身發抖,剛剛運轉飛快的腦子到了這方面就成了漿糊般,卡殼得上下結巴:「……等等,我,我不——」

「你清楚我在說什麼。」萬葉此時卻顯露出一股難得的強硬,他徑直打斷了蒼木想要轉移話題的意圖,直截了當發問:「在下心悅已久,日夜思戀。」

他握著蒼木的肩膀,帶著她轉身,迫使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望著那雙無措的藍眼睛步步緊逼的急問:「我已經等了太久!先前你說從蒙德處理事物後便會給我答覆,擱置至今,蒼木,你的答覆是什麼?」

「我、我……」蒼木抖得像一隻鵪鶉,隻覺得口鼻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哀求地望著萬葉雙手攏在胸前合十,那是一個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動作:「別說這個好嗎,我們去吃點東西,求你了萬葉。」

太糟糕了,一旦遇上這種過於嚴峻的感情問題,蒼木的第一反應便是逃避。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似乎只要不去想、不去面對問題,問題就不存在。

對阿貝多時就是如此,她真是毫無長進。

蒼木咬著嘴唇,在心底狠狠唾棄自己,又忍不住責怪萬葉為何突然之間要寸步不讓,期待他能放下這個問題,大家一起去吃飯,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好嗎?」她落下淚來,哆嗦著去摸萬葉搭在她肩頭的手,似乎想要這種動作來勸服他:「去吃飯,求求你。」

那雙眼睛含淚的模樣比水底的藍寶石更為動人,蒼木落淚的姿態稱得上楚楚可憐,可萬葉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尋求一個回答:「不好。」

他的聲音中似乎也夾雜著一絲哽咽:「說句喜歡,對你而言就如此困難嗎?」

「不經詢問就私自抹除我對你的感情,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肩膀上傳來一陣疼痛,蒼木僵在原地被萬葉這少見的模樣嚇得不敢動彈。

但萬葉的手臂很有力氣,蒼木別說掙開了,辦了一上午工作的身體反倒要依託他才能站穩。

這種羞愧令蒼木落下淚來,她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面永遠像個屢教不改的壞學生,面對老師嚴厲的目光也只能囁嚅著,無知得令人恥笑。

萬葉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淚,裹著繃帶的手指擦過眼下,觸感有些粗糙,又因很快吸走了水分,變得濕漉漉的,反倒像是均勻地推開了水痕。

他微微低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用一種期望的眼神望向蒼木,懇請道:「說你愛我,蒼木。」

蒼木囁嚅著嘴唇,似乎想要模仿他的音節,但最終也只是從喉嚨也發出幾個破碎的斷音,她再一次流下眼淚,用力別開了腦袋,不去對萬葉那過於熾熱的眼神對上。

喜歡?不喜歡?愛?不愛?

不知道,她全都不知道,頭好痛,為什麼要讓她再思考這些問題,明明一上午都在認真工作,已經很累了,蒼木隻想回到洞天,躲進自己的房間,縮回床上,一覺睡到天昏地暗。

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妙,萬葉猶豫一下,還是問道:「蒼木。你還好嗎?」

蒼木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啞聲道沒事。

見她如此,萬葉原本堅決的態度也漸漸變得無奈,他嘆了口氣,似乎是對蒼木失望至極:「既然如此,便是我唐突了。」

他放開蒼木,朝她勉強笑笑,拿起桌子上那個水壺:「我去接點水,一會兒去萬民堂吃飯。」

他的腳步聲很輕,但辦公室為隔音裝修下了大功夫,實木的門板沉重,關上時不可避免地發出沉悶聲響。

這下辦公室裡只剩蒼木一個人了。

事情也似乎都按她所期待的方向發展了,可蒼木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她隻感覺非常疲憊,甚至撐不到吃完飯回家,隻

想現在就好好睡上一覺。

辦公室裡應該還有一張床,蒼木朝屏風後面走過去,突然踩到了什麼綿軟的物品,腳下一滑,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眼前一黑,隨即炸開大片電視閃爍的模糊彩色,似乎是倒下時撞到了腦袋。她從地上坐起,摸索著趴在了床沿邊,連被撞到的疼痛都不在意,隻想趕緊進入睡眠。

忽然間,蒼木模糊想起,她似乎也同誰一般,躺在這張狹窄的床鋪上相擁而眠。

這個回憶令她剛剛消散的痛苦又被牽引了回來,她不受控制地想起阿貝多,想起她站在冰冷的湖水裏如何拒絕對方,想起的摘星崖上溫柔的夜風……她很快又想起散兵,又或著說是梅,無論是夢境還是先前的現實,他那雙自以為寫滿了不在意的堇色眼瞳。還有萬葉那聲夾雜著哽咽的質問——

她都幹了什麼?蒼木努力咬緊牙關,無法控制的牙齒打著寒顫,咯噠咯噠的聲音清晰而鮮明,蒼木隻好咬著嘴唇,忽視它們上下打顫時從唇上傳來的刺痛。

但很快,隨著那些回憶的影響,蒼木意識到她喘不過來氣了。

喉嚨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大堆濕棉花,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艱難,她伸出手,聽見木材與指甲接觸,發出刺耳的聲響。

停下吧!停下吧!不要讓她想起這些,天吶,迄今為止的一切苦難還不夠嗎!

直到一雙手伸來,將蒼木緊緊抱在懷中,阻攔了她的動作:「別這樣,對不起,我不該這麼逼你的……」

萬葉握住她那雙原本隻用於握筆的手,現在已經被木刺傷得鮮血淋漓,看上去分外可怖。

即便如此,她還是下意識伸手,想要再度抓撓。

萬葉解下手上纏繞的繃帶,將蒼木不安分的手腕牢牢綁住。他脫下楓紅色的外衣,將蒼木嚴嚴實實地裹在其中,抱起她往不卜廬的方向飛快趕去。

他運氣不錯,白朮正端坐在櫃枱後清點藥材,見了蒼木的模樣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從櫃枱後掏出工具開始準備針灸。

蒼木折騰一上午,體力消耗殆盡,此刻掙扎的力度接近於無,針扎在穴位上不久便昏睡過去。萬葉握住她的手,臉色蒼白。

「戒悲戒喜,雖然康復了,情緒還是要盡量保持平和,像這次波動過大……」白朮先前就被請去洞天裏給蒼木看過病,此刻對於這突發癥狀也算駕輕就熟,他一見兩人之間的古怪氣氛便大概明白了些許,自覺岔開話題,絕不讓客人尷尬:「針要等會兒再拔,之前的葯繼續吃就好,如果不放心,現在多煎一副靜心湯藥也來得及。」

聽到這話,萬葉終於有了反應,他望向白朮,啞聲道:「多謝白朮大夫,湯藥的事麻煩您了。」

「小事。」他笑笑:「說來也巧,這藥方還是蒼木先前贈與我的,當真算得上緣分。」

雖然明知不該多管閑事,但本著關愛病患的思想白朮思來想去,還是在離開前提了一句:「其實人諸多病灶皆來自本性,五臟六腑各掌其情,蒼木是作家,文人墨客總是心思要比旁人更敏銳些,鬱結於心是常有的情況……心病還需心藥醫。」

心病還需心藥醫。萬葉默念著這句話,摩挲著蒼木的手腕,一時間無言。

蒼木的心病,沒有人比獲得過蒼木一部分記憶的他更清楚,被當成物件一般,終日囚禁在狹小的房間內,對著屏幕上的數字敲敲打打……她明明渴望愛與被愛,卻又總擔心被傷害與傷害他人。

萬葉分外愧疚。

他今日突然一反常態,步步緊逼著蒼木表態,著實趁人之危,但萬葉心知蒼木在這方面本性相當膽小且猶豫不決,如果不推一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主動明了心意。

如果只是等待,萬葉也不會焦急,他自認為還算有些耐心,但蒼木很明顯會些仙家術法,上

次在船上分別之後,他從瞭望台上醒來,便覺得有些異常,心裏猛然缺失了一塊似的,空落落得讓人不安。

直至幾日後逐漸恢復,此時審視先前狀態,他才猛然意識到那幾日中無論如何想起蒼木,心中都唯余漠然,彷彿兩人從未相識,對她的心境如陌生人般平靜。

很顯然,蒼木對他使用了某種術法,好在不知為何失效。

這個認知使得萬葉憂心且無力,他隱約猜到,蒼木跑來與自己告別的行為頗有種「最後一面」的心理,她所要做的事情一定非常危險,而自己什麼都幫不上忙。

無力感在聽聞周圍人議論林語連載停更時達到了巔峰,所以意識到她可能在洞天時,迫切渴望見面的衝動使得一向守禮的萬葉做出了堪稱冒失的舉動。

他願意等待,可主動權似乎並不在他手中。

她能施展一次仙術,未嘗不會施展下一次。到那時……他還能恢復嗎?

相似發色帶來的眷戀感使得近期相處下來蒼木對他隱約產生了依戀……這或許是最好的時機了。

「我不該這麼逼你。」他摸著少女沉沉睡去的側臉,替她解開了手腕上的束縛:「快些醒來吧,蒼木,只要能獲得你的原諒,我願意做任何事。」

萬葉摸出葯錢放在櫃枱上,等喂完葯後便向白朮告辭,帶著她回到洞天。

蒼木醒來時發覺身旁有一個輕緩的呼吸聲,氣息綿長,散發著隱隱熱度,讓人無法忽視。

她轉過腦袋,眯著眼去辨認,發現是萬葉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蒼木注意到他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看起來著實可憐。

這讓蒼木挺不是滋味的。

怎麼說呢,她一直是個蠻情緒化的人,愛恨都很極端,雖然剛剛被步步緊逼時還在心裏責怪萬葉為何不放過她,但蒼木其實也清楚,原因其實在她身上……如果她在感情上再勇敢一些,不是總要逃避,或許也不會每次都無法收場。

睡的床是單人床,高度很低,他大概直接跪在了地板上,甚至那件楓紅的外套也不在身上。

該著涼了。蒼木輕輕起身,想將被子分他一些,下一秒察覺到細微響動的萬葉便瞬間轉醒,見到坐起身的蒼木,不假思索地抱住了她。

他的聲音中果真帶著哭過後的暗啞:「太好了蒼木,你沒事!」

因為自己的錯誤險些要再次失去一個親密的存在,這種經歷萬葉絕不想再次重演。

他感受著懷中溫熱的軀體,嗓音再度哽咽。

蒼木對這個擁抱還有些手足無措,聽到少年的哭聲更是人都麻了。

不知是性格緣故還是擔心驚擾到蒼木,萬葉就連落淚也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響,好像每一口氣息都要在胸膛裡沾滿了淚水再呼出來,不願從喉嚨中吐露任何詞句。

比起宣洩的哭泣,他更像是在忍受著某種痛苦一般。

蒼木猶豫著摸了摸他的臉頰,入手儘是一片濕潤,讓人不安。

她還摸到了他的嘴唇,手心擦過那裏觸感很軟,但顯然被主人死死咬住,隻偶爾泄露些濕熱的泣音。

該怎麼安慰一個成年男孩,這事蒼木也沒經驗,她學著自己被安慰時的模樣,輕輕拍著對方有些瘦削的脊背。

他真的挺瘦,連脊背處都能摸到帶著凸感的骨頭,蒼木想起公司那些鳥食一樣的盒飯,又想起夢境中和梅在漁村裏的簡略三餐,很懷疑稻妻的飲食標準夠不夠給青少年充足營養。

尤其當她記起萬葉那稱得上坎坷的身世,心中又忍不住產生了些心疼的情緒,這大概就說明某種意義上的認栽。

「別擔心,我沒事了。」蒼木輕聲道:「喝點水吧,你的外衣去哪了?冷不冷。」

萬葉緩了一會兒,起身去倒了水,還不忘帶

給蒼木一杯。

蒼木將水杯握在手中,卻沒有急著喝,想了想趁著現在氣氛平和,她決定試著把話攤開。

「你喜歡我是嗎?」蒼木看見他在視野中點頭,她嘆了口氣,將夢之魔神的陰謀從頭敘述:「……所以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恢復,但萬葉,很抱歉,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在陰謀下誕生的,你對此有知情的權利。」

萬葉沒有說話,他握緊了蒼木的手腕,低著頭,難以被打量神色。

「先前一直麻煩你照顧我了……生病以後腦子一直不怎麼清醒,給大家都帶來很多困擾。」她自嘲般地笑了笑:「還一直把你錯認成了別人,實在不好意思——」

「你想說什麼?」萬葉按住她想要掏錢包的手,語氣虛弱:「讓我猜猜——」

「你要告訴我,你現在康復了,能自己照顧自己,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現在不好意思夢該醒了!」他問:「你也要給我5億嗎?」

蒼木沉默無措,卻還是點了點頭。

「沒有什麼夢之魔神的影響。即便有,那也並不屬於全部……」他摘下腰側底楓葉,放置到蒼木手心:「你說我們在船上的第一次相遇時我便被魔神所影響,可我要是說,那並不是你同在下的初遇呢。」

「還記得這片楓葉嗎?」他指著上方幾不可見的墨痕,朝蒼木敘述撿到它時的經歷:「……從見面時,我便知道這楓葉的主人是你,力量微弱的魔神總不可能隔著如此距離就影響我。」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明明刪除了魔神的影響,我卻為何還能想起你。」

萬葉按住她的後頸,將人往自己的方向帶來:「如果要再刪一次,我也唯有認命,但你必須清楚一件事——我天生容易被強烈的願望所感召,或許這段感情中有著魔神的推波助瀾,可一路與你同行,現在我真切地向你告知,愛絕不是能被輕易顛覆的存在。」

他低下頭,親吻她的眉心,語氣中有著孤注一擲的決心:「你願意回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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