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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221章 第 221 章
冬妮婭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升職表現得十分惶恐,她搖著頭,忐忑道:「我,我不行的,才實習幾個月……」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期盼地看向蒼木,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連從始至終都遊離在飯局外的公子,意識到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親人時,也終於在意起來,壓下心中諸多心情,朝蒼木道:「冬妮婭年齡尚小,就算是結束實習後的轉正,也不需要一步跨越太多吧。」

達達利亞對這些飯局上的交鋒並不感興趣,即便作為愚人眾的執行官,在諸多飽含私心的同僚中,他唯獨忠於女皇一人。

作為水系神之眼的擁有者,達達利亞也相當純粹,能讓他在意的事情少之又少,除了作為興趣的戰鬥之外,也唯有親人能讓達達利亞上心。

他可以對算計自己的陰謀詭計無動於衷,但卻無法放任對方將這份心思打到自己家人身上,甚至此時由於過分在意,話語中已隱隱包含了幾分敵意與威脅。

與此同時,達達利亞也在飛快地運轉著自己並不精明的小腦袋瓜,可惜由於平日裏不勤於動腦,關鍵時刻也想不出什麼精明的應對措施來。

他不太能猜得出蒼木的意圖——明面上來看,為冬妮婭升職顯然是件好事,她剛剛拒絕了首席,或許是想找個借口來拉攏執行官的親人,以表達自己對至冬的親近。

但另一方面,這種莫名其妙的好處令他經年累月所積累出的戰鬥直覺隱隱有所警示。

蒼木微微一笑,安撫道:「我看過冬妮婭實習期內的工作評價,完成得相當不錯。孩子既然有那個潛力,卻因年齡和閱歷等無關條件來使她得不到合適賞識,未免可惜了。」

「更何況,」蒼木似乎完全只是隨口一談,並沒有意有所指:「這世界上絕對多數的位置都不是缺誰不可,能坐上領導者位置的人未必比手下所統領的人所聰明幾分。」

此言一出,宴會廳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微妙,而蒼木恍若未聞地繼續解釋道:「我也沒有讓你取代分主編的意思,但報社的副主編位置空缺已久,你還年輕,失敗了也無可厚非,為什麼不試試呢?」

這個說法對冬妮婭而言接受能力就大大提升了,她也不免意動幾分,遲疑道:「會不會太快了?」

蒼木朝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沒有說話。

「我倒是覺得蒼木小姐說得不乏道理。冬妮婭的哥哥同樣是一顆璀璨明珠,成為執行官時,對我等諸位而言,他的年齡都稱得上太過年幼,可時間證明了,女皇的眼光沒有錯。」

開口的是【公雞】,面對這位和藹而熟悉的老爺爺,冬妮婭最後一絲遲疑也被打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會辜負蒼木小姐的期望的!」

公子撓撓頭,看看這個又看看內個,有些遲疑,難道是他過分警惕了?但既然【公雞】都幫著蒼木說話了,想必這份邀約應該只是為了拉攏。

只是副主編,再說報社裏其實有不少他們的人,別貿然接受什麼「出國考察」的邀約,也無非在當地做一份不同的工作罷了。

應該沒什麼他照應不來的地方。

想到這裏,達達利亞拍拍妹妹的腦袋,笑容和緩:「要好好加油啊!」

眾人舉杯為她祝賀,連笑得勉強的分主編也不例外,晚宴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

在臨近散場時,蒼木注意到有愚人眾下屬悄悄接近【僕人】在她旁邊耳語了什麼,隨即這位第十席站起身,同諸位禮貌告辭:「富人那邊抓到幾個可疑人員,容我先行一步。」

蒼木心中倏忽間生出點不妙預感。

散場後,愚人眾還有一場內部會議,蒼木率先一步回到行宮臥室,剛剛進入衣帽間,還沒等她有所行動,便在黑暗中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她不動聲色地將法器扣在手心,下一刻便覺察到耳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來人舉起蠟燭,匆匆擦了幾下臉,露出她如今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是夜蘭。

蒼木接過蠟燭,發覺她動作不自然地捂住了腰腹,剛準備開口詢問消息,便聽聞臥室的房門有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電光火石之間,蒼木將她的桃源盞塞給夜蘭,自己先行一步穩住即將進入的散兵。

她跑出衣帽間,匆匆將外套丟棄在門口處的地板上,又背對門口,折騰著禮服的拉鏈。

等散兵進入臥室時,便看到蒼木背對著自己,被過於繁複的禮服折騰得頭大的局面。

他自然地走到對方身旁,琢磨了一下完全卡死的拉鏈,最終還是選擇了幫忙暴力拆卸。

拆開完畢蒼木長舒口氣,她皺著眉,朝散兵小聲抱怨:「太緊了,我真不明白明明是要吃東西的晚宴,他們居然還給我送來一條這麼緊身的裙子。」

散兵輕輕撫摸著白皙肌膚上的紅痕,提醒道:「明日面見女皇的正式禮服只會比這身更加繁瑣……嗯,或許還需要束腰。」

此言一出,蒼木頓時不情不願地皺起了臉,散兵捏了捏她圓潤的臉頰,正要調笑兩句,忽然神色一凜:「你身上怎麼有股血腥味?」

蒼木心臟都要為這句話失跳一拍,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她做出一副疑惑表情,舉著還未脫下的袖子仔細聞聞,疑惑地看向散兵,求證:「有嗎?」

還沒等他再度驗實,蒼木就轉過身,在他懷中胡亂嗅著,最後大叫一聲,拎起他過長的袖子尾端,指著上面的一處暗紅血漬,譴責似的望著他:「呀!」

「嘖。」散兵也瞄到那處汙漬,接受了這個原因,和蒼木解釋道:「可能是剛剛審訊時沾到的。」

蒼木後退幾步,從他懷中鑽出,嘟嘟囔囔:「我要去洗澡了。」

然後被執行官下一秒捏住後頸:「還敢嫌棄我?一起洗。」

浴缸足夠大,兩個人也是放得下的,蒼木趴在光滑的邊緣,被揉搓翅膀時還有些不情願:「你剛做了那種事還來招惹我。」

「審訊的人不是我。」散兵給鳥洗澡都洗出手感了,舒服得蒼木眼睛快要眯起:「站在一旁看著罷了,誰想到還是被沾身,晦氣。」

聯繫到剛剛晚宴上的突發事件,蒼木試探道:「是僕人嗎?」

「嗯,你離那個女瘋子遠點。」散兵本來不願多談,但又擔心她被同僚們的外表所欺騙,乾脆講得詳細了些:「【富人】這幾日身體不好,行宮裏也被混進來姦細,他也算得上倒霉,身為執行官居然和對方兩敗俱傷,勉強扣下對方的幾個手下,交由【僕人】審訊,現在到處都在排查為首的那人行蹤……」

聽到這兒,蒼木總算了解了事情原委,心中極速思索著對策。

安全撤離比較懸了,最好今天晚上就走……沒等蒼木思索完對策,外面又忽然傳來響動,蒼木下意識攥緊了身旁人手腕。

散兵大概以為她被剛剛講述的經歷嚇得不輕,反倒率先安慰起了人:「放心,不是姦細,是我的下屬來送東西。」

見蒼木還有點驚愕地望著他,眼睛也瞪得圓溜溜,不由得心情愉悅,連聲音也放得輕柔,進一步解釋道:「你不是喜歡白色嗎?我先前讓人給你訂做了件稻妻服飾,可惜它如今鎖國,貨物運輸諸多不便,直到現今才到。」

蒼木不安地抱住他,在少年的懷抱中左右蹭著。散兵以為她被這份心意倍受感動,輕聲解釋道:「從前我遇人險惡,說話總是針鋒相對,不肯落人下乘,但既然不喜歡,以後便對你坦誠。」

他的神色還帶著些許的彆扭,手上卻熟練地替蒼木衝掉泡沫,把整個人用浴巾包裹起來,抱離浴室,放在床尾的長凳上,心情頗好地拍拍她的腦袋:「稍等,我出去拿衣服,你一個人待會兒。」

蒼木咬了下嘴唇,跳下長凳,赤腳在地毯上站著:「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轉身往衣帽間的方向走著,快要進入時又忽然折返回來,狠狠抱住散兵,把頭埋入他胸前,濕漉漉的長發順勢打濕了一整片衣物:「謝謝你,梅。」

執行官還不太熟悉這種過於坦誠的相處模式,沒說什麼,面色卻柔和了下來,親了親她的耳朵尖:「以後恐怕要謝很多次。」

沒有以後了。蒼木心想,她稍稍踮腳,虔誠地親吻著少年紺色的眼睛,輾轉到他緋紅的眼角。

她這番舉動似乎遭到了某種誤解,散兵樂於回應她的親昵,甚至有些過於熱情,在事情將要轉變性質之前,蒼木及時阻止了過火的發展。

「你不是還要去拿衣服嘛。」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濕潤,臉頰柔軟,垂著眼睫不與人對視的模樣落入情人眼中就成了一份羞怯。

散兵心情大好,離去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蒼木緩了口氣,沖入衣帽間,匆匆將桃源盞收起,指揮著法器砸開與外界相鄰的牆壁,下一秒猛烈的北風夾雜著大片雪花,徑直灌入這間溫暖而奢華的房間。

刺骨寒冷使得蒼木清醒些許,似乎從一場如夢似幻的夢境中掙脫,她不再猶豫,朝著外界躍出,在半空中幻化成鳥雀模樣,趕在眾人發現之前離開。

「蒼木?」回到臥室的少年呼喚著戀人名字,卻遲遲聽不到回應,本該溫暖的房間氣溫驟降,甚至某處夾雜著風雪聲。

他懷著不安的預感進入。

包裝精緻的服飾還未拆封便被丟到地面,踏上一隻腳用力踩踏。

又一次。他想,又一次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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