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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94章 第 194 章
野溝子縣的作坊,大多數都是蕭灼華一手建起來的,重回此地,竟讓她有著歸鄉之感,哪怕街道、景物都與往日有極大的不同,也讓她莫名親切,恍然驚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擁有了這麼多,自己是如此有底氣。

依附他人,哪怕這個人是沐瑾,都給不了蕭灼華多少底氣,人心易變,她的權勢都是沐瑾給的,哪天他要收回,易如反掌。可細數西邊諸郡的繁華富庶,裏面傾注了她無數的心血,有她的功績。她的產業、培養起來的精英骨幹,已從野溝子縣走向各行各業,成為經濟發展的棟樑。朝廷的商稅,有一大半來自於她。

蕭灼華告訴沐瑾:「我要在野溝子縣留幾天。」

沐瑾應道:「好啊。」

蕭灼華又補充句:「我想自己走走看看。」

沐瑾「哦」了聲,點點頭,心說:「不帶我就不帶我唄,我自己活動。」他忽然瞥見賴虎匆匆走來,神情還有點怪怪的,到了他跟前,見到蕭灼華還欲言又止。他對蕭灼華說:「我去去就回。」去到賴虎的身邊,問:「怎麼了?」

賴虎抱拳行了一禮,壓低聲音道:「將軍恕罪,我給您和殿下留的是一座小院,可玉嬤嬤和賴松侍衛長卻都來要院子。」

他看著自家將軍這麼壯的一個大小夥子,想到他跟殿下相處時的客氣疏離,明顯沒那什麼,都替將軍愁,於是說:「眼下已是夏末,正是牛羊肥壯之時,大量的商人趕往草原準備秋季貿易,獨門獨戶的客院都已經讓豪商包圓了。可以讓人騰挪一間出來,讓他們住帳篷去,可……殿下與大將軍成親多年,還分院子睡,恐遭人非議,讓殿下臉上無光。」

沐瑾問賴虎:「你就給我和殿下留一座院子?」

賴虎很委屈:「我不知道大將軍和殿下是分開住的。我這開店做生意的,哪能去問人家夫妻來住店是不是要分開住,會挨打的。」

沐瑾還能不知道他,說:「你乾脆去當媒人算了。這個月的獎金沒有了。」他瞪了眼賴虎,硬著頭皮去找蕭灼華打商量:「賴虎這混帳東西沒安排明白,隻給我倆留了一個院子,我們擠擠?」

蕭灼華掃了眼沐瑾,「嗯」了聲。

客院有好幾間房,客堂、茶廳、小廚房、洗漱間一應俱全,臥房考慮到夫妻帶孩子,也是套間,外面一間大的,裏面一間小的,擺有三四歲孩子睡的嬰兒床,以及照看孩子的奶嬤嬤睡的單人床。

沐瑾自然不可能去睡孩子房,他倆只能睡一屋。

沐瑾在腦子裏盤算:「我打地鋪合適嗎?」

出行在外,一切從簡,但他倆吃用的東西都是自己帶的,包括住店用的床褥被子之類的都是自備。一張床,兩套被褥,鋪誰的?沐瑾總不能讓蕭灼華打地鋪吧,只能吩咐賴松他們把他的東西都留在馬車上,把地盤讓給蕭灼華。

下午,蕭灼華去了作坊。

沐瑾穿得特別低調,帶著同樣換上便裝的侍衛出去逛街。野溝子縣有專程的貿易區,賣牲畜的、皮革的都是分開的,大部分都是行商。這裏就像個大型貿易中轉站,鋪子開得跟批發城似的。

銅錢帶著重,不方便,金子過於稀少,市面上極少流通,於是商人們交易都是拿的存據。他們把銅錢存去朝廷開的錢莊的,朝靠給他們發成票據,金額從一千錢到十萬錢不等,可以憑票據直接在野溝子縣、陳郡郡城、淮郡郡城、魏郡郡城、臨江郡城直接兌付,大家把這個稱為「錢票」。

錢票的紙張、墨水都是特殊製作的,最大的特點就是防水。取一盆水,把錢票放在水裏,紙沾水不爛,取起來晾乾還能用,且墨跡不散。防偽標運用了化學劑,把米醋滴上去,上面的圖案會從紫色變成紅色。這幾樣製作工藝,哪一樣都是屬於目前最高尖的工藝,就算是英國公府想要偽造,攻克得了金線拉絲工藝,紙張生產和酸鹼試劑這一關就得難倒它。

錢票的安全性、兌付都有保障,又能省下路上運錢的開銷,豪商們挺喜歡用的。每到貿易旺季的時候,錢莊都會備上足夠的銅錢,供豪商們兌換取用。

銅錢重,保存、運輸都不易,因此,會收一點手續費,這點費用比起用馬車拉來拉去的費用,可以說是忽略不計。

沐瑾看著他們都拿錢票交易了,自己帶隨身帶金子,頓時生出種自己落伍的心情。他拿了重的金錠子跑去兌錢的兌票,其中一萬錢的四張,一千錢的十張,結果逛街花出去後,還是找零了一大堆銅板,提在手裏好幾斤重。

一千錢的錢票,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大額錢幣。野溝子縣的工錢高,工人一個月工資大概也就百錢到一千錢不等,隨著經濟發展,消費水準也上來了,除去每月花銷,一年裏攢下的不太多。大部分人家也就幾千錢的存款。

行業發展,自有市場規律。沐瑾又沒有時間去盯著經濟發展,自然不會幹涉錢票發展,等真需要大規模用錢、幾十錢的小額錢票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張羅著安排的。

就目前老百姓的心態來說,還是沉甸甸的銅板拎在手裏背在身上更有安全踏實感。紙這東西,對他們來說新奇且陌生,最常見的是擦屁股的草紙,泡水就爛的那種。紙做的錢票,他們不敢用,不放心,拿到手裏,立馬就去錢莊兌了。

沐瑾瞧著錢莊目前隻開在郡城,就知道不管是他阿娘管錢莊,還是蕭灼華管錢莊,對其發展都挺謹慎的。他看著心頭也踏實。

這些東西的發展都是根據生產力和市產需求來的,強行推動,容易步子踏空出事情。

有時候需要變,有時候則需要穩。

沐瑾覺得世道太平了,人們一步步往前走,這樣就挺好的。很多時候,他更願意讓蕭灼華去安排這些,她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更知道哪些更適合、怎麼運用更好。

他逛著街,到處都能看到他跟蕭灼華共同努力的結果,打心底自豪,路上看到什麼都想買,買了一堆東西帶回去給她。

他逛到吃晚飯才回去,結果蕭灼華沒回客棧,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他只能找賴虎陪著吃晚飯,再聽賴虎講起各路八卦、趣事。他開著客棧,豪商們聚餐、請客、開行會、談買賣都喜歡到他這來,有時候家眷們在這裏一住就是十天半月,人多了,各種事情就多了。

能在野溝子縣做大買賣的,背後要麼靠著他,要麼靠著蕭灼華。他這邊主要是軍伍出來的,蕭灼華那邊主要是作坊和她身邊侍女出來的,隱約聽說還有女子學院、淮郡商學院都是她開的,專程培養人才給她跑買賣的。

他跟蕭灼華的關係好,可底下的人做起買賣來,那都是給自己沖業績,沒少乾架。

他培養出來的彪悍民風,全民習武,這些人吵架上頭的,當場扭打起來的不在少數,用賴虎的話說,每年賺他們打架賠東西的錢,都能賺不少。

大規模的衝突鬥毆是沒有的。談生意上頭,扭打幾下沒什麼。這要是群毆起來,就又是另一種性質的,縣尉府不是吃素的。

天色黑盡,蕭灼華才回來。

她身上有酒氣,臉也紅紅的,雖說看著還很清醒的樣子,但也改變不了出去喝酒不帶他的事實。他都沒出去喝過酒。

沐瑾坐在院子裏納著涼,扭頭看著浪完回家的蕭灼華。

蕭灼華看到沐瑾,去到他跟前,頷首,打了個招呼,就回屋了。

沐瑾有點懵,心說:「鬧哪樣啊?」他在院子裏待到蕭灼華洗漱完,好多人家都開始入睡了,又吩咐值班的賴泉打水洗了澡,磨磨蹭蹭地往臥室去。

他剛進屋,玉嬤嬤就帶著侍女們出去了,還給他被門關上了。

沐瑾嚇了一大跳,再看向坐在矮桌旁像看賊似的盯著她的蕭灼華,壓住心頭的緊張,問:「是打地鋪,還是擠一擠?」他怕擠出事來。

蕭灼華的臉皮也很薄,連床都不敢沾,可想著這麼相處也太難為情了,把棋盤擺上。

沐瑾長鬆口氣,趕緊湊過去坐著。圍棋啊,上輩子小時候上過圍棋班,學過幾個月。

他一上手,就讓蕭灼華殺了個落花流水稀裡嘩啦,差距大到下起來沒意思。

他把棋子撿回到盒子裏,心說:「不管啦,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他對蕭灼華說:「深夜了,睡覺。」先下手為強,提前搶佔位置,幾步蹦到床上,睡到最裏面,給蕭灼華把位置空出來。

大熱的天,哪怕有紗窗透風,屋子還是蠻熱的,被子是蓋不了的。他以前晚上都是隻穿一條褲叉,今天,裹著長衣長褲,是脫還是不脫?

睡的不是席子,躺著沒兩下就熱得不行。

沐瑾看蕭灼華也很緊張,不敢過來,趁著她沒來,坐起來,背著她,把上衣脫了。

蕭灼華見到沐瑾脫衣服,也嚇著了,但隨即就看到他身上的傷疤。渾身傷痕纍纍,只是養上幾天就好的皮肉傷?她受到極大的衝擊,隻覺心頭陣陣發堵,哽得難受,眼睛酸澀無比。她喚了聲沐瑾,問:「這就是你說的皮肉傷?」

沐瑾看了眼身上的傷疤說:「對啊,既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內臟,更沒傷到要害,全都是砍在肌肉上。」他又抖了抖胳膊,捶捶自己肩膀上的腱子肉,問:「是不是身板養得很結實?」這身材還是很能打的。

蕭灼華默默地盯著沐瑾看了好幾息時間,終是決定邁出這一步。她起身去到床邊,說,「以前,我很怕你,總覺在你身上看到能父皇的影子,那是權勢地位所帶來的威勢和威脅,以後,不會了。」

沐瑾滿頭霧水,心說:「什麼意思啊?」

蕭灼華又說了句:「你曾經說,等我長大有能力做選擇時的再選擇。」餘下的話,沒再說,上床,在沐瑾給她的留的位置躺下。

雖說上床的時候不太晚,但睡著的時候挺晚的。沐瑾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之後,第二天起床就晚了。

雖說他還有點稀裡糊塗的覺得一下子發展太快,但又好像覺得沒問題,還挺開心的。美喲。

他起床後,洗漱完,蕭灼華還在睡,又把賴虎招來,把扣掉的獎金漲回去,再把手上戴的一對臂釧獎給他。

他跟蕭灼華在野溝子縣待了一周。

蕭灼華比他忙,白天巡視作坊見底下的管事、女官,晚上還得來點成年人的運動。好在這些年習武,身體素質養得賊好,精神、體力都還跟得上。雖說偶爾想捶他,但終究沒捶。

沐瑾天天那個美,但美歸美,正事得張羅。

賴福不在了,他的位置得有人頂上。雖說現在賴松、賴泉在侍衛長乾著挺好的,但比起賴福來,總是差了一層。

有些事,沐瑾能跟賴福、賴虎聊上幾句,跟賴松他們則不好說,有些事情,他不說,他們都懂。

他思來想去,在準備出發時,把賴虎叫來,對他說:「待在野溝子縣,安穩,錢財也不缺,但前途終究是差了些,我身邊……缺一個貼心得用的。你經營客棧這麼些年,也練出來了。我那院子,缺個總管。」

賴虎問:「老賈……」這是替老賈的位置。

沐瑾道:「老賈眼下主要負責侍衛這一塊。眼下府裡內務都是玉嬤嬤在操持,以後也是她管,你來了後,隻管我院子裏的事,聽我的安排就是了。要是殿下安排你做什麼,你也聽。玉嬤嬤是三品官職待遇,你是四品。」

賴虎明白過來,應道:「是。」

沐瑾把賴虎調回來管貼身瑣碎雜事,將跑腿傳訊這一塊,也安排專程傳訊的,省得總調當值侍衛出去,不利於安全。

原野客棧這麼大個攤子,交接都需要時間。沐瑾讓賴虎先安排上,等到蕭灼華回淮郡時,再讓他跟著一起回去。

沐瑾跟蕭灼華離開野溝子縣以後,便直接上了邊山,巡查邊山防線的同時,也讓底下蕭灼華跟底下的將領都見一見,順便把調防工作也安排了。

將領長久紮根在一個地方,既不利於他們發展,也不利於安穩。邊山防線沒戰事,就隻守個稅,抓抓走私、細作,久了,就會懈怠下來,戰鬥力會拉垮的。軍隊中,每年都有新兵進來,老兵退役,過上幾年,軍隊裡的人就換了一茬。這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能頂什麼事?

草原那些,打了那麼久的仗,有些也是打疲了,撤回到防線,養一養,給一定時間安排退役的事。要不然,剛下戰場就退役,連個過度都沒有,心理落差得老大了。

又是巡查,又是調防,行程自然就慢了。他們翻過邊山防線已經是夏末,也意味著正式進入邊郡。

邊郡,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還是荒野之地,在開荒、每年要運大量的糧食去養,可等沐瑾沿著往邊郡草澤方向去的時候,景象已經大變樣。

曾經的草澤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一的肥沃的莊稼地,一條條清澈的小河溝渠,一片片稻田,讓他恍惚間,彷彿看到了有著魚米之鄉稱號的江南。

沐瑾坐在馬車上,望著外面稻穀累累看不到盡頭的田地,看傻了眼。他喚道:「殿下,看外面。」

蕭灼華也看到了,對沐瑾說:「你遷到這裏來的莊奴有二十多萬,加上留在這邊安家的戰俘,如今整個邊郡總人口有三十多萬人。今年秋收後,可以達到自給自足,不需要我們再從其他郡調糧食養活這些人口。再開荒些地,遷些人口過來,等人口萬左右,應該夠養活草原大營和邊山防線的吃食開銷了。」邊郡草澤地勢低,積水多,開荒出來後,最不缺的就是稻田。

種稻子有插殃機,一大把裝在機械中,推著推動,輪子翻滾,一顆顆秧苗就扎在了泥地裡,比彎著腰一步步手工栽要快很多,收割機、打穀機都能大大節省人力,使得每個人能夠耕作的面積大很多。一個人種地,可以養活家裏好幾口人。..

一些水深不利於栽種稻子的地方,便用來養魚。每年投放魚苗,過了產籽季節就可以進行捕撈。

撈上來的魚,做成鹹魚、魚乾,就近供應軍營或賣去草原。

草原鹽貴,鹹魚乾能讓他們省去不少買鹽的錢。

地勢平,修路起來後,運輸方便,面對過路行商和草原的商貿經濟也在逐漸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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