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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97章 第 197 章
草原的氣候比起西邊諸郡要稍冷一些,剛進十月便飄起了小雪。

邊山能夠抵擋部分來自草原的寒流,在冬天時,靠近草原這一面,跟靠近陳郡那一邊的氣溫要差十度左右。它進入十一月後,無論是山岩還是路面,都會結上薄冰,偶爾一場暴風雪下來,能把路面全蓋住。

邊山險峻,有不少懸崖路段,再加上山坡上堆積的積雪,對於大部隊行軍,還是會有不少威脅的。

蕭灼華是八月初懷上的,算日子才兩個月,離三個月懷穩當還有段日子,可不管是他倆還是天氣都等不起。沐瑾只能把馬車鋪得厚厚的,再把車輪子全部纏上細麻繩防滑,甚至還特意派人日夜趕工,打造了一頂超大號轎子做後備。萬一馬車在冰雪路面上走起來實在困難,就得用轎子抬著走了。

蕭灼華的身體素質好,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從外表來看,絲毫看不出懷孕跡象。

可懷孕本來就是很危險的事情,再加上醫療條件落後,沐瑾不敢拿蕭灼華的生命安全來馬虎大意,因此哪怕晚走幾天、走慢點,也得準備足了才回去。

老實說,這麼快懷上娃,對沐瑾來說還是有點意外的。

他私下問過那些成親的將領,有避孕措施,用羊腸就可以了,可他心頭膈應,覺得不衛生,而且他心頭明白,無論是蕭灼華還是他倆的老娘都是盼著要個孩子的,以他倆的年齡也不算太早生,多多少少還是抱著些順其自然的心思,況且真要做避孕措施,蕭灼華不僅會難受,還會焦慮亂想。

他雖然挺努力地想要促進兩個人的感情,事實上很多時候他倆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他能帶給蕭灼華的安心,是真不如有個孩子。

那天晚上,蕭灼華很含蓄地表示,她現在能夠自己做選擇了,選他。沐瑾開心,又有點難受,因為他不知道她選他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他是最合適可靠的。當然,事實上他也清楚,就是後者。

感情能當飯吃嗎?感情能活命嗎?對蕭灼華來說,那是奢侈品。

沐瑾有點牙癢癢,滿肚子小怨念,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她隻願意跟他走腎,他能怎麼辦?真把蕭灼華扔邊上去?他捨不得的。

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不開心,就是要表現出來。

坐在馬車上也無聊,窗外的風景都看膩了,沐瑾蔫噠噠地帶著不停用手指輕輕戳蕭灼華的胳膊。

蕭灼華早就覺察到,沐瑾自從知道她懷孕後就不開心,還有些煩躁。她瞥了眼沐瑾的小動作,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願意與她要這個孩子麽?.

沐瑾長嘆一聲:「造孽啊。」

蕭灼華愣住。造孽?造什麼孽?不想要這孩子?

沐瑾說:「我都還是個寶寶,就要當爹了,還是我自己乾出來的事。」

寶寶?蕭灼華看著沐瑾的塊頭,想到他征戰各地打下如此大的基業,是真想問一句,他從哪裏看出自己是個寶寶的?秦淡都不說自己是寶寶。

沐瑾問蕭灼華:「好多時候你就是在應付我,是不是以後有了娃,我就更沒家庭地位了?」

蕭灼華盯著沐瑾看了又看,只能在心裏對自己說:「他腦子裏的想法跟尋常人不一樣。」

沐瑾說:「看吧,你不說話就是默認。」

蕭灼華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不過深知沐瑾的性子不會拿她怎麼樣,索性不搭理,捂著暖爐閉眸養神。

有飛奔的馬蹄聲靠近,不一會兒,兵部的傳訊兵便來到沐瑾的馬車外,道:「將軍,急報。」

沐瑾抬手示意。

侍衛長賴松接過去,仔細檢查過,確定裏面沒有夾雜危險之物,這才呈給沐瑾。

沐瑾展開,便見上面寫著:「七月十六日,東安關失守,東陵齊國三十萬大軍奪關之後,直奔尚郡。」他的心裏咯噔一聲,把信遞給蕭灼華。

蕭灼華看完信,問沐瑾:「你怎麼看?」

沐瑾道:「清郡城牆堅固,防禦措施做得足,又早讓我掏空了經濟,打清郡難攻又沒錢。尚郡跟東陵郡隻擦著點邊,再加上尚郡郡城離東安關的距離較遠,以往大部分時候都是富庶的清郡在吸引火力,縮在清郡的後方還算安穩。在戰事防禦上,自然不會像沐氏一族對清郡那麼上心的。」

「尚郡賴氏一族,還有許多人留在那邊,衛國公府佔據尚郡,難免會跟賴氏一族起磨擦,想要得到各縣豪族的支持,難。我阿爹這支原是成國公府的主支,但我阿爹不是嫡長,是嫡幼出身,是因為上頭的三個哥哥全部打沒了,連孩子都沒留下,才承襲了家業。嫡支主家這一脈,除了我阿爹,他頂上還有個四叔,那也是嫡出的,還把他逐出了賴氏一族。四叔公家的孩子跟著賴瑭守東安關的時候都打沒了,帶著孫子來了淮郡,基本上是放棄了尚郡的。留在尚郡的賴氏旁支,稍微有點勢力的,自然都是想爭這主家之位,奪回尚郡所有權的。」

沐瑾為什麼挨個把豪族鏟了?不鏟的話,逼逼賴賴的全都是事兒。

蕭灼華頷首,道:「你不看好尚郡。」

沐瑾道:「到現在都過去三個月了,尚郡只怕已經丟了。」他頓了下,說:「衛國公府三郡之地,扛東陵十國。東陵十國的地盤是十幾郡之地,哪怕連年征戰打得再殘,那也是衛國公府的數倍。」

「衛國公府沒支援,說是捏著三郡之地,可尚郡一堆破事兒,清郡掏空了人才、經濟,頂多就是有點糧食產出,再賣點鹽,找我換點裝備還不時讓柴絢出來搗亂,不時搶點鹽馬兵器走。他給英國公擋災,柴絢背後捅刀子,能樂意?」

蕭灼華道:「衛國公次子嵐柏在草原大營已經升至騎兵營將,他夫人徐繡的生意買賣做得極好,把娘家兄弟都接下來了。去年她的兩個哥哥、一個弟弟都考上了舉人。徐顯伯、徐顯仲都有過治地經驗,腦子也跟得上我們的新政策,都派去做了縣令。徐顯伯去了長郡的長嶺縣,徐顯仲在青山郡的鹿鳴縣。徐顯季年方十八,但才思敏捷,極其聰慧,想搏明年的進士試。」

沐瑾問:「保平郡有大規模遷人過來嗎?」他想到打仗路不通,又補充句:「我是說私底下,混在商隊中過來的。」

蕭灼華說:「在柴緒舉兵打長郡前,陸續來了些。尚郡比較大的幾個豪族,在淮郡、魏郡多少都置了些產業。新開的作坊,幾乎都是陳、清、尚、保平四郡的豪族出來的。軍隊中底層出身的那些,除了娶到豪族女郎的,基本上都是隻做些小買賣。」

她的心頭微動,問沐瑾:「你是懷疑衛國公府要投奔過來?」

沐瑾道:「屠嬌娘他們現在還在京城平原到處打騷擾戰,又截斷了英國公跟南邊的聯繫。現在英國公府守著京城,避開了我們騎兵能平治到的區域,縮起來了。他拿什麼支援保平郡?他在有實力出兵的時候,沒說先幫著衛國公把東陵齊國這個威脅鏟了,而是先打我,什麼意思?他跟蕭赫一個思路,即想收拾我,也不想衛國公府苟在後方壯大,想借東陵齊國磨死衛國公。衛國公又不是憨憨,守個毛線。」

蕭灼華點點頭,道:「那要接應嗎?」

沐瑾道:「得派人去。」他從小桌子上的抽屜裡取出筆墨紙硯,看著磨錠,又想起每次寫字都得磨墨,且墨錠又貴,底層百姓家的孩子念書根本用不起,問蕭灼華:「給學堂那些孩子用的便宜紙墨研製得怎麼樣了?」

蕭灼華說:「新律令還沒正式實施就有豪商盯上了這一塊,一個童生每年的筆墨紙硯耗費大概在左右。秀才用的紙、墨、筆、硯都稍好些,價格就難講了。」

沐瑾問:「正常情況下,一個工人的年收入是文?」

蕭灼華道:「工錢低的三百文,高百文左右,管事通常都是一千文起。」她知道沐瑾是擔心學生念不起書,道:「正常情況下,農戶養頭豬、羊就把書本費掙出來了。鄉學都是不收學費的,只有考上秀才進入縣學才收。」能考上秀才的,怎麼都能掙著些錢,不會愁這點學費。

沐瑾「嗯」了聲,覺得蕭灼華在處理政事上超能幹,再看她又好看又穩重,哪哪都滿意,強行找補,說:「我倆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蕭灼華「嗯?」了聲。

沐瑾說:「談公務的時候,我倆還是很能聊得到一塊兒的。」他說完,繼續埋頭磨墨。

蕭灼華看著沐瑾磨墨的動作,繼續捂緊手裏的小暖爐,半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沐瑾對她的態度不是要她伺候,而是她需要照顧和保護。這感覺還挺不錯,特別是看著他自己吭哧吭哧忙活,挺有趣的。

沐瑾寫好調令,晾乾,派人去把方易叫來,遞給他,說:「你抓緊些。一式兩份,一份派人送去兵部,一份派人送去草原大營。」

方易應了聲:「是。」他接過調令一看,心頭一驚。上面寫著讓草原大營的營將嵐柏率領一萬騎兵去長嶺關防線,聽屠嬌娘調遣。他問道:「可是東邊戰事有異?」

沐瑾把東陵齊國攻破東安關直奔尚郡去的事情告訴了方易。

這可真是東邊戰事有變!方易不敢耽擱,立即親自安排人,火速把調令送出去。

蕭灼華的心又懸了起來,問沐瑾:「可是要出征?」

沐瑾說:「仗是要打的,不過,先讓他們打著吧。」

蕭灼華問:「你呢?要出征麽?」

沐瑾說,「等你生完孩子養好身子,精神好了,能騰出手,我再出去蹦躂,眼下最重要的是守好家、苟發展。即使東陵齊國打下東邊,入了京城平原,那也是奔著京城去。長嶺關難攻,後面又有英國公府,他要是直接攻我,容易遭到我跟英國公的夾擊。他去京城打英國公,我長嶺關幾萬人千裡迢迢地跑去京城沖他三十萬大軍,是瘋了嗎?」

蕭灼華暗暗地緩了口氣。

女子艱難,生育猶如過鬼門關。她父皇后宮的許多女子便是折在生育上,有些是落胎傷身,有些是生孕時亡故或落下病根,無論是身處高位的妃嬪還是位份低的美人、侍婢,幾乎沒有安穩生產的。阿娘生阿兄和她,萬般小心,仍是靠著侍女們忠心用命換來他們的平安。

她其實是很害怕生孩子的,怕懷孕時有人動手腳,怕懷不穩胎,怕遇到難產,怕生完孩子後壞了身子,怕精力跟不上孕育和朝堂治理,兩者難兼顧,落下哪一處都將是災難。

這麼些年下來,她心頭的顧慮一點點消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對孩子有了期盼,會想假如她跟沐瑾有了孩子,沐瑾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會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公主就該被捧在手心裏,小孩子應該有被父母寵愛著的幸福童年。

他對這孩子,似乎沒什麼期盼,卻又很謹慎小心,巴巴地守著,讓她有些看不懂。不管怎麼說,有他護著她和腹中的孩子,至少能安心地把這孩子生下來,不至於讓孩子過膽驚受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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