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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也是來歷劫的》恩將仇報
跑。

顧不得那麼多,裴如晝立刻轉身,打算原路返回。

可沒想到就在下一刻,他的耳邊忽然傳來咻的一聲,一根幽綠色毒蛇般的長鞭飛了過來,吐著信子纏在了他的腳腕上。

要命!裴如晝下意識向腰側摸去,接著忽然反應過來,這裏是鳳城,自己身上早就不能佩戴刀刃了。

赫連危琊動作極快,兩息後,他就出現在了裴如晝的身前,並半點不留情的用手腕鉗住了裴如晝的咽喉,旋身站在少年身後。

他速度極快,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簡單粗暴,完全是沖著要人性命去的。

剎那間,「刺客」這兩個字,就從裴如晝的腦海中閃了出來。

「別說話,不然擰斷你脖子。」男人低聲威脅。

「……哦。」

裴如晝趕緊站直了身,一動也不敢動,心跳也隨之快了起來。

被刺客威脅了?好刺激啊!

赫連危琊以為,裴如晝這是害怕了,可實際上少年的眼神中,一丁點懼意也沒有。

太眼熟了……

自己絕對在哪裏見過赫連危琊。

可究竟是何處呢?

就在對方威脅他的時候,藉著月光,裴如晝餘光突然瞄到——這個站在自己斜後方的西域人,脖頸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脖子,刀傷。

裴如晝下意識地攥緊了拳,他知道自己是為什麼眼熟了!

眼前這個「赫連危琊」不就是當年的「阿連」嗎?

他豈止是認識對方,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和大易不同,西域至今有蓄奴的習慣。

尤其經常往來於西域諸國與大易之間的富商,身邊還會養一些類似於暗衛的「沙奴」。他們武藝高強,負責保證商隊平安。

裴如晝認識的那個阿連,就是一名沙奴。

大概兩三年前,裴如晝在街邊閑逛的時候路過一家酒肆。正巧遇到一個西域商人,正因為丟了貨物而派人毆打隨行沙奴。

彼時,那個穿著破爛的少年,已經被打到奄奄一息。地上的血積了一大灘,腥氣濃重,所有人都遠遠地避開了這裏。

裴如晝知道沙奴的武藝有多麼高強,他猜眼前的少年,身上一大半都是舊傷。

而就在他看向血泊的那一瞬,躺在地上的少年忽然抬眸。那雙碧色的眼眸,正巧落到了裴如晝所在的方向。接著,少年就像耗光了最後一絲力氣般,躺在地上徹底一動也不動了。

……他要死了嗎?

裴如晝不由一陣不忍。

「公子,我們快走吧,這群西域人向來不講道理……」跟在裴如晝身後的從桃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說道。

「可是……也不能看他被活活打死。」裴如晝忍不住咬了咬唇。

「將軍大人他不——」

「我知道,我知道。」

裴大將軍不喜歡與西域人打交道,更不喜歡裴如晝與他們打交道。

聽見裴如晝說他知道,從桃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但還沒等她這口氣松完,就聽裴如晝說:「你不告訴他,他不就不知道了嗎?」

等等!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桃還沒想明白,就見裴如晝已經上前,走到了那個商人身邊。

她聽不懂西域話,只看到那個商人一開始還凶神惡煞的,但兩人說了一會話後,對方忽然笑了起來。緊接著,自家公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塊銀兩放到了桌上。

然後……然後剛才還在打人的其他幾名沙奴,竟然將躺在地上失去知覺的少年拉了起來?

裴如晝把這個半死的沙奴買了!

「哎呀,公子你……」

「木已成舟,快找個馬車,我們去城郊!」

說著,裴如晝就半點也不嫌棄的和那群沙奴一起,將少年扶出了酒肆。

晝蘭關外就是茫茫大漠,幾年前一場沙暴席捲了城郊,將半座小鎮掩埋在了黃沙下。原本住在這裏的人,也全都遷到了城裏。

幾年時間過去,有部分房子終於從沙土下露了出來。裴如晝在裏面找了間保存比較好的,將他背著爹娘買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藏在了那裏。

沒有想到,今天他終於不滿足於藏東西了。

他要藏個大活人!

從桃要窒息了。

……

說實話,直到把少年帶到城郊,裴如晝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一次真的撿了一個大……半死不活人。

不過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把人帶回去後,裴如晝又偷偷從城裏叫了大夫過來。

擔心爹爹知道自己乾的好事,他不敢請名醫,隻敢叫普通大夫。

毫不誇張的講,被裴如晝救回來的時候,那個沙奴渾身上下一塊好肉都沒有。尤其脖頸處,有一道傷疤橫貫左右。

這樣都沒有死。也真是神奇……

剛到城郊,他便發起了高燒。

一開始的時候,裴如晝也很忐忑,擔心少年會不會熬不過去。

但沒有想到,那個沙奴的求生欲,比他想像的還要強。

那陣子,裴如晝只要沒事,就會從家裏溜出來到城郊看他,或者幫大夫一起換藥。

而就這麼過了整整七天,那個沙奴的燒終於徹底退了。儘管身上的傷還沒有長好,但大夫說,命至少是給拉了回來。

說起來沙奴腦內似乎是有些淤血。他醒雖醒了,但五感卻喪失了許多。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外界光亮,以及聽到一點點聲音。

裴如晝與他的溝通非常費勁,花了好大工夫,他才從對方的口中得知,這個沙奴叫做「阿連」。

「我叫,裴如晝,」將軍府的大公子,穿著一身紅衣,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教著自己的名字,「如晝,聽到了嗎?」

但效果似乎很不怎麼樣……

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那個目光渙散的碧眸少年,終於小心翼翼地張口道:「……若舟?」

裴如晝:「……」

算了,若舟就若舟吧,我真的累了。

他沒有糾正阿連,重新將沾了冰水的手帕,放到了少年的額頭上。

大漠難辨四季,時間好像也過得格外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連身上的傷癒合了大半,但眼、耳卻還沒有恢復。

裴如晝只要沒事,就會跑到這裏來陪著他,時間久了,他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而阿連就像是隻被主人丟掉,又流浪過的小狗,變得格外依賴裴如晝。

阿連很喜歡做噩夢,只有裴如晝在他身邊時,他才能安穩睡個好覺。

就在裴如晝想著,自己不如找一天將這件事給爹爹如實招來,讓他幫忙找個好點的大夫治治阿連的頑疾時。少年忽然不見了。

那天他到城郊,房子裏已空無一人。

房間裡的土牆上,隻留了一行用樹枝刻下的西域文字。

——若舟,家中忽然有事,未來一定回來報恩。你一定記得我。

「若舟?」

裴如晝忽然反應過來,阿連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真名是什麼……

他看不清楚,又不知道我名字是什麼,未來怎麼能找到我呢?

裴如晝雖然疑惑,但他理所應當地認為,阿連應該是被家人找了過來,接了回去好好治病。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大好事。

西域共有十四國,城池無數,自己和阿連這輩子的緣分,估計也就盡了。

總之,裴如晝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大易行宮中,見到易過容的阿連!

甚至還知道了,對方的真名叫做赫連危琊。

「忘了今晚的事,不然你母親和弟弟能不能活著離開鳳城,我就不知道了。」他壓低聲音威脅到。

赫連危琊的話,打斷了裴如晝的思路。

好啊,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恩將仇報,用娘親與弟弟威脅我!

就在此時,少年忽然轉身狠狠地瞪了背後的人一眼,接著不等赫連危琊反應過來,裴如晝居然……

一口朝他的虎口咬了上去。

你先搞偷襲,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嘶——」

趁著他手脫力的那一刻,裴如晝終於踢開了碧色長鞭,施展輕功,以最快速度向前奔去。

直到飛身回到住處,將門合上,他這才脫力般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幾年不見,阿連不但狠狠地竄了個子,甚至治好傷養好身體的他,長相竟然半點也不比那些西域貴族差。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沙奴,是怎麼混到三皇子身邊,來到桂錦宮的?他來這兒,究竟是要做什麼……

*

鬥轉參橫,赫連危琊面無表情地推開房門,走進了屋內。

下一刻,原本靜坐著的幾個西域人,忽然起身,一齊畢恭畢敬的向他行起了禮。

要是裴如晝在這裏,聽到他們接下來的談話,怕是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任務」、「刺殺」這兩個字反反覆復地出現,而三皇子到了他們口中,也成了「蠢貨」。

——這群人打算利用三皇子,接近某個人,再刺殺他。

赫連危琊身邊的人,還在聊著他們的計劃,只有他一個人低頭撫向自己的手腕。

「若舟……」

他來大易,不但要殺了那個人,更要找到當年救自己的少年。

儘管當初受了傷,只能察覺到一點光亮,但赫連危琊依舊記得,少年嫌熱總喜歡將衣袖挽起。

他曾模模糊糊地看到,若舟的手腕上,有一行細密的刺青。

自己這一趟,一定要找到他,然後……

赫連危琊忽然笑了一下,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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