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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傳說》第二十九節 旅途艷遇
修羅聖王在火車站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後踏上了往北京的火車。雖然法力未復,但身體已無大礙,稍許車旅之累還是消受得起。

對面坐著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黑衣女子,長相倒也不差,文靜而又秀氣,臉上還長著淺淺的雀斑。只是奇怪得很,他並沒有覺得這些雀斑有多難看,反而覺得少了就不協調了一般,所以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女子狠狠地瞪著他,竟全然不懼他那恐怖的陰陽臉,讓他不由感到一絲暖意。這世間,不怕他長相的女子實在太少了。

車過了兩站,天也漸漸黑了起來,他隻覺得昏然欲睡,不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不知什麼時候,他突然被一陣危險的氣息驚醒了過來!

抬頭看去,對面的女子正神情緊張地來回審視著周圍的人們,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在她蒼白的額角,有一根黑色的細線在急劇跳動,顯得可怖之極。他突然間想起了一事,心中大是惶恐。莫非是傳說中的蠱蟲反噬之刑?

黑衣女子見他眼神很是異樣,遲疑著問道:「你看出來了?」

修羅聖王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已經三年沒有下蠱,現在已經到了極限。如果還不放出的話,我自己就要死,被反噬而死。」黑衣女子低聲說道,額角的黑絲跳動更加劇烈。

修羅聖王心中湧起一絲同情,問道:「三年之前呢?」

「我找了一個身患絕症的人施法,然後渡過反噬之苦。而現在到哪裏找去?莫非我那幻鏡中所顯示的竟然全錯了?」女子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之色,接著說道:「我的通靈幻鏡告訴我,今天在這車上可以解我燃眉之急,所以我就上車了。」

「你寧死也不傷人性命,為何要練這蠱術?」修羅聖王不解地問道。蠱術在很久以前在湘西風行,幾乎每個村落裡都有人在養蠱。養蠱之人如果三年內沒有放蠱傷人,必定會被蠱蟲反噬而死,害人害己,實在是狠辣之極,所以現在養蠱人幾乎都絕跡了。

黑衣女子怒道:「你懂什麼?」說著不再理他,喃喃低語道:「6號車箱,原本不錯的,為什麼就沒有呢?難道真錯了麽?」

過得幾分鐘功夫,她額角的黑線已經延伸到了眼角,只要那黑線進入眼窩,她必死無疑!身旁的幾個人此時也看見了那根黑線,正在驚奇間,一個有點見識的老者突然喊道:「快逃啊!她是放蠱者,現在正在反噬!」

車廂裡大多數人都是從湘西上的車,自然知道放蠱是怎麼回事,登時一鬨而散了,整個車廂裡頓時空蕩蕩一片。

黑衣女子搖頭慘笑了一聲,閉上眼睛等死。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無辜者的性命,她也做不到這一點。

過了幾分鐘時間,她從劇烈的痛苦中睜開眼,發現剛和她說話的男人並沒有走,眼睛裏登時射出興奮的光芒,但片刻之後她就厲聲喝道:「你快走!免得我害了你!」

修羅聖王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你的通靈幻境鏡沒有錯,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黑衣女子喜道:「莫非你得了不治之症?」

「是。來吧,放給我。」修羅聖王真誠地看著她,輕聲說道。

黑衣女子點點頭,不再猶豫,端起自己的水杯遞給了他。看著他喝了下去之後,她才長舒一口氣,說道:「你還有什麼未了之事,我幫你做好。」

「你做不到的,我又何必說?」修羅聖王不再看她,倒頭睡去。他自然不怕這蠱蟲,只要能救得了這個臨死也不傷人命的女子,體內多隻蠱蟲對他來說實在微不足道。

半夜時分,他抬起頭來,就看見一又烏黑髮亮的眼睛正悲傷地凝視著自己,不由問道:「你怎麼啦?」

「你只有一個時辰好活了,如果你有什麼心願要我幫你完成,現在就說吧,否則讓我心中如何安寧?」黑衣女子萬分誠懇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修羅聖王覺得很是有趣。既然如此不忍傷生,又何必養那惡毒的東西?

「我的同學都叫我小沉。沉水的沉,你知道為什麼嗎?」她不等修羅聖王介面就自己答道:「因為我第一次和他們去水庫游泳,就差點淹死了。所以啊,人家自此以後再也不叫我原來的名字了。你呢?」

修羅聖王想了一會,終於說道:「你叫我何三吧,兄弟中我排行第三。哈哈,這名字好,我以後就用這名字!」

「何三,你快說呀。不管你有什麼為難之事,我都可以幫你辦好,真的。」小沉帶著哭腔說道。

「好。我只要你廢了這蠱,行嗎?三年時間,你完全可以做到的。」

「不,我至少還要做到一件事後才能廢功!」小沉的臉色陰沉起來,慢慢挽起衣袖,露出白凈的胳膊,低聲說道:「我每每練功鬆懈的時候就在這裏割上一刀,為的是早點報了父仇!」

胳膊上刻著深深地六道刀痕,呈圓形排列,猶如一個奇異的八卦圖形。修羅聖王,不,還是說何三吧,不由伸出手慢慢地撫摸著那幾條刀痕,憐惜地問道:「現在還疼麽?」

「下雨的時候疼的。」小沉低聲說道。

這時他們身邊已經有了不少乘客了,坐在小沉身邊的人開始和她來搭訕。她答了幾句,就坐到了何三的身旁,笑道:「何三,我累了,借你的肩膀一用。」

「你不怕我的臉麽?」

「陰陽臉,有什麼好可怕的?你人心好,我就覺得順眼。」小沉不說了,靠著他的肩沉沉睡去。

天亮的時候她才醒過來,不由羞得滿臉通紅。也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伏進了何三的懷裏,難怪睡得那麼舒適!她貪婪地深深呼吸了一口帶著強烈男人味的氣息,心裏想道:「要是他不會死該多好啊!」她自明事理以來就活在仇恨之中,從來都沒有心思和任何異往,也沒有接受過任何異性的關心。只有這次在火車上,她才感覺到一個男人真切的關懷,可惜啊,這個男人很快就要死了。她下蠱從來無救的,連她自己也解救不了。

其實,就算她沒有下蠱他還是會死的,命運為什麼對她如此不公平?

她慢慢地抬起頭,卻沒有起身的意思,低聲說道:「我這一生都活在仇恨裡,從來就沒有找個男朋友,也沒有和任何男子這樣親近過。你信嗎?」

何三輕輕地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笑道:「信,因為我也是。我長得這麼可怕,從來沒有人敢親近我,你是第一個。」

「人最重要的心,心美才是最重要的。是嗎?就象我的仇人,長得貌如潘安,卻生著一副蛇蠍心腸,這樣的人我恨不活活地咬死他才好。如果你也很帥的話,我現在就咬死你。」說著狠狠地在他大腿上咬了一口。

何三沒有說話,突然間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連忙閉目守住元神。他的元神現在很虛弱,受到蠱蟲的攻擊反應自然強烈。此時,蠱蟲之毒真正發作起來!

小沉輕輕地撫摸他的胸膛,柔聲問道:「發作了麽?」

何三笑道:「沒有關係,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他這一生都沒有笑過今天這麼多,所以笑得不由自然了起來。

「你笑得真酷!」小沉突然抬起頭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說道:「抱緊我,我要你抱著我死。」

何三不答,手上卻將她抱緊了。

這就是愛情嗎?只是來的方式太離奇,而結果也是可以預見的悲劇。但是,一向堅強的小沉無論如何也不能禁止自己內心裏突然湧現的熱烈情感。

大半個時辰過後,何三隻覺得身體內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原來沒有完全消除的鬼王之毒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非是蠱蟲之毒與鬼王之毒相剋?他心中大喜,不由抱緊了小沉說道:「假如我不死了呢?」

小沉沒有抬頭,在他懷裏哽咽著答道:「怎麼可能呢?我的蠱毒連我也無法解的。」她頓了一下,無比惋惜地喃喃低語:「如果你真是活了過來,我就嫁給你。」

何三沉默了許久,突然大笑起來,說道:「好!你要反悔的話怎麼說?」他笑得真氣十足,哪裏象個將死之人?

小沉吃驚地抬起頭來,仔細地審視著他,眼裏放射出驚喜的光采,只是片刻之後便黯淡了下去,良久才答道:「如果我反悔了,讓我受蠱蟲反噬之刑,死無全屍。」中了她的絕命蠱只有一個人可以解救,那個人就是她的生身母親。

何三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此際遇,心知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沉繼續說道:「只是以後啊,千萬不要生個象你這般……」聲音說到後來已是低不可聞。

何三笑了笑,扳起她的臉說道:「看著我。」說著他的臉突然變了,陰陽之色盡去,竟然成了一個美男子!

小沉大驚道:「你這是怎麼回事?臉的顏色也會變的麽?」

「當然了。不過這實在微不足道,我還會做一件事。」說著,何三已經將一股熱氣緩緩地注入她的身體,讓她渾身舒適得就象躺在雲堆裡一般。突然之間她就大叫起來:「住手!」原來等她清醒過來就知道自己的毒功正在迅速流失!

何三搖了搖頭,一直半盞茶的時間才收手。

小沉大哭道:「你為什麼這樣做?」她向來想以此索取仇人的性命,沒想到竟然在短短幾十分鐘之間消失殆盡,一時間心如死灰。

「有我這樣的老公,還用得著練那玩意?」何三笑道,突然伸手擊向了關得牢實的玻璃窗。

沒有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但每個人都看得很清楚,他的手已經在玻璃窗之外!等他的手收回來的時候,玻璃窗完好無損。所有的人都鼓起掌來,他們從來沒有機會在現實生活中見到如此神奇的魔術!

小沉大叫起來,抱著他親了一口,大聲笑道:「好,那我再也不用擔心受那蠱蟲反噬之刑了!」人們突然聽到她如此說,立即站起身來遠遠地避開。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可人的小女子竟是施蠱者!

小沉也不理他們,突然怔怔地看著何三,半晌才說道:「不行,你得給我變回以前的模樣,否則我不嫁給你。有你這麼帥的老公,我哪裏還能睡得安穩?哈,我有辦法了,你現在就看看我的通靈幻鏡,它會告訴你我們將來的事。」說著從口袋裏掏了一塊古鏡,送到了何三手裏。

「每個人只能看三次,我已經不能再看了。你認真看吧,它會將你生命中最緊要的事顯示給你。」

何三看著寶鏡,心中隻覺好笑。就連南海龍王也不能算盡世間之事,這小小的一面鏡子竟真的能算出來麽?

過不得一會,鏡中慢慢地出現了幾個模糊的人影。他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而四弟范強正站在他身後。突然間場面上大亂,卻是二哥金龍王和柱仙等人在激鬥。正待細看時,隻覺得心口一疼,然後他就看見了四弟范強的獰笑!他大叫一聲,擲鏡於地。

小沉見他臉色灰暗,不敢問他,兩人相擁無話。下午三時,火車終於到了北京。兩人叫了車,直向北京文理學院開去。小沉在這裏讀研,明年就要畢業了。

到了研究生樓,所有的女學生們都被何三嚇了一跳。好在何三已經學會了微笑示意,才讓她們沒有驚慌失措。小沉也不在乎,一回到自己的宿舍就關起房門來抱著何三熱烈的接吻。她二十六歲了,從來沒有找過男朋友,此刻春情蕩漾,竟是如饑似渴一般。何三也從未親近過女人,兩人這一來就如同,一觸就發。

正自抵死纏綿之際,敲門聲響了,有個急切的女人聲音大叫道:「小沉,你回來了嗎?」

何三停了下來,小沉卻抱著他呻吟道:「急什麼呀?來,來呀,我們不管她!」雖然身體疼痛,但這種痛苦和無比的幸福快樂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門外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慢慢地走開了。

兩人一直等天黑了才起床,吃了飯之後小沉就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媽媽生了我之後就跟著一個小白臉跑了,致使我爸神經錯亂,至今還住在精神病院。所以我從小立志要殺了那個男人,於是七歲開始修練蠱術,十八歲考到了這所大學。卻沒想到每次下蠱都被我媽給解了!三哥,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這一次你可要幫我!」

何三握住她的手,笑道:「好,現在就去。」

兩人也不多話,叫了車直到了校外不遠處的一座別墅門口。

何三驚奇地問道:「不是說那人是個什麼副教授麽?他有錢買得起這樣的別墅?」

小沉冷冷地說道:「鬼知道呢!他負責過好幾屆的招生工作,想必現在肥得流油了吧。」

「有這事麽?」何三瞪大了眼睛,獃獃地望著華麗的別墅,長嘆了一聲。那東華大學的康繼祖教授才高於世,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也非常人可及,但還是住著單位分配的家屬樓。這個什麼副教授隻負責過幾屆高考招生就富成這樣了?

菲律賓女傭領著兩人來到了會客廳。一個身材適中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站在壁畫面前,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立即轉過身來笑道:「小沉,你回來了嗎?不知你父親身體怎樣了?」

「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這次來,就是來找你算帳的!我父親當年在老山裏救起你的性命,費盡千辛萬苦才幫你解了蠱蟲之毒。為何你要恩將仇報,奪其妻而謀其財?」小沉憤怒地喝道。這個問題深藏在她心裏已有多年,此時問將出來實在懷有深深的怨毒,讓人聽了無不心中發寒。

李立雄臉色大變,強笑道:「你是聽誰說的?怎麼以前不見你這樣說?一定是受了別人的蠱惑。我與你母親情投意合,這事與你父親也曾說得非常明白。感情的事如何能勉強?至於奪其財更不知從何說起。」看得出來,他少年時確實非常帥氣,但此時表情倉惶之極,哪裏還有半點讓女人心動之處?

「小沉,你好不懂事,在胡說什麼呀?」一個中年美婦走了過來,生氣地瞪了小沉一眼。她就是小沉的生身母親,每次小沉給李立雄下蠱時都是她偷偷地給他解毒,以至李立雄全無察覺。

小沉冷冷地說道:「自我懂事以來,就沒有把你當成自己的母親。我知道了你在這裏,於是就考到了這所學校,然後再讓你發現我。這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你以為是偶然的麽?」

屋子裏沒有人說話,他們都被小沉心中強烈的恨意所震驚。恨永遠比愛更讓人難以忘記,恨永遠比愛更能夠刻骨銘心!

「你以為我叫你媽媽是出於內心麽?我的媽媽早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天底下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背著自己的丈夫偷漢不說,還帶走了丈夫價值連城的名畫,也不管親生女兒才一歲!你可知道,我父親瘋得至今還認不出我,這全是拜你所賜!」

中年美婦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囁嚅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當年她深陷情網不可自拔,竟聽信了情郎之言偷走了丈夫的傳家之寶徐悲鴻的真跡《觀音大士像》與情郎遠走高飛,留下尚只有一歲的女兒,致使丈夫發瘋,又豈能無愧於心?

李立雄醒悟過來,笑道:「這只是你片面之詞,而且過去已有多年,如何能信?」

「好,我就找到你們偷走的《觀音大士像》,然後讓它來說個明白!」小沉冷笑道。

「你胡說什麼?我哪裏拿過你父親的畫?」李立雄臉色慘白,眼睛偷偷地望向妻子。

中年美婦雙手動了動,最終還是長嘆一聲,垂手而立。她可以下蠱殺了自己的女兒,但又如何下得了手?

小沉不再多說,拉起何三的手,大步走進書房,指著一處書架說道:「你移開這個書櫃,定能發現什麼。」她以前來過這裏數次,自然感覺到這個書櫃大有問題。

何三伸手一推,書櫃就被遠遠地推開了,牆壁上露出一道小小的暗門。他單手一抓,便將鐵門拉開,拿出了裏面所有的物事。

果然,裏面有一幅畫!小沉攤開一看,不是徐悲鴻的真跡《觀音大士像》又是什麼?她怒喝道:「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中年美婦慘笑道:「好,你拿去便是。」

李立雄心疼得厲害。當年他就是看在這幅畫的份上才勾引救命恩人的妻子,沒想到二十五年後終於還是回到了恩人的女兒手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本來想動手去搶,但一看何三冷酷的面容,哪裏還敢動彈?

何三正要翻看另外的一些東西,李立雄大叫道:「畫都給了你們了,還想要什麼?」

「哦,這裏還有一本帳簿,我先看看。」何三冷冷地將李立雄推開,隨手翻開一看,竟全是李立雄負責高考招生以來所收受的不法之財的具體數目。粗粗算來,竟有數百萬之多!

何三不解地問道:「你身為教授,應當為人師表,身正為范才對。為何還要收受這麼多髒錢?你怎對得起天底下薈薈學子?你怎對得起那些含薪茹苦送孩子讀大學的家長?你怎對得起黨和國家給你的信任?」他本來並不多話,但此時心中充滿了愛情,腦子也靈光了許多。

李立雄臉色一再變幻,突然大聲說道:「人生在世,所圖的無非就是名利兩字。你不見曹操寧我負天下人,不可令天下人負我?他圖的便是天下之利。劉備三顧茅廬,親自為諸葛孔明持扇,為了趙雲怒摔阿鬥,圖的是愛才之名。我身居美差,既然不能圖名,還不為自己圖利,豈不是枉費了大好機會?你看看,古往今來,清正廉潔的人有幾個能得善終?不以遠朝古代而論,單以東華市市長秦照天而言,你就可以看得明白。這是中國的歷史和國情決定的,不以個別人的意志而改變。我不貪,總有人會貪,與其讓別人貪,不如自己先貪了,對吧?」

何三鼓掌笑道:「說得好!原來是中國的歷史和國情決定了你要貪,說得極是精妙。那你平時教學生也是這樣教的麽?」

李立雄竟然厚顏無恥地笑道:「那就不是了,教育學生自然要說得堂而皇之才好。越是說得慷慨激昂,越是說得正氣凜然,學生越是信服你。如果照實說來,他們就會對社會和人生感到絕望,從而產生厭世情緒,這種毒害年青人的事萬萬不能做的。」

「佩服啊佩服!聽了李教授一席話,我真是茅塞頓開,要是讓所有的市民聽到了你慷慨激昂的演講,不知會有什麼反應?」說完突然仰天長嘯。

嘯聲並不如何響亮,但卻遠遠地傳了開去。不久從遠方也傳來一聲長嘯!那嘯聲由遠及近,倏忽已到身前。眾人眼睛一花,一個氣度從容的中年人已經站在何三面前,笑道:「三弟,我在此等了你多日,想必你也該回來了!」

何三微微笑道:「別來話長,容後再敘。現在有事請二哥助我一臂之力!」說著緩緩坐倒在地,掌心攤開,默然使法屏蔽了北京上空的電視台信號。秦照天伸手按在他後心,慢慢輸入了強橫的法力。一時間,北京所有正在看電視的人們驚奇地發現,電視信號消失了!

過了好幾分鐘時間,電視裡突然出來了讓人莫明所以的畫面。一個學者模樣的中年人正在慷慨陳詞,所演講的內容讓人無不目瞪口呆。有人不禁出聲叫道:「這人不就是北京文理學院的李立雄副教授麽?我就說嘛,他老婆炒股哪裏能賺那麼多錢買豪華別墅?原來是借高考招生的機會大發橫財啊!」

當晚全國各地高校校長都接到了國家教育廳有關人士的電話通知,嚴令各高校迅速查處高考招生過程中存在的重大的貪汙受賄行為。

小沉看了電視,心中大樂,本來想致李立雄於死命的想法竟然沒有了。把這個大蛀蟲送到監獄裡去歡度晚年不是挺好的麽?

三人出得門來,何三便拉起她的手,笑道:「這位是我二哥秦照天,你快叫二哥。」

「東華市市長秦照天?」小沉簡直驚呆了。

「正是。二哥,你威名遠播,可喜可賀!」

秦照天微微一笑,說道:「三弟,今天我若再纏著你,有人肯定不依了。不如我先走一步,以後再給弟媳補見面禮!」說著人影便不見了。

小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三低聲說道:「我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們擔負著把這世界建設成為清平世界的重任。小沉,你能懂麽?」

黑暗中,小沉緊緊地抱住了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笑道:「不懂,我只要你開開心心地陪著我,才不管你們的什麼使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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