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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傳說》第三十節 大戰前夜
離恨天正在軍營裡靜坐閱讀兵書,突然外面衛士來報:「大將軍,三殿下已率二十萬兵馬前來萬獸森林,正在離我們五十裡處安營。」他整理好戰甲準備前去迎接,只聽到帳外一人大笑道:「師弟,你近來可好?」

他連忙起身而出,笑道:「二師兄,你親率大軍前來也不通知我一聲麽?我得出營十裡相迎才是。」

「哪敢勞動離大將軍大駕?若不是大將軍固守萬獸關,仙界危矣。父皇特命我前來助你一臂之力,順便還給你帶來百壇美酒。護衛,送酒來!」

護衛送上一壇,立即退了下去。柱仙一掌擊開了封口,登時酒香四溢。離恨天卻大笑道:「二師兄,你來得晚了!我已立誓戒酒,自此滴酒不沾。衛兵,你們每人代我敬三殿下一杯!」

幾個衛兵應聲而進,倒滿了酒跪地說道:「三殿下,我們奉大將軍之命,敬您一杯。請!」柱仙臉色微變,搖頭說道:「我旅途勞累,就全賞你們喝了吧。」

離恨天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到營外走走,以消勞累?」

「好!」

萬獸關其實並沒有關城。只是仙界與獸族交界之地形如葫蘆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以而得名。而離恨天就佔據了這葫蘆口的有利地形,讓獸族戰士不能飛度。柱仙細看軍營的分佈情況,心中不由佩服,說道:「師弟真是將才,也只有你才能與戰破天那狂徒相峙數月之久!」

「如今有師兄親自主持大局,我們必是穩操勝券了。哈哈!」離恨天大笑起來。

柱仙正色說道:「大局自然由你主持,我只是略盡綿力罷了。師弟,我有一事問你。你明明忠心於仙朝,為何還要斷我四弟手臂?」說著兩眼緊盯著離恨天,想要從他眼裏看出一點什麼。

離恨天沉默不語,抬頭看天,良久方才說道:「我生來便立志與戰神為敵,那次在悅來酒店偷襲他不成,本想在喝酒時再施暗算,卻不料他都能僥倖逃脫。我深以為憾!此生不親手殺了戰神,我心何安?」

柱仙大笑道:「果然如此!我想你若是與戰神相通的話,仙界早就戰神的天下了,哪裏還有今日?我那四弟果然在胡言亂語!」

離恨天說道:「我早知他會如此說話。只是我若心中有鬼,豈能等到今天你親來此地?師兄,你且細看。」他揮劍指著萬獸森林的上次大火時留下的痕跡,狂笑道:「我上次以火攻,逼著戰神當著兩軍之面親口服輸,何等快意?這一次,我就要他項上人頭!」

「不知師弟有何良策?」

離恨天揮劍指著烏雲密佈的天空,笑道:「師兄難道還不知我用意麽?」

柱仙一愣,突然也大笑道:「妙計!這一次戰破天只怕在劫難逃了!」

大雨在即,萬獸森林地勢較低,只須堵住橫穿森林的兩條大河的下遊,立即就要漲水十尺。就算淹不死人,也要將獸族的所有糧草物資捲走大半。只要將萬獸森林淹上數月,獸族就有滅頂之災!

大少正在與無戰等人喝酒,突然聽到天降響雷,立即大驚而起,說道:「不好!快叫無水來見我!」說著走出了大帳,獃獃地看著天象出神。

無水很快就到了,問道:「戰神是為了天雨之事找我吧?」

「正是。若是離恨天堵塞了兩條大河,萬獸森林立即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不知你可有應對之法?」

無水嬌笑道:「無妨。我有大禹當年的盡水寶瓶,不要說下幾天的雨水,哪怕是下一個月也不在話下。」

「既然如此,我必能破得了神族軍營。哈哈,離恨天,我不殺你,一樣也能破了你的大軍!」他本想仗著自己神勇無敵,殺了離恨天,但往日虧欠浣紗族頗多,又如何能下得了決心?

當晚十時,離恨天擺起了法壇,披頭散髮仗劍作法。柱仙坐在遠處,心中對離恨天忌憚之心更甚。這個小師弟學究天人,武力雖然稍不及自己,卻大有超越之勢,假以時日必成大患!他暗暗嘆息一聲,心中大感惋惜。他白天帶來的那壇酒裡其實已經融入了還魂丹,但離恨天竟然有所察覺!

天空中烏雲更加濃厚,狂風驟起,整個大帳都在顫抖。離恨天咬破舌尖,仰天吐出一口鮮血,喝道:「我以血祭天,請賜我一月之雨!」

話音未落,忽然間一道閃電劃破萬獸森林的上空,然後無數的密雷滾滾而下!大雨終於來了!

離恨天作法完畢,問柱仙道:「那陰河與明河都可曾擋住?」

柱仙點點頭,說道:「我與數位統領合力築了大壩,以化水成鐵之法加固。雨下得越大,那大壩也越堅實!世上也只有戰破天那廝才有可能毀了大壩。不如我們各守一處?」

「不。戰神必定會料到我們去守護大壩,如此我們的軍營就會被他所乘。四殿下如果在就好了,讓他與二殿下守護大壩,我守軍營,必可大獲全勝。」

柱仙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好,這守營之事就交給你了。」

離恨天看著柱仙遠處的背影,眼睛裏露出嘲弄之意。戰爭的關鍵只在他一個人手裏,連戰神也沒有辦法把握,何況是柱仙兄弟?戰神啊戰神,你可知道我內心的痛苦?離恨天靜靜站立良久,轉身走出大帳。

雨下得很大,巡營的將官們也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無邊的大雨中,只有一個人在踽踽獨行。大雨在他頭上凝成了一把透明光亮的傘,映照著他臉上無聲的威嚴。

「押天門,三十兩!」「下門,一百兩!」營帳裡的戰士見沒有巡營,嗓門登時就大了。莊家手風很順,通殺了三把之後便得意忘形起來,笑道:「沒錢的兄弟可以押內褲,內褲也輸了的兄弟可以押老婆,統統的照單全收!」

「我押天門,一百兩。」一個聲音不徐不疾地說道。

所有的戰士都「唰」地站起來立正行禮,沒有人敢吭一聲。離恨天笑道:「怎麼?嫌我押得太少?我又沒有剋扣你們的軍響,又沒有收受任何人的賄賂,再大我可押不起了。」

莊家鼓足勇氣說道:「大將軍,我們見大雨不要緊急集合,所以手癢得很。下不為例!」

「今晚不禁賭。」離恨天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銀子,押在天門上。

所有的戰士立即歡呼一聲,紛紛下注。只是他們見大將軍在,下的注比平時大了許多。莊家的臉色終於變了,頭上的冷汗慢慢地流了出來,片刻之前的囂張消失得無影無蹤。離恨天笑道:「要不,我來做莊?」

莊家頓時如釋重任,笑著把骰子送到離恨天面前,說道:「大將軍肯做莊,那是最好不過了。請!」

第一把離恨天便是通賠,身上的銀子賠了還不夠。他默然沉思片刻,突然發聲喊道:「軍需官!」

這一聲極是響亮,軍需官在睡夢中聽到大將軍的呼叫,立即翻身而起,趕到了賭場裡。

離恨天笑道:「今晚我要和所有的戰士大賭一場,只是這個莊卻不是那麼好做的。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軍需官一見這排場,頭上的汗就出來了,顫聲答道:「除去了下個月的軍響,我手裏還有一萬三千兩白銀。可是這麼多人下注,運氣不好,一把就賠光了,這可如何是好?」

離恨天點點頭,笑道:「如果你把下個月的軍響也拿出來,這個莊就可以做了吧?」

軍需官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地說道:「那下個月戰士們的軍響不發了麽?」

「現在是月初,戰爭在這個月便結束了,下個月的軍響自然不用再發。」離恨天沉靜地說道,再也不看軍需官一眼。

「是!神火營第一分隊,跟隨我去搬銀子。第二、三、四分隊,你們火速在空地上搭建帳篷。記住,要能容納三十萬戰士的帳篷!信號兵!你吹集合號!」軍需官見大將軍如此說了,心中大定,立即恢復了往日的精明和智慧。

好在神族戰士大都有著法力,不到片刻功夫,那個能容納三十萬人的帳篷就建成了,史無前例的大賭場便開了起來。規則不多,能算上銀子的就可以下注,只要不下盔甲和兵器就可以。做莊的自然是離大將軍,這個莊別人做得起麽?

所有的戰士都列隊站好,每一隊派出一個代表坐在龐大的賭桌前。離恨天見眾人都已準備停當,揮手說道:「第一副牌我輸的話照賠,我吃的話不收,算是給兄弟們辛苦了這麼多天的回報。」

「大將軍萬歲!」所有的戰士立即同聲大喊起來,然後每一列的隊長挨個收錢押了下去。他們賭錢歷史悠久,但從來沒有這一注下得如此輕鬆。贏了自然是好事,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莊不收錢的,豈不是包贏不虧?

這三十來萬戰士同時下了最大的注,幾十平米的賭桌上白銀實在是堆積如山。好在神族中人賭局向來公正,賭徒們賭德也好,所以每個人下注多少自己絕對不會多說半兩,否則這賭哪能繼續下去?

第一副牌莊家通賠!所有的戰士無不歡聲雷動,「大將軍萬歲!」的口號聲此起彼落。離恨天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笑道:「請每列的隊長帶人取回白銀,然後下注。」

第二把的賭注少了許多,有很多賭徒見好就收了。全場靜寂,只有暴雨落在帳篷上的嘩嘩之聲。離恨天這一次使出了真功夫,吃大賠小!

第三把又是通賠!

第四把吃大賠小!

第五把……

賭局一直開了兩個小時方才罷休,離恨天身前的軍響已經蕩然無存。他起身喝道:「神族所有的戰士們,下個月的軍響已經沒有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個月打敗戰神!」所有的戰士齊聲吼道。他們知道離大將軍的心願就是打敗戰神,此刻錢贏好了,自然要幫大將軍了結這場心願。

「好!各位現在聽從指揮官指揮,修築防禦工事,三小時後必有一場大戰!」離恨天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向大將軍營帳。

他還有一事沒有準備妥當。只要這一件事辦好,戰神只怕插翅難飛了。想到不可一世的戰神束手無策的情景,他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激動,反而充滿了悲哀。難道這是自己的命運麽?他搖了搖頭,突然厲聲喝道:「誰?」

柱風慢慢現出了身影,冷冷地說道:「大將軍把軍響都輸掉了,莫非有了必勝之策?」

「如果三殿下和四殿下守好了大壩,我必勝無疑。」離恨天看也不看柱風一眼,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盔甲。

「好!如果你輸了,我就要你的命!」柱風低聲喝道,立即消失了蹤影。

離恨天冷笑一聲,盤膝在大帳裡坐下,默默地給自己的大帳加設了保護結界。他現在要做的事非同小可,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設置完畢,他拿出一顆珍珠,開始念動古老的咒語。過不得片刻,珍珠裡顯現出一個中年美婦。他跪下磕了一個頭,輕聲說道:「母親,我想動用十位定水蛟長老對付獸族的盡水法寶。請您幫我傳送過來,好嗎?」

中年美婦臉無表情,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恨天,你真要讓戰神一敗塗地麽?」

「是。他始亂終棄,生子不教,算什麼男人?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數千年前棄如弊履的女人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母親,我一定要逼著他前來向您請罪才能放過他!」離恨天語氣低沉,滿懷怨恨之意。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母親才能理解他心中的苦痛和憤怒!他的苦痛和憤怒全部來自一個人,那就是戰神!

中年美婦沉思了許久,才低聲說道:「你不擔心他暴怒起來殺了你麽?就算是你巧計通天,他還是可以在千軍萬馬之中取你性命的。」

離恨天緩緩搖頭,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所謂父子連心,他是不會殺我的。」

「你莫非已經說出了真相?」中年美婦大驚失色。這個秘密只有兩個人知曉,萬一被外人知道,她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困苦之中,浣紗族又怎能得到安寧?

「沒有,他自己肯定也猜不到。那次他的破月刀擱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沒告訴他,因為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對我下手!」離恨天臉上笑意更濃,語音中漸漸露出愉悅之意。

中年美婦長嘆一聲,說道:「其實你內心裏很想告訴他的,是不是?自從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就一直以自己有戰神的血統而自豪,做母親的怎會不明白。但如果你事先不讓他得知此事,又讓他大敗虧輸,他惱羞成怒,必定會動手殺你。真有那一天的話,你讓母親怎麼活在這世上?」

離恨天沉默不語,一直等珍珠的亮光暗淡下去方才說道:「母親,我還是要用定水蛟。關於和戰神的事我自己有主見,絕不至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我一定會給他留最後一個機會,讓他來見你。母親啊,兒子的苦心你能明白麽?」說到這裏,熱淚從他的眼角滾滾而出。

珍珠的亮光終於消失了,離恨天閉上了眼睛。他需要靜靜地思考一些非常重要的問題。他絕對不容許自己出半點差錯!

雨越下越大了,大少心裏也越來越煩亂,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無水輕聲問道:「戰神,離恨天必親自帶兵固守截流的大壩,我們攻擊他的大本營絕無落敗之理,還有什麼要擔心的?」

大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道:「我心裏不知為何,亂得要命。偷襲之事還得小心為好,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他雖然勇猛,但卻非無謀之徒。如果這一戰大敗虧輸,他橫掃仙都之舉必定要推遲無數年,如何敢掉以輕心?

無水笑道:「離恨天雖然智計多端,但分身無術,怎能守得住大營?」

「我沒猜錯的話,此次增援離恨天的大將絕非柱仙一人,三清老祖與柱風只怕也都到了。」大少來回地在屋裏走動,卻怎麼也不能平定自己的煩亂的心情。

無水靜靜地感應著什麼,終於點頭說道:「探子確實沒有探得明白。」她也已感應到柱風到了此地,心中漸漸升騰起無比的憤怒。此刻她已完全拋開了與柱風的情感糾葛,因為她的愛人無風已經死去,活著的只是一個叫做柱風的無恥小人!

「柱仙等人必去死守大壩,大營中只有離恨天一人指揮全軍,加上神族士兵不習雨戰,此刻實在是破敵良機,不可不為!無水,你帶十萬戰士鎮守萬獸森林,萬萬不可讓大水淹了獸族的安居之地。我挑選十萬精壯之士,明晨二時襲擊神族大本營!」大少沉思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凌晨二時,獸族大營十萬體格強健的戰士全都挺立在暴雨中,無比崇拜地注視著大雨中緩緩走來的高大身影。戰神此刻已經現出了五千年前的真身,高大雄健的身姿充滿著讓人震撼的強橫力量,金色的盔甲在雨夜中兀自發出閃亮的光芒。

「兄弟們,獸族備受神族幾千年的欺辱,此刻復仇之日終於到來了!決戰之前,我要問你們一句,你們怕是不怕?」

「不怕!」所有的戰士齊聲吼道。

「酒來!」大少揮了揮手,立即便有數千們留守的士兵抱著酒罈來到了隊列前。

大少倒了一碗酒,走入大軍之中,緩緩說道:「神族擋我陰陽兩河,致使萬獸森林大水成災。此刻我們腳下還有站立之地,但只要三個時辰,連最後的立足之地也會變成一片汪洋大海!兄弟們,此刻不決一死戰,更待何時?」

「決一死戰!決一死戰!決一死戰!」十萬大軍齊齊拔劍出鞘,劍擊高呼。

「好!給兄弟們倒酒,以壯行色!」大少厲喝一聲。

看著雨中戰士虔誠的臉,大少心中熱血橫流。此刻他便要帶領這些英勇無畏的戰士同赴沙場,能回來的只怕還不能到一半。但大丈夫死則死耳,何求馬革裹屍還?只要死當其所,何嘗有憾?

「兄弟們,幹了此杯,以助軍威!」大少慢慢舉碗,然後一飲而盡。

所有的戰士同時舉碗飲盡。

「再乾一杯,與我殺敵!」

無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大少身旁,身上的衣衫盡濕,露出了有五六個月身孕的體形。她手中拿著一個海碗,笑道:「無酒兄弟,給三姐倒酒。」兩人獨處的時候,她從來都以晚輩自居,但此刻在眾軍之前,她又端出了自己是無酒三姐的身份。

大少微微一笑,給她倒了酒,說道:「喝了這碗,快快回去休息吧。」

無水搖搖頭,無言地走進大軍之中,從戰士們身前走過。有幾個戰士的盔甲亂了,她便停下來給他們弄得整齊。所有的戰士都感受到了這個美麗的弱小女子身上所蘊含的精神力量,默然無聲地看著她。

「獸族英勇的戰士們,我不能與你們同去殺敵,但我的精神永遠與你們同在!不破了敵軍大營,不要回來見我!」無水清亮的聲音在大雨中回蕩。

所有的戰士喝了碗中烈酒,揮劍高呼道:「不負公主所託!」

戰神的聲音緩緩響起:「檢查頭盔上的磷光!」

「一隊隊長聽令,你帶隊繞道陰河,佯攻陰河大壩的神族官兵,然後立即取道葫蘆西峰,從神族大營西面發起進攻!」

「二隊隊長聽令,你帶隊繞道明河,藉著險要地形快速翻越東峰,進攻神族大營東面!記住,要注意時間,不要與大壩守軍糾纏!」

「三隊隊長聽令,你的士兵飛行能力極強,要藉著大雨掩飾行藏,飛行到敵軍後方進攻!」

「四隊隊長聽令,你帶隊正面進攻,不許退後半步!退後者,殺!」

所有的戰士都井然有序地走出了軍營,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大雨裡。

大少望著無水,笑道:「你坐鎮萬獸森林,不可有失。如果敵軍增援大營,你就讓無戰無敗帶兵攻擊他們的大壩!」

「是。」

離恨天此刻正端坐在大帳裡,慢慢地溫酒。他的手已經有點潮濕,但依然穩定。

「報!萬獸森林的水漫三尺!」

「報萬獸森林裏殺氣衝天,敵軍極有可能要開始進攻!」

離恨天微微一笑,笑著對身後的帷幕處說道:「十位長老,此刻無水必然要動用那盡水寶瓶,請您們立即施展定水神功。」

「是,少宗主。」

「報!戰神已親率二十萬大軍,從我軍正面發起了進攻!」一個渾身濕透的傳令兵匆匆而進。

離恨天看了他一眼,笑道:「酒已溫,請!」他與戰神血肉相連,此刻又如何不知這個傳令兵是誰?

探子臉色微微一變,徑直走到離恨天身前坐下,隨手拿起一隻酒杯,卻又放下,笑道:「酒杯太小,不能盡興,不如換大杯。」

離恨天搖搖頭,給兩隻酒杯倒滿了酒,淡淡地說道:「今天我才是主人。」他不止是這大帳的主人,他還是這場戰爭的主人!

大少回復了原本的模樣,笑道:「未必。」

「為何?」離恨天雙眼逼視大少,絲毫沒有半點退縮。

看著這雙眼睛,大少突然有點困惑。此時離恨天的眼睛與平時截然不同,充滿了霸氣和殺氣,與五千年前戰神的眼睛全無二致!他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路,笑道:「你被我軍包圍,柱仙絕不會主動援手,他一定會等到獸族戰士死傷無數之後才傾巢而出。可是,他永遠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你聽聽外面!」

外面已傳來巨物轟然倒地的聲音,然後是戰士們的慘呼聲!

離恨天臉色終於變了,良久方才笑道:「想不到你來得這麼快,竟然有時間破了我的防禦工事!想不到堂堂戰神,雞鳴狗盜之事也學得無比精通!」

「敵我力量懸殊,我只能不擇手段。」大少舉杯說道:「飲盡這杯酒,我們就是生死相鬥。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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