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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傳說》第三節 終消大患
第二天一早,劉松帶著兩個便裝警衛出了門,直往火車站而去。這一次,他沒有帶鬥犬,因為火車上人多,不小心傷了人可不是他所意願的,而且那鬥犬也太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想起此行的目的,他不禁啞然失笑。他從不信神,也不卜卦,但不知為何他偏偏信任了那個老婆婆的話。齊安,不就是秦照天調任的地方麽?去看看秦照天也好,如果說秦輝在這世上還對一個人有所顧忌,那人必定是他父親秦照天無疑。但秦輝為何要與自己的父親作對呢?劉松一直想不明白。以他的觀念來說,一個人品質再壞,也不至於對生身父母有那麼強烈的痛恨。而秦輝既然對秦照天極為忌憚,說明秦照天必定不是等閑人物。這秦照天到底是什麼人?

雪已經停了,但天氣還是非常惡劣,飛機都已經停飛了多日,遠行的人們只能坐火車前行。火車站裏外都是人山人海,人們大聲地喧嘩推擠著,四周飄蕩著汙穢的汗臭味。不時有票販子從劉松身旁擠過,問道:「老師傅,你要買票嗎?我手裏有臥鋪,哪裏去的都有。」直到第四個票販子過來問的時候,劉松才問道:「有到齊安的臥鋪票嗎?我要三張。」他本來想憑著自己的身份上車,但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

三人剛進了候車室,警衛小苗拉了拉劉松的手,輕聲說道:「首長,那個老婆婆在候車室門口,好象進不來呢!」劉松回頭一看,心中很是驚異。原來昨日在麻辣燙小攤上遇到的老婆婆正在候車室門口和工作人員央求著,看樣子是沒有票不能進來。而她身後的人們急了,有人開始高聲罵道:「死老太婆,你活得不耐煩了?快點走開!」「這一把年紀了,還不在家等死,跑到這裏來幹什麼?」還有一些身強體壯的男人上車心切,爭先恐後地從老婆婆身前擠了過去。

劉松低聲對小苗說道:「不要暴露身份,想辦法讓她進來,快!」

小苗略一思索,拉上同伴大張,相量了一下,兩人向入口處擠了過去。小苗擠過人群,背起老婆婆,口中大叫道:「奶奶,您到哪裏瞎逛去了?害得我好找!」說著已經擠進了候車室,大張在後面奮力保護著不讓人們擠到了老人。有了大張190公分的個頭,別人又怎能擠到老婆婆分毫?

等工作人員招來武警維護秩序,他們已經去得遠了。劉松拉著老人的手,笑道:「老婆婆,我們又見面了。不知您要去哪裏?」

老人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笑道:「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吃了你一碗粉絲,又受了你一件大衣,總得陪你走一程吧。」

劉松沉默了一會,突然笑道:「既如此,請隨我們上車。」他也沒有問老婆婆為什麼沒有穿軍大衣禦寒,只是示意小苗扶著她跟在身後。

上車後不久,小苗就擺弄著手中的無線監視器。他是特種兵出身,早就在劉松的院子的各個角落裏都裝上了監視儀。過了兩站路,他突然把監視儀塞到劉松的手裏,說道:「首長請看,有人進入了我們的院子。」

屏幕上一個黑色風衣的人慢慢地走進了四合院,靜立了一會之後,突然對著院子的四壁虛打了幾掌。眼看著院中的房屋紛紛倒塌,片刻之後便無半間房屋剩下,劉松卻笑道:「好啊,我正想蓋新房了,他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屏幕中秦輝弄倒了所有的房屋後,便獃獃地站在院中出神,似乎有很難決斷之事。坐在劉松身邊的老婆婆突然問道:「你在離家前有沒有告訴別人此行的目的地?」

劉松笑道:「我出門前隻告訴了警衛班長,然後叫他帶著鬥犬離開了院子,此刻他必定到了安全之處吧。」

老人搖頭嘆息道:「你好糊塗啊。那鬥犬氣味之濃,以秦輝之能竟不能找出來麽?在他妖術之下,任何意志堅強的漢子也會吐露真相的。」

劉松聞言一怔,突然大笑道:「他就算能找到我的警衛班長,也必定在數小時之後,那時他還能追上我們不成?」老人卻不再說話,躺在臥鋪上沉沉睡去。

過了六站,劉松也感到累了起來,爬到了中鋪睡下。警衛小苗和大張輪流站崗,老婆婆睡在下鋪。睡在上鋪的是兩位戀愛中的少男少女,也不睡覺,抱在一起嘰裡呱啦地說個不休,所以眾人也不以為意。

午夜時分,寒意入骨。劉松睜開眼,正想起身下床,卻發現自己手足僵硬,動彈不得。他大驚之下,竭力偏頭往下看去,發現兩個警衛已經不見了,下鋪正坐著兩個陌生男人迷迷糊糊地打著瞌睡。那個老婆婆呢?他想伸出頭往下看,但終於力不從心。天啦,莫非是遭了秦輝的毒手?他想呼喊,但隻感覺到喉嚨微微擅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車箱內的燈突然亮了,一個輕輕的腳步聲慢慢地從車箱的一端傳了過來,中途不時地停下,然後劉松便聽得有人爬上床鋪的哢嚓之聲。還能期待什麼奇跡發生嗎?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出生入死幾十年,什麼大場面都曾見識過,卻從來沒有這樣坐以待斃,不知不覺中冷汗便濕透了重衣。

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漫長,劉松隻覺得平生第一回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也不知等了多長時間,他終於清晰地聽到腳步聲在他身邊的過道上停了下來,然後有人慢慢地站到了下鋪上。此時他心中再無擔心和恐懼,只是安靜地閉著眼睛。生有何歡,死有何憾?但求無愧於天而已。只是國家元首的安危又如何是好?他心中又湧起一片沮喪之意,終於不再多想。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地扳過了他的頭,很快便鬆開了,然後他便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難道不是那秦輝嗎?他心中大惑不解,但身體依然無法動彈,無奈之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尺之上的上鋪鋪底。

天終於亮了,車箱裏的人們開始起床洗涮,劉松驚喜地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動了。他立即翻身下床,輕聲叫道:「小苗,大張,你們兩個兔嵬子在哪裏?」

一直坐在下鋪打瞌睡的兩個陌生人終於抬起頭,不是小苗他們卻是誰?劉松使勁地擦了擦眼睛,這下他終於看清了,開始那兩個坐著打瞌睡的陌生人竟變成了小苗和大張!

兩個警衛立即站起身,滿臉愧色地說道:「首長,不知為什麼我們竟都睡著了,真是抱歉。」劉松搖搖頭,轉頭去看老婆婆睡的下鋪。那下鋪的被子摺疊得整整齊齊,哪裏還有一個人影?他笑了笑,大聲說道:「不關你們的事,沒睡夠就再睡吧。」可兩人哪裏還敢睡覺?

第二天下午,三人終於到達了齊安。

齊安地處浙東,是整個浙東地區最為偏僻的地方。雖說地名取得極好,但人們卻是很難安定。其實齊安並不窮,雖說比起其它地方來說略有不足,卻也是個風光秀麗的富庶之地。如果硬要說齊安不好,其實也只能說治安不是太好,因為外來的民工太多,良莠不齊那是一定的,所以三天兩頭的總會出些事情來。加上本地也有不少有頭腦的地痞自己不出面,暗地裏出錢收買外地人賣命,所以給公安系統的工作帶來了相當大的難度。

公安系統的人也夠儘力的了,但由於警力不足,或者是因為其它不可料知的因素,混亂現象長期以來得不到根治。如今年關將近了,街頭上飛車搶劫的案件每天都在五起以上,這讓警察們大為頭疼。好在齊安的看守所足夠的寬闊,所以一時還不至於人滿為患。

秦照天已經到了齊安三天了,每天都是坐在辦公室裡看報喝茶,連他自己都厭了。齊安有三個副縣長,而他是最為清閑的一個,隻管著計劃生育這一塊,這讓他好生沒趣。因為經濟條件不是太好的家庭一般是不生第二胎的,而有錢又自以為素質高的人可不管了,生它個三五胎是經常的事。但管得著他們嗎?秦照天隻覺得好笑,不知從何處入手。

第四天,他一早就來到了辦公室,無奈地看起了早報。走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跟著他又聽到了幾聲低沉的狗吠。這倒奇了,有人竟敢在縣政府大樓裡溜狗,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

門被人重重地推開了,一個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愉快的笑意。只見到那人大笑道:「我在齊安的大街上看到這隻鬥犬,長得很不錯,就買了過來。你要不要先幫我看看?」

秦照天見到來人,哪裏還有心思去看狗,起身笑道:「原來是劉老造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劉松揮手示意身後跟隨的人們都退了開去,然後關緊了房門,在秦照天的對面坐了下來。秦照天見他的臉色突然沉重,還以為對方是為了他調任的事在傷懷,連忙說道:「劉老,您不必把我的事太放在心上。這大過年的,您還要老遠跑來看我,讓我如何擔當得起?」

劉松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此來不是為了看你。這說來就話長了,就先問你一個問題吧。那秦輝看長相確實是你兒子啊,為什麼會與你是生死對頭?這事我以前沒有問過你,今天倒要問個明白了。」

秦照天沉吟著答道:「先前他還好的,但後來他學了邪術,心性大變,見我不願滿足他的要求,所以連父子之情也不顧了。劉老,莫非那不肖子在北京又闖出什麼大禍來了?」

「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把秦輝之事細說了一遍。

秦照天沉默了很久,方才笑道:「劉老隻管回京就是,我自有安排。另外,我幫您安排兩個警衛,希望您不要推脫。」

等兩人一杯茶喝完,兩個中年漢子來到了秦照天的辦公室。秦照天笑道:「這兩人都是奇人異士,想那秦輝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劉老,您這就安心地回去過年吧,所有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傷了國家元首的半根頭髮。」

那兩人目光堅毅,面無表情,但全身上下充滿了一種讓人驚懼的力量,劉松哪裏還有半點懷疑之心?他當即大笑道:「我這條命值幾個錢?不如讓他們去保護元首,這樣我也心安一點。」

秦照天大笑道:「我豈能再任由那無知小子生事?此事我已計較妥當,劉老隻管帶著這兩個保鏢同去,所有的事情全包在我身上。」

「好,君子一言,落地生根!」劉松伸出手重重地與秦照天擊了一掌,然後掉頭而去。兩個保鏢向秦照天行禮後,跟在劉松身後大步而出。

秦照天送至門口,無不遺憾地說道:「劉老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淡酒也不曾喝上一杯,實在讓我愧疚於心。」

但那劉松心中意願已了,早已大笑著昂首而去,哪裏還去理會他的言語?秦照天看著對方的身影遠去終於不見,才打了個電話給開天豹:「開天豹,秦輝野心甚大,竟敢對國家元首施展術,罪不可赦。你三天之內如不能將他誅殺,就自己提頭來見我。」他本來對秦輝心存歉意,所以隻想破了秦輝的功力,但此刻他已忍無可忍,決意殺了秦輝以消心頭之患。

開天豹應了一聲,然後苦思對策。其實他早就到了北京,但那秦輝生性狡詐,自知秦照天必定會派人前來北京,所以每辦完事後便躲了起來,連萬琴也不知他到底在何處。不過,他還是找到了神智不清的穿山甲。但那穿山甲眼神獃滯,嘴裏只是叫著秦輝的名字,哪能說個明白?他無奈之下只有獨自一人在秦輝有可能出入的地方苦苦守候。

想那北京之大,一時之間到哪裏尋去?有一日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使出吸血蝠獨門的療傷術,心中大喜,但等他找到地方時隻發現滿地帶血的藥棉和煞氣。仔細查看之下,他發現了一件道門至寶搜神網。

搜神網本是施如水之物,那日他與秦輝相鬥時用搜神網捆住了秦輝,卻無力把秦輝當場絞殺,被秦輝逃亡時帶走。開天豹想到了這點,立時派了手下分散在元首的周圍,以防秦輝孤注一擲,自己卻躲進了秦輝以前的藏身之地。

素來聰明的人都喜歡冒險,這秦輝無疑是個聰明人,他會冒險前來取這寶物嗎?

開天豹做事向來頗有耐心,所以獨自在小屋裏用隱身術躲了兩天,也不心急。但一直到第三天,也不見有任何人前來,他不免憂心如焚。如果過了今晚還沒有把秦輝置於死地,在首領面前如何交待?

第三天深夜,正當開天豹準備放棄的時候,客廳的窗戶突然無風自開。他沒有動,只是心中冷笑。總算來了,看你這次逃到哪裏去?

一隻貓從窗戶跳進,「喵喵」地叫著,眼睛在暗夜裏發著綠光。開天豹依然沒有動,只是看著那隻貓。但那貓卻看不到他,叫了幾聲之後直接撲進廚房,然後廚房裏便傳來一陣撲騰撕咬之聲。

好一陣功夫,窗外跳進一條黑影。暗夜之中,開天豹看得卻極為分明,那人不是秦輝卻是誰?他靜坐良久,直到秦輝收起搜神網才起身喝道:「你這無恥之徒,今天又要逃到哪裏去?」

秦輝大驚失色,急欲穿窗而出。但只聽得開天豹大喝一聲:「收!」話音未落,一張無形的網便將秦輝緊緊困住。

開天豹冷笑道:「憑你這點道行,也敢肆意妄為?真是自取滅亡!」

秦輝心中後悔不迭,但片刻之後就定下神來,笑道:「兄弟,我是萬事達公司的董事長,公司裡所有的財產我能隨意支配。只要你放我一馬,這數十億資產,我便全都送了給你,如何?」還不等開天豹接話,他又裝出極為同情的語氣往下說道:「你們的首領一心為人類造福,早就嚴厲禁止你們隨意收斂錢財,所以想必你也過得極為艱苦吧?不如放我一馬,從今天起我改頭換面,遠走高飛,再也不被你們首領得知,而兄弟你就坐享榮華富貴,絕無第二人知曉,豈不是兩全其美?」

開天豹一愣,想了半天方才笑道:「從盤古開天闢地起我就是一個妖怪,活在這世上有多少年我自己也已經忘記了。所見的世事也還算多了吧?但我還真不理解你們人類。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憑自己的努力掙錢就可以了,要那麼多不義之財又有何用?」

秦輝眼見他想了半天,竟說出這些話來,不由氣苦,怒喝道:「這錢財如何沒用了?可以買房,可以買車,可以泡美女,可以盡情玩樂。你這萬年老妖,真是無知之極!還不快快把我放了,我帶你玩遍這花花世界!」

開天豹搖搖頭,笑道:「我房子已經有了,雖說小了點,但住著冬暖夏涼,舒服之至。我還有一輛夏利車,確實是便宜的國產貨,可一年到頭也沒出過什麼大毛病。至於泡美女嘛,那更是可以免了。我那未婚妻在我心中是何等的國色天香,普天之下我哪裏還能愛上另一個女人?小子,你就受死吧。」說完重重一掌擊在秦輝的頭頂。

這是他復出後第一次殺傷人命,但他心中卻全無五千年前殺人帶來的那種快感。人類從天下為公的黃帝時期演變到如今,有很多理念上的變化不是他可以理解的。殺了一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對於他來說確實毫無快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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