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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傳說》第二節 十萬火急
北京西交民巷一家四合院裏,劉松正在伏案疾書。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中央在證實了秦照天的清白後還要將其調到浙東偏遠的齊安縣任副縣長。東華市經濟戰略地位的重要性遠在各地之上,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和要求都相對較高,突然將深受東華人民愛戴的好市長調離就不怕亂了民心嗎?

信還沒寫好,他的愛犬低吼了一聲,衝出了書屋,然後就沒有了動靜。一個聲音在門外大叫道:「鐵如龍報告首長!」

「進來。」劉松頭也不抬,繼續寫字。

鐵如龍在門外彈落了身上的雪花,站到了老首長背後,微微俯身,便看到了信的開頭。他兩道劍眉皺了起來,輕聲說道:「首長,這封信還是別寫了吧。」

「為什麼?難道我可以眼見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市長就這樣被埋沒?」劉松怒道,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

鐵如龍鼓足勇氣才說道:「我從四弟金如山那裏得來的消息,似乎老首長還不知道吧?那秦輝確實是個人物,三天前竟以贊助北京修建奧運會場館為名向北京奧委會捐資10億人民幣,於是受到了國家元首的接見。在他一番做作之下,元首竟然親自干涉了秦照天一事,還說秦照天之事誰也不能妄下斷語,先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如果不是礙於老首長的臉面和照顧東華民心,連這副縣長的閑職只怕也落不到秦照天頭上。」

劉松突然笑道:「秦輝既然捐資10億,那也是為國家作出了很大的貢獻,想必元首是在場面上應付他一下而已。我猜啊,只怕過不了多少日子秦照天就要回東華了。」他素來深知元首的智慧和為人,絕不可能做出那種自毀長城之事,所以也就放下心來。原來是因為秦輝捐款的緣故,這倒可以理解的。這信嘛,再寫就大可不必了。

「情況不是首長想的那樣。中央昨天已經正式任命了王棋擔任東華市市長,難道首長您還不知道?」鐵如龍不解地問道。

「那王棋辦事雖無力度,但也能克守本份,在中央的關係也很不錯。如果讓他上去了,只怕秦照天再也沒有機會回到東華了。這事木已成舟,多說何益?」劉松長嘆一聲,不禁為秦照天深感惋惜。

鐵如龍神情緊張起來,低頭在劉松耳邊輕聲說道:「這事暫且不說。四弟前天晚上打電話給我說,秦輝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妖氣,而且他在與元首說話時還使出了術。幸虧元首身懷靈玉,所受影響不是非常厲害,但那種邪術的影響到現在都沒有消除。」

「真有此事?金如山竟然不敢當場殺了他?」金如山以前是他的警衛,不止是武功高強,而且身負奇門異術,現在被他推存成了國家元首的警衛隊隊長。難道連金如山也不是那秦輝的對手?

「四弟自知一人不能取勝,又怕傷及元首,只能作罷。所以暗暗通知了幾位兄弟,準備一舉擊殺了那個妖孽。」

劉松站了起來,揮手說道:「打電話,通知施如鋼、施如水兄弟,叫他們火速趕到。」

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在門外叫道:「報告首長,我們兄弟接到了老四的電話就趕到了北京,昨晚已經見過了元首。現在要如何行動,請首長指示。」

劉松大笑推門而出。雪地上站著兩個臉相一般模樣的漢子舉手行禮,但一個站得很直,就如一桿標槍,一個卻懶洋洋地站在那裏,雖是舉手立正,看上去卻象是跳街舞。奇怪的是,劉松並沒有對那個象在跳舞的漢子的舉止在意,而是重重地拍了拍兩人的肩,笑道:「事情想必做好了吧?」

不等兩人回答,鐵如龍跳上前抱著他們笑罵道:「兩位混蛋哥哥,到京城也不先來見首長和我?」他們三人和金如山以前都是劉松的警衛,素來以兄弟相稱,現在各自擔任要職,平時也很少相聚,此刻見了自然分外高興。

老大施如鋼卻不理他,沉聲說道:「老二和老四一起合力解開了元首所中的術,但形勢卻不容樂觀。」說到這裏,他看了看施如水一眼,重重地說道:「老四說那施術者已經感覺到了變化,所以我們如果想斬草除根,就必須立即行動。」

「好,你們四人立即行動!格殺誤論!」想到秦輝如此猖狂,劉松毫不猶豫地下了必殺令。他和元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雖說表面上經常持有不同意見,但內心裏卻全無芥蒂。此刻見秦輝竟敢對老友兼國家元首下手,立時便想殺之而後快。

五年前若不是國家元首力主讓他退居第二線,他早就因為擅自下令讓航空母艦進入公海之事上了軍事法庭,十幾年的牢獄之災那可是難免的了。

施如水突然站直了身子,臉上再也沒有半絲憊懶之態,冷聲說道:「只怕他已經來了。」施如水和鐵如龍立即把劉松攔在身後,放眼細看四周,除了紛紛飄落的大雪,哪裏有半個人影?

鬥犬突然厲吼一聲,護在主人的身前,長長的尾巴象一根鐵棒一樣怒指天空。劉松笑道:「你既然敢來,何不現身一見?」

沒有人應聲,院子裏靜得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聽得見。但雪空中開始飄蕩著濃烈的殺氣,讓眾人無不緊張得聽到了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施如水笑道:「原來是個沒膽的孽障!兄弟們,不理他,我們喝酒去!」說話之間,縮於袖中的右手突然輕輕地一揮,一道白光破空而出!

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接過那柄飛刀,然後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黑衣人看了看手中的飛刀,笑道:「這是茅山道的驅鬼刀吧?可惜啊,五千年不見,茅山道越來越不長進了。」秦輝腦海裡有吸血蝠的記憶,自然知道茅山道之事。

施如水驚道:「你到底是秦輝,還是五千年的老鬼嗎?」

「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要理解的好,也不要多管閑事。比如說破我術,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沒來由招來殺身之禍。」秦輝得意地用手指輕輕地彈了彈小刀,那小刀便節節斷裂,手中隻留下一個刀柄。

施如水臉色大變,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來路,但你所作所為有傷天理,如果再不知悔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要我死?憑你們如何能夠?」秦輝冷笑一聲,那個破刀柄慢慢地飛向施如水。

施如水如臨大敵,竟不敢伸手出去接,口中大聲喝道:「護體之盾!」隨著話音,一面黝黑的盾牌立在他的面前。

「破!」秦輝輕喝一聲,那刀柄突然加速,穿透了施如水的護體之盾,重重地擊在他的胸口。

就在這時,施如鋼和鐵如龍已經向秦輝連開了幾槍,他們的子彈都是特製的,可以破除各類妖術而傷敵。只聽得一聲長笑,秦輝的身形奇異地閃了幾閃,待得眾人看清,只見他已經把劉松拉出了眾人的防衛,手掌壓在劉松的腦門。

「如何?還要再試試嗎?」

施如水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了兩位兄弟一眼,笑道:「閣下法力蓋世,我們是非常佩服的。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交個朋友也未嘗不可,何必一定要刀槍相見呢?」

劉松怒喝道:「你胡說什麼?我年過半百,死有何憾?用得著和這妖孽交什麼狗屁朋友?」

施如水苦笑道:「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我們力戰,也只有一死而已。何不退讓一步,看他到底有什麼打算?」說著把自己手中的槍丟在地上,又對兩個兄弟說道:「我們是首長的警衛,自然要保護好他的安全,所以我命令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聽明白了沒有?」

劉松怒喝道:「誰敢放下槍,以軍法論處!」

鐵如龍卻好象沒聽到他說話一般,只是看了施如鋼一眼,就率先把手中的槍丟在地上。施如鋼長嘆一聲,說道:「首長,我向來是聽老二的,你就不要怨我了。」說著用力把槍遠遠地丟開,簡直能丟多遠就丟了多遠。

黑衣人點頭笑道:「好,算你們識相。我本想殺了你們,但現在也改變主意了。只不過,你們都要服下我的養生丸,以後就效忠於我。我這養生丸倒不是什麼毒藥,服用了還會力氣大增,對修道之人更是難得之物。但服用了第一顆之後,就必須每月服用一顆,否則會筋骨寸斷而死。」他把四顆紅色的藥丸放在自己的掌心,問道:「你們誰來先服?」他這養生丸本是三清觀的養生之物,但經過他的加工,竟變成了一劑毒藥。

施如水想也不想,大步上前,說道:「我先來。」說著伸手抓起一顆隨手丟進嘴裏,笑道:「你現在可以放人吧?」也不等對方答應,拉過劉松推往身後,然後說道:「兩位兄弟的藥丸我也幫他們拿了過去。」說著手慢慢地伸出去拿藥丸。

就在他手剛接觸藥丸的那一刻,他的指縫間突然撒出了一道白色的細網。秦輝見他服了藥丸,哪裏還有提防,登時便被那網罩個正著。就在同時,施如鋼的拳頭已經重重地打在他的腦門。而鐵如龍手中突然又有了一把手槍,一連在秦輝的胸膛開了五槍!他們三人一起配合多年,自然知道施如水不會屈膝投降,早就見機待發。

而劉松的那隻鬥犬,也縱身上前,一口便咬下了秦輝三根手指。它見對方挾持主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此良機出現,怎會錯過?

秦輝慘叫一聲,奮力想掙脫絲網的控制,但那網卻迅速地融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無從得脫,一時間,他隻覺得自己的元神正被那網緊緊地纏住,再不逃脫勢難倖免!他當機立斷,突然咬破了舌尖,一道血箭從口中射出,重重地擊在施如鋼的臉上。

施如水聽得自己大哥長聲慘嚎,更加不顧一切地念動咒語,要把秦輝的元神當場絞殺!秦輝再次吐出一口血箭,把施如水擊退,然後閃身消失在無邊的大雪裏。

施如鋼滿臉是血,一隻眼球已經碎裂,傷得最重。施如水胸前中了刀柄重擊,肋骨斷了三根。三人之中,只有鐵如龍沒有受重傷,但臉上也被散開的血箭擊中,從此以後他自以為豪的帥臉也就毀了。

劉松看著滿臉是血的施如鋼,問道:「如鋼,你的眼能不能睜開?」

「首長,我的左眼是不行了,但那惡賊中了我一記百步開山拳,不死也要脫層皮。哈哈,我這眼也不算是吃了大虧!」他拳頭上的功夫天下無雙,尋常人中了他一記重拳早就沒命了。

劉松點頭贊道:「好漢子!你先不要這樣說,現代醫術這樣先進,哪裏會治不好你的眼睛?」說著轉頭問施如水:「你快點設法把毒藥吐出,免得誤了大事。」

施如水隨手把一顆藥丸丟在地上,身體晃了晃,苦笑道:「首長,我們先去療傷,您老最好是先避上一避。」他竟然能在秦輝眼皮底下瞞過秦輝,手上功夫確實非同小可。

「你們養好傷後就待在元首身邊,協助金如山保護好元首。如有差錯,軍法從事!」劉松厲聲喝道。

「是!首長,您老保重!」三人立即敬禮,然後相互扶持著走出了四合院。

劉松好不容易才把幾個被秦輝擊昏的警衛弄醒,然後帶著鬥犬走近了內室。他戎馬生涯數十年,經歷的風雨無數,自然不會被今日之事嚇倒,但想起那秦輝妖邪的身法和功力,心中就如有一塊沉重的石頭,久久不能想出良策。如果不能順利殺了秦輝,萬一讓他接近了國家元首又如何了得?劉松幾十年料事如神,從無失算,但此刻面臨著這十萬火急之事,全然沒了一點主意。

那鬥犬突然叫了幾聲,這才讓他回過神來。他拍了拍它的頭,笑道:「老朋友,你今天表現得很勇敢啊。」起身給狗餵了食,帶著狗走出了家門,他有溜狗的習慣,幾十年來風雨無阻。幾個警衛連忙跟在身後,再也不敢放鬆一步。

雪下得正緊,但大街上來往的人還是不少,沿街店鋪的生意還是很紅火。一行人走到一處四川麻辣燙小攤前,劉松停了下來,要了一碗麻辣粉絲。他是四川人,自小喜歡本土的特色小吃,每每經過這裏總要吃上一碗。警衛們不敢怠慢,密切地注視著來往的行人,連一隻蒼蠅也不敢放過。

突然間,一個蒼老的女聲說道:「好香的四川麻辣燙啊!」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風雪中走來一位老婆婆,衣衫破舊,全身冷得發抖。劉松見了,把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叫警衛送過去。

警衛大急,自己脫了大衣塞在老婆婆手裏,然後再替劉松穿好大衣。老婆婆裹緊了大衣,似乎暖和了不少,眼睛開始直勾勾地看著劉松身前正冒著熱氣的麻辣粉絲。劉松笑道:「老婆婆也喜歡四川小吃麽?請坐下,吃一碗熱熱身子。」說著招呼小攤老闆再端上一碗粉絲。

那老婆婆似是餓得急了,幾下吃完了粉絲,用大衣的衣袖擦了擦臉上辣出來的細汗,笑道:「我好久沒有吃過這般美味的四川小吃了,多謝你啦。不過,我一把年紀了,也不能老佔你們後生小子的便宜啊。這樣吧,我送你八個字,你自己去想吧。」說著用筷子蘸著碗裏喝剩的湯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便飄然而去。

那八個字映在劉松眼裏,心中便是猛地一動。那桌上的八個字赫然便是:「齊安避禍,求人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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