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需要我出手做些什麼了。」

墨玖的居處，洛仙站在那裏就把洛清婉和洛輕舞那裏發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墨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被偷窺的時候很不爽，但這個手段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排斥了……

無視自己的雙標，墨玖問道：「怎麼了？為什麼就不需要你出手了？」

洛仙眼神微眯：「那兩個男人確實不對，而且，她們好像也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墨玖登時有些瞪大了眼睛，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三言兩語就漏出破綻了？

真是，白費他冒著暴露系統的風險去提醒她們。

洛仙把墨玖的神情收入眼底，唇角微動，不禁露出一絲淺笑。

明明之前那樣不安，現在得知他們露餡之後，卻又漫不經心了。

「這裏面當然有你提醒她們的功勞。」洛仙的目光落入墨玖的明眸裡，「最關鍵的是，是她們對彼此深愛的人都很熟悉，哪怕你不提醒她們，她們也總會發現不對。」

「就像是你在我面前，如果你不是你，我一定能發現的。」洛仙定定看著他，眸光閃爍。

墨玖心裏有著一剎那的慌張，隨即平靜下來，毫不緊張的跟她對視：「那麼，我是我嗎？」

「是的，這就是我最愛的人。」洛仙似是答非所問。

墨玖許久未曾跳動的心在此刻好似顫動了一下。

洛仙頂著這樣一張天仙似的容顏表露對他的感情，一般人很難抵擋得住。

好在她不是紅瞳銀髮，不然墨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接受她。

「找到證……」

『找到證據再來跟我說情話吧』，墨玖想這樣說，可即便已經否認，一想到主神跟天道之間有著如此多的相同之處，他就無法開口。

因為如果這樣想，洛仙還真是無辜的。

「找到證據，再說這種話，我知道。」洛仙補充了後半截話，仰天凝視著天空，「我會竭盡全力的。」

墨玖沉默片刻：「倒也不必……」拚盡全力。

不然很可能把自己的命也給搭進去。

他對主神的實力並沒有一個概念，只知道一個它能憑藉著龐大的數據，從而預知未來，還是跟系統的交流裡得到的相信。

但天道他親眼看見過，連鳳九幽那麼強大的實力，跟天道都難以真正抗衡。

天道就是主神……哪怕有一絲可能，它們相加在一起的力量，都是無法想像的。

估計把他攻略的所有人綁在一起，都不夠一道雷劈的。

在這種情況下，洛仙試圖去探尋真相……

他倒是不希望她這麼做。

「不必竭盡全力？」洛仙眨了眨眼睛，好似上天仔細雕琢過的眼眸微彎了起來，「小玖是在擔心我嗎？」

墨玖立馬瞥她一眼：「我擔心你個……」

話說一半，腦海裡蹦出兩個字『傲嬌』，把後面一段話硬生生吞了回去：「嗯嗯嗯，我就是在但心你。」

這樣一說，洛仙的詢問就仿若變成了自作多情，她一臉尷尬，僵在那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見到不再是以愧疚的方式讓她吃癟，墨玖面無表情的閉著嘴，保持了這個神情幾秒後，終究還是沒有憋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意識到自己的笑聲太過『女人』，墨玖趕緊閉上了嘴。

忘了自己是『男人』了。

這次輪到洛仙笑了起來。

墨玖瞥她一眼，眼神微冷。

洛仙突然恢復了正經，一臉認真的望著墨玖：「小玖，我知道你有秘密。」

墨玖神情不變，靜靜聽著她想說什麼。

「在很久以前，久到第一次跟你相遇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一個特別的人。因為你既像男人，又像女人。並不是故作女態，也沒有男人慣有的扭捏，我跟你相處在一起，就好像找到了一個性別不同的姐妹一樣。」

墨玖的額頭似是浮現出一些黑線。

像女人，姐妹，聽起來像跟罵人似的……

「但不僅是這樣，你還懂得很多我們當時都不懂的東西。」洛仙頓了頓，意有所指的道，「這個世界不存在的道理與話語。」

墨玖呼吸微滯。

「也是你，為我們化解了好幾次危機……」

「我沒有。」墨玖終於出聲了。

「不，你有。」洛仙抬手一揮，就在眼前幻化出一副畫面，正是她們曾經四人一起歷經艱難險阻的過往。

畫面不斷閃爍，其中好幾幕，都是墨玖看似在不經意間的隨口一句話，卻點開了當時困擾洛仙她們許久，遲遲沒有發現的點或東西，從而渡過這場危險。

在那個時候，如此緊張的關頭，誰會注意這個小細節？誰都沒有往墨玖故意提示的方面去想。

就連洛仙，也是多年之後回溯那時發生的畫面，才發現的這些細節。

「想到什麼說什麼而已，那個時候每個人都應該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不然都會死在那裏。」墨玖淡淡道，「而且，就算我發現了什麼，沒有你們的實力，也根本不可能化解那些危機。這只是實力低微我應該做的事情。」

「好。」洛仙沒有反駁他什麼。

「在那個時候，我意識到過什麼，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我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洛仙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好似呢喃一般，「就好像，我的人生都是話本裡的一個故事，我也只是話本裡的一個角色，不管怎麼做，都一定會按照既定的故事走下去，而我渾然不知，隻以為一切都是靠我自己走下來的……」

這一刻，墨玖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但是你，小玖。你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洛仙深深看著墨玖，「你知道你死後發生了什麼嗎？我沒有再繼續喜歡著孟悠，把他和黎白凡促合在了一起。而我除了在她們陷入危難的關頭去幫助她們，其他時候我都獨自一個人，險境、遺址、遺落洞府……我都自己去闖，只為了強大，強大到不再被莫名的東西影響心神，再一次傷害我最親近之人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