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舞覺得自己此刻腦海裡有一萬個問號。

「這又是為什麼？」

這次輪到洛仙搖頭了：「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懷疑世界上並不存在又一個世界，畢竟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

「不。」洛清婉突然道，「是真的。」

「嗯？」

洛仙也有些驚訝：「為什麼這麼說？」

洛清婉沉聲道：「因為我的那個世界，有人超脫過，還不止一個。」

洛仙眸光閃爍：「親眼所見？」

「不，都是書上記載的，但一定能保證準確性，因為親眼見過的人還活著，並且為此拚了命的努力。」

「她們的實力……」

洛清婉知道洛仙要問什麼：「比不上你，遠遠不及。」

她雖然沒有臻至造化過，但親眼見過自己那個世界的最強者，都是從第三視角感受，兩個人之間的壓迫與手段根本都不在同一個境界上。

雖然可能有她距離洛仙很近的緣故，近的都到她的腦海裡了，但她相信自己的感知，洛仙一定比她那個世界的最強者還要強。

洛輕舞：「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超脫？」

洛仙沉默許久，眼神一冷：「那只能是天道不允許了。」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為什麼別的世界超脫如此容易，她的這個世界不知道存在了多少萬年，但古籍上沒有過一個記載，有人成功去到另一個世界的。

「因為你們這個世界太強大，所以天道也強大嗎？」洛輕舞抿了抿唇，「這樣的存在，難道不應該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嗎？」

「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罷，但事實就是如此。」洛仙控制著眼前的身影沖向天幕，但被那道光幕死死阻擋住，任由小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難以衝破『天道』的阻擋。

「而且，它還能影響我們，甚至我們和他們……全都在它的掌控之下。」

此話一出，洛輕舞和洛清婉心底不由得一寒。

她們經歷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劇本嗎？

但到了現在，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是真相。

不然她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全都姓『洛』，定位更是如此相同，是身邊摯友的陪襯者，每個人都遭遇了自己的那個『他』。

這一刻，她們三個人的內心全都對所謂的天道生出了濃鬱的恨意與憤怒。

不為她們的存在，或者有，但更多的……還是為了那個『他』，他們……

「除了我們之外，別的世界應該還存在著『我』或者『我們』？」洛輕舞問道。

洛清婉『嗯』了一聲。

但為什麼只有她們兩個人出現在洛仙的腦海裡。

此刻的洛仙跟她們好似心意相通：「可能是我們三個人的經歷，是大千世界中最相似的吧。」

「但這麼多的世界……」

「可能還需要達成一些特殊的條件，很是苛刻的那種。」洛仙道，「比如，那個他要對我們產生感情。」

洛輕舞的語氣頓時有些艱澀：「我沒有……」

他愛的人是李慕仙……

「或許有。」洛清婉突然道，「或許在某一個時刻，他愛過你。」

就像她的師尊一樣。

但是等她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洛輕舞怔怔出神，許久後，低聲道：「可能吧……」

心底卻生出一絲甜蜜，他真的有在哪一個瞬間愛過她嗎？

下一刻，痛苦接踵而至。

他愛過她，但是她卻讓他在漆黑的夜晚倒在門前痛苦又絕望的死去……

腦海裡隱隱響起壓抑著的微泣聲，洛仙和洛清婉都識趣的沉默了。

非要說的話，洛輕舞確實是她們三個之中最慘的，洛清婉還跟自己的那個他互相愛過，洛仙的那個他現在更是還活著，活生生的就在她眼前，只有洛輕舞……

洛輕舞深吸一口氣，很快就平復住了情緒：「現在應該怎麼做？」

她的話語裡是對天道掩飾不住的強烈恨意。

洛仙正想說什麼，洛清婉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讓洛仙的那個他回心轉意。」

洛輕舞想了想，沒有反對：「好。」

這次輪到洛仙呆住了，她沒有想到她們兩個人願意幫她，明明在之前還嘲諷過她的所作所為，認為她是自作自受，現在就……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知道她們不僅是為了幫助她，又何嘗沒有為了她們自己的意思？

這是她們的另一種贖罪與償還……

「謝謝。」洛仙抿著下唇。

「等他回心轉意之後，再道謝也不遲。」洛清婉道，「現在你要做的，應該是給我和她一具身體，總這樣呆在你腦海裡，也不是辦法。」

洛仙沒有任何猶豫：「材料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在此之前，她不願意這樣做，因為她相信自己能一直壓製著她們，出不了亂子。而且她們要是另有用處怎麼辦？比如她需要吞噬了她們，才能更進一步……

但這番交流過後，她也算是認可了她們，可能她們都犯過同樣的錯，傷害了相似的人，現在也懷著相同的恨意與目的。

天道……

洛仙的美眸中流轉著冷意，待她挽回小玖的真心之後，她會算這筆帳的，新仇舊恨一起。

等著吧，天道。

她抬手一拍，眼前幻化出來的那道天幕便在剎那破碎。

……

「她這是怎麼了？」墨玖漂浮在半空中，皺眉沉思著。

洛仙看起來掩飾的很好，殊不知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偽裝，甚至她對此還毫不自知。

說出來都會感到讓人置信，堂堂一州之尊，在一個男人前連情緒都無法完美掩蓋。

話雖如此，這也是他對洛仙的態度壞不到哪裏去的原因。

她現在是真的很在意他。

只可惜他對她確實再沒有了半點情愫。

除非他是真的這個世界的男人，或者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才會喜歡上曾經殺過自己的人。

朋友，是最深最深的關係了。

但為什麼她今天會這麼讓他出來？

是不是安排了什麼東西在路上等著他？

墨玖正思考著，一道身影出現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