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還沒一天的小妖娘被搶走，黃楓差點想和這女人拚命，卻被李墨棠攔住：「別鬧了，你的兩隻妖物由她培養一段時日，受益無窮。」

「她到底什麼來頭？」黃楓氣得夠嗆。

李墨棠看著遠去的馬車，說道：「我對她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叫慕九黎，當年大夏設立輯妖司，她是初代指揮使，也是當年輯妖司唯一的指揮使。

後來皇位更迭，她退居幕後，雖然依舊掛位指揮使，但已很少出手，更具體的來歷，恐怕只有父皇清楚。」

「妖氣好強，也是妖王血脈？」黃楓問。

「不知。」李墨棠搖搖頭，「她平日行蹤不定，沒想到今日回昭陽，恰好撞上了。」

看了看地上頭顱不見蹤影的鼠妖屍體，她用靈氣將地上的紙張和方寸物都收到手中。

黃楓在旁邊見了，欲言又止。

察覺到他的目光，李墨棠疑惑問道：「怎麼了，這些東西有什麼問題？」

黃楓看著她手心裏似核桃的方寸物，說道：「我說了你可別激動，這玩意是從那鼠妖嘴裏吐出來的。

你瞪我做什麼，我又沒騙你……唉，你別往我身上蹭！」

李墨棠將那方寸物丟掉，手心靈氣躁動，恨不得多洗幾遍手，怒道：「你怎麼不早說！」

「你在拿的時候，為什麼不想一想，一個方寸物為何會丟在地上沒人過問。」黃楓教育她，「如果有錢袋躺在地上，周圍卻沒人撿，你不該懷疑這錢袋是不是有問題嗎！」

李墨棠聽完，左右看看。

「你在看什麼？」黃楓疑惑。

「這地兒挺空曠的。」李墨棠說完，準備拔劍。

黃楓連忙說道：「停，還是先說說藥鋪的事吧。」

李墨棠瞥他一眼：「衙門的人進去搜查，發現藥鋪地下有一個密室，裏面放滿了藥材。

按照藥鋪掌櫃的說法，是因為行情好，收了許多藥材沒地方存放，才私自挖掘了一個地下室。」

說話時，李墨棠看著手中記錄，冷哼：「我看地下那些架格，就不像存放藥材的，如今看來，是用作分門別類存放監視記錄的。

察覺到自己暴露了，才把記錄都丟到方寸物中，讓這鼠妖帶走，然後把藥材放到地下室，混淆視聽，裝無辜。」

「聰明聰明。」黃楓在一旁誇讚。

李墨棠聽到這敷衍的誇讚，看過來：「我怎麼感覺你心口不一呢！」

「你的感覺是錯的。」黃楓說完，招呼道，「走了，回了。」

李墨棠將證據拿好，和黃楓返回昭陽，路上說道：「差點忘了與你說，我已經得到父皇應允，能夠調用皇城司進行調查。」

黃楓接過話：「所以無需再東奔西走，只要在京城等消息就行了?」

「嗯。」李墨棠點點頭，發現黃楓聽完，反而有些鬱悶，疑惑道，「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黃楓本想說，這麼悠閑的時間，正適合養成小妖娘，竟然被那可惡的女人搶走了！

但是看看周圍，還沒到城裏，以免一言不合，李墨棠又想拔劍，於是改口道：「一起跋山涉水，其實挺好的，要是沒事，平時你在宮裏，也見不到面。」

李墨棠微微一愣：「你認真的？」

「當然！」黃楓一臉認真。

李墨棠撇開頭：「那我考慮考慮。」

黃楓有些納悶，考慮什麼？

進了城，李墨棠將證據交給府衙，由輯妖司的人去回收鼠妖的屍體，然後便離開。

黃楓回府，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好好閉關一陣。

最近經歷得多了，他才發現，周圍的威脅實在不少，若非他運氣一向不錯，與大妖拚命時遇到公羊庸，在雪山可能就交代了。

「火力還是不足啊！」

黃楓正感慨著，就看到小暖捧著許多物件進了府，連忙問道：「你做什麼？」

小暖看上去開心無比：「小姐說要住過來。」

這時李墨棠從後面進來，哼道：「我之前就說今晚要在府上住下，現在我打算再多住些時日，於是讓小暖帶了些平日用得上的物件過來，你有什麼不滿？」

黃楓看著她一副「你可以感激我了」的驕傲表情，有些傻眼，我就是隨口說說的！

不過現在要把這話告訴李墨棠，估計今天必要見生死了。

「咳咳，會有閑言碎語吧？」

「誰敢！」李墨棠冷哼。

黃楓：「……」

小暖在一旁心裏偷偷樂，沒事，等閑言碎語成真了，就會變成一樁美談了。

至於聶文軒，如今已經搬去文守閣，白天跟在嚴文謹身旁做學問，晚上在文守閣讀書準備春闈，日子過得十分充實，黃楓實在不忍心去撩騷他。

李墨棠是真的沒把可能會產生的流言蜚語放在心上，讓小暖去收拾房間，朝黃楓問道：「你對今天的事情怎麼看？」

「什麼？」

「監視京城的事情。」

「意料之中。」黃楓說道，「包括之前的糜花籽和暗殺，說白了，就是老一套手段。

監視、暗殺、腐化，意圖動搖大夏朝堂的根基，在掌握足夠多的情報後，一定還會試圖分化。

除了昭陽，其他州府可能也應該警惕，說不定對方也用了相同的手段，一但真的被對方拉攏到一些官員成為內應，就危險了。

不過大夏曆經千年不衰，陛下繼位多年，朝堂內外穩固如初，我不覺得他對此毫無所覺，表面不在意，很可能藏著什麼更深的原因。」

李墨棠點點頭，對他的分析比較認同。

這時小暖從屋子裏出來：「小姐，房間收拾好了。」

「嗯。」李墨棠看向黃楓，「接下來我要閉關，你若……你若想見過我，心中知會一聲。」

黃楓愣了愣，而後笑道：「彼此彼此。」

李墨棠哼道：「我才不想見你。」

「彼此彼此。」

「你……」

雖說同在一個屋簷下了，但見面的時間實在不多。

雲麓書院之行，顯然讓兩人產生了不小的危機感，在等待皇城司消息的這段時間，幾乎都在閉關中度過。

只不過黃楓的心思要更多一些，一邊期待京城的廚藝大比，一邊心心念念自己被搶走的小妖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