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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戀愛遊戲太棒了》第十九章 事後想起來一定會社死的事
【檢測到你處於瀕死狀態,根據修訂版條例第五條,保護機制觸發】

【你的否決無效】

【戀愛遊戲將自動安裝】

在夢裏。

「叭叭~」

「明明說好今天要帶小栗去動物園的。」

「叭叭~」

「再睡覺小栗要生氣了喔。」

「···」

蘇曜睜開眼睛,見到粉凋玉琢的小蘿莉立在床邊。

是沒有動彈的。

但身體自動起來了。

跟著孩子,還有笑吟吟注視自己的優夜,慵懶的被迫換上休閑裝。

女兒迫不及待的一邊說有點臭,一邊還是認真的拿過來替自己穿。雖然繫上的鞋帶很不像話。多半是因為她太小了,力氣還不夠。

妻子發現這一幕,又蹲下來重新系了一遍。

那是何等溫馨的光景呢?

一家四口,大手拉著小手。

一起坐上suv,發動機轟鳴,朝著期待的目的地駛去。

「要到啦,叭叭!」

「···」

拉開車門。

再回頭,車架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坍陷,扭曲。

又是哪兒來的血?

哥哥下意識的保護妹妹。

他的能力不成熟,優夜也不曾認真教過他開發能力。

一家人的願望都是平平安安做普通人。

發現。

優夜的理智在這時候來不及思考。

只能優先想盡辦法去拖出兩個孩子,試圖盡全力治療。

可她忽略了自身能力早就退化的不成樣子。

尾巴宛如毛髮凋零的狗尾。

一定是竭盡全力治療完才想起——

『糟糕了,好像連我也要死了。』

這樣想。

試圖翻出手機,手機還是好的。

但要發什麼給心愛的人呢?

快死掉了。

想不出要說什麼。

要說的太多了。

說不完。

想不出。

好像見到她側面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又是帶著歉疚。然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無論自己怎樣呼喊也傳遞不到聲音。

因為那輛車自己沒上去。不存在於此。

見到了墓碑。

現出老態的夏涼真句僂著軀體,往燃燒的鐵桶裡沉默地遞送紙錢。

前天放置在墓前台上的白菊已經枯萎了。沿著花朵一圈都泛著黑。風一吹又扔掉幾片。

那碑石上的照片明明微笑著,卻少見的沉默寡言。

「嘩···」

冷冽的風再吹拂。

鐵桶裡漫出穢物的黑色殘渣。毫無意義的殘渣。

蘇曜看見,句僂著的夏涼真雙眼噙著淚,喃喃自語。

『如果能重新重視的話···』

那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呢?

不知道。

蘇曜嘗試避開墓碑上的眼睛。可那眼睛像是活物一樣不停追隨自己。

無法閉上眼睛。

倘若連『眼』這一器官都沒有,又談何閉攏。

她微笑著說。

「你。」

「沒有拯救我。」

非常清晰,又非常清楚。

那是什麼意思?

要拯救誰?

在這之前不應該先有誰來救救自己嗎?

是的。

我選擇了。

即使你死了,我也想繼續活下去。

因為有家庭。

想在虛妄裡尋找真實。在虛妄裡即使痛苦也想活下去。

不是說喜歡我嗎?

那又為什麼···

唯獨要剝奪我順當活下去的資格?

啊啊。

我就是混蛋。

我就是畜生。

我什麼也可以不要。

反正我本身就什麼也沒有。

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醒了。

【當前你的位置處於隨機線路:363.46.23.58.2】

【請注意,隨機線路下你使用『讀檔』技能有極大幾率產生bug】

無視半透明文字框,蘇曜睜開眼睛。

手可以動。

腿也可以動。

撐著手爬起來。

「哐當——」

不注意碰到什麼東西,壓下去了。扁了。

是個空的啤酒罐。

房間很亂,空掉的啤酒罐裏邊上還有一個空的。罐口邊上零散著煙灰和煙蒂。

床上也散落著看起來是髒的衣服。

眼眶不舒服,伸手揉一下。有顆粒感,眼屎吧。

這是屬於『蘇曜』,也是自己的窩。

亂七八糟的地方。

床邊的鞋子不是拖鞋,是邊上還有泥巴的運動鞋。和它一起的是沾了些不知道什麼臟汙扔在地上的澹藍色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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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曜從床上爬起來,嗅見淤塞在空氣中的霉味,又混雜著煙味。嗯,還有啤酒大概是灑了些在地上,也有味道。

外邊的狼狽程度和房間內差不了太遠。電視機上還掛著臟襪子。

茶幾桌面上斜擺著手機。

注意到垃圾桶滿了,用了快遞盒子盛放垃圾。

時間是——

2015年3月1日。早上10點。

到衛生間。

這裏面的糟糕程度同樣不亞於外部,誰知道到底有多久沒關注過衛生。

總之在鏡子裏查詢當前的樣子。

還是蘇曜。沒變。

只不過頭髮長到蓋住了眉毛,邊上也早早的蓋過了耳朵。鬍子拉碴,眼睛血紅,充溢著血絲。

身上是半赤著,隻穿了長褲。系著皮帶的直筒褲,看樣子是和房間裡扔在地上的襯衣配套的,也一樣被什麼汙染過。

蘇曜什麼也沒做,又徑直出去。

茶幾上就有煙盒。

「啪嗒。」

從裏面抽出一隻,點燃。

問感想?

沒什麼特別的。真的。

還能有什麼感想呢?

不過是繼續把遊戲玩下去。

想想。

三月一號是什麼日子來著。

嗯···

蘇曜點開手機。

那裏面應該有和人聊天的記錄。

也不是很久遠的事。

記得那是在醫院被添加好友,猶豫了片刻直接同意了。那時候想的是從夏弦月那得到關於『自己』的各種信息。

但這裏面沒有。

沒有聯繫人,除了小程序彈出的廣告,沒有。

唯獨新朋友那一欄有個紅點。

【一口吃不夏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是這樣嗎?

在這條世界線還沒和她產生聯繫。

那如果從一開始就拒絕。

是不是說也不會有當初那些事呢?

她要愧疚就愧疚下去了,也不會再得寸進尺。

煙霧縈繞在一邊,辛辣的味道刺激著鼻腔內側。真實感愈來愈強,與之相反的是腦袋愈發沉重。

沒點同意。

感覺肚子很餓,蘇曜放下手機,想爬起來隨便吃點什麼。

「冬冬——」

可門卻被誰敲響了。

不想去開。

「冬冬——」

可門外那人像是帶著誓不罷休的態度,越來越放肆。

不想去開。

「冬冬——」

說了,不想去開。

與我無關。

「阿曜···」

「求你了,開門啊···」

「別做傻事!」

「嗚嗚,我···對不起。」

「···」

「嗚,是119嗎?」

「···」

真的好煩。

「啪。」

蘇曜把門打開了。

見到可憐兮兮的女人立在門外,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手機放在耳邊。

「有什麼問題嗎?喂?」

「···」

「喂?你好?請告訴我你的位置!」

電話裡還在傳出越來越急切的問答聲。

「怎麼?」

見她還在愣神,蘇曜嘆了口氣說,「不放你進來還打算強拆嗎?」

「···」

「別愣著了,電話。」

「啊,是。」

夏弦月這才拚命的擦了擦眼眶,支支吾吾的說,「好、好像沒事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沒有問題是最好的。確定沒問題了是吧?」

「沒、沒有···」

「好的。」

電話那頭也沒說什麼,掛了。

蘇曜沒關門,這屋裏的一片狼藉就完完全全展露在夏弦月面前。

見到她環視一圈,輕咬著嘴唇在猶豫要不要進來。

「嫌臟就別進。」

「沒有嫌臟···」

被這麼一說,夏弦月像是嚇了一跳,趕緊進來了。

又戰戰兢兢的窺視蘇曜。

「隨便你吧。」

蘇曜也沒管,廚房裏水開了,該下麵條了。

結果就是夏弦月孤零零的站在沙發邊上,眼睜睜等著蘇曜把面煮好。

期間蘇曜還抽空在冰箱裏看下有沒有青菜,沒有。

就只能隨便混點醬料湊合了。

再端著一大碗面坐在沙發上,看見夏弦月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剛才應該是在窺視自己,現在又低著頭,手扣著手指,像是完全無所適從。

「不坐嗎?」

蘇曜拍了下邊上的位置,又發現上面好像灑過啤酒之類的東西。當著夏弦月的面抽出一張紙擦了下。

「環境就這樣了,將就下吧。」

總不能指望剛在這醒的自己就把一切都弄的好好的。

「沒在意這個的···」

夏弦月大概是因為緊張吧,微微顫抖著。

不過再躊躇了半分鐘,還是過來了。

但坐的位置和蘇曜指定的差了一點距離,稍微離的遠了些。

「呼哧,呼哧···」

蘇曜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自顧自的吃麵。

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沒吃東西了,胃部跟火燒一樣催促自己進食。

「那個···」

或許是實在受不了沉默又帶著誇張吃麵聲的氣氛,夏弦月開口了,「這樣,真的好吃嗎?」

「不好吃,但是冰箱裏太空了,除了醬油和花椒之類的找不到任何東西。」

「···」

夏弦月看了眼廚房,「適當放一點芝麻油的話,會更好。」

「是嗎?」

「我去拿可以嗎?」

「那太感謝了。」

「···」

看到她像如釋重負一般,去廚房裏拿出玻璃瓶。

抖了一點點在蘇曜碗裏。

「嘩啦。」

蘇曜攪合了一下,一股芝麻油特有的濃鬱味道出來了。

再吃,確實味道好了不少。至少說比剛才跟吃白面沒什麼區別的狀況好太多了。

吃完東西,蘇曜把碗快往池子裏一扔,和那些之前的泡在一起。整個人都舒服了,走路也有力氣了。

從廚房看夏弦月。

那人跟個乖乖聽課的小學生一樣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倒是沒什麼。

蘇曜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啪嗒點燃一隻飯後煙。

明顯察覺到她朝這邊看了一眼,等自己餘光掃過去,她又馬上維持剛才低著頭的架勢了。

沉默,肯定不是什麼好氣氛。

所以——

「那個···」

以夏弦月的性格也不可能是悶葫蘆,又要挑起什麼話題也是必然的。

「不用那個了。」

蘇曜直接打斷她說話,平靜的說,「讓我猜猜,你是看到我在馬路上發獃,然後闖紅燈差點被撞了?」

「···」

夏弦月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吧。

「剛才還想著我在這破屋裏自殺?還想叫119破門而入是吧?」

「那個,我···」

她似乎想解釋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變成低下頭,非常小聲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任何意義。」

見到她腦袋越埋越低,都要低到膝蓋了。

「與其說對不起的話,不如來幫我個忙。」

「啊?」

一瞬間,她抬起臉。

「當個免費勞動力,幫我一起把這屋子收拾下怎麼樣?」

「那,那個,我···」

「都說了別那個這個的了,一句話,乾不幹。」

「我、我乾,啊不是···」

察覺到下意識回答的字眼有歧義,夏弦月又很羞惱的低下頭,「對不起···」

「真是受不了,要從這裏開始。」

蘇曜喟嘆一聲,視線在屋內找了半天才在開著的門口找到掃把露出的一角。

「哐當。」

「啊——」

完全沒想到就這點關門稍微大的動靜,嚇了身後的夏弦月一跳。

「抱歉,關的有點用力了。」

蘇曜拿過掃帚遞給她,微笑著說,「那麼,就拜託你了。」

「···好。」

夏弦月還處於當機中。

咦?

為什麼會是這樣?

印象中的阿曜有這麼好說話嗎?

在學校那是···完全被無視。

今天加起來說的話已經可以抵從小學分別到至今為止十年說的話總數了。

微笑?

為什麼會對我這種人笑?

真的惶恐不安。

但夏弦月回過神之後還是拿著掃帚開始清掃了。這種環境,住著是對身體有害的。

「那個···」

「阿曜,有清潔劑嗎?」

「有啊,我拿給你。」

「···」

「那個···」

「阿曜,有沒有84消毒液之類的?」

「沒有,我下去買吧,還有什麼需要的我全都一起買上來。」

「···」

「我說,你也不用每句話前面都加個那個,戰戰兢兢的,我也不是獅子老虎,不會吃掉你的。」

「呃,好···」

咦?

奇怪。

為什麼對話這麼正常?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十年前發生的事一樣。

沒多久,蘇曜回來了。

帶著夏弦月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正經表情,非常嚴肅。筆直的看著自己。

忍不住開始顫抖。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

可這樣才對···剛才那,只是因為沒睡醒吧?

「看看,靠這點工具就能把這裏清掃的這麼乾淨。」

「這不是完美女友是什麼?」

咦?

這是在說什麼?

「我是說。」

蘇曜拿了幾張餐巾紙墊在才拖過的地面上,誠懇的說,「十年前的事早就想通了,想死也因為怕死沒能死成。」

「看到這環境了吧,和我人一樣,挺狼狽的。」

「我的意思是,要是看到這種環境,和現在的我還沒幻滅。」

「那要不要做我女友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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