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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舞風雲》第二卷 江湖行 第二十章 劍在何方
血泊的畢生願望,就是能夠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再次承襲父親的天下第一殺手稱號!而父親留下的劍法,便是血泊賴以實現這個目標的支柱。可是偏偏在練習的過程中,卻覺得老是不對勁,束手束腳,血泊一直為此而苦惱之極。

此刻聽到蕭晨風發現了自己劍法中的問題,當然是喜出望外。

蕭晨風神情凝重,站起身來,以指作劍,在空中比出一個動作。血泊凝神望去,卻是自己劍法中的第五式。

蕭晨風道:「這一招,本應是從上一招左削的一劍收回後,順勢刺出,手腕抖動之下,連發五劍,籠罩敵人的整個上三路,本應是虛招;只是為了下一式的暴烈攻擊做前鋒之用。可是下一式的劍招竟然是走中宮,踏奇步,這樣矛盾就出來了。雖然下一招的攻勢凌厲之極,可是卻與這一招沒了半點聯繫!這一招便成了廢招!本來這一招應該蘊力,隨時可變成實招,殺傷敵人,可是為了下一招卻是不得不虛到底,矛盾之極。」

血泊沉思著,點點頭,道:「我在練劍時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唯有自己加以新的變化,來適應這兩招之間的連接,卻總是不得其要領。」

蕭晨風嘿嘿笑道:「以你父親通天徹地之能,焉能犯此等低級錯誤?況且,有問題的不只是這兩招,仔細推敲,每一招都是疑點甚多!雖說這套劍法就這樣已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劍法,但距離你父親的盛名來說,還是遙不可及!所以,我斷定,這套劍法定然另有訣竅存在,絕不可能就這樣簡單。」

血泊呼吸急促,雙眼中射出狂熱的光芒。

蕭晨風目中滿是智慧之色,緩緩道:「既然你師傅能夠在二十年之後將劍譜傳給你,這劍譜就絕不可能是假的!如此一來,就只有兩種可能能夠解釋。一是,這套劍法另有一套專門做輔助用的吐納心法存在,而你,卻沒有得到這心法,二來就是,這套劍法是為了一柄特定的劍而量身定做的,除了那柄劍之外,其他的任何兵器均不能發揮這套劍法中的真正威力!」

血泊目光一亮,急切的看向蕭晨風,瞪著他說下去。

蕭晨風緩緩踱了兩步,接著道:「如若是第一種可能,那就實在有點荒誕,沒有任何理由你父親隻給你劍譜而不給你心法,而心法如果有,那也定然是在劍譜之上!第二種可能就是特定的劍,比如劍刀,可作劍用可為刀使;不過這種輕靈的劍招用那種武器並不合適,那麼,就只有一種劍可以勝任這份劍譜中的劍招!」

蕭晨風回過頭來,雙目炯炯,唇間低沉的一字一字的吐出兩個字來:「軟劍!」

如雷擊頂,血泊張口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蕭晨風看著血泊的樣子,知道他已是領悟於心,淡淡一笑,問道:「不知道令尊當年縱橫天下,使用的是什麼兵器?」

血泊仍未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苦澀的道:「包括我師父在內,從來沒有人見過我父親的隨身兵刃,凡是見過的人,都死了。不過,據我師傅說,父親他一生從未曾攜帶過兵器;便是到了最後時刻,父親被人圍困時,我師父第一次見到我父親使用兵器,他說當時只見到父親身邊白光飛舞,根本看不清兵器的樣子。再說,那時候我師父已經奉命裝死逃生,也看不到多少。」

蕭晨風點了點頭,展顏一笑,道:「這就對了。」

血泊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什麼這就對了?」

蕭晨風哈哈一笑,反問道:「是不是你父親一直是空身上路,從不攜帶兵器?也從未曾有人見過他的兵器,但是經你父親之手殺死的那些人是不是死於利器之下?。」

血泊點點頭,道:「我出道江湖以來,曾打聽過父親的消息;所有死在我父親手下的人,據說只有咽喉處一點傷口,傷口非常細微,甚至不怎麼流血,人已斃命。你也知道,江湖中人對我父親的風評並不好,再加上他的殺人手法過於神秘莫測,江湖中人紛紛以魔頭視之。」

蕭晨風笑了笑,繼續回到那個話題中來:「試想,除了一柄能夠隨意隱藏於身體之上的軟劍,還有什麼別的兵器能夠如此方便的攜帶?軟劍,即可纏於手腕,又可纏於腰間,甚至可在掌心捲成一團,當然是神鬼莫測了!你劍法中的疑團,只要使用了軟劍,當可迎刃而解。」

血泊一臉興奮,恨不得現在便要出門尋一把軟劍來試試。蕭晨風製止了他,道:「現在的軟劍,大多是普通緬鐵打造,柔韌度根本達不到劍法的要求,如我估計不錯,你父親當年使用的軟劍定然是落入了仇家手中!皇帝是不會要那柄劍的,縱然它是神兵利器;多半是隨手賞賜了下屬。極有可能,此刻,那把劍就在長安城之中!」

血泊跳了起來:「不錯!定然如此!」皺著眉頭在房間裡轉了兩圈,苦惱的道:「可是,長安城這麼大,人口何止千萬?如何才能找到那人?」

蕭晨風哈哈大笑,罵道:「笨蛋!你以為一柄神兵利器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得到賞賜的嘛?一,此人定然武功高強;二,此人武功路數定然與軟劍有一定的關聯;三,此人當在京城之中有一定地位;基於以上三點,想找到這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血泊目光閃亮,「不錯,如此抽繭剝絲下去,此人是誰,便呼之欲出了。只是,你為什麼說此人現在定然有一定的地位?這個….似乎扯不上關係..」

蕭晨風為之氣結,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豬腦子啊,此人既然是當年楊堅的心腹,豈能沒有一官半職?及到現在,最次也已經是兩朝元老,焉能沒有地位?」

血泊撓撓腦袋,還是滿臉迷惘的道:「為什麼你一定要說此人是楊堅的心腹?」

蕭晨風幾乎吐血,呻吟道:「如果不是楊堅的心腹,這麼重大的行動怎會允許他參加?如果不是楊堅的心腹,又怎會把那神兵利器賞賜給他?那柄劍放眼整個江湖也是可以數得著的神兵啊大哥。」

血泊嘿嘿一笑,撓撓頭皮,道:「我腦袋一向挺清明的,怎麼今天犯渾了?想來是連續聽到好消息,高興傻了。」

蕭晨風一翻白眼,道:「先別忙著高興,此人一定位高權重,武功高強。我們能不能找到他是其一,能不能從他手上將寶劍奪回,是其二;說不定,我們兩條小命便就此送在他手裡也未可知。」

血泊笑嘻嘻的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點眉目了。總比以前要強上了好多。我就偏偏不信那人竟然是三頭六臂之人不成?」

蕭晨風呵呵一笑,他既已想到此點,便知道血泊的想法;那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奪回的!他這麼說只是想提高兩個人的警惕罷了。其實就以奪回這把劍的迫切來說,蕭晨風與血泊相比,實是不遑多讓!

便在此時,兩人均聽得客棧門口人喊馬嘶,語音嘈雜。,似是來了大隊人馬。轉瞬間,卻又是一下子靜了下來,靜至落針可聞!似乎這整整的一條街上的人們全部變成了啞巴!

整個天地之間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四周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兩人對望一眼,均感事不尋常;同時將手按到了劍柄之上!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似是有一隊人走進了客棧。

咚咚咚…..急切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客棧老闆那肥碩若圓桶的身體連滾帶爬的上了二樓,一路目標明確的來到蕭晨風與血泊住的房間門前。頓時,擂鼓般的巨大敲門聲連續不斷的響了起來!

蕭晨風一臉的若無其事,一手拉開了房門,面上竟然還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輕聲道:「東家如此急促,可有何事嗎?」

客棧老闆一張圓圓的臉上汗珠滾滾,在此深秋季節,竟然汗流浹背!幾顆汗珠從頭上滾下,落進了他圓睜的小眼睛裡,頓時一陣刺痛的難受,兩個眼皮不住的眨動起來。

見到蕭晨風開門,胖胖的身體一揖到地,問道:「敢問兩位公子,可有一位尊姓是蕭?名諱上晨下風的,蕭晨風蕭公子?」

蕭晨風略有些意外的扁扁嘴,道:「我就是,可是有人前來找我?」

不停地抹著汗,顯得又是興奮、又是惶恐。一張胖臉不知是嚇得還是熱的,滿面通紅。急急地道:「蕭公子大駕光臨,先請恕過小人未曾遠迎之罪;樓下有定國王府的大人找您。」

「定國王府?」蕭晨風輕輕念道,目光與血泊一觸,兩人均是莫名其妙。定國王府的人找蕭晨風幹什麼?

說起定國王府,天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定國王爺楊林乃是開國皇帝楊堅的同宗兄弟,勇武過人,征南討北,可以說這大隋的江山有一半是定國王爺打下來的。端的是威名赫赫!

蕭晨風略一思忖,知道對方既然來了,那自己萬萬沒有避而不見之理。更何況也是避無可避。

「好,你先下去吧,我收拾一下就下來。」蕭晨風做出了決定。

看著客棧老闆胖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蕭晨風望著血泊,道:「我一個人下去。若是有什麼事,你在外邊也好接應。」

血泊沉重的點點頭,道:「好!」

看著血泊沉重的臉色,蕭晨風不由一笑,伸手拍在血泊的肩頭,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一個王府的人既然擺出這麼大的排場來見我,就絕沒有將我偷偷殺了的道理。」

血泊也不由的笑了起來,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蕭晨風嗯了一聲,轉身下樓。

樓下大堂上,十六個人分兩列站在大廳兩邊,一個個站得筆直。正中間,卻是一個青色綢衫的山羊鬍子老者負手而立。見到蕭晨風下樓來,先是將蕭晨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方才上前,拱手一禮,道:「可是蕭晨風蕭公子?」語音圓潤,竟然頗為悅耳。

蕭晨風還了一禮,道:「正是小可,未知閣下提名相見,有何見教?」

老者手捋鬍鬚,笑吟吟地道:「敝上對蕭公子在江湖上的赫赫聲威甚為仰慕,特地於今天晚上在王府備下薄酒,請蕭公子賞面。」從懷中取出一張金光閃閃的請柬,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

蕭晨風略一錯愕,隨即也是雙手接了過來,道:「煩請回復王爺,就說蕭晨風必到。」

老者躬身一禮,道:「多謝蕭公子。老奴告退。」

躬身退後幾步,轉身便走。十六名武士跟在他身後,竟然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看著那老者的背影,蕭晨風嘴角蘊起一絲笑意,揚聲問道:「敢問這位老人家高姓大名?」

老者腳步頓住,卻未回身,低沉地道:「王府下人,那有什麼名諱。蕭公子見笑了。」竟不在回頭,徑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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