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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舞風雲》第二卷 江湖行 第十八章 四方震動
騎兵們嚴陣以待,只等主將將手一落,便要千軍齊出,將這幾個膽敢冒犯將軍虎威的騎士徹底淹沒!

哪想到主將揚起了手,竟然遲遲不落下來。眼看著那隊人馬從容的一個一個上馬離去,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將軍大人舉起的手仍沒有落下!

眾人奇怪之極,但軍營之中只知道服從命令,又有誰敢前去問一句將軍為什麼。雖然心裡奇怪,臉上卻還是要做出面無表情,死板板的樣子。唯恐將軍大人萬一看見自己的臉上竟然有好奇之色,那迎接自己的就極有可能是將軍大人的親衛高高揮起的軍棍了。

良久,張須陀方才慢慢回過神來。臉色疲憊,蠟黃枯乾,宛若在這段時間裡,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一般,耗費了太多的精神體力……..

張須陀如夢初醒,眼中閃出驚懼之色。剛才那老者臨走時那深深的一眼,與那一句似乎帶有魔咒的輕輕的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將他帶進了短暫的失神之中,在這一刻,他的思想似乎是停滯了,大腦之中一片空白,更似乎是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全身上下竟然連一個小指頭都動不了!

這是什麼功夫?

張須陀可以肯定,如果對方十幾人與自己的三千鐵騎正面對上,那麼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將這十幾人淹沒在鐵騎之下!不過自己的軍隊的傷亡也將是一個恐怖的數字!雖不至於全軍覆沒,但是能夠完完整整留下來的絕對不會超過幾百人!

更何況,就算是將這幾個人殺死了,那自己的陪葬也幾乎是肯定的!因為,自己才是對方的主要目標!

張須陀背後一身冷汗!

轉瞬間,張須陀心裡卻又增加了一股憂慮:聽說河南一帶的流匪之中也有很多武林高手,可千萬別像是這幾個人這樣變態啊!張須陀心裡暗暗祈禱著。

臨出發前,張須陀尚是信心滿滿,不過一群盜匪而已!甚至他認為是朝廷小題大做了!自己只要去了,那還不是馬到功成、一戰而滅?

但此時,張須陀心中的輕視之心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肚子的不安、憂慮。

張須陀以前也曾經和一些武林人物打過交道,但像今天這樣超乎想象的高手,卻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大帥,那幾個人已經走遠了,我們要不要追上去?」一直在身邊的一名親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追?追什麼?不過一匹馬而已,放他們去吧!」張須陀心中暗罵:追什麼追?追上去送死麽?不過這話當然不能明說,含含糊糊的應付了一句,便催促上路。

「大帥…,那幾個人去的方向是京城……萬一他們…..」親衛依舊不知死活的道。

「京城又怎地?那幾個人去京城正好!京城裡的那些王八羔子,死一個少一個,死光了正好!」張須陀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老子在家呆的好好的,憑什麼要把老子趕出來剿匪?小小一夥盜賊,需要我這個一級武將,天下兵馬副元帥親自出馬麽?這還不是那些宇文、獨孤兩家的王八蛋在使壞麽?死光了正好,關我什麼事?

親兵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張口說話,卻在心裡道:「你說『京城裡的那些王八羔子』,似乎你老婆兒子和你老母還在京城裡邊,更何況,皇上、太后、娘娘、公主他們也都在呢,這句話大帥你不僅罵了自己,還罵了皇上他們,要是傳出去,單憑這一句話就是欺君之罪!」

不過這話也只有在心裡說說,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嘴來的。

在一片悶葫蘆般的猜疑之中,大軍繼續上路。不過,一些敏感細心一點的軍士卻可以看得出來,大帥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甚至是有些….落寞,這在大帥幾十年的軍旅生涯之中可是罕見的現象!

十來匹馬放蹄而奔,幾乎將那迎面吹來的寒風也拋在了腦後。

當先白馬上,那黑袍人稍稍放慢了些馬速,花白鬍子老者知意的趕到了他身邊。

「聖主,適才正是格殺張須陀的大好時機,聖主為何卻放過了他?」花白鬍子老者滿臉的不甘。

「呵呵,大長老,格殺張須陀並不急於一時,朝廷損失得起張須陀,可是我殘天盟卻萬萬損失不得你們,權衡利弊之下,也只有暫時放過他。」黑衣人緩緩道。

縱在疾馳之中,兩人說的話卻是聲調絲毫不變,均是清晰的聽到了對方在說什麼,而除此兩人之外,其他人卻是只見到這兩人嘴唇微動,聽不到絲毫聲音。

這隊黑衣人率領的人馬,正是蕭晨風的母親,巾幗諸葛柳依寒與她「殘天盟」的屬下。

經過幾日夜不眠不休的趕路,柳依寒和大長老等人終於趕到了這裡。

柳依寒面罩之後的臉上一片憂慮,「也不知道這孩子他這個時候進京城幹什麼,京師對他來說是個多麼危險的地方,一旦露出絲毫馬腳,縱然有通天本事也難出得了城門,難道他不知道麽?」

大長老此刻早已知道,他們急欲尋找的這個少年,極有可能是聖主柳依寒失散十四年的兒子,聽她這麼說,笑了笑,恭謹地道:「可能是小少爺想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只不過是到京師來遊玩一番也未可知。」

柳依寒鼻中輕輕一哼,道:「晨兒他自幼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京城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仇家聚居之所,有什麼好遊玩的?」

「或許是有其他的事情。」大長老道。他也是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能夠安慰這位心急如焚的母親,有些詞窮了。

「這次找到他,非狠狠打他一頓屁股,如此魯莽之舉,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柳依寒嘴上說狠狠打他屁股,臉上卻是不由自主的泛起溫馨的笑容。顯是想起了兒子小時候調皮搗蛋,自己打兒子的情景,一顆心也不由得柔軟起來。

「呵呵,聖主這次母子重逢,當真是可喜可賀!待找到小公子後,我們一定要痛飲一番,以作慶祝!」大長老也聽了出來,知道此刻聖主的心情大好,順著她笑道。

「哈哈,大長老又要發酒癮了麽?小心孫長老把你的酒葫蘆再次給砸嘍。」柳依寒難得的也幽了一默。斜眼望向大長老背上那隻碩大的酒葫蘆。

大長老頓時苦起了臉。本是滿是威嚴的一張老臉上竟然若小孩般扭捏了起來。

柳依寒口中的孫長老正是大長老的愛妻,兩人結儷四十年,一向是恩恩愛愛;只不過,大長老畏妻如虎,偏偏自己嗜酒如命!四十年來,夫妻二人為了大長老喝酒一事,不知讓大長老吃了多少苦頭。但大長老卻是絲毫不知悔改,哪怕今日已是跪在炕頭一夜,但明天依然是滿身酒味醉醺醺的回家,久而久之,對妻子的懲罰反而有點樂在其中了…….

孫長老沒法,只有將家中酒器摔砸一空,大長老不離身的酒葫蘆當然是首當其衝了,但此次柳依寒帶大長老出來,便是在那萬分緊急的時刻,大長老竟然能夠在百忙之中又搞到手一隻酒葫蘆……而且,這次的酒葫蘆還是鐵的,碩大無比。

「苦惱哇苦惱!」大長老一臉鬱悶,忍不住解下背上的酒葫蘆,就在這疾馳的戰馬背上,嘴對嘴的大大灌了兩口…….一股濃鬱的酒香飄出,登時人人側目!

城門已近。

城門口幾個軍士例行公事的盤查著進出的行人,誰都知道凡是能夠從城門進出的身份定然沒有任何問題!便是真正在長安城裡犯案的江湖高手,人人也都有一份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的合法文書!哪怕是假造的文書,城門這裡也是絕對查不出來的,但卻還是要查。

柳依寒等人倒是沒什麼礙眼的地方,就是大長老那個碩大的酒葫蘆頗為引起看守城門的官兵注意。畢竟人人都見過酒葫蘆,但是像這麼大的酒葫蘆眾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這簡直不是酒葫蘆,而是半個大酒缸了。

無驚無險的通過了城門盤查,柳依寒等人已是進入長安城之中。

柳依寒適才通過城門時將面罩取了下來,現在卻又掛了上去。

大長老牽著馬跟在他身後,問道:「聖主,如今該當如何?」

柳依寒嘆了口氣,道:「長安城這麼大,一時去哪裡去找,我們先到分舵安置下來,然後再發動人手前去尋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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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聖山上,歐陽崑崙與孟文鬥相對而坐。

「什麼?歐陽老兒,晨兒他去京師了?」孟文鬥剛聽完歐陽崑崙帶來的蕭晨風的消息,登時跳了起來。「你你你,你不趕緊跟著他去京師,跑回來作甚?」

歐陽崑崙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酒,道:「你個老東西,急什麼?晨兒從小我們看著長大的,他的性情,你還不知道麽?凡事謀定而後動,那小子陰險的緊,不礙事的。」

孟文鬥想想也是,緩緩坐了下來,旋即又皺眉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萬一那小子一時衝動,可就全部玩完了。」

歐陽崑崙眯著眼道:「好告訴你這老小子一個好消息,那小子可不是一個人去的,他的結拜兄弟可跟著他呢。」

孟文鬥嗤之以鼻,道:「就那個不成材的小殺手?跟著他有什麼用?」

歐陽崑崙哈哈大笑,道:「那個小殺手只是他收的一個手下而已,也可以說是夥伴;他的結拜兄弟另有其人。」

孟文鬥仍舊提不起興緻,無精打采地道:「就那小屁孩子,他的結拜兄弟再高明能高明到哪裡去?」

歐陽崑崙笑得眯起了眼,道:「是不太高明,身手也挺一般;不過名頭挺大的。」

孟文鬥給他提起了興緻,問道:「是誰?」

歐陽崑崙嘿嘿一笑,道:「聽說姓曲,叫曲俗塵。」

險些從竹椅上摔了下來,正含在嘴裡的一口酒「噗」地一聲噴了出來,不偏不倚,歐陽崑崙頓時被他洗了臉,手忙腳亂的一陣抹。

「誰…誰誰?曲俗塵?金簫客?」

歐陽崑崙正在抹著自己臉上被孟文鬥噴過來的酒水,沒好氣的道:「可不就是他麽。」

「哈哈哈哈……」孟文鬥突地仰天大笑,前仰後合。「那曲俗塵以後見了咱們是不是該叫一聲世叔?」

歐陽崑崙一諤,頓時也是捧腹大笑。

歐陽崑崙邊笑邊道:「更何況,那小傢夥身後,還有一個誰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大靠山。」

孟文鬥睜大了眼睛:「還有一個?誰?」

歐陽崑崙白了他一眼,道:「那小子上次跟我打賭,腳下的步法明明便是魔教不傳之秘,號稱天魔第一功的千幻無影步,那可是你當年情敵的得意功夫,我不信你沒認出來!」

孟文鬥一臉的尷尬之色「什麼情敵。去去去,老夫早看出來了。」

歐陽崑崙眯著眼道:「難為你忍這麼久不說出來,我真以為你忘了呢。」

孟文鬥乾笑兩聲,徒兒的安危終於放心下來。

蕭晨風自己卻不知道,他這一進京師,竟然惹得江湖上風雲震動!一向神秘的「殘天盟」第一聖主率領門下精銳到了京師,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下第一高手金簫客曲俗塵也尾隨在他身後,更甚者,天下第一大教,天魔門竟然也是隨之而入!

一時間,京城長安龍蛇匯聚,隱隱然風雲際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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