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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一八零、陣法法陣
跟著楚大娘子上到三樓,種地往桌子旁一坐,熟門熟路的端起酒壺便要給自己倒上一杯,只見楚大娘子抬手「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上,大喝道:「大膽,你小子還敢喝酒?」

種地手一抖,酒差點灑出來。他抬頭看看楚大娘子,笑嘻嘻的站起來,走過去先給楚大娘子斟了一杯酒,然後又給段瑞鵬倒上,最後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種地端起酒來笑道:「多謝楚姨今日救命之恩,小侄敬楚姨一杯。」說著不等楚大娘子說話,自己舉杯一飲而盡。

楚大娘子本來面如寒霜,但見種地如此無賴,不禁也是莞兒一笑。段瑞鵬在旁邊一見,長出了一口氣,也端起杯喝了口酒。

楚大娘子放下酒杯說道:「你這樣子還真他媽是天一道的臭脾氣,跟元濤、元澤他們一個臭德行。」

聽她這麼一說,種地連忙問道:「楚姨,你也見過元澤?你跟我說說元澤唄!」

楚大娘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元澤的事情她聽甄玉樓說過。

十年前,玉樓和石頭二人來她這裡喝得酩酊大醉,醉後二人抱頭痛哭,和她說過元澤的事情。

此刻聽種地問起,便知中行山上肯定沒人提起元澤,雖不知為何,但必有原因。於是便隨口說道:「小孩子哪兒那麼多問題?是不是皮子又癢癢了?」楚大娘子鳳眼一瞪,種地和段瑞鵬一樣,都是渾身一哆嗦,便閉口不問了。

楚大娘子見他們老實了,便說道:「現在好啦,震山道是被你們徹底得罪了。種地還好說,一個小混蛋跑到哪兒都不愁。世子你有何打算?」

一聽提到這事兒,段瑞鵬不由得愁腸百結。剛才打起來乃是憑著一時血勇,但此刻卻又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囁嚅了一下,說道:「楚姨,震山道我是回不去了,正不知如何自處?還請楚姨教我。」

楚大娘子點點頭道:「我聽說南潯侯與甄玉樓相交莫逆,你為何不去拜玄南道呢?」

段瑞鵬低頭道:「父親倒是和我說過。只是當年祖父讓我拜入震山道,至今已近十載。我雖魯鈍,未能明悟大道,但畢竟我師水長天待我不薄。今我不但將師父所贈青雲十八子盡毀,還要轉投他道,實在是難以言之於口啊!」

楚大娘子聽到這裡卻是輕輕一笑,說道:「青雲十八子?說出來都是笑話。你震山道是不是所有弟子都有一串那個石頭手串?爛大街的東西,你還當成個寶。此乃震山道入門弟子之禮,我說的沒錯吧?」段瑞鵬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楚大娘子接著說道:「你震山道以陣法稱名於世。雖也諳熟符籙之道,但符籙隻為布陣之附,以助陣法之威力。因此,震山道的符籙之道隻通而不精。震山道的陣法之所以厲害乃是因為布陣之時,不僅有符籙相助,更有法器以鎮陣眼,可倍增其威力。因此,凡有新弟子入門皆授以青雲十八子,與共修鍊,以為道途中第一件法器。怎麼,你入門已近十載只有這一件法器嗎?連塊羽山墨都沒給你?」段瑞鵬的臉此時已經不紅了,而是徹底變成了黑的。

種地在邊上問道:「楚姨,我玉樓叔和石頭叔他們的符籙之道那麼厲害,可是他們的陣法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兒?教我的陣法來回就是數的過來的幾個,還沒剛才那個厲害。他們怎麼不練陣法?」

楚大娘子搖搖頭說道:「小子,你連這個都弄不清楚,就敢孤身一人下山來胡混?元濤他們也是混蛋。我告訴你,天下九大道門,各自修鍊的道法不同。」

「你們天一道和正源道、乾坤道主修正心道法,講究的是以己之心、體悟自然。」

「玄南道和因果道、明義道主修符籙,主張的是世間萬物、繪形聚神。」

「他們震山道和通天道、理神道主修陣法,嚮往的卻是天地借力、助我通神。」

「雖說大道萬千,殊途同歸,但在實際修鍊的過程中還是千差萬別的。就拿『陣』來說,你天一道正心道法中的地煞道法不是也有布陣一法嗎?可是你那個陣頂多算個陣法,知道怎麼布,但是卻算不上法陣,因為少有道法增益。即便有也只是固定在某一個方面。」

「玄南道的陣法布好後勉強算個法陣,但如果細究,你就會發現,他們布的陣是為了讓他們的符籙發揮更大的作用。」

「而震山道布的陣則完全不同,他們布陣時所用的符籙和法器等物的目的都是為了讓法陣本身發揮出更大的威力,而且可以不停的轉換。只要主陣之人想,就能讓法陣在陣法總領之下的任意一個方面發揮出全陣道法的威力。這就是他們主修陣法的厲害之處。明白了嗎,小混蛋?」

種地聽得兩眼發直,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說:「沒明白。什麼亂七八糟,又是陣法,又是法陣的?」

楚大娘子恨鐵不成鋼的抬了兩次手,想要再給種地來個脆的,但終究還是沒下的去手。她嘆了口氣說道:「陣法是方法,法陣是結果。同樣的一個陣法,在你手裡布出來的,和從瑞鵬手裡布出來的效果能一樣嗎?你隨便畫張符籙做陣眼,和他用十八子做陣眼布出來的陣威力能一樣嗎?他的十八子和他師父用別的法器布出來的陣能一樣嗎?能一樣嗎?小蠢蛋!」楚大娘子越說聲音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直到最後忍不住又送了種地一個新稱號。

種地一臉委屈的看著楚大娘子,心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唄,用得著給我取個新外號嗎?再說了,又不是我蠢,是我師父蠢,他又沒教過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楚大娘子見種地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不禁鳳目一瞪,喝道:「怎麼,罵你還不服啦?」

種地急忙說:「沒有,沒有,楚姨說的對,說得對。」

楚大娘子使勁白了種地一眼,這才轉頭對段瑞鵬道:「我雖不能替玉樓做主收你為徒,但話還是說得上的。只是,此事終究還是要你心甘情願才行。需知修行一途多所艱險,若非誠意以待,之後必遇險阻萬千,不僅對己無益,反而有損道心,恐將終生無果。所以,還是要你自己先想好了。」

段瑞鵬聽罷低頭不語。楚大娘子和種地也不說話,整個房間裡安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片刻之後,段瑞鵬突然仰天長笑,伸手拿起酒壺,給桌上的三個酒杯都斟滿了酒。他端起一杯酒對楚大娘子道:「多謝楚姨點撥,令我頓開茅塞。大道萬千,殊途同歸。只要我道心堅韌,在哪裡都能證道人間。只是,道之一途講究緣法。若我與玄南道有緣,自會因緣而入其山門。若我與其無緣,則入其山門也無緣得道。所以,還請楚姨不要煩擾玉樓叔,我自會以我之法求我之道。」說罷一飲而盡。

楚大娘子正容起身,端起酒杯賀道:「恭喜世子得證道心。」說罷滿飲杯中酒。

種地也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瑞鵬兄必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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