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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三十八、彌合
烏雲之上,便是青天。哥兒幾個決定之後,便準備同去玄南道。

甄玉樓還要安排一下軍營的事兒,之後還要和嘉陽城的官員們交代一下,所以另外三人便在將軍府中等他。石頭現在也不用再扮甄玉樓的小廝了,就跟著元濤他們躲在府裡偷懶。

元濤已經鄙夷了兩次石頭的腳程,怎麼著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否則以後如何面對石頭摻雜著期盼與幽怨的小眼神。

進了將軍府,元濤讓元澤去教教石頭怎麼用道法「禦風」,順便可以跟他聊聊地煞道法的修鍊方法,爭取讓他能壓製甄玉樓,以後就可以盡情嘲笑甄玉樓了。

元濤一個人呆在屋裏翻來覆去的揣摩這那枚五行玨。

他的手指在玉玨的表面輕輕的摩挲著,能夠感受到裏面的五行之力在緩緩的流動。他仔細的分辨了一下,這一片玉玨中蘊含的是木之力與火之力,他知道這是一片陽之玨。元浪帶走的那一片是陰之玨,裏面蘊含著金之力和水之力。陰陽兩片玉玨結合在一起,陰陽之力相互交融便能誕生土之力,五行運轉,生生不息,孕天地以陰陽,納萬物於五行。

元濤深諳木遁之法,於是試著以自身修為溝通玉玨內的木之力。

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玉玨內的五行之力也只是在自身內部緩緩的流動,並不滲透出一絲一毫。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臨下山的時候,元霖師姐說過,此寶物陰陽相伴而生,缺一則不成五行。看來,只有寶物齊全了,才能成為法器,否則只不過是兩塊玉而已。

元濤有些失望,不過轉瞬又是一喜,自己用不了,那麼元浪也就用不了,下回再遇上,看他還往哪兒跑。

臨近黃昏,甄玉樓忙完他的雜事兒回府了。他已經派府裡的下人回京城給自己的侯爺老爹送信了,讓他替自己辭去嘉陽營主將的位置。雖然沒當幾天主將,但是甄玉樓已經感到這些人間瑣事正在侵染他的道心,讓他的修為有退步之嫌。所以,現在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山,跟師父交了差。

四個人一商量,立刻出發,沒什麼好休息的。在路上,石頭依然行的最慢。

元濤對元澤說:「你怎麼教的,這都大半天了,石頭怎麼還沒學會『禦風』?」

元澤一耷拉嘴:「他們玄南道跟咱們的修行方法不太一樣,石頭一直體會不了『靈』的存在,我就沒辦法告訴他如何『聚靈』。」

甄玉樓聽了一耳朵,連忙伸過頭來問道:「你們又在底下叨咕什麼呢?打我師弟什麼主意?」石頭連忙跟師兄解釋了一下,說元澤正在教他地煞七十二法。

甄玉樓一聽兩眼放光,「啪」的拍了石頭腦袋一下:「有好事兒就知道吃獨食,也不叫師兄一聲。」

石頭摸了摸腦袋,無奈的說:「是他們哥兒倆不讓說的,要等我學會幾招後嚇唬嚇唬你的。」

甄玉樓一把拉住了元濤:「我就知道你小心眼子。不就是『調戲』了兩句嗎?至於一直憋著坑我嗎?」

元濤諂笑道:「玉樓兄,兄弟豈是那等小心眼子之人?只是你修習符籙之道甚久,吐納、入定以及神遊的方式都固定了。一旦讓你換一個思考範圍,神思意亂難免走火入魔。咱們先讓石頭試試,他要是沒有走火入魔,你再修習也未為晚也!」

石頭一聽大怒:「師兄,你說的對。元濤壓根就不是個好東西,咱們和元澤道兄同行就行了,帶著一個混蛋我心裏不踏實。」甄玉樓與元澤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玄南道主修符籙一脈。入定之後更多的是體會世間萬物「象」的本質,與五行道法的修鍊有異曲同工之妙。之後通過對「象」的掌握,再以神思控制並實質化,最後將其雕刻於黃紙或其他更高級的附著物上。

所謂「畫符」,不過是雕刻神思的一種外在表現。正因如此,玄南道弟子更便於精通五行道法,比如甄玉樓就精通火系道法,甚至能使出「三昧真火」這種人神共憤的厲害道法。而石頭則擅長土系道法,聚沙成塔這種事對於石頭來說那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又不太善於去尋找萬物之「靈」,只是一味的去探尋「死」的東西,而不善於發現「活」的東西,就導致他們很難學習去和萬物「商量」,而隻知「命令」世界。這就是他們修習地煞道法最高的門檻。

一路之上,元濤師兄弟盡量用自己說的明白的語言給甄玉樓哥兒倆講了講「靈」與「象」的區別和修行方式的不同。這哥兒倆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大體上還是明白了一些。

最後,甄玉樓總結為:「就是盡量找到一些能聽懂人話的不是人的東西來和你一起乾一件你想要他們和你一起乾的事情。」雖然聽得讓人直翻白眼,但元濤和元澤基本認同了他的理解。

雖然嘴上調笑石頭腳程慢,但其實四個人都是身形飛快。天色剛剛黑下來,他們就已來到了雲隱大澤西南方萬雲山脈主峰、玄南道的山門下。

甄玉樓道:「二位道兄,還請在此稍等,我們這就進去通報。」

這點禮數元濤還是明白的,一稽首應道:「玉樓兄請,我們兄弟在此恭候。」甄玉樓和石頭雙雙抱拳,返身上山報信去了。

萬雲山脈位於雲隱大澤西南,月沉山脈正南、南屏山以西。這裏氣候溫和,四季如春,草木繁盛,鮮花如雲。山不高而空靈,潭不深而秀雅,雲不繁而飄逸,雨不密而恬淡。

師兄弟二人逡巡四處,但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元澤見只有自己師兄弟二人,便道:「師兄,他們玄南道這個地方跟仙境似的,他們怎麼就修不到『靈』呢?咱們要是在這兒修鍊,絕對是一日千裡呀!」

元濤正要製止師弟的胡說八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身後有人說道:「何方狂徒在此大言不慚?」哥兒倆轉過身一看,只見一對青年男女並肩走上山來。

二人都是武者打扮,行走間步履矯健,眉眼間英氣逼人。而且,二人並不掩飾自己的神思,離著很遠就用神思來回掃了元濤他們好幾遍。

被人無緣無故用神思掃來掃去,元濤非常不爽。但知道元澤剛才那句話說的確實不妥,況且對方應該是玄南道的人,現在不好得罪,便稽首道:「二位施主,剛才我師弟有口無心,二位切勿當真。小道這裏給二位賠罪了。」

那女子鼻子「哼」了一聲道:「有口無心?既然敢在玄南道門前『有口無心』,想是有些本事?不耍上幾下,怕是你們下不了這萬雲山。」

聽那女子如此輕浮之言,元澤的臉「騰」的一下憋得通紅,一步跨上前來,道:「施主,什麼叫『耍』上幾下?」這個「耍」字感覺是從後槽牙裡崩出來的。

元濤一看要壞,老實人一旦發起脾氣來說不定乾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呢!趕忙也跨前一步,將元澤擋在身後,再次稽首道:「二位施主玩笑了。我們有什麼本事,不過是在這裏等一個朋友罷了。」

「朋友?」那個青年男子說話了:「就憑你們也配有玄南道的朋友?趕緊滾吧。爺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兩個小雜毛一般見識。別讓我再聽到你們『有口無心』,否則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說著往後揮揮手,一臉嫌棄的表情。

元濤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媽的,看來好人不能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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