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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四十一、定計
眾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越鳴真人又問道:「那元浪是如何成為神魔座下大弟子的?」

童勝金叩首道:「弟子不知,弟子不敢深問。」

越鳴接著問道:「為何要加害你師父?」

童勝金道:「元浪說需要用『風雷印』將修為不夠和沒有修為的轉化的魔隱介藏形,以防道家修士察覺。」

通過童勝金的敘述,眾人得知,元浪的目的是要控制嘉陽城,進而控制中州大地的財源重地——魔打架也是要花錢的。再說了,財白動人心,很有一些人是自己就想成魔的。

至於越溪道長則是自己大意,夜半時分元浪帶著童勝金土遁進入其臥室,童勝金再次勸說師父從魔,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活著而已。

越溪大怒,痛斥童勝金妄為人也,情緒激憤之下一時不察,被元浪偷襲得手,一擊斃命,還搶得「風雷印」到手。

跨虎堂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元浪居然帶著如此大的陰謀在操縱此事。大家都明白,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弒師案件了,更涉及到人魔之爭。

越鳴抬起頭來盯著童勝金說:「童勝金,你本為我玄南道俗家弟子之佼佼者,且出世後為國效力,屢建功勛,揚我山門之盛名。今一朝從魔,欺師滅祖,且欲毀我廟堂,奪我社稷,滅我生民,荼毒世間,此乃十惡不赦之罪。念爾今日坦白,也算有功於人世,暫不滅你魂魄,亦不許爾轉世。封爾魂魄於後山槐樹中百年,自思悔過。去吧。」說罷,左手袍袖一揮,只見童勝金再次叩首,身影逐漸變淡,一股風吹過不見了蹤跡。

等童勝金徹底消失後,越鳴真人轉向了元濤:「元濤道友,可否將元浪之事告知我等?」

停頓了一下,越鳴真人又補充道:「非是我等欲窺貴山門之私事,實是此事已涉及到人魔紛爭,我玄南道不可能置身事外。且事涉我師弟越溪與『風雷印』,需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方可有一妥善安排。」

元濤稽首道:「真人言重了,事關人魔兩界,即使真人不問,我們也要告知,如此方可同心協力,同護人間凈土。」說著將元浪反出天一道以及多年來天一道捉拿元浪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罷,越鳴真人沉吟半晌。片刻後,抬頭道:「這麼說,那元浪精通『五行大遁』和地煞道法了?那『五行玨』還有其他用處嗎?」

元濤搖頭道:「真人,『五行大遁』他現在已經無法使用了。玉樓道兄拿到了一半『五行玨』,此法器必需合二為一方能使用,只有一半是無法使用的。但是,元浪本身精通『土遁』和『水遁』,即使沒有『五行玨』,這兩個遁法他也全都會用。另外,我後來聽我師父說過,地煞道法元浪並不全會,大約只會三分之一。只是,他從魔界歸來,不知是否學了別的什麼本事?」

越鳴點了點頭,又問道:「元濤道友…」

元濤連忙起身道:「真人,您年高有道,自是我等的長輩。況且,我等與玉樓和石頭皆兄弟相稱,您直呼我的姓名便可,萬不敢擔前輩『道友』之名。」

越鳴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好,身負絕學而不自傲,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呀!好吧,那我就稱你們一聲『賢侄』吧。」

元濤和元澤同時稽首道:「多謝真人抬愛。」

越鳴真人擺擺手道:「好啦,不要客氣了,都坐下吧。咱們書歸正傳。元濤,我聽玉樓說,元浪在嘉陽郡跑了以後,你要滿天下的追殺他。我想,你應該不會是四處跑著撞大運吧?」

元濤也笑了:「真人明鑒。我是要用『五行玨』來找元浪。真人知道,此玨乃是一對,陰陽相合方得大用。並且,此玨有定位功能,陰陽兩玨相距百裡內便能感知到另一半的方位。那陰玨現在還在元浪的身上,只要他出現我方圓百裡之內,我就能夠找到他。」

「嗯」聽到這裡,越鳴點了點頭,又道:「咱們先不說元浪有沒有可能遮蔽陰玨的氣息,就說你能找到他,而且憑你們倆的手段也能打得過他,但是你們怎麼能保證他跑不掉呢?你們『土遁』的修為高過他?」

元濤搖搖頭:「隻想著先找到他,之後再想辦法捉拿他。現在元浪已經被殺過五回了,至不濟,我們再殺他四回,看他還往哪兒逃?」

越鳴搖頭道:「此言差矣!若是那元浪扔掉陰玨,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再露面,你們該怎麼辦?」元濤和元澤對視一眼,低頭不語。

越溪接著道:「所以不能指望著多殺幾回,要趁著他還拿著陰玨爭取一次就捉到他。否則,他再死兩次,恐怕為了保命就不要陰玨了,到時你們可就麻煩了。」

二人頻頻點頭,元濤稽首道:「真人,此事事關重大,還望不吝賜教。」

對面的石頭聽了半天,實在是憋得難受:「元濤,能不能別跟我師父裝?好好說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縐縐了?師父,你也是,對他們哥兒倆不用客氣,該打打,該罵罵。」小徒弟就有這個好處,師父寵的無法無天,什麼屁都敢放。

越溪真人卻並不惱怒,只是微微一笑,對石頭說:「你稍安勿躁。」然後轉向元濤道:「賢侄,此次玉樓和石頭擒拿童勝金多賴你們兄弟二人的相助,且在捉拿元浪的時候你們四人之間的配合也相得益彰。我看,就讓他們師兄弟二人陪你們二人再走一遭,拿住那元浪也算了了一段因果。」

見元濤要說話,越鳴真人一擺手製止了他,接著說道:「況且,此事事關人魔兩界、正邪之爭,我玄南道又怎能置身事外。就這麼定了。」

元濤見越鳴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說,而是起身稽首道:「多謝真人出手相助。」

石頭其實早就想跟師父請命,要下山助元濤哥兒倆拿賊。聽師父這麼一說不禁喜上眉梢,走過去一拍元澤的肩膀:「元澤,這回看咱們哥兒倆的。」

甄玉樓也是一笑,跟師父說道:「師父,我看石頭這是下了一回山,心野了,就想著出去玩了。」

越鳴真人不置可否,只是說:「其實,你越溪師叔說的沒錯,在哪兒都是修鍊,關鍵是要有一顆修鍊的心。歷經紅塵而不使初心蒙塵、看遍千帆而不忘正義凜然,此之謂歷練呀!」

甄玉樓等四人同時起身,躬身大禮道:「多謝師父(真人)指點。」

越鳴撚髯一笑,道:「好啦,都坐吧,我還有話說。」

等四人坐定,他又道:「此次你們雖然殺了元浪一次,但靠的是出其不意。想那元浪也是陰險狡詐之徒,定然對你們的配合有所防範,下回再要用之前的法子恐怕不成了。」

四人同時點點頭,越溪接著道:「其實,你們想要殺他並不難,難的是如何留住他,不讓他『土遁』逃走,對嗎?」說著看向元濤兄弟:「你們二人會五行遁法嗎?」

元濤答道:「我會『木遁』和『水遁』,元澤目前還沒有領會五行遁法。」

越溪點頭道:「玉樓會『火遁』,且已大成。如果元浪想要火中逃走恐怕很難。石頭會『土遁』,但修為還不夠。所以,那元浪最有可能逃脫的方式依然是『土遁』。此次下山,我會給你們多帶幾張『攝魂符』,但萬裡有一,一旦被他『土遁』,你們就又要前功盡棄了。所以,最好是能找到一個克制『土遁』的辦法,讓他無處可逃。」

四人聽到這裡,同時上身前傾,元濤問道:「您的意思是…」

越鳴道:「此地離南屏山不遠,你們下山之後直奔南屏山,去找你們的師姑初二,她就在南屏山底看守封印,她有辦法克制『土遁』。」

元濤一聽,微感詫異,問道:「您認識我們的師姑?您怎麼知道她有辦法克制『土遁』?」

越鳴一臉高深莫測的說:「不可說,不可說。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小哥兒四個彼此對視一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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