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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六十一、傷痛
甄玉樓他們這一路就沒有元濤他們那麼麻煩了。哥仨一動身,便是禦風,直奔望都山。

非隻一日,三人來到望都山下。

看著曾經熟悉的家園如今只剩下了斷壁殘垣,元澤不禁黯然神傷。十多年過去了,村子裡還是老樣子,只是有些老人不在了,有些年輕人變老了,還有一些孩子已經有了孩子。

村子裡的人大部分姓白,只有老許家和村東頭的老劉家是外姓,而且都住在村外。只是老許家現在早已破敗,老劉家的人也賣光了地,不知跑到哪裡活命去了。

村子還是和往昔一樣喧鬧,只是這份喧鬧止於元澤他們家那塊地的邊界。自從十多年前許家發生了那件慘事之後,村子裡便風傳許家得罪了上蒼,被降下懲罰,不但許老頭死了,家裡人也都失蹤了。現在孩子們玩耍都不到這裡來,土地也早就撂荒了。

元澤的父親當年被初三和元濤葬在了他們家的地裡。元澤去磕了幾個頭,痛哭一場,接著便坐在自家茅屋塌陷的大坑邊出神。

石頭看著元澤木愣愣的表情,問甄玉樓道:「師兄,這兒不會就是他的家吧?」

甄玉樓點了點頭道:「你說呢?」走過去拍了一下元澤的肩膀道:「仇不是都報了嗎?伯父、伯母地下有知,一定會以你為傲的。」

元澤緩緩站了起來,說道:「下去看看,說不定有魔界通道的一些線索。」說罷和甄玉樓一同下到了坑底。

二人將坑底的茅草、木頭等房屋的殘骸都翻起來,見到了坑底的地面。非常平整,就彷彿地面被夯過一樣。甄玉樓伸手摸了摸地面,又把整個手掌按在地面上,釋放神思掃了一遍周圍,對元澤說道:「這裡有五行遁法的痕跡,而且應該不止一種,我能感受到火遁的痕跡。」說罷,仰頭喊道:「石頭,下來。」

石頭縱身跳了下來:「什麼事兒?有發現?」

甄玉樓指了一下地面:「你來感受一下試試,有沒有土遁的痕跡?」

石頭蹲下仔細的摸了摸地面說:「有,而且是非常高深的土遁修為。」三個人對視了一眼,一同出了大坑。

甄玉樓道:「剩下的遁法咱們就不會了,得等元濤他們過來再看了。不過,我估計這個魔界的通道肯定跟五行遁法有關。等他們倆來了,咱們再一起參詳吧。」說著扭頭道:「元澤,咱們還是先把大事兒辦了。那個魚骨峰你知道在哪兒嗎?」

元澤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石頭急了:「你是這兒的人嗎?怎麼連魚骨峰都不知道?」

元澤老實地回道:「之前就跟著我爹種地了,最遠就去過鄰村趕集。冬天的時候上山打過獵,那也只是在附近的山上,沒去過遠的地方。」

「那怎麼辦呀?」石頭問甄玉樓:「這山峰上也沒刻名字,怎麼著啊?」

元澤接過來道:「我去村裡問問吧。村裡有老獵人,走得遠。」

甄玉樓點點頭,石頭還抱怨了一句:「不早說,害得我瞎著急。」元澤也不答話,掉頭朝村裡走去。

進了村子,只見道一些孩子在玩耍。又往前走了幾步,見一堵院牆下,一個老者正席地而坐,靠在院牆上曬太陽。

元澤仔細打量了一下,認出是白家的族長白順水。便走過去蹲下道:「順水爺爺,順水爺爺。」

老頭子睜開眼看了看元澤,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便說道:「這位道爺,您認識我?」

元澤笑道:「順水爺爺,您不認識我啦?亮子,許亮。」老頭子看著元澤,眼睛漸漸直了。

突然,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招呼自己的孫子:「二狗,快回家。」然後,朝別的孩子也大喊:「都回家去,別玩啦,都回家。」一步閃過元澤,伸手拉住自己的孫子,頭也不回的進了院子,「咣當」一聲關上了院門。

元澤木可可愣在當場。石頭上來捅了捅他的後腰:「元澤道兄,道兄元澤,你這人緣也太次了點吧?」

元澤被他說的滿面通紅,便又走上前去,「啪啪」的敲了敲院門,叫道:「順水爺爺,你不認識我啦?我是亮子呀。您怎麼啦?您開開門。」

院子裡半晌沒有動靜。元澤越想越難受,自己的家沒了,村子裡的人還假裝不認識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越想越生氣,手上的勁兒也越來越大。

甄玉樓瞧出不對,剛要上去製止,卻聽的「嘩啦」一聲,元澤已是一掌將白老頭家的院門拍倒了。

院門一倒,元澤也是愣住了。只見白老頭站在院中頓足捶胸:「這是怎麼說的?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們家已經遭了天罰,難道還要全村的人都跟著陪葬嗎?」

元澤一驚,大步走到老頭面前說道:「什麼天罰?你說清楚。」

老頭看著元澤通紅的眼睛,也有點害怕,顫抖著說:「那天村裡不少人都看到了,你們家『轟隆』一聲就沒了。還出來好多魔鬼,殺了你爹,難道不是天罰嗎?既然你已經被人救了,還回來幹什麼?」

「誰說是天罰?」

「村裡人都這麼說。」

「啪」元澤一掌就將院子裡的石桌拍掉了一角,大吼道:「為何如此詆毀我家?我爹娘當年在村裡與人為善,幫過多少人?他們不在了,你們不念著我家好處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如此詆毀?」

白老頭聽聞此言,也是一聲嘆息:「唉!亮子呀,你爹為人古道熱腸,你娘待人寬厚溫和,這些不光老頭子我記著,村子裡的很多人都記著。你們家都是好人,是實誠人。可是,發生的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雖然你讓一個老道救了,而且老道走的時候把那些怪物的屍體都處理了,但是當時有人親眼看到了那些怪物,明顯就不是這人間應該有的東西呀!你說,這不是老天爺派來的又是什麼?你讓村裡人怎麼能不害怕?」

元澤更生氣了。無知就可以給人亂扣帽子?這帽子一扣,列祖列宗都要跟著在地下蒙羞。真是豈有此理!

他剛要發火,甄玉樓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莫生氣。我來說吧。」然後轉過頭對白老頭子說:「這位老者,元澤道兄一家為魔所害,豈能說是天罰。元澤道兄修道十餘載,就是為了在人間除魔,避免更多的人家發生類似的悲劇。他為人間正道而戰,他的家人怎能遭到如此詆毀?他前幾日方才力戰強魔,救了一城人的性命。今日回鄉,也是要捉拿魔頭,以使家鄉免受荼毒。你們如此詆毀他死去的父母,難道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老頭子聽到這裡,又嘆了口氣說:「這位公子,我們這裡是窮鄉僻壤之地,鄉下人沒什麼見識。一天到晚的種地幹活,圖個啥?不就是過個安生日子嗎?你說的那些,我們沒見過,也不知道。我們就是想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至於你說的除魔這種事,我們不關心更不想知道。你們還是早些離開吧,莊稼人的日子經不起折騰。」

甄玉樓見老頭子如此固執,便不再廢話,而是直接問道:「我們過來就是想問一下,魚骨峰在哪裡?沒有要打擾你們的意思。」

老頭沉吟了一下說:「傳說離這裡六十裡地有一座山峰,形似一條站著的鯉魚。不知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魚骨峰?」

甄玉樓連忙問道:「在什麼方向?」

老頭道:「北面。翻過村北面的山,一直走就能看到。」

甄玉樓一抱拳:「多謝老人家。」轉身拉起元澤出了院子。

走了幾步路,白老頭從院子裡出來,朝著元澤的背影喊道:「亮子,我會告訴村裡人真相的。我這把老骨頭,在村子裡說話還有人聽。」

元澤頓了一下,又和甄玉樓、石頭繼續前行了。他沒有回頭,害怕老頭看到自己已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

走出村子,又來到了他家的廢墟前。許亮跪下磕了三個頭,心裡說道:「爹、娘,孩兒已經長大了,也給你們報了仇。你們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會把妮子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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