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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二十五、結盟
元濤聽了半天,都是朝廷和玄南道的事兒,與五行玨並無半分關係,不禁有些納悶的問道:「這些事兒與『五行大遁』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賈石頭說:「道兄別急呀,我師兄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

甄玉樓接著道:「是這樣,道兄。經過初步調查,我們發現嘉陽郡周邊只有幾股小規模流寇,根本不可能搶劫押運稅銀的官兵。因此,我們又重回事發地仔細勘察。結果,我們發現了五行遁法的痕跡。後來,我們又找了當時查驗官兵屍體的仵作,也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元濤急問道:「什麼痕跡?」

「稅銀數目巨大,如果用人搬運,沿途必留有經過的痕跡。但是,此次強盜運送稅銀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一絲人力或車行的痕跡。若要將如此巨額的銀兩同時搬走且不留痕跡只有一個辦法…」

「土遁。」元濤和賈石頭異口同聲的說。

「沒錯。」甄玉樓點頭道:「後來,仵作又告訴我們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所有官兵身上的傷口都一模一樣,無論大小、部位還是深淺。你可要知道,那是整整一千名士兵呀!要想同時殺死他們,還得是同樣的部位,也只有一種方法,就是…」

「金遁,」元濤臉色陰沉的說:「金劍術。對付普通人,這招最適合大範圍攻擊了,既不需要法器,也不耗費多少神思,隨便弄些鐵片就能殺死很多人。」

「這也是我們懷疑童勝金的地方。」甄玉樓接著說道:「童勝金當年在我道門修習的就是金遁,據說已經練成了『金禦劍』術。並且多年溫養了一柄寶劍,已至『心劍合一、禦劍飛行』的地步。但我來此已有月余,並沒有看到他隨身攜帶寶劍,不知此事真假。」

「土遁,金遁…」元濤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還有其他發現嗎?」

「那童勝金之前乃邊關悍將,雖禦下極嚴,卻是賞罰分明,因此在軍中聲望極高。三年前,陛下體諒他多年衛國戍邊、勞苦功高,將其調到此處安享榮華。但我此次與其共事,卻發現他喜怒無常、苛責屬下,稍不如意便鞭撻士卒,士兵皆是敢怒而不敢言。但另一方面,嘉陽營卻又軍紀廢弛,大小適宜皆由童勝金一言以決之。只要如了他得意,軍官們幹什麼他都視而不見。況且,他插手地方政務、製行會牟利的事兒有很多都是他授意手下的軍官乾的,他自己並不親自出面。」

「嗯,」說到這兒,元濤想起了真金坊的事兒,便問道:「你掏出辟邪符的時候,那個姓楚的娘們好像有些害怕?她背對著我,沒看清楚。」

「正是如此。」甄玉樓點頭道:「那個娘們絕不是吃驚,而是害怕。我估計,她應該也是童勝金的人。童勝金借她的手控制青樓和賭坊,但她為什麼怕辟邪符我還想不明白。」

「另外,」元濤又問道:「那土遁也是童勝金使用的?」

「應該不是。」甄玉樓沉吟了一下,說道:「道兄應該清楚,使用五行遁法要依每個人個人的體質,能同時使用兩種遁法的人少之又少。據我所知,那童勝金只會金遁,無法修習其他遁法。」

元濤心說:「老子現在就會兩種遁法,就是不告訴你。」面上依然凝重的說:「看來是另有其人了。甄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應允。」

甄玉樓一拱手道:「道兄說哪裏話?但有所請,無不應允。況且,我們也想請道兄幫個忙呢。」

元濤一稽首:「甄兄痛快,那我就不囉嗦了。我想請甄兄幫我找出那個會用土遁的人。」

甄玉樓一躬到地:「道兄何出此言?應該是我請道兄幫我找出這個人。」

二人執手大笑,算是結成了同盟。

甄玉樓又問道:「道兄有什麼安排嗎?」

元濤擺手道:「別老道兄、道兄的,你以後就叫我元濤,我就叫你玉樓,如何?」

甄玉樓點頭應允。元濤又道:「你在明、我在暗,你原來怎麼乾,現在還怎麼乾。你只要告訴我嘉陽營內的佈置和童勝金平時常去的地方就行了,剩下的我來查。」

「那我有了消息怎麼通知你呢?」

「不用,我每天晚上去軍營你找你。若你有事無法回營,就讓石頭在營內等我就行。我要是去不了,就讓我師弟…」說到這裏,猛然想起,元澤還被自己扔在賭坊裡呢。「哎呦,我得趕緊回去找我師弟去。我要去不了就讓我師弟去。不和你們多說了,我得走了。」

「哎…」甄玉樓還有話沒說呢,元濤早就一溜煙不見了蹤跡。

師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賈石頭說:「還沒告訴他兵營的佈置呢,他就跑了。再說了,咱也不在兵營裡住呀,他去哪找咱們?這人靠譜嗎?」甄玉樓無語的搖了搖頭。

元濤趕回真金坊的時候,元澤還跟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在裏面瞎轉呢。

見元濤回來了,連忙走過來說:「怎麼樣?」

元濤見他沒事兒,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使眼色,示意元澤出去再說。兩人出了賭坊,找了個混沌攤坐下說話。

元澤一氣兒給自己要了四碗混沌。元濤說:「賭坊裡不是有賣東西的嗎?你怎麼不吃點?」

元澤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元濤:「我他媽有錢嗎?銀子不都在你身上嗎?」

元濤伸手一拍自己的額頭,心說真是個誠實君子,空負一身道法,寧肯餓著也不騙口飯吃。再一想,也對,化緣這種事兒元澤也沒幹過,那就隻好餓著自己了。

元濤連忙表達了最真摯的歉意,但銀子依然還是由自己全部保管。不過,告訴元澤,他餓了一頓換來自己的重要消息還是值得的。元澤急忙說:「別賣關子了,快跟我說說。」元濤便將自己下午的經歷說了一遍。

元澤一邊吃,一邊說:「看來以後咱倆還得在一起,否則一個人還是會出危險。下回遇上個比甄玉樓強的你就懸了。」

元濤說:「不要緊的,你以為到處都是甄玉樓那樣的高手?再說了,即使是甄玉樓不也被我輕鬆拿下了嗎?」

「吹吧,你就。」元澤吹了吹杓子裏的混沌,一口吞了下去:「現在傷勢怎麼樣了?我用『九息服氣』給你治治?」

「行、行、行,知道你會,別顯擺了。說正經的吧。」

「行,你說我聽著呢,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估計會用『土遁』的那個人也在兵營裡。接下來,咱們得悄悄地進營裡看看。童勝金不用咱們管,甄玉樓盯著他呢。不管那招『金劍』術是不是他使的,甄玉樓都不會放過他。」

「嘉陽營駐紮著八千士兵,就說死了一千,也還有七千。咱們怎麼查?挨個試試會不會『土遁』?」

「怎麼試?挨個打一頓看他們怎麼還手?大哥你能不能用用心?」

「不是你說要進營裡試試嗎?」

「咱們『隱形』進去不就行了嗎?咱們在營裡轉一圈,誰能察覺到咱倆,咱們就對付誰,準沒錯。」

「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廢話,不驚著他,他能露頭嗎?」

「那直接在外面用神思掃一遍軍營不就得了?」

「我真是對你無語了!軍營那麼大,你神思剛碰著對方,咱們還沒等過去呢,人家就跑了。行了,快吃吧,一會兒咱倆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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