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佳怡身子一頓，聽徐自行緩緩說道：「同樣的手法，用不了兩次。」

盧佳怡的手指握成了拳，抿緊了嘴唇不再肯說。

徐自行看了她一眼，也不在意她是什麼神色，淡淡道：「醫療案，總要有個結果。你就好自為之吧……」

他站了起來，不再看盧佳怡一眼，走了出去。

盧佳怡一個人站在病房裏，看著四處都是白色的牆，更有一種逼仄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徐自行說的那句話，是不再管她的意思了？還是，他在逼她承認？

盧佳怡的目光晃了晃，眼底湧起了憤恨，最後只剩下了冷笑。

她抬了抬下巴，臉上浮出傲然，不會的，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離開她，但只有徐自行不能夠！

……

薛慕春幾乎一夜未睡，到了家就睡了，睡得深沉時，就聽到她家的門鈴一直在響。

為了能睡個好覺，薛慕春睡前將手機設置了靜音，這會兒的門鈴聲迫不及待的好像她死在屋子裏了。

薛慕春惱火的掀開被子，拖鞋沒穿就出去開門了。

徐自行站在門口，將她從頭看到腳，一看她那樣兒，就是在睡覺。

「吵到你了？」他說，同時就要進門，薛慕春堵在門口不讓他進，瞪著她。

徐自行抬起手臂，拎了拎手上的酒店外賣袋：「買了午餐，正好起來吃。」

薛慕春現在不想吃東西，隻想睡覺。

徐自行看她寸步不讓，神色嚴肅了起來。他道：「我想跟你聊聊祝卿。」看薛慕春一副不關心的樣子，他再補充道，「還有盧佳怡。」

薛慕春抬眸看了他一眼，這才側開半個身子，讓他進來。

她進入房間去洗漱，徐自行走到餐廳，把外賣盒一隻一隻的放在桌上。

似是覺得盒裝吃著沒胃口，徐自行去廚房拿了餐盤出來。薛慕春洗漱完，換了衣服出來後，就見徐自行正將最後一隻大蝦裝入盤中。

那蝦擺成了一個圈的造型，頭對頭，尾對尾，整整齊齊，沒有一絲交疊混亂。就連最後的蒜蓉也是均勻的灑在每一隻蝦上面。

薛慕春看了男人一眼，他抽了紙巾擦拭桌上滴到的湯汁，不留一點痕跡。

這是有強迫症吧。

薛慕春拎開椅子坐上去。睡著時不覺得餓，這會兒一看這麼多吃的，就覺得肚子在咕咕叫。

她也沒什麼不客氣的，徐自行欠她的何止是昨天這一晚。

徐自行看她提筷吃東西，便也吃了起來。其實他應該先說一句感謝，只是她大概不需要。

這幾個月的糾葛，反而比過去三年的交集都多，恩也好，怨也罷，兩人是在這種情況下熟稔起來的。這種氣氛，對於徐自行來說，怪異，又意外的讓他覺得心境平和。

他想到祝卿走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他意識模糊時，叫的是薛慕春的名字。

兩人默不作聲的吃了會兒，薛慕春吃了個半飽，放下了筷子換手機。

——你放過了盧佳怡？

寫完，她放下手機，望著對面的男人。

徐自行沒提對盧佳怡怎麼個處理，隻說道：「她算計我，以你的心智，你應該也知道她為的是什麼目的。我問過她的用意，她沒有承認。依照她的說法，她是不願意看到我跟你過於親近，所以用祝卿強迫我記著盧佳期。」

薛慕春留意著他的說的每一個字。

親近？

她看了眼徐自行，起身去倒了杯水，再回來與他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