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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097 他是最好的風光
一封是永陽長公主府送來的,一看筆跡便知是出自韶言之手。

信上說了些殿下的近況,譬如吃藥還算乖覺,再譬如日日都要與其蓁嬤嬤念上她幾句,道是想她了。

衡玉看得微嘆了口氣。

她也實在想殿下了。

再往下看,便多是些關切叮囑之言了,最後綴了一句,盼她早日回京。

衡玉將信收起,去拆看另一封。

此信是兄長所寫,表面看似多是些家常瑣事之言,其中仍是暗藏著隻兄妹二人才看得懂旳深意——

她上一次傳信回去時,已隱晦說明了關於那刺青圖紋的進展線索,以及,那份被她列出來的可疑之人名單。

而此時這封信上,兄長千叮嚀萬囑咐,不外乎是讓她絕不要輕舉妄動,以身犯險,他在京中會照著那份名單試著探查下去。

換而言之,兄長已將接下來的事悉數攬下了,只要她在營洲這是非之地平安就好。

且末尾處又再三囑咐她,既已得此線索,便無需再於營洲久留,當務之急是儘快回京。

此時,翠槐的聲音隔著竹簾響起:「姑娘,蔣媒官來了。」

「蔣姑姑請進。」

衡玉並無匆忙收信的動作,直待蔣媒官進來時,她也只是將信紙折好,連同兩隻信封隨手壓在一旁。

「京中來的家書?」蔣媒官隨口問。

「是啊。」衡玉嘆口氣:「一個兩個的,都嘮嘮叨叨地催我回家呢。」

蔣媒官聞言一個激靈:「這可不成,你若回去了,我可怎麼辦!」

雖說這丫頭隨她同來北地,也算有公務在身,可公務這倆字對旁人固然有約束之效,對這種萬惡的關係戶而言,卻是形同虛設啊!

她哪怕是隨口說句「北地嚴寒」、「吃不慣」、甚至只需一句「想回家了」,有永陽長公主在,誰又敢攔她?

「蔣姑姑這麼不捨得我走啊。」衡玉笑著眨眨眼。

「……你若走了,我平日找誰說話解悶兒去?」蔣媒官坐了下來。

「蔣姑姑有這張嘴在,到了哪裏也不缺說話之人啊。」

「那可不一樣,我與外頭那些人不過是逢場作戲……偌大一個營洲,隻咱們倆才是自己人。」蔣媒官拍了拍衡玉手背,道:「過罷除夕便要開春了,到時天氣暖和了,想去玩什麼去不得?這大好的北地風光,咱們還沒好好見識見識呢。」

衡玉作勢思索了片刻,點點頭:「也對,我還沒玩夠呢。」

不過……

若談北地風光的話,最好的那處,她倒已經見識過了。

在她看來,風光二字,未必就是山山水水,有些人的存在,如神明般庇佑一方,遠勝過青山之磅礴,激流之奔騰,大漠之廣闊——

蕭侯便是北地最好的風光。

嗯,無論是以上她說的那些,還是單單隻憑那張臉——

衡玉在心底認認真真地評價著。

見女孩子被穩住,蔣媒官於心底鬆了口氣,正要隱晦探問一番溫泉莊子上的「進展」時,忽聽女使來傳話,道是蕭夫人有請。

「晚些再來尋你說話。」蔣媒官笑著起身,隨女使去了。

見她離開,衡玉的視線落到了折起的信紙之上。

她暫時還不能聽從兄長的安排——

據平叔暗中探查可知,那些人如今仍在營洲城外一帶活動,遲遲未見行動。

是他們此次的目標本就不在營洲,還是在等待著什麼時機?

這些她不得而知,可此等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機會,她不想就此放掉、將快要捅破那張紙的手收回。

她不會再主動犯險,但要她此時回京也絕無可能。

她只有留在這裏,才能儘可能多地得到一些新的線索。

將一切艱險抉擇埋下不提,衡玉朝吉吉問:「韶言信上說的那些東西呢?讓我瞧瞧。」

吉吉笑著指向屏風後。

……

「府裡的人都瞧見了,足足兩大口箱子!」

外書房內,早兩日奉蕭牧之命回城辦事的印海正感嘆道:「也不知那裏頭究竟都是些什麼,這可是第二回從京中千裡迢迢送東西來了……吉畫師京中這位童養婿,果真是用心至極啊。」

書案後,蕭牧執筆的動作微微一頓。

印海自顧說道:「我私下倒也打聽過,據說這位韶言郎君長相極為俊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為要命的是,針線縫製也不在話下,且還有一手好廚藝,更尤擅釀酒……」

見蕭牧抬眼看了過來,他愈發來勁了些:「同為男子,他竟做到這般境地,豈不是叫人沒有活路嗎?將軍您說呢?」

將軍說道:「十日之後,裴府設宴慶壽,你隨本候一同前往。」

印海笑意僵住,正要自請滾出去時,只聽自家將軍正色道:「有要事需你去辦。」

聽得此言,印海遂收起插科打諢之色,應了聲「是」。

待凝神想了片刻,又覺有些忐忑。

「將軍,這件要事……想來應無需屬下出賣色相吧?」

蕭牧再次抬眼看向他。

「本無此意,經你提醒,倒覺得這或是個事半功倍的好法子。」

對上那雙眼睛,印海隻覺眼前慢慢浮現出四個大字——

因果循環。

……

蔣媒官自蕭夫人居院離開後,便緊忙籌備了起來。

前後不過兩日,便帶人登了包子鋪的門提親。

消息立時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

兩日前包子鋪外那場鬧劇,也早已傳開,街角巷尾除了對苗家人的議論之外,更多的目光則放在了那句「願娶苗娘子為妻」的狂言之上——

是,眾人隻當狂言來聽罷了。

可當下,這狂言竟成真了!

「怎會有如此不要命之人!」

「此人怕不是瘋了吧……」

「據說來頭不一般,是蕭將軍的義子!」

「什麼義子……瞧著比蕭將軍還長上兩歲呢!」

「……」

一時間城中議論不斷。

而柳荀本人,毫無疑問,也覺察到了身邊眾人的異樣目光。

這異樣,分為許多種,但又頗有些九九歸一的玄妙之感——

譬如,他首先感受到,侯府與軍營上下,準備給他燒紙的眼神越來越多。

其次,城中認得他的人也越來越多,凡到之處,必少不了一些類似於「這莫不是個瘋子吧」、「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好好一個人,怎就想不開非要英年早逝」的困惑與感慨。

甚至在經過街尾處的幾家壽衣鋪和棺材鋪時,他都覺得鋪中之人在暗暗拿視線丈量他的身形……若非還有一絲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在,只怕那些人要直接上來將他圍住搶生意了!

對此,柳荀心情微妙之餘,又有一絲榮幸。

分明是辦喜事,卻同時擁有了紅白兩種體驗……

此等世間罕見之事,放眼古今,舍他其誰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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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字數少了些,見諒見諒,晚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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